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萬歲152冬季新援
榭寄生與圣誕樹總是相伴相隨。
或許是因為房子太大的緣故,羅納爾多起居室內的這顆圣誕樹也很大,樹上的金色五角星簡直都快要觸到了房頂。
而一束青色的榭寄生花環,就懸掛在圣誕樹的不遠處,壁爐的最上方。
所有的英國家庭都會在圣誕節,往屋子里懸掛榭寄生,因為在英國有一句俗語:沒有榭寄生就沒有幸福。
在曼徹斯特生活了好幾年的羅納爾多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風俗。
一進到房子內就在尋找著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此刻終于找到了的卡爾,優哉游哉的向房子主人指出對方的圣誕節裝飾品。
羅納爾多朝頭頂瞥了一眼:“榭寄生?它還是我自己掛上去的,買圣誕樹時候的贈品。”
“掛在壁爐上面太不實用了。”卡爾狀似無意的建議道:“你應該掛在門梁上,這樣無論誰從門下路過,你都可以撲上去親一口。”
羅納爾多卻像是被點醒般怒視著卡爾:“我現在哪兒還有機會玩這種情調!都是你!非要我搶占先機跟吉瑪分手,結果她在報紙上足足說了我一個多月的壞話!”英格蘭小報的影響力是巨大的,以前他晚上去酒吧一次,能收到至少七八張寫著手機號碼的紙條,現在……他甚至空手而歸過。
“分手前甜美可人,分手后就破口大罵。”卡爾平靜的說:“這不正好說明你的決定是對的?”
“這倒也是。”羅納爾多的怒火就像炮仗,給個由頭一點就著,但只要找到根源慢慢順毛,消散的也像煙霧一樣快:“表里不一的女人太可怕了,我寧愿不要。”他又點了點頭,頹唐的承認:“可惜就是后遺癥太糟糕了,我這陣子的女人緣可爛的厲害。”
卡爾走近一步,看著對方的眼睛:“這么說你今年還沒從榭寄生下得到一個親吻……真可憐。”
榭寄生下的親吻是西方圣誕節傳統,來源于北歐神話:奧丁和愛神弗麗嘉的兒子,和平之神伯德被邪惡之神洛基用榭寄生制成的飛鏢射死,弗麗嘉悲痛萬分,她淚水化解了榭寄生的邪惡,并救回了兒子。于是弗麗嘉承諾,無論誰站在榭寄生下,都會給他一吻,賜予祝福。
所以在很多國家里,圣誕節的時候在榭寄生下接吻,可以將彼此的情誼維持一生一世,無論是愛情、友情或是親情。
羅納爾多倒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可憐,他堅信以自己的魅力,被冷落也就是一陣子的事,他遲早會再度變得萬人迷起來的。不過卡爾的語氣中透著點古怪,讓他聽了總覺得心里毛毛的,剛想反駁回去,目光一對上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神情竟罕見的變得有些窘迫起來。
羅納爾多曾聽無數女伴贊嘆過那雙眼睛的美麗,不過他總想著:卡爾是名主教練,人家是靠實力吃飯又不是靠臉,你們這群膚淺的家伙,總盯著人家的臉不放做什么?
不怪羅納爾多粗線條,他剛認識卡爾的時候,正為自己在更衣室里的位置而發愁,沒關心跟空降來的頂頭上司比誰帥,后來熟悉之后,卡爾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每天看同一張臉無數遍,再英俊的模樣他也沒感覺了。
不過,也不是說這張臉再也無法打動人心了,關鍵是,得有個觸發的機會和條件。
就像現在,暖光色的燈光下,卡爾整個人都像被打了一圈光暈。
襯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顆,將半個脖子都包裹了起來,只看鋒利的下巴以下的部分,會感覺這個人冷凝而嚴謹。
但下巴以上的部分卻是柔和的。
嘴唇的顏色是像被花瓣染過似的櫻紅色,嘴角勾起的笑容,像是有什么秘密正隱藏其中。
眼睛靜靜瞅著人的模樣,不是純粹的看,更像是在研究、試探或觀察著什么。
或許那里面汪了一片海。
或者有碎落的星光掉了進去。
‘那些女人也不是在無緣無故的發花癡。’羅納爾多飄忽的想,‘起碼被他們贊美的卡爾,就挺,呃,名副其實的。’
過去了大概幾秒,或幾十秒,羅納爾多突然說:“今年又沒人陪我一起過圣誕節,這棟房子里會發生親吻才算見鬼了。”
卡爾知道,對方是在回應自己之前說的那句話。
故弄玄虛夠了,他湊過去,在羅納爾多呼吸突然停頓的時候,親吻了對方的臉頰一下。
“圣誕快樂。”
然后他又收回腦袋站直,饒有興趣的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羅納爾多的心砰砰砰的跳著。
剛剛卡爾湊過來的時候,他有一瞬間想躲來著,不過有句俗語是怎么說來著?
榭寄生下的親吻不能拒絕,否則會帶來不吉利。
所以羅納爾多就僵著身體,忐忑不安的迎來了生平第一個同性間的親吻。
跟女人涂著黏糊糊唇彩給予的,那種油膩濕潤,還飄著脂粉香水味兒的感覺不同,這回的觸感,只是干燥和柔軟的,除此之外,或許還帶著一點淡淡的須后水味道?
像杯水。
卻也不是那種純凈的礦泉水,而是,冬日晴空下冷冽的雪水。
總之,就像是卡爾這個人一樣,復雜中有簡單,簡單里有復雜。
然后他的心臟就立刻抗議起來了。
就好像是往你的心臟那里拋了一個魚餌,明知道是陷阱,你還偏偏情不自禁的咬鉤了。
于是那條魚線就拽啊拽的,將心拽到喉嚨口,像是只要一張嘴,它就能立刻跳出來。
反應怎么這么強烈?就連羅納爾多本人也是不可思議,不過很快他就為自己找到了理由:‘大概是我從沒被男人親過,所以太緊張了。’
但仔細想想看,好像又不是這樣。
不過管他呢,再不說話,卡爾這家伙八成要以為只他一個吻,自己就被親傻了!
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像是這樣就能把臉上的紅暈咳下來似的),羅納爾多粗聲粗氣的回:“圣誕快樂!”
卡爾滿意的點點頭,伸手勾了對方脖子:“你跟我說過這房子里有個很棒的健身區來著,在哪兒呢?”
羅納爾多胡亂指了指樓上,甩開脖子上的那條胳膊快步向樓上沖去——不就是男人彼此間很尋常的勾肩搭背么?他怎么覺得現在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
倫敦已經好多年沒下過像樣的雪了,今年入冬以來,卻接連下了兩場大雪。
第二場雪正下在圣誕過后、新年之前,幾個小時間就將整座城市全面覆蓋,公共交通也全部中斷。卡爾原本是準備今天去倫敦的,因為大雪不得已將出行挪到了幾天之后,暫時在曼徹斯特過幾天宅居的日子。
不過不出門,也不代表卡爾半件正事都做不了,事實上從早上開始他的電話就響個不停。
俱樂部主席奧爾找他商量兩件事,全都與拜仁慕尼黑有關。
第一件是因為在明年3月,慕尼黑市耗資7150萬歐元新建的猶太人博物館就要揭幕,借著這股東風,拜仁想在博物館前建造一塊猶太球迷紀念碑,因為拜仁和獅隊在二戰中都有大量猶太球迷被殘忍殺害,所以他們想詢問一下同城球隊有沒有這個共同意愿。
慕尼黑1860自然是不會拒絕這件事情,不過奧爾之所以重點提起這件事情,還因為拜仁順帶想資助市內的一支猶太人球隊慕尼黑馬卡比隊建設球場,奧爾想找卡爾商量一下,獅隊是否也要對馬卡比隊意思意思?
這件事卡爾也略有耳聞,他淡淡道:“聽說慕尼黑馬卡比隊的新球場將被命名為蘭道爾球場。”
奧爾聽后有些訕訕的,省下了想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心思,說:“那這事就算了吧。”
蘭道爾在一戰時候曾做過拜仁慕尼黑的主席,他是一名猶太富商,在成為拜仁主席后,球隊的教練也一直選用的都是猶太人,1932年拜仁奪取第一座冠軍獎杯后,希特勒下令將蘭道爾送進達豪集中營,蘭道爾后出逃到瑞士,直到二戰結束后重新返回俱樂部擔任主席直到1951年。
西德認罪后,拜仁球迷開始公開紀念蘭道爾主席,現在拜仁慕尼黑資助市內的唯一一支猶太人球隊建造以蘭道爾命名的球場,大概就是出于對歷史的緬懷和尊重。
奧爾再想做善事,可以去尋找其他的方法,比如說跟慕尼黑馬卡比隊多打幾場友誼賽之類的,倒沒必要摻和到對方和拜仁紀念前任主席的活動中去,畢竟那算拜仁俱樂部的私事。
第二件事,拜仁慕尼黑已經解雇了主教練馬加特,并有意聘請前任主帥希斯菲爾德歸來,新主帥看中了獅隊沉穩的后防大將丹特·桑托斯,想要報價購買。
卡爾連猶豫都沒有的拒絕了,丹特目前在球隊內正被重用,如果他被買走了,獅隊還要再買人補充,這一來一回的太麻煩了,就算能賺百十萬歐元的差價也劃不來。
“可是拜仁誠意挺足的。”
卡爾笑了,這句話的意思他懂,在轉會市場上誠意足的意思無非是“鈔票給的夠多”。
想了想,卡爾委婉的拒絕:“想要丹特也可以,拿拉姆來換就行了。”
奧爾嚇了一跳:“拉姆?”
菲利浦·拉姆是出身于拜仁青訓的又一名天才,03年被租借到斯圖加特培養了兩個賽季,他在俱樂部中表現優異,在國家隊里也很被前任主帥克林斯曼看重,在今年世界杯中攻入了德國隊的第一粒進球,自返回拜仁后就是隊內的重點培養對象。不過他在這個賽季初受了點傷,目前還處于養傷階段,幾個月都沒有出賽過了。
“沒錯。”卡爾干脆的說:“換就換,不換交易取消。”
‘你想挖我的后防大將,我也要挖你的球隊核心!’這個念頭讓奧爾感覺特別痛快,他迅速答應了下來,準備去和拜仁慕尼黑的經理交涉。
不過十幾分鐘之后,奧爾就打了電話過來,并遺憾的說:“赫內斯說了,拉姆是非賣品。”
卡爾安慰了奧爾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其實這個結果在他預料之中,甚至是他一手導演的——他剛剛不想冷硬的拒絕奧爾,免得對方臉上難看,所以才拿了拉姆當借口。但其實,拜仁慕尼黑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賣掉拉姆的,因為后者是球隊內定的隊長接班人,拜仁又不像阿森納那樣財政緊張,怎么可能因為一名出色的后衛就將未來隊長賣掉?
卡爾想要拉姆倒是真的,但他也舍不得丹特,更知道前面那個想法是異想天開,于是就只是笑笑,然后思索著球隊冬歇期內的買人計劃。
新年還沒過,拜仁就已經開始在轉會市場上出手了,那慕尼黑1860也不能晚太多。
卡爾有在觀察幾名球員,但還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適合獅隊。
現在的慕尼黑1860差不多已經是純精英陣容,隊中的球員要么已經證明了自己,要么正在證明自己,不夠資格的早已被淘汰掉了。如果要買新援,卡爾想一擊即中的追求精品,如果買不到合適的,寧愿不找替代品——質量不夠數量來湊是轉會市場上的下下招,那不僅對俱樂部財政,也會對球隊的管理和以后的清洗工作添麻煩。
思考完后,卡爾打電話給俱樂部球探:“幫我找兩名球員這個賽季以來的全部比賽錄像,名字是茲維茲丹·米西莫維奇和薩米·赫迪拉。”
作者有話要說:PS:謝謝joan、末葉、黎迷蝶舞、田田、yuejiahuli04615、夢幽、錦鯉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