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菡搖頭。
裴瑜宸俊美的面容彷彿結了冰，下巴僵硬而緊繃。他又最後看了一眼燕菡，眼中有著堅持，還有著警告。
燕菡默默無聲，這樣的相遇，應付下來，只覺筋疲力盡！
程子琪看看裴瑜宸，再看看燕菡，突然說：“燕菡，一起吧！不要叫我程小姐，叫我程程就好了！”
程程？多麼溫馨的字眼！裴瑜宸的程程，她怎麼叫的出口？！
她現在是什麼？
小三？！
不是！
因爲裴瑜宸沒結婚！
情人！對！她是情婦！大領導的情婦而已！一個牀伴而已，還要乖乖的！
她見推脫不掉，只好道：“那就有勞裴縣長和程程小姐了！”
她依然叫的疏離，顯然沒打算跟程子琪成爲朋友！
上了裴瑜宸的車子，燕菡老實的坐在後排。
程子琪直接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裴瑜宸沒有說什麼，面容很是緊繃。
“瑜宸，我跟邁克爾談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再見一下邁克爾，我們定下來，直接就可以投產了！現在先送燕小姐吧！”
“嗯！”裴瑜宸點頭，撥了個電話，沉聲道：“通知發改局長去怡白酒店大堂，現在就去！”
放下電話，他專心開車，視線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燕菡。
她本也看著他的背影發呆，見到鏡子裡的他，視線銳利的對上了她的眸子，她怔了怔，笑容凝在嘴角。怔怔望著鏡子裡的他，兩三秒的時間，她眼神黯淡了一下，又轉爲得體的微笑，彷彿根本沒有留意到他。
裴瑜宸的眼神有種令人心驚的孤獨和痛苦，那種感覺強烈到使得燕菡呆住，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眼神代表了什麼？
“瑜宸？”似乎察覺到什麼，程子琪開口，突然換了德語，她用德語跟裴瑜宸說話。
燕菡呆愣著，因爲她被震撼了！她聽到程子琪對裴瑜宸說：“Ichdachtelange,ichwei?,dubistwütendichbin,ichwei?,dassichfalschwar,unversch?mt,aberkannimmernochnichtvergessen!WirhattendasBesteausderVergangenheit,Sieerstens,meinerstesMal!PassenAOYang,Sie?Ichliebedich,weilSiegutfürmichwaren.Ichliebedich,weilSiezumrichtigenZeitpunktwarten.Ichliebedich,weildumichverstehst.Ichliebedich,ichliebedich.Ichliebedich,weilSieimmeranmeinerSeite。”
那些話的意思是：“我想了很久，我知道你在惱怒我，我也知道我錯的離譜，可是還是無法忘記你！我們有過最美好的過去，你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瑜宸，你放不下是不是？我愛你，因爲你對於我來說是好的。我愛你，因爲你在正確的時間等待。我愛你，因爲你最理解我。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因爲你一直陪伴我身旁！”
“AOYang,ichliebedich,LiebeistLiebe!Kannich,siekannesnicht!Istsienichtwahr?Siez?gern,SiehabenichtinderLiebemitihrgefallen!Siehassenmich,?rgertemichrichtig?Hass,dieichnichtzurückgekommen!Stolzso,ichwarfalsch!Ichverspreche,dassichnieverlassenwerden。”
（瑜宸，我愛你，很愛很愛！我能做的，她做不到！你在猶豫，你還沒有愛上她！你只是恨我，惱我對不對？恨我當初沒回來！瑜宸，我錯了！我保證再也不離開！）
燕菡聽著，瞬間黯然。
裴瑜宸面容冷沉，一雙眸子裡滿是不耐。
燕菡低垂著頭，沒有看到裴瑜宸的神情。她只是聽到裴瑜宸說：“Ja,ichliebedich!Liebe!Liebe”
可是，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是燕菡的手機，鈴聲很響，打斷了裴瑜宸的話！
但他回答程子琪的話，她卻是聽得如此瞭然，她笑了，儘管眼底滿是黯然。
他說的也是德語，那個意思是說：“是的，我愛你！很愛！很愛”
可是電話很不湊巧的響了。
裴瑜宸一下停了話，燕菡掏出手機來，屏幕上閃爍著兩個字，她怔了怔，看向兩人。“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是路威打來的！
“好！”程子琪似乎格外的激動，難怪，因爲她聽到了裴瑜宸的話。
燕菡按下接通鍵。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燕菡偶爾迴應幾句，一點也聽不出來她究竟在說些什麼。過了一會兒，燕菡合上手機，對裴瑜宸說:“我得下車了，我們單位有公事，要去商場採購！”
而且這裡，剛好到了最大的商場。
裴瑜宸透過透視鏡，看她，她臉上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很是平靜，可是他卻覺得好遙遠，遙遠的讓他心驚。
“程程小姐，再見！”燕菡依然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呃！好吧！”程子琪點點頭。
他們看著燕菡下車，她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只是，轉身後，她的背影走在寒風裡，是那樣的孤寂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