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葉將軍回京城了。”
“你哪里聽說的?消息屬實?”
“你看著滿大街的胭脂衣裳鋪子這么紅火就可以知道了。”
“葉將軍一去十年, 可總算是回來了。”
“哎......我聽說,葉老將軍逼他回來的......”
“是啊,葉大將軍年近三十, 再不成親, 可要急死葉老將軍了......”
“葉家就一顆獨苗苗......”
“葉將軍, 前方有道路坍塌, 需得繞行。”
“行, 吩咐下去,馬上改道。”葉將軍淡淡道,額頭上有著一道淺淺的褶子。
葉華生可不是守規(guī)矩的人, 從小煩了繁文禮節(jié),因此, 早早地去了軍營。葉老將軍因青湖公主一事, 怕他沖撞了貴人, 也一直不讓他回來。可如今年歲大了,必須要籌備終身大事了......
葉華生嘴里叼著跟野草, 心里格外不得勁。
這年頭,包辦婚姻盛行。他回去了,要被迫成親,心里委實難受。
他隨著穿越的大流來到了這個世界,作為將軍的唯一兒子, 可說是注定了榮華富貴一生。
可是, 生不逢時, 偏偏遇到了同齡的青湖公主。這青湖公主囂張跋扈, 他因為口不擇言, 得罪了她,而她, 可是太后最愛的孫女兒。這不,那事之后,他娘迫不及待地把他送到了爹爹的身邊。
他爹一個糙漢子,哪里會寵他,任他自生自滅。過幾年 ,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回到了京城,可是,那青湖公主不放過他。
為了活命,他自個兒主動到了軍營。只不過,那一次,離他爹遠遠的。
等他老爹命懸一線回到京城,他娘卻得了風寒,加之憂郁過度,居然一命嗚呼了。
他在家守孝的幾年,青湖公主出嫁了。他以為他總算能做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了。可是,無意間遇到了宮中秘密,那可是要掉頭的!他自個兒慫,也不敢再待在京城。
等了這么些年,總算等到了上面那位死了,新皇登基。路程剛走到一半呢,就聽到了一個年度最佳壞消息——老爹為他安排了一個親事,他一到京城,就會要逼著成親。
而更糟糕的是,那要嫁給他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青湖公主。
據(jù)說,青湖公主的駙馬從馬上摔死了,恢復了單身......
為什么躲在最后,還是沒有躲過!這青湖公主,也不知道怎么樣的本領,居然讓他老爹答應了這門糟糕的婚事。
葉華生欲哭無淚,他能怎么辦?若是他逃走,他老爹還在呢?而且,當今的王還是他當初得罪過的......這親事說來說去,就是逼的。
啊呀呀,這青湖公主腦子是有坑吧,當初罵了她,怎么還對他情根深種了呢?哎,魅力太大,就是麻煩!
葉華生坐在小馬車上,抱著手,憂傷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郭冉磕著小瓜子,看著對面的獄卒抱著一包吃的,“兄弟,你這樣......好嗎?”
獄卒看著年事已高,耳朵不太靈敏,“好好好。”
郭冉看著牢房里沒有其他人,稍微放了心,“這是哪兒來的啊?”
據(jù)他所知,這獄卒是常年不能出地中牢的。就跟罪犯一樣,必須吃住都在這里。
郭冉躊躇了一下,還是拿了幾顆瓜子,評價道:“味道挺不錯。”
“那是!”獄卒笑呵呵的。
郭冉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動靜,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問道:“大哥,那跟我一起來的繃帶......男人怎么樣了?”
獄卒一愣,隨即搖頭,“什么罪犯,你說什么呢?這兒就你。”
郭冉急道:“大哥,就幾天前的那個,你......你們用鞭子抽的那個?本來就在那間牢房的......”
“哦哦,那間,死了......”獄卒回頭看了看,不以為然道。
郭冉心一下子提起,“你說啥呢?”
“死了,這都死了......就剩你一個了。”
郭冉呆了呆,有些激動地抓住獄卒的手,“大哥,你說真的?”
“那還有假?你啊......”,獄卒瞅了他一眼,“也不用難過......快了,你也快了。”
“什么?”郭冉頭頂頓時晴天霹靂,“這,這這......”
“別這了。”獄卒又吃了粒瓜子兒,道:“我們這里有個規(guī)矩,犯人前一晚,要送行一下。讓你們走得不那么痛苦。死了后,冤魂就不至于一直停留在這地兒......你們死了不走,讓我們這些人過得很不好......”,說著,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郭冉看著這神神叨叨的獄卒,猶自難過,過了好一會兒,“大哥,怎么把瓜子殼吃了,瓜子仁扔了。”
獄卒不理會,仍自絮叨,“走遠點,可千萬別回來了。我們可是很忙的,管了人不夠,還要管鬼。”
說著,他起身,步履蹣跚地遠去。
郭冉一身冷汗,這獄卒也太奇怪了。而且,前言不搭后語的......可是,那個話卻讓他心驚膽戰(zhàn)的。他不會真要完了吧?
雖然他有系統(tǒng)這個作弊器,可是,公子成明明說暫時不會要自己性命的......
郭冉想了想,還是不能以身犯險。為今之計,只有逃了。逃出去后,早日做完任務,早日完事。
這人心太黑暗,他應付不來。
郭冉徹夜未眠,頂著雙黑眼圈,看著手里的藥丸發(fā)呆。
這藥花費了他一萬積分,名曰假死藥。顧名思義,就是吃完后,身體如死去一般。可是,用假死藥也是有風險的。他不知道牢獄死去的尸體是如何處理,萬一埋了,那他可怎么辦?
郭冉憂心忡忡,為自己的小命憂心不已。
算了,能拖一時是一時。還是靜待接下來怎么發(fā)展吧?實在不行,就賭一把......
阿阮生氣地重重地把門關上,道:“阿惜,你怎么這么淡定?那狐貍精把王迷得五迷三道的,整天在女人堆里鬼混!”
“住口!王的事,容不得你多說。”
阿阮急道:“阿惜,你難道沒有感覺嗎?”
顧惜面目憂愁,“可是,又能怎么辦呢?我也不是沒有阻止過......”
“阿惜”,阿阮抓緊顧惜的手,“現(xiàn)在只有靠你了。王唯一聽得進去的,也只有你的話......”
“阿阮,王以往不也是這樣嗎?只是最近,越來越......”,他驚覺自己失言,沒有說下去。
“哪里是這樣!除了你,他對于其他人差不多一視同仁,不過吃的用的只要他喜歡的,都送一份。可現(xiàn)在,他成天把成堆的東西送那狐貍精那!對我們這些人置之不理了......我說什么,他都不喜歡!”
顧惜頓了頓,沒有說話,許久才長嘆了一口氣,道:“葉將軍回來了吧?”
“......”,阿阮恍然大悟,“是,是了,葉將軍的話......王像是有所忌憚的......阿惜,果然還是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