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麗十分沉穩(wěn)地說道:“你想摸哪兒就摸哪兒。”
夜舞陽心底已十分確定,這個賭局對他而言必定是一個坑兒,只要他伸了手,就必定會輸。可明知如此,他卻不得不賭。因為對方顯然是要以這種方式來與他做一樁他無法拒絕的秘密交易,雖然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又要犧牲色相了。但哥哥我是被動的,不能算違背諾言吧?
果然,當(dāng)他將手伸出去,搭在她的手背上時,一道熟悉之極的氣息立即就從指尖傳入了他的內(nèi)世界。龍紋金幣頓時爆出光華,六龍令也霍然分開化為六條金龍,驚喜地叫道:“小四/四哥!”
夜舞陽總算知道艾麗恩的信心來源了,也知道自己真的逃不脫被玩弄十天的厄運了。
金龍令,正是他所急于想找到的。這個女人手里居然會有一枚,而且很明顯她還知道他對此物無法拒絕。他不得不佩服其心智,也不得不乖乖地被她算計。
好在,現(xiàn)在的他和她,因為器緣子的出現(xiàn),已在相當(dāng)大程度上化敵為“友”。若非她需要利用他來達(dá)成愿望,她也絕不可能就這么簡單地將這枚金龍令拿出來。而倘若他敢拒絕,她極有可能發(fā)瘋而直接毀掉龍令。那是兩位龍前輩得救的依仗,他哪敢賭她有沒有那么瘋?
所以,他下一刻,便直接變成了狼,將艾薇麗推倒在寬大的大帝座椅上。一場驚天動地的糾纏廝磨就此拉開戰(zhàn)幕,神圣的朝堂上響起了足以熔斷聽者神經(jīng)的靡靡之聲。
虛空中,一道無形的身影靜靜地觀看著這場香艷大戲,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無聲無息地消逝而去。再現(xiàn)時,已到了神域之外,莽荒之上。他自然便是器緣子,此時他的嘴角正掛著一抹冷笑,嘴里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來:“既然克制不住情欲,我便讓你多活九千多年又如何?大帝夢圓了,徹底自由了,我TM的也有些無聊了,就給你們一萬年,看看你們能搞出什么花樣來吧?!?
一路飛過神秘莽荒,一路來到天之棄土。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結(jié)舌:“怎么沒了?!”
八大塊棄土早已變成八塊樂土,那些沒能被天刀門吸收的人基本都不愿離開,因為這里沒有皇權(quán)。在天刀門長期的高壓驅(qū)使下,這里也早已沒有了那些令人無法容忍的丑惡現(xiàn)象。
器緣子化作一個普通強(qiáng)者混入一塊樂土,很快便知道是一個叫“五爺”的家伙捅穿了棄土大罩。而隨后,他稍作分析便知道了,這個“五爺”原來就是夜舞陽。
因而,他震驚了。跑到那僅存的棄土外圍,他十分不服氣地開始了一場無言的較量。區(qū)區(qū)一個夜舞陽都能做到的事,他器緣子沒理由做不到。所以,他下定決心,要把最后那塊棄土破掉。他以為那塊棄土之所以還在,是因為夜舞陽奈何不了。只要他能將其破開,不言而喻就比夜舞陽強(qiáng)多了。
艾薇麗并沒有真正玩弄夜舞陽。她在兩人彌合的那一刻便將那枚龍令解禁,十分干脆地過度給了夜舞陽。此后的時間里,倒像是一個久別的情人,十分恩愛地與他繼續(xù)著熱烈的纏綿。而兩人都詭異地沒有克制自己,任由身體來主宰這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
許久后,兩人竟同時爆發(fā)了,且彼此都是一副一泄到底的可怕架勢。于是兩個家伙都恐懼了,下意識地恢復(fù)了
對身體大的掌控,并啟動了“回收”程序。
彼此交融后的這一收,陡然給兩人帶來一陣顫栗般的舒爽,接著便感覺自己心靈深處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無法言喻的美妙充斥著兩人的身心,彼此都不由自主地進(jìn)入到了修煉狀態(tài),深深地沉淪了下去。
閆秋的預(yù)感變成了現(xiàn)實。當(dāng)她看到兩人毫無遮掩的一幕時,竟然沒有一點嫉妒,甚至都沒有羨慕。有的,竟然是一陣竊喜,似乎那偷腥成功的人是她。默默地注視數(shù)息后,她悄然退出,下嚴(yán)令禁絕任何人入大堂。朝會地點被她改在了另一座大殿。雖然有人對此頗有微詞,但她的威信早已確立,絕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默認(rèn)。所以,這件本來十分荒唐的事并未引來什么麻煩。
日子就這么不可思議地溜過去近兩百年。雙修中的艾薇麗與夜舞陽就如石化了一般,這么久都沒動過一下。而遙遠(yuǎn)處的器緣子,也同樣深陷于自己的目標(biāo)之中無法自拔。
這一日,夜舞陽的身軀猛然一震,古樸蒼涼的氣息頓時散發(fā)而出,當(dāng)即便將深度入定的艾薇麗給驚醒了過來。
茫然看著依舊雙目鎖閉的夜舞陽,她十分不明白:他與我雙修的分明是魔功,怎么突然爆發(fā)出這么奇怪的氣息來?
她絕不相信夜舞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避開她的感知而去修煉別的功法。事實上,夜舞陽也真沒去修別的。只是在修魔功的同時,九竅玲瓏心九成九都沉浸在那奇妙的感受之中。苦苦求索到今日,終于如愿以償?shù)貙⒒炅ν黄频搅嘶木车谝浑A。
感悟是九竅玲瓏心做的,可機(jī)遇和所需“資源”卻是艾薇麗提供的。夜舞陽最最關(guān)鍵的一次突破,竟然是這樣實現(xiàn),實在有些滑稽。她是他從凡間就開始咒罵的“婊姐”呀。
緩緩睜開眼,怔怔地看著艾麗恩,夜舞陽的臉上最終出現(xiàn)的是幾許苦澀,問道:“還繼續(xù)嗎?”
艾薇麗笑了起來:“不矜持了?”
夜舞陽撇撇嘴,說道:“這會兒還矜持的話,純屬腦殘。反正都被你毀了,索性就毀個夠吧。我舍命陪美人,直到你玩膩為止?!?
艾薇麗直接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嘿嘿怪笑道:“種馬,給本妞兒笑一個?!?
夜舞陽一聲低吼,再度埋頭苦干起來。
修煉中,最后的時光彈指而過。一道震動整座帝山的喊聲傳入正殿,整個天宮頓時變得躁動起來:“報——荒潮發(fā)了!”
閆秋早已做好一切準(zhǔn)備,連串詔令發(fā)出,十支大軍半個時辰內(nèi)便井然就位。隨著監(jiān)國親王及其親衛(wèi)大軍的出現(xiàn),震天的吼聲整齊爆發(fā),戰(zhàn)意隨吼聲節(jié)節(jié)攀升,漸成滔天之勢。
夜舞陽沒有說任何廢話,直接將手一舉,吼道:“十萬年才有的機(jī)會,給老子去搶吧!”
躲在虛空里偷窺的艾薇麗差點噴出一口血來:“不是說這貨很愛鼓動士氣嗎,怎么這么簡單而滑稽?莽荒生物對于四域修士而言,除了危險便無別的價值。他居然叫人家去搶,搶啥?”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令她差點掉了眼球。十一支大軍聽了夜舞陽那聲吼,頓時像磕了藥一般,一個個眼睛都陡然變紅,嗷嗷叫著,爭先恐后般便朝著遠(yuǎn)方殺奔而去。
好奇的她一路跟隨而去,想要看看這些瘋子到底要如何應(yīng)付那根本無法
殺死的莽荒怪物。
所謂“荒潮”,實際上是一種詭異的物質(zhì)侵襲,而不是什么生物大潮。那東西能聚合成千奇百怪的形狀,輕易就能打散??缮⒘酥?,轉(zhuǎn)眼之間便又會凝聚出一個新的來。因而,這東西簡直無可阻擋。強(qiáng)行用修為驅(qū)趕,雖然能起到一些作用,可那東西卻會順著氣息附上修士之身,快速奪取修士生機(jī)。故每一次荒潮都會奪走數(shù)以億計的修士生命。好在那東西似乎也不算貪婪,只要吞噬到足夠的生機(jī),便會自動消褪。
所以,艾薇麗一早就知道,器緣子給夜舞陽掘了一個大陷阱。他不想親手殺死夜舞陽,因為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殺他的正當(dāng)理由。倘若他僅憑內(nèi)心的忌憚就殺掉夜舞陽,那他就將陷入心魔,再也無法奢望進(jìn)入更高層次。這對他這種存在而言,就會跟等死一樣難受。所以他才沒有原則和底線地給夜舞陽“好處”,授予他統(tǒng)御天界的權(quán)力。如此一來,抗拒荒潮就成為了夜舞陽的“天職”。以夜舞陽的為人,他寧可自己犯險,也不會讓手下人無辜喪命。因而,夜舞陽注定逃不過此劫。
她沒想過要向夜舞陽示警。她確實需要他來改變命運,可前提是夜舞陽的確擁有幫她改變命運的能力和手段。而荒潮就是一次絕佳的檢驗機(jī)會。若是夜舞陽就這么死了,只能說明她以前對他太過高看。而若是他能安然度過此劫,就表明他確實值得她“依靠”。
十一路大軍很快便趕到最前線,見到了那遍地幻覺般的灰色怪物。雖然一個個都是一副興奮不已的樣子,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犯傻,直接降落于地面去與荒怪廝殺。天刀人不是傻子,夜家人更不是白癡。對于荒潮,他們自然早有研究,知道那東西只在地面肆虐而不會飛上天來,除非你主動用氣機(jī)去給荒怪搭臺階。
他們的戰(zhàn)法也早已確定。按照十人編制,聚合攻擊力向著荒潮前沿?fù)袈?,而不與其直接接觸。待攻擊力一發(fā)出,便立即切斷聯(lián)系,任其自由降落地面產(chǎn)生爆炸,借其沖擊力來阻礙荒潮的繼續(xù)深入。洞玄天界非修士數(shù)量極多,雖然屬于螻蟻級數(shù),卻是天界存在的必需。所以,決不可放任荒潮深入腹地去為害。如果誰這么做了,立即就會遭到天譴。歷史上曾有過活生生的實例,那下場,遠(yuǎn)比喪生于荒潮可怕。別說故意放水,就是不盡全力,也會立即遭到天譴。老天為修士的修煉提供了一切,修士也就有義務(wù)維護(hù)天道。
各路大軍早就做過無數(shù)次類似的演練,現(xiàn)在做起來都已是輕車熟路。有條不紊的轟擊之下,愣是把荒潮的推進(jìn)速度一下子降到了幾乎為零??蔁o論是誰,都知道,這種戰(zhàn)法只是拖延時間,而不可能真的解決問題。他們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拖延下去,給“監(jiān)國親王”足夠的時間去尋找更有效的解決之法。
夜舞陽煉制了上千的傀儡,而這些傀儡,就是他的實驗工具。
在夜家人不無緊張的關(guān)注中,第一個傀儡被他投放了出去。
這些傀儡乃是他的最新創(chuàng)造,實力全都在五花以上,戰(zhàn)力相當(dāng)可觀。
可第一具傀儡落入戰(zhàn)場不到十秒,就徹底被奪取能量,化作了一團(tuán)粉末。而更令夜舞陽沒想到的是,他用于控制傀儡而附上的一點神識印記竟然也被那可怕的東西纏上,并順著神識聯(lián)系閃電一般向他“依附”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