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愛的不深
北冥無邪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有著淡淡的嗜血冷芒，看了看天際，藍天白云，陽光晴好……
只要再堅持半柱香的時間，所有人都得死！
只是看著前方的他突然狠狠皺了眉頭，一黑一白兩個人影緩緩走來。
而八卦陣的生門，休門，景門全部大開，暗衛如虎如狼一樣將北冥山莊的弟子團團圍了。
八方有三方被破解，陣不成陣，卦不成卦。
“素素……”
北冥無邪輕輕喚了一聲，不可思議的瞪著來人。
是的，能破此陣的不只是唐門的人，還有北冥山莊的人。
“大師兄。”素素與東方不敗手牽著手，頭頂戴了白色斗笠，揚起頭看北冥無邪，臉上沒什么表情。
東方不敗的臉色少了幾分冷情，倒是多了幾分柔和，也看向北冥無邪：“我雖然已經退出了江湖，不過，唐唐于我妻兒有救命之恩，所以我要救她一命。”
直直的對上北冥無邪：“過了今天，你們的恩怨，我概不插手。”
由震驚到臉色扭曲的北冥無邪有些不可思議：“素素，你知道我是愛著你的，可是，現在家族的仇必須報，我不能帶你走，可是……”
“大師兄，我們……已經過去了。”素素的臉色十分平靜，一邊用力握了握東方不敗的手指。
她現在要以負了全世界的人，卻不能辜負這個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男人。
當初如果不是他答應帶自己離開，而且不嫌棄孩子，唐唐也不會拼命救下孩子。
以唐唐的性格，她只愿意救她素素的命的。
“素素……”北冥無邪徹底的呆了，他以為素素會一輩子愛著自己，即使自己什么也不能給她，她也會永遠支持著自己……
現在，她卻說得清晰明了。
他們，已經過去了。
的確是過去了，他利用了她太多次，總以為有一個人會永遠等著自己。
可是，他錯了。
八卦陣的口子一打開，便一發不可收拾，那些北冥山莊的弟子根本不是暗衛的對手，此時死的死，亡的亡。
鮮魚橫流，橫尸遍野。
混亂中，唐唐正抱著西門飄雪艱難的走著，她力大無比的，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看不清楚表情。
西門飄雪水紅的衣衫被燒得七零八落，整個人已經沒有知覺，唐唐卻是完好無損。
陣角一亂，蘭心也扶著白墨紫從北冥無邪身后轉了出來。
兩人的身上都被燒出了窟窿，不過，沒有受傷，此時都有些狼狽。
“唐唐。”素素僵了一下，看著遠遠抱著西門飄雪淚流滿面的唐唐。
“唐唐……”蘭心和白墨紫也輕輕喚了一聲，不過，知道她還活著，兩個人都吁出一口氣來。
突然就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唐唐一步步走來，淚水模糊的雙眼：“小四，小四在哪里……”
她不要西門飄雪真的死去，她要做他一生一世的娘子。
為了唐唐，西門飄雪擋下了大火，將唐唐護得周全，而他自己卻陷入昏迷狀態。
還好東方不敗和素素來得及時，不然，唐唐也活不成了。
“小姐，小四……回西門山莊了。”蘭心有些不忍，小心的說著，一邊松了白墨紫，向唐唐身邊走來，抬手欲要扶起她。
輕輕避開，唐唐狠狠皺眉，掃了所有人一眼，然后，看著白墨紫：“墨紫，救小三……”
現在，暗衛已經占領了絕對的優勢，北冥無邪今天一定走不出這里，而北冥山莊將會從今天徹底消失。
白墨紫比較淡定，看到唐唐活著，提著的心松了下來，此時，看她如此，并沒有立即接話，深深看了一眼西門飄雪。
“墨紫。”唐唐又喊了一句：“宣太醫，救小三！”
她懂白墨紫的意思，西門飄雪的存在，對他永遠是一個威脅。
“唐唐。”白墨紫也深深的看著唐唐：“你有沒有受傷？”
白了白墨紫一眼：“墨紫，如果小三不能醒來，我永遠都不會與你離開。”
唐唐咬著唇大聲說著，她對白墨紫真的太失望了，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他是狠心絕情之人。
“唐唐……”白墨紫的聲音也提高了：“如果小四也救不了他呢？”
他一直都希望西門飄雪離開唐唐，他與白少紫不一樣，至少白少紫還在乎天朝，在乎家國，可是，西門飄雪卻什么也不在乎，為了唐唐，不顧一切。
這樣的人最可怕。
“只要他不醒，我便守在他身邊。”唐唐一字一頓的說著，十分堅決。
她知道白墨紫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只是這一切都是算計。
到最后，他還要算計西門飄雪。
沒有失望，對于一個不愛的人，不會失望，卻是淡淡的心痛。
自己已經欠小三太多太多。
現在還要欠他一條命。
“小姐，你怎么可以？”蘭心焦急的說著。
另一邊東方不敗和北冥無邪已經交上手，兩人也是怒火沖天，北冥無邪是氣眼前的人破壞了自己的所有計劃。
東方不敗是氣北冥無邪對素素做的一切。
兩個人的身手不相上下，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
素素已經走到唐唐身邊，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四是神醫，一定能救活三少的。”
輕輕點頭，唐唐還在不停的哭泣，低頭看西門飄雪，一邊騰出一只手擦了擦他蒼白的臉，他永遠都是在乎自己形象的。
走到近前的白墨紫欲要抬手拍上唐唐的肩膀，卻被唐唐側身閃了開去。
“宣太醫！”白墨紫手搭在半空，沒有立即收回，隨即又握了握拳頭，低聲喝道，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顧青蓮剛剛離開，剛剛又險些慘死陣中，心里也始終在擔心著唐唐的安危，現在，他真的想一狠心，置西門飄雪于不顧。
說到底，西門飄雪也是他的情敵。
沒有救情敵的道理。
他白墨紫一向都是毒辣的。
只是遇到唐唐，他就束手無策了。
只能妥協，因為他愛這個女人，一旦愛上，就無法自拔。
北冥山莊的弟子已經所剩無幾，隨后趕來的青蓮門和暗衛已經將皇宮圍得水泄不通，染染已經落在青蓮門手里。
以她的陣法，能圍著青蓮門和兩萬暗衛隊，已經盡了全力了。
此時看到素素，也愣了一下，隨即眼底閃過一絲冷芒，恨意更濃了幾分，她知道一切都已經毀了。
毀在了素素手里。
這個八卦陣是北冥無邪的比生心血，也只有素素一個人知道。
她也知道，北冥無邪根本不愛自己，他一直都是只愛素素的，卻因為他放不下權利，放不下北冥山莊，為了壯大自己的勢力，才會娶她大護法的女兒染染為妻。
她用盡一切手段將素素逐出了北冥山莊，用盡計謀致她于死，她沒死卻恨死了北冥無邪，而她的恨，終歸是成權了他們今天的敗局。
“素素，你真的忍心。”染染高聲質問著。
唐唐還抱著西門飄雪，有太醫前來替西門飄雪探脈，都緊緊皺著眉頭，輕輕嘆息，此地，唐唐也看向染染：“有何不忍心，當初你是如何忍心的？”
她一肚子的怒火無處發泄，看白墨紫時也是帶了幾分冷情。
蘭心看唐唐如此，沒有接話，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已經無法接受。
唐唐還是很堅強的，至少她沒有暈過去，當然，如果她現在抱著的人是白少紫，所有人都相信，她會暈過去的。
她對西門飄雪只有愧疚吧。
深深的愧疚和自責。
還有不忍心。
看了染染一眼，素素沒有接話，她一向不喜歡吵嘴爭斗的，若不是唐唐的出現，她一定會放棄一切，甚至放棄東方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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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下人將西門飄雪接了過去，平放在一張木板上，太醫圍了一圈，因為皇上下令了，如果不能讓三少醒過來，他們也可以長眠不起了。
白墨紫知道唐唐是很認真的。
這個丫頭平日里沒心沒肺的樣子，可是認真起來，很可怕。
一般都是說話不算話，較起真兒來，卻堅持到底。
他也拿這個丫頭沒辦法了。
只能順著來了。
一邊上前輕輕攬了唐唐的肩膀，還好她沒有推開，而是微微低了頭，仍然瞪著染染：“要是小三不能醒來，我一定將你和北冥無邪扔進華池里。”
華池，讓唐唐終生難忘。
而此時，東方不敗也已經將北冥無邪按住，并且封了穴道，讓他只能恨恨的瞪著所有人。
他其實也很慘，一無所有了。
或許只因為他太搖擺不定了。
本來與白卓合作，又跑來和白墨紫合作……
“哼，唐唐，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染染看著北冥無邪被擒，對唐唐的恨更濃了。
咬牙切齒的說著。
絕色五官有些扭曲，臉色鐵青，隨即又轉向素素：“他是你孩子的父親……你就忍心看著他如此?如果你真的愛他，為什么不替他著想？”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素素。
“閉嘴。”唐唐強勢的大喊一聲。
卻是一旁的素素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沒有說話。
她的確不想北冥無邪死去。
她不恨他，畢竟曾經深愛過，她也不會原諒他，這一生，只當陌路。
“素素，這個時候你還原諒他嗎？”唐唐狠的時候可是絕狠，不留半點情面。
對面的東方不敗正和北冥無邪說著什么，此時也抬眼看向這邊，掃過素素一眼，眼底閃過幾絲悲涼，隨即又恢復了一臉溫柔。
雪白的發，黑色的衣，陽光下，格外的刺眼。
那一眼，讓素素也深深低下頭去。
唐唐還時不時看一眼西門飄雪，她心里始終擔心著。
“唐唐，我廢了他的武功，讓他們離開吧。”東方不敗卻突然插了一句進來，也緩緩走了過來。
“不，不可以!”染染大驚失色，一邊用力掙扎，想要掙脫按著自己的幾個人：“素素，你知道，他這一生只為了北冥山莊，只為了自己能強大，要是廢了他的武功，比殺了他更殘忍……”
清麗的臉上滴兩行淚水來。
唐唐輕輕皺眉，看著染染時，輕輕嘆息的了一聲。
染染的心思她也懂，白少紫要做什么，她都支持的，或許，如果他的身邊出現素素一個這樣的女人，自己也會不折手段的！
一定會的……
心底某個地方軟了下來，唐唐也不知道要如何了。
摟著唐唐的白墨紫用了用力，如果是他，北冥無邪和染染今天都別想活著離開，只是廢掉武功，太偏宜他們了。
如果沒有唐唐，任何人也無法讓白墨紫收手。
但是今天的一切決定都要以唐唐為主了。
“這一切都是我的計劃，你們要殺就殺我吧，放了無邪，放了他好嗎？”染染淚流滿面的看著唐唐，已經放棄了掙扎。
“染染……”素素咬了咬唇，輕輕嘆息：“的確，你比我更愛他，我終究愛的不夠多。”
“哈哈哈……”北冥無邪也大笑了起來：“染染，染染……到頭來，救我的卻是你。”然后凜然的看著所有人：“沒關系，要殺要剮隨你們。”
他是北冥山莊的少莊主，雖然性格不像東方不敗和南宮靖月那樣狠辣，不如西門飄雪那樣自大，卻也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人物。
性格使然，他是墻上草，而實際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盟主令。
不得到盟主令不罷休。
這樣的北冥無邪倒讓唐唐高看了幾眼，也靜靜打量兩個人，不過，還是沒有說一句話，此時的唐唐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
她不開口，就不會有任何結果。
微頭再抬眸，對上白墨紫的眼睛。
素素的手還扯著唐唐的衣衫：“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不敢去看東方不敗，素素只是看著唐唐。
本來想去看看西門飄雪的情況，此時見素素如此，唐唐無奈的閉了閉眼，與這樣一群人在一起，自己真的好疲憊。
什么事情不能快刀斬亂麻，痛痛快快的解決算了。
是愛，就愛，是恨是報仇。
“算了，我不管了。”唐唐咬了咬牙：“墨紫，我去守著小三，一切由你處理。”
逃也似的離開了。
西門飄雪已經被移到養心殿。
這是唐唐的意思，沒有人敢違抗，現在，她是貴妃，而且連皇上都忍讓三分的妃子，所有人都知道，不久的將來，她會升級為皇后的。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一切。
如果知道白墨紫為了唐唐愿意拱手天下，一定會吐血身亡很多人的。
為了一個如此惡劣的女人，太讓人不能理解了，當然，那些人是后來吐血的……
天塌下來，也不會變色。
這就是唐唐。
剛剛的傷心絕望和緊張都消失不見了，反倒是坐在西門飄雪的床邊，深深看著他的臉。
“真的好美。”由衷的感嘆。
還好，他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一時無法清醒過來……
天朝一百五十三年。
春色盎然。
白少紫坐在正華殿的案子前，看著手中的奏折，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握著折子的手指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真好。”隨即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一旁的白卓紫依然一臉溫雅，靜靜立著。
“一旦走進北冥山莊的陣法，就真的是有死無生了。”白卓紫淡淡的說著，現在的他，看不出任何情緒，也漸漸有了幾分白少紫的氣勢。
不過，卻極力掩飾著。
“唐唐還活著。”白少紫“啪”的將折子扔了出去，整個人倚在龍椅上，似乎抽盡了全身的力氣。
點頭，白卓紫的眼底閃過幾絲柔和的笑：“皇兄還是深深愛著皇嫂。”
扯了扯嘴角，白少紫扯出一抹無奈的笑：“是的，我愛她，無論她做過什么。”
白少紫覺得自己很犯賤，卻抑制不住自己去愛唐唐。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點都不夸張。
白晰的臉頰更瘦削了幾分，整個人看上去更清雋了。
白卓紫沒有再說什么，眼底的光芒始終淡淡的，然后匯成星光一樣的耀眼，他的閑王之稱猶在，現下，百萬兵權在手，仍然是儒雅淡然的。
甚至朝中的大臣都開始遠離他，覺得他只適合武文弄墨，言詩做賦……
倒是大批的天都才子經常聚到卓王府談笑風生，談古論今。
特別是春節期間，朝中不早朝，許多文官都與白卓紫走得很近。
卻是白卓紫做得很好，永遠將一切公開，怕被扣上營私結黨的罪名，出一個白墨紫，朝野上下還是十分小心的。
連西太后也收斂了許多，白靈紫也安份了不少。
只是偶爾會問一聲唐唐，也會問一下白墨紫，從小一同長大的兄妹，還是有著深厚的感情的，而白靈紫對唐唐還有一種特別的感情。
就是喜歡和她在一起。
或許是兩人的性格有些相似，而唐唐更能做出她不敢做的事情來。
兩人又談論了一些朝中的事情，直到東西太后也來了正華殿，后面緊隨著白靈紫。
一家人一直都是很小心翼翼的。
今天是元宵佳節，他們也想像普通人那樣好好團聚。
盡量讓一切都平平靜靜的安寧。
“皇兄，我想三哥了，我……想隨南宮靖月一起去。”白靈紫彭足了勇氣，小聲說著。
西太后和白卓紫的臉色一瞬間蒼白，都抽了一口冷氣。
這是禁忌話題，無人敢提起的。
正握著銀箸的白少紫也僵了一下，抬眸，沒有半點波瀾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冷戾，南宮靖月要去墨國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沒想到，白靈紫也知道。
“皇兄，是臣弟告訴小妹的。”白卓紫忙補了一句:“小妹說她想皇嫂了。”
“那個女人有什么好？她背叛了天朝，你還要去看她？”西太后一邊說一邊給白靈紫使眼色，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東太后的臉色也不好看，偽裝的慈善有些掛不住。
她也恨唐唐，恨意十足。
“好。”
不想在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的時候白少紫卻點了點頭：“小妹與我一起去吧。”
“少紫。”東太后的臉色更青了：“你是一國之君。”
他的兒子就為了那個女人三番五次的出宮，危險重重。
“我知道。”白少紫的表情很淡然，仍然沒有任何起伏，眸子里也平靜無波。
“皇上三思。”白卓紫也直視著白少紫。
他的溫文爾雅沒有半點破綻。
那是天生使然。
“朝中的一切全靠二弟了。”白少紫也說得十分認真。
一時間，沒有半點聲音，所有人都停止的進餐。
東太后恨鐵不成鋼的瞪著白少紫，整個人氣得全身顫抖，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她早就知道，為了唐唐，白少紫會不惜一切代價，即使她三番兩次的背叛他。
他仍然放不下，甚至三宮六苑都已經成了冷宮。
——狐貍分割線——
“唐唐，你答應過我。”白墨紫也守在西門飄雪的床前，一邊扯著唐唐的手腕：“過了明天，這天下都是皇兄的，你是我的。”
今天是元宵佳節，皇上和皇后本是要與百姓一起去山神寺祈福的。
現在，天色漸晚，唐唐卻始終守在西門飄雪的身邊。
“可是，小三還沒有醒過來。”唐唐一臉幽怨，她真想和白墨紫發火，卻忍了，他也剛剛沒了娘親，心里并不好受。
這些天，他除了在唐唐面前，臉色柔和幾分，面對任務人都是冰冷如霜，而且絕情狠毒，葬花宮三天前派來的千余名殺手全部凌遲處死了。
而且是在墨皇城大張旗鼓的行刑。
唐唐沒敢去看，雖然她也覺得這樣挺解恨的。
可是太血腥太暴力，她還是會怕的。
素靜雅不停的派殺手來刺殺白墨紫，當然，順便還將唐唐也捎上了。
她現在是公開了要殺白家四兄妹，只是唐唐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那些刺客看她唐唐時兩眼直冒綠光，仿佛她才是該死的那個。
百思不得其解。
好像似乎唐大小姐生前沒有得罪素靜雅啊。
白墨紫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狠辣，這是在泄恨。
當年素家被滅門一案，他曾經翻了出來，當年的一切，錯只在素家，若不是素家與不明人士合作，企圖害死當年的皇上，也不會滿門抄斬。
而不明人士始終是一個迷。
到現在也無人知道，是誰想要天朝皇帝的命。
“唐唐，你真的要等他醒來，再與我離開嗎？”白墨紫的面耐心也是有限的，他的情也很糟糕，很壞……
他一向都很有脾氣的。
“嗯，我一向說話算話的。”唐唐用力點頭，用毛巾輕輕替西門飄雪擦了擦臉龐。
這話讓白墨紫有撞墻的沖動。
他想知道，唐唐哪一次說話算話了。
“那你對我的承諾為什么就不算了呢？”白墨紫忍了發火，還是扯著唐唐的袖子：“要不，我們帶上三少一起去山神寺吧，或許可以幫他祈福，他就能醒過來了。”
白墨紫發現自己的智商在退化，特別是面對唐唐的時候。
現在他不舍得對唐唐發火，也不舍得兇她，只想捧在手心里疼著。
唐唐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十天了，好就這樣日夜不停的守在西門飄雪床前，只有在顧青蓮出殯那天一同去了皇陵。
如果可以，白墨紫想讓顧青蓮葬在天朝的皇陵，又想到現在的天朝已經不是他能隨意進出的地方了，只能做罷。
“小姐，外面的燈迷會很漂亮，我們一起去吧。”蘭心突然闖了進來。
她現在是青蓮門的門主，不過，顧青蓮死后，她只悲傷了七天，就恢復了原來的沒心沒肺，她果然和唐唐是姐妹。
連沒心沒肺都是如此相似的。
瞪了蘭心一眼，白墨紫的表情很冷，很冰，很生氣。
“算了，我又猜不出來燈迷。”唐唐回頭看蘭心，她也瘦了許多，只是五官更顯媚態。
“這樣，你帶上小三一起，我們乘一輛馬車，小三不是最愛熱鬧嗎？而且還愛賣弄，自稱才子，或許，一到那種場合，他就醒過來了。”蘭心早就覺得宮里無聊了。
又不敢隨意離開唐唐，因為葬花宮的刺殺一直沒有斷過。
這一次素靜雅是要毀了葬花宮才懇罷手了。
蘭心帶著青蓮門的人將皇宮保護得密不透風。
她自己也時刻過在養心殿。
微一低頭，唐唐的眼底閃過一絲光芒：“或許真的會如蘭心所說，嗯，也好，叫上小四，我們一起。”
小四研究了各種醫學書籍，仍然束手無策，他只是嘆息，他家三少終歸為了少主夫人倒下了。
街上十分熱鬧，年輕的男男女女們都擠在一排排的燈籠前嬉戲。
平日里不能出門的大家閨秀也都滿臉的興奮。
掀著車簾看了看，唐唐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不過那笑仍然有些空洞。
“想下車走走嗎？”白墨紫對這些燈迷并不感興趣，不過，他比較感興趣和唐唐肩并肩走在街上，會有一種幸福感。
“哦，小三怎么辦？”唐唐其實也下去走了走，在宮里呆久了，有些呆傻的感覺了。
“有我們在，放心好了，這附近全是青蓮門門徒和暗衛。”蘭心瞇著眼睛保證，她也希望唐唐會像從前一樣，開心的笑，開懷的笑。 шωш? Tтká n? ￠O
聽此說，唐唐轉了轉眼珠，點了點頭。
白墨紫很溫柔的牽著唐唐的的手，兩人緩緩走在人群中，有一種繁華落盡鉛塵退沒的感覺。
車水馬龍，美人如虹，卻無法入了他們的眼。
兩人正站在一朵蓮花燈籠前，看著上面的詩迷，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尖叫聲，街道盡頭，一輛馬車瘋狂的沖了過來!
唐唐焦急的看向停蘭心他們所在的馬車，卻發現車早已經沒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