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顯然是班級里最為喧囂的時刻。
因為學生們時隔一兩天不見,自然是少不了一番交流。
交流的內容也都很單純,比如放假去哪玩了,看了什么好的電視劇,又有哪個明星曝出飛吻什么的。
總而言之,除了不聊正事,凡是能扯得話題都要扯上一遍才算罷休。
至于夏峰則依舊安安靜靜的待在專屬于他的那個角落里,安靜的吃著王婉茹早上給他帶的韭菜雞蛋餡的包子。
至于同學們聊得話題,他既沒有興趣參與,也沒有興趣聽。
班級里的男生多是一些性格比較內向的悶騷男,有沒有寒門學子他不知道,但是都看不上他,這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
或許唯一看他比較爽一些的,可能就只有他曾幫助過的石浩天了。
但因為石浩天實在是太過老實,所以平時也不會和他交流什么。
嚴格說起來,他在班級里除了沈悅和王婉茹這種女性朋友外,再沒有一個能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哪怕是能玩到一起去的人都沒有。
所幸他平時瑣事一大堆,以至于幾乎沒有閑下來的時候,不然像這種沒有朋友的校園生活,他或許真的會受不了。
三個韭菜雞蛋餡的包子吃進去,夏峰忙喝了一口豆漿,將那股子沁人心脾的韭菜味壓一壓。
坐在前排的同學,敢怒不敢言的好幾次都有意無意的在回頭瞪他,他全然當做看不到。
按照以往,老班早就應該風風火火的進來了,但今天等到夏峰吃完包子,喝完豆漿,甚至連嗝都打了好些個了,卻依舊沒見老班進來。
這也讓他覺得,老班會不會是有事請假了。
正想著,便見老班滿臉難掩笑容的走進了班級里。
然而反常的遠不止面帶笑容,最恐怖的在于,面對如此喧鬧的班級,老班竟然還能保持著微笑,絲毫沒有發火狂噴的意思。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見到老班今天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學生們頓時安靜的像是一只只乖巧的小貓咪一樣,只是單純的抬頭看著老班。
“今天就說兩個事。
一個事是明天就要進行節目審查了,大家做好準備。
第二個事就是,省臺來了記者,又臨近學校50周年慶,陸陸續續還會有很多領導來,頭發長的趕緊剪剪,校服上亂涂亂畫,縮褲腿,改袖子的通通都給我改回來。
最重要的一點,看到領導,無論是學校的還是外來的,都離他們遠點兒,免得惹出事來。
好了,就這些。
夏峰,你出來一下。”
“夏峰?”
“啊?”
夏峰根本沒想到老班會在早會上點到自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老班。
“出來一下。”
“哦。”
夏峰答應了一聲,便弄了弄校服跟著老班走出了班級。
等剛出來,夏峰便有些疑惑的對老班問道:
“老師有事找我?”
“不是我找你,是校長找你。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校長找我……做了什么事情?”
夏峰顯得有些愕然,難道說竇彼德為了搞自己,連校長都買通了?
不至于這么腦殘吧。
“我最近挺好的,沒做什么事啊。”
夏峰搖了搖頭,直接和老班裝起了無辜。
“你要是什么事都沒做,校長怎么可能找你。
總之你先跟我去校長辦公室吧。”
“別啊老師,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給我透個底,別等校長問我的時候,我再什么都說出來,那就尷尬。
是不是我逃課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你是怎么和校長說的?咱倆對一家,別說差了。”
夏峰知道學校的領導,一直都看他不是很舒服,即便他上次統考弄了個第一,但直到現在很多老師對于這個成績依舊持有很深的懷疑。
更別說上次他當著那么多老師,班主任的面,公然打了教導處主任的臉,令主任用廣播在學校范圍內給他道歉,所以哪怕是屁大點兒的小事,都可能引來對方給他穿小鞋。
校領導想要整學生,就和上司想要整下屬一樣,怎么招都能給你挑出些毛病來。
然后站在道德和權力的制高點上,對你進行一番慘無人道的抨擊。
“什么跟什么啊,你可到時候亂說話,把你逃課的事情說出去,那你就給我坑了。”
老班在知道夏峰的天師身份后,對于夏峰非常支持,覺得夏峰并不是尋常請假,而都是像當初救他媽媽一樣去救人。
所以自然不會拿學校那一套制度去捆綁他,更何況,夏峰還算是他媽媽的救命恩人,于情與理他都不可能難為夏峰什么。
而在老班心里,他也不覺得自己這是在縱容夏峰,而是一種對于夏峰這種特殊學生的理解。
夏峰見老板說的不是這個事,他頓時更加懵了,也不再跟著老班走了,直接停了下來:
“老師啊,到底什么事你就和我說了吧,總不會是國家機密吧。”
“你最近是不是幫助警方破了一起案子?還救了幾個女生?”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聽到這兒,夏峰才恍然反應過來。
“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被救的學生家長們都來了,還給你弄了個錦旗。
省臺的記者都來人過來了,就是為了采訪你。
之后市臺的,以及報刊的記者也會來找你。
你可太給老師和學校增光了。
所以別害怕,校長找你估計就是和你說這個事。”
明白了校長找他的原因,夏峰才在心里面松了口氣,不過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順帶手救了幾個人,竟然惹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連省臺的記者都出動了。
他倒是不抗拒出名,也不抗拒記者,但是他之前想過小說大火出名,想過他從前世搬來的歌曲大火出名,但絕對沒有想過竟然靠救人出名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該輪到你火的時候,你就是拉個屎也能火。
老班在叮囑了夏峰幾句后,便帶他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夏峰來了,過來坐吧。”
在夏峰的印象中,校長一直以來都是見到他,就跟見到仇人一樣,一張臉恨不得拉到地上。
但今天,校長就像是見到多年未見的親人,滿臉的慈祥。
“不用了校長,我還是站著吧。”
“別那么拘謹,我想鄭老師應該已經和你說了,省臺記者要找你采訪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