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看著兩個人。而谷琛和關增彬也是面面相覷,他們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什么是USB轉COM接口?”谷琛撓了撓自己的頭,問道。
我解釋道:“就是USB口轉一個在電腦上所用的網(wǎng)絡接口,這都是當年老式的電腦和打印機才用的端口了,現(xiàn)在都見不到了。有USB接口,至少說明應該有電腦或者是手機的。雖然我沒有去過其他的房間,可從那個老人的話語中,我們能夠知道,老奶奶是沒有這些東西的。”
我回頭看著殘舊的木門,揪著自己的頭發(fā)說道:“于是有兩種解釋,老奶奶說了假話,他的確有這些設備,可她說了謊。老奶奶沒有手機或者電腦,是別人無意中落下的。”
“有道理?!惫辱≌f道。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搖了搖,說道:“問題就在于,我之后詢問了老奶奶是否有親戚朋友來過,可她的回答是沒有,她說她家里很久都沒有人去過了。但是,這就和上面的話矛盾了。”
關增彬開口分析道:“也就是說,不是有人去過老奶奶家里,把這條線拉下了,就是老奶奶家里有電腦或者手機?!?
我打了一個響指,開口說道:“所以說,不論是什么情況,這個老人都在對我們說謊。”
“可是為什么呢?”關增彬問道。
我搖了搖頭,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這個現(xiàn)在還不清楚,不過,我想一定和案子有關系的。怎么會這么巧合,老奶奶的哥哥一家三口人,正好對著雞狗豬這三個生肖,就好像,這一家三口明擺著就是要被殺的?!?
關增彬疑惑的說道:“可即便這一家三口就是雞狗豬生肖,可問題是,兇手會知道這一點么?問題是,兇手要殺的就是這三個人么?且不說兇手是否會在下一個故事中一次性殺三個人,就算如此,一家三口人生肖是雞狗豬的很難找么?”
說到了這里,關增彬頓了頓又說:“我們三個不也是么?”
“那么是什么原因,讓小劉認為,兇手一定會殺這一家三口呢?”我開口說道:“一定沒有這么簡單的,小劉一定還掌握了什么我們不清楚的線索?!?
“那么兇手,會去么?”谷琛抬頭看了看已經昏暗下來的天空。
我也抬起了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有一種黑云壓城城欲摧的感覺,看久了,似乎覺得天空就要壓下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關增彬也看著天,卻一邊說著:“不過,兇手是多人還是單人可和兇手要殺誰沒有什么關系的?!?
關增彬的話一針見血,不論兇手到底有幾個人,是否分工合作有明確的職責都不重要,兇手要殺誰這是已經訂好了的。在小劉的預想里,能抓到一個兇手之后,自然就能夠抓到其余的兇手了。
“要不要去看看?”關增彬開口說道。
我搖了搖頭然后說道:“現(xiàn)在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回到市里大概就九點鐘了
,那個時候,我想第四個故事就會出現(xiàn)在網(wǎng)上了。如果兇手要殺的是那一家三口,小劉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去不去都沒有什么問題??扇绻獨⒌牟皇悄且患胰冢覀儸F(xiàn)在只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調查清楚了。”
“而且?!蔽覀儊淼搅塑嚺裕艺f道:“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老人家在說謊,說謊的人都是有目的的人,可總結起來無非就是為了掩蓋事情的真~相而已。一個人完全沒有必要對一個自己認為不重要的事情撒謊,可人一旦撒謊,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她的潛意識已經為她做出了判斷?!?
我坐上了車,說道:“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這個老奶奶有關,今天晚上就是兇手要殺人的夜晚了,我想,這個老奶奶應該會有什么動作的。那十二個碗,如今只找到了四個,而其余的碗,現(xiàn)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其余的碗上,會不會有什么線索。”
谷琛上了車,并沒有將車發(fā)動,而是說道:“那我們現(xiàn)在該干什么?”
我思索了片刻,緩緩的說道:“找到村長,我們在村里住下來,當然,不能驚動了那個老奶奶。如果我們在的話,有什么動作,她一定會比平常謹慎百倍的。所以制造一個離開的假象,然后暗中觀察。”
關增彬輕輕的拍著車門,然后淡淡的說道:“不過,我還是不太相信,這個老奶奶能干什么,難道還能和兇手勾結?”
我看著關增彬,知道關增彬雖然外表看起來冰冰冷冷的,一副女漢子的樣子,可實際上卻很柔軟,總是會為各種事情感動,總是覺得那些看起來比較好的人就真正的是好人??蓪嶋H上,只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
看著關增彬的表情,我嘆氣說道:“兇手自然不可能是這個老奶奶的,可問題是,如果她不知道事情的情況的話,和她無關的話,完全是沒有必要撒謊的。這說明,就算她沒有和兇手勾結,也一定在一些問題上對我們撒了謊。”
“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關增彬又問道。
我說道:“那么,這就是我們要調查的事情了。”
我們給瑪麗姐打了一個電話,讓她通過市局的名義來和興東村的村長聯(lián)系,不到半個小時就給了我們答復。我們將汽車停在了村長的院子里,然后和村長說明了事情的原委,村長表示一定配合我們。
團坐在院子里,村長的老伴給我們做飯,我們則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后,我也不兜圈子,直接開口問道:“其實這次來啊,我們也是為了公事而來的,你是村長,我也就不用瞞著你。東興市出了命案,調查到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兇紅磨坊制造的十二生肖的碗對兇手好像是有重大的意義?!?
“什么?”村長似乎對我口中的紅磨坊沒有什么印象,疑惑的問道。
我皺起了眉頭,這村長年紀也在五十歲了,紅磨坊廠子應該是知道的,可看這個樣子,村長似乎不知情。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瑪麗姐只說這是其中一個人的地址,可沒有說過紅磨坊工廠就是在這個村子附近的。
想到了這里,我趕忙問村長說道:“就是你們村子里面那個叫做吳秀芬的,幾十年前她不是你們村子的人?興東村幾十年前沒有一個叫紅磨坊的造碗的小廠子?”
“沒有。”村長搖了搖頭,遞了一根煙給我和谷琛,說道:“這個真沒有,我從小就生活在這個村子里,就沒聽過有什么紅磨坊的作坊,這個肯定是不會錯的。我今年五十多了,如果說是五十年之前就倒閉了,可我爸媽應該知道,從沒聽說過,沒有?!?
聽到了這里的時候,我心中猛地咯噔一下,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可又抓不到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繼續(xù)開口詢問道:“如果是這個樣子,那么吳秀芬不是你們村子的人了吧?吳秀芬是后來搬來的?”
“是?!贝彘L點了點頭,一邊抽著煙一邊說道:“這個吳秀芬啊,算是我們村子的人吧,畢竟人家是嫁到了這里來的。那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吧,吳秀芬就嫁了過來。當年的村長還是我爸呢,我還去參加紅事去了?!?
說到了這里,村長“咦”了一聲,然后又說道:“你們懷疑吳秀芬?”
我搖了搖頭,點燃了香煙,說道:“也不是懷疑吳秀芬,只是我們查到了吳秀芬當年是紅磨坊里面上釉的人,想要來問問清楚罷了。”
村長嗯了一聲,然后說道:“不過說起來,當年嫁過來的時候吧,在我們村子里的確是有點轟動的?!?
“轟動?”我問道。
村長點了點頭,緩緩的給我講述:“沒錯,當年還是挺轟動的。因為這個吳秀芬相對于我們村子來說吧,是比較有錢的。當然了,我們這些外人也沒有問人家家里是干什么的。不過她嫁過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來的,沒有親人陪著,當時辦紅事的時候,只有我們村子里的人,沒有娘家人,你說這就夠奇怪了吧?!?
我點了點頭,看起來吳秀芬的父親死后,她和自己哥哥的關系確實不怎么樣。
“而且啊,這個吳秀芬年輕的時候挺漂亮的?!贝彘L一邊抽著煙一邊開口:“要說有錢又漂亮,那在城里找個小伙子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呢,就算是要在村里找,也能找個條件不錯的??蛇@個吳秀芬呢,要嫁給我們村子里的一個人,這就奇怪了?!?
“怎么?”我有點好奇,詢問道:“要嫁給誰啊,怎么就奇怪了?”
村長咳嗽了一聲,往天上看了看,往四周看了看,似乎是在看什么東西:“雖然這樣說一個死人不太好,可咱們也是為了配合公安同志辦案,也是實話實說,如果有什么得罪,還望見諒啊?!?
看著村長嘴里的說辭,我感覺自己身邊也毛毛的,仿佛在逐漸黑下來的遠處有什么人在看著我一樣。
“到底怎么了?”谷琛這個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