李柏點了點頭,走上前去說:“客官,您要的三百酒到了,請慢慢享用。”李柏這纔看清了此人,一個巨大的黑色竹帽掛下了黑紗,竟然讓人辨不清他的面容,他身著黑色衣服,將整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給人一種異常詭異的感覺。
黑衣人卻是端起酒盞在自己酒杯之中倒了一杯酒,問道:“你可是李柏?”
“是。”李柏卻是感到奇怪爲什麼這個人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想要去詢問的時候黑衣人卻是再也沒有理會李柏了,他端起酒杯,微微掀起了黑紗,開始細細品味著自己酒杯之中的三百酒,城只是一個小城,倒也不能奢望他會有多好的酒,但是就是這樣粗糙的酒便也十分應景了,他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忙碌的小小的聲影,眼神之中露出了些許的凌冽,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客人實在是多,李柏和天至忙得整個都快要虛脫了,所幸打烊之後他們飽餐了一頓之後跟著夥計來到了後院的馬棚之中。
他們忍住馬棚之中馬糞的臭味,看到夥計已經離開了,他們這纔將目光投向了馬棚之中,所幸馬棚之中還堆著一摞乾草,他們晚上可以躺在乾草之上睡覺了。
等天至躺好之後,李柏卻是脫下了衣服,披在了天至的身上,雖然天氣還不是很冷,但架不住晚上霜露重,更何況天至還是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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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至卻是抓住李柏的手說:“你會冷的。”
李柏壓住了天至的手說:“無妨,趕緊睡吧。”說完,緊緊地抱著天至,爲他們二人驅趕這深夜的些許寒冷。
夜色逐漸變得更加濃黑,逐漸讓人辨不清視線之中的生物,只能夠憑藉聲音來辨出馬呼吸的聲音,天至和李柏二人卻是在這有規律的呼吸中沉沉地睡去了。
沒有人能夠注意到這寂靜的深夜之中,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了,自然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在微弱的月光之下閃閃發亮的刀鋒,黑夜人已經接近了兩個熟睡的孩子,而天至卻是在黑衣人揚起刀鋒的那一剎那便感受到了黑衣人的存在,他連忙退開了李柏,即使不確定誰纔是黑衣人的目標,但是他想要保護李柏,他大喊:“你是誰?”
李柏也在天至有所行動的時候馬上醒了過來,看見面前的場景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看見黑衣人一下子把天至甩開,天至砸在欄桿之上發生疼痛的□□,李柏知道這個黑衣人的目標就是自己,難道這個黑衣人就是白天那個人?他的目標就是一個叫做李柏的孩子,但是顯然他認出了李柏,但是又爲何要來殺他呢?
在李柏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他沒有忘記要躲避黑衣人的攻擊,但是隻是一個孩子又怎麼會輕易躲過黑衣人的攻擊呢?於是黑衣人的刀鋒架在了李柏的脖子之上,李柏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了絕望,難道他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那麼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呢?
黑夜並沒有給黑衣人造成多大的障礙,相反在黑夜之中他能夠更清楚地觀察到事物,黑衣人看著李柏嚴重的絕望,冷笑了一下。
天至卻趁黑衣人沒有注意的時候拼命地將自己撞了過去,黑衣人的刀鋒不受控制地偏離了李柏的脖子,也讓李柏得以逃脫,李柏迅速地拉著天至的手,想要逃離這裡。
但是黑衣人並沒有因爲天至的攻擊而受到嚴重的傷害,他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一個大步便追上了他們二人,一揮手天至卻是滾得更遠了,李柏被黑衣人的大力一拉,跪在了地上,他的眼中流露出的一絲倔強,但更多的是絕望,還有不服輸,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淚流滿面,黑衣人看到這樣子的李柏並沒有心慈手軟,而是舉起了刀,想要一擊將李柏擊殺。
而另一邊的天至趕了過來,用右手緊緊地握住了刀鋒,天至的右手處鮮血淋漓,天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掌心好幾處經脈已經斷裂。
李柏看到這樣子的天至,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堅決,於是他托起了刀鋒,將天至的手從刀鋒之中拔了出來,緊緊地握住天至的手,從後門繞了出去,拼命地跑著,現在沒有辦法爲天至止血,所以他只能夠祈禱天至的獻血沒有流逝的那麼快,於是李柏緊緊地握住天至的右手,害怕天至會因爲流血過多而死。
他們繞進了一個小衚衕之中,衚衕之中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些乞丐,看來這就是他們臨時的棲息之所,李柏彷彿能夠感受身上那人快要追上他們,於是他們飛速地繞過了乞丐的身體,又繞進了另一條衚衕,沒想要卻是來到了一處很偏僻的地方,有一間破敗的房屋,露出了微弱的燈光,李柏帶著天至繞到了房屋的後面,卻發現了房屋屋面有一條狹小的縫隙,剛好可以讓他們兩個小孩子鑽到下面,而下面是一個被遺棄很久的地下室,於是李柏帶著天至爬了進去,他們確保不會被外面的人觀察到時候,李柏便撕下自己的衣服,把天至的手包好,看著自己滿手是血,李柏的情緒幾乎崩潰了,自己只是天至生命中一個小插曲,何德何能,能夠讓主角如此掛念,甚至差點葬送調自己的生命,李柏知道拖延越久,只怕天至越有可能失血而死,更何況他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不吃不喝。
於是李柏對虛弱的天至說:“你好好呆在這裡,若是我沒有及時回來,你記住自己一定要出去找一些吃的。”
天至知道李柏要出去必是兇多吉少,但是虛弱的他已經沒有力氣攔住李柏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柏往外走著。
李柏又順著縫隙爬了出去,繞到了另一邊進入城中,所幸天亮已經微亮,他敲開了醫館的大門,小夥計很不耐煩地看著李柏窮酸的樣子,知道像李柏這樣子的是不可能有錢來醫館看病的,於是語氣不好地說:“我們還沒有開門呢,急什麼急?”
“我母親不小心被刀切到了手,求你們救救她。”
夥計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冷漠,在醫館之中生老病死見得多了,便變得無動於衷了。
看到夥計無動於衷的樣子,李柏大喊:“求求你,救救她。”
夥計不耐煩地駕著李柏往外走,卻看到裡面出來一位醫師,剛剛起牀的樣子,連忙大喊:“醫生,求你救救我母親。”
醫師看見還只是一個十歲大的孩子,心底裡嘆了一口氣,去藥櫃裡面抓了一點藥遞給了李柏說:“把這個弄碎了敷在傷口之上,便能止血,但若是想要好,卻不是你們這個家庭所能夠支付得起的,這些藥不值錢,你切快點回去給你母親敷下吧,今後莫要再傷了,只怕你母親今後重物都無法舉起了,你要好好對待你母親。”
李柏點了點頭,向醫師道謝,只要達到金丹期,便可以修復自己內體的經脈,所以天至的手不用太過擔心,只怕是金丹期之前會對天至造成十分重大的影響。
李柏將草藥裝在自己的懷中,迅速地離開了這裡,所幸饅頭鋪很早便開張了,李柏拿自己身上所有的錢換來了5個饅頭。
趁著天還未亮,便從另一條偏僻的小路返回了。
卻沒想到還是被四個小孩子攔住了去路,一羣只有十歲左右的小乞丐攔住了李柏的去路,其中較大的一個孩子說:“交出你手中的饅頭。”
李柏將包好的饅頭放在自己的懷中,撿起了幾塊石頭,衝著想要衝過來的乞丐奮力扔了過去,只有一個小孩子被石頭扔到了停頓了了一下,看著李柏想要從另一邊繞道過去,其它三個人迅速包圍了李柏,其中一個人更是直接把李柏撞翻了。
李柏緊緊地護住自己懷中的饅頭,而四個小孩子拼命地拉扯著,李柏想要還在等待著自己的天至,拼盡全力將四個小孩子掀翻了,他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孩子臉上流露出來的害怕,終究是沒有忍心,也害怕他們繼續追著自己,從另一邊快速離開了。
回到了地下室中,看到天至更加虛弱的樣子,李柏連忙把饅頭遞給了天至,接著把草藥咬碎了,解開原來包好的衣料,將咬碎的草藥鋪了上去,重新用草藥鋪好。
天至把饅頭吃了一半,遞給了李柏示意吃,李柏搖了搖頭說:“我不餓。”
看著天至乖乖地吃剩下來的一半,李柏的心裡覺得難過極了,若不是因爲他,一個小孩子本不該來承受這些痛苦,李柏緊緊地抱著天至,只希望你今後的路順暢無比。
六天很快便過去了,天至手上已經開始結疤了,饅頭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二人便從地下室之中回到了地面之上,看著成功排起的長長的隊伍,李柏拉著天至的手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