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羽曦搖頭：“封千旭，你都跟她躺在一張床上了，你覺得這婚約是你說接觸就能解除的？就算你真的做到了，對不起，我也跟你沒可能了。”
“小羽，其實你在吃醋對不對？”封千旭的腦回路突然一邊，眼神也漸漸溫柔了，握著她的雙肩說，“你在乎我，要不然不會一直提那個女人。小羽，不要自欺欺人，你是愛我的。”
錢羽曦覺得可笑，看著他的眼神一片淡漠，“如果愛你，這三年我早就愛上你了。”
封千旭一愣，對上她毫無波瀾的眼神，心里一陣害怕，“小羽，我一定會跟杜婉真擠出婚約的，我也可以離開封家，沒有人再逼你再欺負你了。”
“所以呢？”
“我們好好在一起，你也不要跟我鬧了好不好？”
錢羽曦好笑的看著他：“你怎么會以為我們走到今天這種地步是我在鬧？我承認我們在一起三年，我很感謝你，謝謝你的包容，也謝謝你的體貼，可是不愛就是不愛，難道你會不清楚，這三年，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夠冷，夠狠！
封千旭開始憤怒了，步步逼近她，“錢羽曦，我會離開封家，我會跟杜婉真解除婚約，你還要怎樣？”
錢羽曦不自覺后退，身子已經頂住冰冷的墻壁了，伸手推他可又推不開，緩了口氣，她看著他，語氣堅決地說，“我們早就分手了，在你對我做出那種事情以后。”
封千旭握了握拳頭，現在這種時候，有些話他原本是不想說的，只會讓兩個人的情況更糟糕。可眼前錢羽曦油鹽不進，他只能被迫開口。
“挪用公款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真要是鬧上法庭，你這些年積攢的人脈怕是也毀的差不多了，你確定要魚死網破？”
這就開始威脅她了？
錢羽曦冷冷看著封千旭：“我落得什么下場都跟你沒有關系，你要怎么對付我，我就怎么接著，就當是我償還你這三年對我的好。”
封千旭瞪她，一言不發。
錢羽曦被他牢牢控制在懷抱里，所有的掙扎和反抗都是徒勞的，最后，她淡然說，“封千旭，好聚好散吧。”
“不可能。”封千旭拒絕的斬釘截鐵，伸手撫上她的臉，“你只能是我的！”
低頭，他要親她，可是被錢羽曦躲開了，她的耐心也一點點耗盡，語氣不由冷厲起來，“封千旭，我這么說吧，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早就成了我心里的刺，跟你在一起，只會讓我惡心。”
“你……”
“你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千方百計留下我，只怕不是真的愛我，是想用我鉗制邵懷謙。為了權勢，封少可真是用心良苦。”
她冷冷嘲諷，真是受夠了，她不是沒有感情的鋼筋水泥，被人傷害，被人利用，會沒有半點感覺。
“在你心里，我就是這種人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就不會為了你離開封家，跟杜婉真接觸婚約了。”封千旭眼睛直勾勾看著她，雙目通紅。
“你以為我會……”
“錢小姐，你來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錢羽曦愣了愣，封千旭也是一怔，她趁機從他懷里閃開了。
封老爺子！
原本她以為他只是不喜歡她，最起碼還是收留了她，所以不管他對她怎么冷嘲熱諷，她都沒
有埋怨過他。可如今知道了真相，她只覺得諷刺。如果不是想用她鉗制邵懷謙對封家的蠶食鯨吞，只怕他早就把她趕出門了。
“錢小姐，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見她不說話，封老爺子再次開口。
錢羽曦看著一夜之間像是突然蒼老的老人，原本不該答應的心瞬間動搖了。
“錢羽曦，你在這里干什么？你把封家害的還不夠慘嗎，你滾，滾出去！”伴隨著憤怒的吼聲，杜婉真出現在眾人視線里，伸手就去推她。
封千旭眼疾手快握住她的胳膊：“你干什么？”
杜婉真難以置信的看著封千旭：“旭，封家現在這個樣子都是這個賤女人害的，你到現在還維護她？她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你還不把她趕出去！”
封千旭狠狠瞪她：“封家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你……”
“封千旭，你給我閉嘴！”封老爺子對上封千旭厭惡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憤怒瞪著他，最后警告的看他一眼，“你陪婉真出去走走，我有話跟錢小姐說。”
“爺爺……”
“你真不怕氣死我？”
封千旭一滯，終究是帶大自己的爺爺，看他頹敗的身子，他還是妥協了。看杜婉真一眼，抬腳就往外面走。
杜婉真擔憂的看封老爺子一眼，只見他銳利的眼眸里閃過一抹精光，她頓時松了口氣，轉頭去追封千旭了。
“錢小姐，你跟我進來一下。”走廊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封老爺子跟錢羽曦說話。
掙扎片刻，錢羽曦還是走進去了。
就算現在封家面臨破產的危險，可封老爺子依舊住在全城最豪奢的病房里，與其說是病房，倒不如說是頂級酒店的總統套房更合適，應有盡有，一應俱全。
她坐在挨著窗戶的沙發下面，陣陣微風吹來，有種清新的感覺。
封老爺子就坐在她對面的病床上，沉默良久，這才緩緩開口，“錢小姐，你剛剛都聽見了吧？”沒有絲毫避諱，他直接問了出來。
“是。”錢羽曦沒有隱瞞，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兩鬢斑白的老人，緩緩問，“我能知道你當年跟邵懷謙做了什么協議嗎？”
問出這句話，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撲通撲通的很緊張。
封老爺子看著她：“說起來，不是我有多討厭錢小姐這個人，你漂亮又能干，是個不可多得的女人，我也相信你嫁給旭，一定會成為他的得力助手，封家的福氣。”
錢羽曦沉默，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可我更清楚你不愛旭，在你心里，除了邵懷謙，沒人能入得了你的眼。旭畢竟是我唯一的孫子，他優秀上進，可在感情上還是太嫩了，我不希望他因為這種事情受傷，所以想著讓你離開他。”
這種說法，錢羽曦不是不能接受，可她依舊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錢小姐，我知道你不可能再跟旭在一起了，可是看在旭對你照顧了三年的份上，就算是是我豁出去這張老臉求你一次，讓邵懷謙放旭一條生路，行嗎？”
讓一個向來趾高氣揚，唯我獨尊的老人這樣求她，錢羽曦心里有些難受。只不過，她困惑的看著封老爺子，“我不明白，這件事情跟邵懷謙有什么關系？”
封老爺子語氣里帶著無奈和蒼涼：“自從封氏被爆出財務問題以后，短短幾天時間，股價下滑的厲害。而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在秘密收購封氏的股票了，除了邵懷謙有這么大的勢力和胃口，沒有人短時間內能夠收購封氏那么多股票，而且我也找人查過了，確實是他。”
錢羽曦搖頭：“不是我不幫你，只是現在……”頓了頓，她苦笑道，“我跟邵懷謙早就沒有關系了，封老爺子，抱歉，我有心無力。”
封老爺子見她這么說，知道有松口的余地，于是快馬加鞭，“怎么會？當初他為了保護你，不惜把吞掉封家的股份送還回來。我活了這么多年，絕對不會看錯的，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永遠沒有人能夠超越。只要你一句話，他一定會放過封家的。”
到了中午的飯點，外面已經熱鬧起來，鬧哄哄的有些讓人心煩。
錢羽曦看他，神色復雜，“邵懷謙當年不是用我換取封家在海外的醫療資源？”
封老爺子笑了：“以當時邵氏的勢力，哪里用得著封家。”
猜測是一回事，確認又是另一回事。這么說，邵懷謙從來沒有利用過她，反而放棄原本吞噬封氏的野心，只為保護她平安。
“李子璇和那個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封老爺子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當時雖然邵氏如日中天，可也遇上了劫難，邵懷謙跟我的交易就是保護你。”
后來封老爺子又斷斷續續說了些什么，錢羽曦沒有仔細聽，然后就起身告辭了。等她推門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封千旭和杜婉真回來，她看他們一眼，擦肩而過。
封千旭剛準備叫住他，就聽見里面傳出封老爺子的聲音，“旭，你進來。”
封千旭松開錢羽曦的胳膊：“等我一下。”
他走進去了，卻把杜婉真關在門外。
封老爺子看著一臉陰沉的封千旭，神色嚴肅道，“旭，我問你，是不是不管錢小姐做了什么，你都非她不可？”
封千旭覺得這話有古怪，瞇了瞇眼睛問，“爺爺想說什么？”
“即便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封千旭：“！！！”
走出病房，封千旭整個人頹然的靠在墻上，身子緩緩下滑，最后抱著頭一副痛苦的樣子。
杜婉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過去，好奇地問，“旭，怎么了，爺爺跟你說了什么？”
封千旭抬眸，雙目通紅，就像是角斗場上已經斗紅眼的牛只，下一秒瘋狂的撲向杜婉真，扯著她就進了空閑的病房，瘋了似的撕扯。
“你這個賤女人，要的不就是這個，我給你，我給你！”
杜婉真被他的樣子嚇壞了，恐懼的問：“旭，你怎么了，冷靜點……旭……”
“賤女人，賤女人，跟我裝什么處？在我面前裝的有多清高，出去跟野男人玩，我讓你玩，讓你玩！”封千旭瘋狂撕扯杜婉真的衣服，粗魯對她。
杜婉真嚇得哭出來，抗拒的推他，可封千旭像是失去了理智，傾身而上。
外面有醫生護士經過，聽見里面叫囂呼喊的聲音，推門進來，還沒有看清楚狀況，就聽見封千旭怒吼一聲，“滾出去！”緊接著，床頭的花瓶就朝他們扔去。
醫生護士嚇壞了，趕緊退出去，慌慌張張去報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