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萬歲181中國行 三
北京,再見。你好,上海。
與北京國安的比賽結(jié)束后，慕尼黑1860又在酒店逗留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體能訓(xùn)練結(jié)束后,直接前往機場乘坐專機飛往上海。
阿斯頓·馬丁在經(jīng)過兩年多的考察后,公司成立九十四年來首度決定進入中國市場,世界級跑車品牌說要入駐一個國家的豪車市場,當然不是說來就來了,他們要經(jīng)過一系列的預(yù)熱和宣傳，達到正式銷售還沒開始，阿斯頓·馬丁這個牌子就被中國愛車人士熟知的地步。
汽車品牌最常用的宣傳手段就是辦車展,既能吸引富豪和汽車發(fā)燒友，又能吸引媒體，人氣口碑兩賺。
阿斯頓·馬丁在中國國內(nèi)的第一個展廳選在了上海新天地，與五款新型跑車一起出現(xiàn)在車展上的，還有慕尼黑1860俱樂部全體成員。
阿斯頓·馬丁不是慕尼黑1860俱樂部的最大贊助商，他們一開始策劃的宣傳計劃也沒將獅隊給囊括進去。但就在這個英國百年豪車公司正逐步進行著中國市場的入駐活動的時候，慕尼黑1860中國行啟動了。
就像貝克漢姆早已不能被稱為是一個純粹的足球明星那樣，慕尼黑1860在中國引起的轟動也沒有只發(fā)生在球迷中間，而是在整個社會都擁有著廣泛關(guān)注，如此高的人氣打動了阿斯頓·馬丁公司，他們緊急聯(lián)系了遠在慕尼黑的俱樂部主席奧爾，提出要慕尼黑1860推遲回國計劃，為阿斯頓·馬丁車展站臺一天的提議，作為回報，阿斯頓·馬丁將從這個賽季開始追加他們對獅隊的贊助。
這種送上門來的好事奧爾當然不會拒絕。
而對于球隊來說，早或晚一天回國對訓(xùn)練影響也不大，于是這次計劃外的站臺助威活動就成行了。
……
慕尼黑1860來了，大半個中國的體育媒體，和數(shù)量相當不少的娛樂媒體也就來了。
除了記者外，還有很多球迷、人迷、車迷，和看熱鬧的圍觀群眾。
新天地會展大廳險些被熱情的人群擠爆。
車展主辦方一開始是咧著嘴笑，到后來就想哭了：展廳已經(jīng)這么滿了怎么入口那里還在進人？大廳里快要裝不下了啊！這么多人擠來擠去的互相彼此只能看見個頭頂還能瞧得見車么？而且這人多的……像是要出亂子的節(jié)奏啊！
再一打聽：還有不少人在電梯、樓梯、一樓大廳和馬路上卡著呢！
主辦方再也不敢耽擱下去，立馬聯(lián)絡(luò)了警方請求支援。
附近警力在十分鐘內(nèi)趕了過來，有了警察幫忙維持秩序，人群擠動的幅度總算不那么大了，喧鬧聲也小了很多。
在稍后舉行阿斯頓·馬丁展廳開業(yè)典禮上，前來客串主持人的著名足球評論員黃健翔手持話筒，調(diào)笑道：“今天明明舉辦的是車展，但我看很多人都不是為看車來的。”
人群很配合的哄笑起來。
剪彩過后是媒體采訪環(huán)節(jié)，雖然今天的主題是車展，但因為來到現(xiàn)場的體育媒體占了大多數(shù)，所以記者們問的問題有不少都跟足球有關(guān)。
其中最引人關(guān)注的兩個問題，一個來自《體壇周報》，一個來自中央電視臺。
《體壇周報》的記者孫大偉滿懷期待的詢問貝克漢姆：“中國足球超級聯(lián)賽正處在蓬勃發(fā)展的上升期，很需要大牌球星加盟來提升聯(lián)賽形象，就像美國大聯(lián)盟現(xiàn)在正做的那樣，你覺得像你這樣的球星有加盟中超的可能么？”
貝克漢姆很想回答“沒有”，因為他早已和妻子說定，如果以后要去一個低級聯(lián)賽里養(yǎng)老，那就去美國大聯(lián)盟。但這名中國記者眼中的期盼之色是那么明顯，讓貝克漢姆不忍心說拒絕的話，于是他微笑著講：“未來一切皆有可能，我很喜歡中國，也很喜歡和中國人合作，但以后會去哪里踢球并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我也要參考家人的意見。”
有了《體壇周報》做開頭，央視記者的問題更加直接犀利：“奧斯頓先生，那您未來有到中國來工作的可能么？”
這個問題一出來，所有人都是一愣。
卡爾是沒想到自己會被中國媒體這么問，而場內(nèi)的其他人則是立刻聯(lián)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央視記者詢問歐洲教練愿不愿意到中國來工作，難道上面想要再次重用洋教練了？為的是什么，明年的奧運會？10年的世界杯？
雖然中國足球越踢越爛，但球迷仍然希望國家隊能在大賽上大殺四方。
特別是明年的北京奧運會，那是十幾億中國人盼了數(shù)年的盛事——世界杯咱踢不過那些足球強國，但在自家門口舉行的奧運會足球賽，總有一爭之力吧？
特別是國奧隊（參加奧運會的球隊）有一項特殊規(guī)定：球員年齡原則上不許超過23歲，奧運會期間，每支球隊最多可派出3名超齡球員。所以雖然很多國家擁有許多成名球星，但因為他們的年紀問題，都不能出現(xiàn)在奧運會的賽場上，這就給了足球弱國們一個爭奪榮譽的好機會。
而中國國奧隊更是從成立以來就萬眾矚目，球迷對他們寄予厚望，希望國奧隊能為國家捧來第一枚奧運會足球賽事的獎牌。
但是從年初以來，國奧隊卻先后爆出多項丑聞，先是有人嫖宿被抓，然后是有球員自爆吸過毒品，還有賭博、打架斗毆，甚至小道消息瘋傳，說是有高層收取巨額賄賂，國奧隊球員的選拔壓根不是靠實力，而是比關(guān)系拼紅包。
在這樣黯淡的氛圍下，人們不禁開始思變——中國足壇有球隊成績不好就怪教練的傳統(tǒng)——那么國奧隊風氣這么差、成績這么糟，是不是換個好教練就行了呢？
于是人們想起了洋教練，以及洋教練曾帶給他們的美麗過去。
比如說02年曾把中國隊帶入日韓世界杯的米盧。
雖然日韓世界杯中國隊殺入決賽圈的最大功臣那兩家東道主，但米盧的成績也不能被抹殺。
一個在歐洲名不見經(jīng)傳的米盧都能把中國隊帶進世界杯，那如果換一個歐洲名帥來呢？中國隊的成績豈不是要更好？
所以才有央視記者這一問。
“我喜歡中國，但近幾年確實是沒有來中國工作的計劃。”卡爾的回答卻沒有貝克漢姆那么溫和，他甚至是有所暗示的說：“很多球隊成績不好，以為問題出在教練身上，覺得換個教練球隊成績就能變好了，但其實換教練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或許連標也治不了。”
這話說的直白露骨，幾乎是個中國人都能聽出那“很多球隊”指的是哪支球隊。
中國球迷多多少少也都在網(wǎng)上說過類似的話，但這樣的言論由洋教練口中說出，卻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是卡爾·奧斯頓太了解中國足球，還是說中國足球的名聲太壞，已經(jīng)傳到歐洲去了？
想到今年年初，中國國奧隊在英國和英冠球隊女王公園巡游者干的那一架，許多人的臉色不免變得沉重起來。
面子，從來都是中國人最最重視的。
問出問題的那名央視記者表情也是訕訕的，不知道該怎么把話接下去。
“雖然我暫時沒來中國工作的想法，但我很想在中國購置房產(chǎn)，這里有那么多風景名勝，有那么多美食，每年當是度假來住幾個月也是好的。”卡爾像是沒看到對方尷尬的表情，自顧自的將話接了下去。
于是吃貨國的記者們迅速就美食這個話題展開了一番熱烈的提問，后來主題又被巧妙的引導(dǎo)回了今天的車展上。
阿斯頓·馬丁亞洲地區(qū)負責人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翻譯在他耳邊復(fù)述主持人的話，并為他指認在場各家媒體的標志：凡是叫得上名號的體育媒體都派人來了，還有知名的綜合性媒體、網(wǎng)絡(luò)媒體，有的話筒上甚至還印著幾家大型電視臺的臺標。
可以想象的是，到了明天，不止汽車方面的傳媒會報道這場車展，體育新聞、娛樂新聞，甚至本地電視臺的晚間新聞中，都有可能出現(xiàn)阿斯頓·馬丁和慕尼黑1860的名字。
阿斯頓·馬丁在內(nèi)地首次試水，就已經(jīng)給中國市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慕尼黑1860的中國之行一共進行了六天，一天是與北京國安的比賽，一天為阿斯頓·馬丁車展造勢，剩下的四天，球隊都被各式各樣的商業(yè)活動所包圍著。
高人氣讓隊中不少球星都飽受廠商青睞，集體合約、個人合約紛至沓來，等球員們回到慕尼黑后靜下心來一算賬，中國行的主辦方北京時博公司給的出場費是小頭，俱樂部后來簽下的不少商業(yè)代言倒占了收入中的大頭。
高活動量帶來的是高曝光率，現(xiàn)在只要隨手打開一家新聞網(wǎng)站的體育版，首頁除了轉(zhuǎn)會新聞外，就是慕尼黑1860球星出席活動的通稿。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比較，更何況慕尼黑1860是一支教練球員加起來足有三四十人的隊伍，隊中人氣高的球星和人氣低的球星被鮮明的劃分了開來。
有球迷將其中人氣最高的七個人戲稱為：三巨星四小生，湊齊七個葫蘆娃。
三巨星是指卡爾、貝克漢姆、歐文，四小生指科赫、波爾蒂略、厄齊爾、邵佳一。
當然，要是讓其他國家的球迷來排序，位置肯定又有不同，“七個葫蘆娃”專指慕尼黑1860在中國球迷心中人氣最高的幾個人。
中國互聯(lián)網(wǎng)這幾年飛速發(fā)展，網(wǎng)絡(luò)高手層出不窮，七個葫蘆娃的封號一出，立刻就有人將卡爾他們的臉運用PS技術(shù)挪到葫蘆娃的身上去。
七人當中最適合“葫蘆娃套裝”的居然是厄齊爾，他那雙大眼睛簡直是天生為二次元人物而生的。
至于卡爾和貝克漢姆他們，PS后的圖堪稱搞笑神器，無論是誰瞧見了都要笑的肚子疼。
而在國內(nèi)某個氣場詭異的論壇里，又誕生了一個新話題：《不知道葫蘆娃們住酒店的時候會不會變身互擼娃？》
……
“你身后有兩個戴墨鏡的記者正在盯著我們看。”
“你后邊也有一個戴棒球帽的，他胸前掛著DV機，我敢打賭那DV是開著的。”
羅納爾多聞言，猛嚼幾口將生煎包咽下，然后伸手將卡爾胸前的手絹抽走，擦去滿嘴油光，回頭朝那記者……胸前的鏡頭笑了下。
“……”瞧見對方將浸了一塊油印子的手絹又遞了回來，卡爾潔癖發(fā)作，揮揮手：“送你了。”
羅納爾多又擦了幾下嘴，站起身，隨手將手絹踹在了褲兜里：“走吧。”
“吃飽了？”
“沒有。”羅納爾多：“哪兒有賣帶湯餃子的？我要吃那個。”
“……那是餛燉。”
羅納爾多選擇性無視了卡爾的話，繼續(xù)發(fā)他的感慨：“不就是餃子么，居然有蒸的煮的煎的、帶湯的不帶湯的、甜的咸的不甜不咸的、肉餡包在里面的露在外面的……真復(fù)雜。”
“中國幾十種小吃，被你一句餃子給帶過了。”
“難道它們不是餃子？”
“當然不都是餃子。”卡爾一邊走一邊跟他說：“中國小吃里，米面和餡料加在一起能湊出幾百種搭配，你到現(xiàn)在才吃過多少？連餛燉和餃子都分不清楚的人，等你見了湯圓，豈不是要大叫一聲‘這餃子居然是圓的！’了？”
“嗯哼。”過了幾秒鐘，羅納爾多忍不住問：“真有圓形的餃子？滾圓滾圓的？”
卡爾不說話，只帶路。
尾隨而來的記者跟著兩人移動。
大約是周末的緣故，逛街的人非常多，要不是羅納爾多盤靚條順特別好找，說不定慢走幾步卡爾都能讓對方走丟了。
羅納爾多突然停住腳步不走了。
卡爾往四周看看，只發(fā)現(xiàn)一個賣油炸臭豆腐的小攤。
他的面色立刻古怪了起來：“上次見到賣臭豆腐的你死活不嘗，還說聞見這味兒你就難受，我吃一串你整個下午都不跟我面對面講話，怎么現(xiàn)在改主意了？”
羅納爾多往旁邊一看，又聞到了那迎風臭百米的味兒，立刻一蹦三跳的竄出了幾米遠。
卡爾跟過去：“不想吃你走的好好的停下來做什么？”
“跟丟了。”
卡爾目測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三米遠：“沒跟丟。”
“我是不在說咱們，是那記者跟丟了。”
卡爾轉(zhuǎn)身在人流中搜尋了一遍，的確沒看見那幾個戴墨鏡和戴棒球帽的身影。
“丟了就丟了吧。”卡爾笑他：“起碼你不用在吃了一嘴油的時候，擔心被人拍到難看的照片了。”
羅納爾多卻懨懨的。
“怎么了？”
“我還想著要是他們能跟咱們到酒店門口，我就送他們一人一張簽名照呢。”
“你要真想送。”卡爾朝周圍抬了抬下巴：“想要的人多的是。”
羅納爾多向四周看了看，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附近路過的年輕人，無論男女，都有意無意的舉起手機，將鏡頭對著他們。
還有幾個女學(xué)生，盯著羅納爾多的眼神那叫一個如狼似虎。
羅納爾多不由自主的戰(zhàn)栗了一下，扭頭找卡爾，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走到了十米開外的地方，于是他迅速追了過去。
直到站到卡爾身邊，看見對方平靜無波的表情，他才有些安心：就算有球迷不管不顧的撲過來，有卡爾在，遭罪的總不是我一個人。
……
每到夏天歐洲足壇都會開演年度大戲：球員轉(zhuǎn)會。
身為上個賽季“小三冠王”得主，慕尼黑1860的眾多球員都受到了其他球隊的覬覦和關(guān)注。
卡爾早在6月份就算清楚了有哪些球員需要續(xù)約，哪些球員的合同需要進一步的修改，然后寫成了報告，提交給了董事會。
但董事會卻直到7月份都沒有給予批復(fù)，反而是到轉(zhuǎn)會窗口開啟之后，數(shù)次向他打探某某球員在球隊里的位置重不重要，下個賽季會不會得到重用。
對于卡爾來說，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所以他直接找上了俱樂部主席。
奧爾說：“董事會很看重你培養(yǎng)新球員的能力，所以想要賣掉幾個球隊下個賽季不需要的球員，然后從青年隊多提拔上來一些新鮮血液。”
卡爾氣笑了：“他們知不知道球隊下個賽季的目標是歐冠？”真以為他是上帝，可以一邊將數(shù)名不到20歲的年輕球員培養(yǎng)成球星，一邊讓球隊磨合新陣容，一邊在歐冠賽場上神擋殺神佛當殺佛？
“知道是知道的。但也不是不讓你買人，有買有賣才是轉(zhuǎn)會嘛。”奧爾也十分為難：“他們想賣厄齊爾和哲科，皇家馬德里和曼城已經(jīng)報價了，我是不同意的，但我身為主席，有時候也得為俱樂部的盈利考慮，不能一直反對董事們的提議。”
俱樂部這幾年的盈利本就是逐漸上升的，上賽季的利潤更是可以一口氣將安聯(lián)球場的貸款還掉三分之一，這些人啊，只是想一夜暴富想瘋了。雖然心中暗諷，卡爾面上卻淡淡的：“那么，我就向董事會重新提交一份下賽季的計劃書吧。”
三天之后，他果然向董事會提交了一份計劃書，計劃書只涉及了球員轉(zhuǎn)會部分，卡爾將一線隊的所有重要球員都放在了計劃書里，并且點明：如果賣掉這名球員，就要從某某球隊買進誰誰來做補充。
他獅子大張口，計劃的買入球員全是轉(zhuǎn)會費又貴，球員本人對年薪要求又高的。
董事會算了算賬，他們固然是可以將球隊里的幾個球員賣出去，但如果按著卡爾的要求去報價新援，那花出去的錢比賺回來的還要多，這，這不是要虧么！
董事們向主席提出強烈抗議。
奧爾無奈道：“你們說要賣人，又讓我去做奧斯頓的工作，工作我已經(jīng)做了，他也同意賣人了。但球隊賣了人就得補充新援，這一點沒錯吧？奧斯頓想買更貴的球員，也是他身為主教練的權(quán)力。你們可以選擇同意或者不同意他的計劃，跟我抗議實在沒用。”
于是慕尼黑1860最終決定忍痛拒絕皇家馬德里和曼城俱樂部的報價。
不少人都因此記恨上了卡爾，但偏偏球隊又離不開卡爾，所以這些人只能去暗自內(nèi)傷。
俱樂部高層對他的態(tài)度變得比以前古怪了許多，這點卡爾不是察覺不到，但他根本不在意。
只要奧爾還在俱樂部主席的位置上坐一天，他就不用擔心有人在自己背后使壞。
球隊隱患消除，卡爾開始全力投入到新援的考察，和球隊新賽季的建設(shè)工作中。
翻閱著俱樂部球探從各地不停反饋來的信息，卡爾還沒有在轉(zhuǎn)會市場上出手，卻已經(jīng)有人找上了門來，向他推銷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PS：謝謝雷霆夜深、13778027、Vic、雷霆夜深、卷毛小怪獸（為什么這個ID會讓我想起道明寺）、柳五隨風的地雷，各種求足球主攻文的白的火箭炮，千又行雙、丁小七、田田的手榴彈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