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胡鬧地喝完了歐陽錦熬的湯,上官淺看了一眼外面已經全黑的夜色,“小錦兒,我們去屋頂看看月亮吧。”
“睡覺。”
上官淺嘆了一口氣,這個小錦兒真的是一點都不可愛,沐浴一番便睡到了裡面。
“小錦兒,你的白髮是怎麼一回事呢?”
歐陽錦確實是很累,而上官淺恐怕是進補過度,竟然很有精神。
“我不想說。”
“可是誰說要坦誠的?”
上官淺撇撇嘴,越發地往裡面靠了一下,語氣竟然是委屈,歐陽錦無力地笑了一下,一把攬住了她的腰,上官淺頓時安分了。
“真的想知道?可是這個只能告訴我的妻子的。”
“那你還是不要說了。”
上官淺的臉微紅,不動聲色地偏過了頭。
而歐陽錦卻笑出了聲來,“明天你到我的宮裡,我有東西給你看。”
上官淺原本還想問是什麼的,可是一想到歐陽錦這麼一個劣性根子,還是閉了嘴,反正明天都知道的。
等上官淺入睡之後,歐陽錦纔起來身,坐著身子看著沉睡中的她半響,想要伸手撫摸她的睡顏,卻還是頓住。
“淺兒,我們必須早些成婚,我怕你……”以後就不同意了。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輕手輕腳地起身,朝門外走去。
“主子!”
歐陽錦看著那個躬身的男子,只是微微的頷首,“李風逸有什麼行動?”
“現在倒是沒有……不過,他的屬下追風好像是小姐的人。”
歐陽錦看了一眼裡屋,也只是淡淡說道,“我知道了。”
“那陛下那邊的事情?”
“按原計劃進行。”
“屬下明白。”
黑衣男子微微擡了頭,藉著蒼白的月光,竟然是一張傷痕累累的臉,和通身的偉岸完全不相符。
而歐陽錦卻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看著他的臉,沉聲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那個……大瀝國,上官墨已經開始行動的,主子,要不要屬下從中作梗?”
歐陽錦接過他遞來的信,打開接著月光看著,越到後面,他的面色越陰沉,沒有想到這個上官墨,竟然還有幾分本事。
“無事,他讓你到大燕國是怎麼一回事?”
“上官墨是叫……叫屬下看著上官淺小姐。”
他不敢隱瞞,即使不說,歐陽錦都會知道的。
而歐陽錦原本便陰沉的臉,此時更是可以滴出墨來,看著遠處那片陰影交接的竹林,也只是冷哼一聲。
“是不是叫你攔著淺兒?”
黑衣男子應了一個是,想要等歐陽錦的命令,卻見他將手裡的信捏成了磯粉,很快就隨風散了。
“這件事情,你大可不必理會,只要……”
歐陽錦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鶩,卻扯出一絲笑意,“去把紅樓裡夜鶯的消息告訴他,還有那些是夜鶯的人。”
黑衣男子頓時了一下,紅樓一直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他們爲什麼要招惹?
而歐陽錦對他的疑惑卻熟視無睹,“不過這件事情,要等到李風逸倒了,再去做。”
否則,淺兒的事情,可是沒有人替她完成的,至於夜鶯,肖想他的女人,不就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嗎?
歐陽錦的吩咐,黑衣男子從來都不敢討價還價,看他沒有其它的指令了,便也退下了,這個時候,整個院子裡,就一個修長的聲音,半響纔會到屋裡。
上官淺今日醒的很早,既然要進宮,自然是不能在正午再離開的,她先喝李風逸倒了別。
剛到他的院子,就見他正在練功,看來李風逸還是很清閒的,至少在被禁足之後。
李風逸也知道上官淺過來時所謂何事,說了幾句話,便看著她離開了。
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看著上官淺的目光,總有些深思。
“追風,給我留意上官淺的動作,在宮裡,事無鉅細都要向我稟告。”
雖然李清影今天就要去邊關了,可是他這麼幾個月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身邊的人是不是別有用心了。
上官淺雖然一直表現出溫婉大方,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之處,追風一直跟著自己,是定然不會背叛自己的,不過也得小心。
追風一一應下,只是看著弓著身子的眸子有些深思,只要是監視上官淺的活,他就可以回去和妹妹說說話。
上官淺直接回到屋裡,根本沒有什麼東西是需要收拾的,帶上小錦還有依杉,原本是不想帶著紅纓的,可是想到事發之後,怕是整個三皇子府都要遭殃,還是把紅纓也給帶到宮裡。
而且,一路上還不由地囑咐了一番。
“小姐,我們爲什麼不直接進宮,而要往宮門跑呢?”
上官淺只是但笑不語。
“淺兒,你說那個李清影,不會在找你吧?”
上官淺沒有回答,而是盯著城門口那個騎馬的少年,在她眼裡,李清影彷彿永遠都長不大一般。
她們現在所處的是一家酒樓,正好在城門口,而她們又在二樓,可以把外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將軍,我們還是出發吧!”
一個副將沉聲說道,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八皇子,他們的大將軍爲什麼要去邊關,而現在又一副不願意離開的模樣。
而他身側的太子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只是臉色有些陰沉,卻什麼都沒有說。
李清影最後朝人羣裡望了一眼,還是帶著遺憾地嘆了一口氣,他以爲,他們至少是朋友。
而且,她說過會來送自己出徵的,可惜,她食言了。
“出發!”
長劍一揮,竟然也帶著肅殺的氣息,王者的霸氣。
上官淺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倒是身邊的依杉看了半響,才若有所思地說道,“看這個李清影,其實也不是很簡單,說不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呢!”
上官淺對於大燕國的事情,倒是不怎麼在意,反正她是要回大瀝的,而如今的大瀝國,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副光景呢,父皇的身體一直不好,叫她很是擔心。
而紅纓一直奇怪著上官淺和翠衫的相處方式還有上官淺叫翠衫的名字,可是奇怪歸奇怪,她也不在意。
“淺兒,你這一次進宮之後,就不會回去了吧?”
在馬車裡,依杉對著閉目養神的上官淺說道,而紅纓臉上的疑惑更沉重了,上官淺一擡眸,正好對著她糾結的表情。
只能笑著說道,“依杉是父皇特地派到我身邊保護我的人,紅纓你不要緊張,還有,我們的話,有疑惑也不要說出來,更不要對外人提起。”
紅纓似懂非懂地點著頭,半響纔不確定地問道,“小姐,我們是不是還要回大瀝的?”
上官淺點頭,“這是自然的。”
紅纓即刻露出了笑顏,至於其它的事情,她倒是不在意,既然小姐已經把她帶出來了,自然就不會把她給扔了的。
進了宮,上官淺便直接去拜見了皇后,皇后的心情不好,而上官淺也不想開導,隨便講了幾句話,就讓上官淺回到原來的屋子。
由著紅纓她們收拾了一番,而上官淺只是坐在外面的座位上,懷裡還抱著那隻已經肥了一圈的小錦。
依杉出來,看到她這麼坐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拿出一件披風給她披上。
“淺兒,你就不冷嗎?”
她們住的院子還是比較偏僻的,所以也沒有幾個宮女太監。
上官淺神色有些凝重地擡起了頭,“依杉,我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依杉怔了怔們哈市安慰道,“哪有什麼大事,淺兒你還是不要多想了。”
上官淺沒有說話,依舊看著外面,半響,依杉也無法,只能去端午膳了,回來的時候,卻帶回了一個消息。
“那個,我發現見到了薛玄。”
上官淺倒是不奇怪,看著她布膳,也順手幫忙,皇后沒有給她們派什麼伺候的宮女太監,所以什麼事情,她們都得親力親爲,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他說淑妃可能是雙胎,叫我們離她遠一些。”
上官淺的動作一頓,擡眸看了她一眼,便點頭應下了。
雙胎,在尋常人家或許是大喜事,可是在皇家就不一定了,淑妃現在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了,既然薛玄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們,就說明這事其他人應該還不知道。
“就是她沒有懷孕,我都會避而遠之的。”
她每次看到淑妃,就會想到前世的自己,悲慘悽苦不說,關鍵是懦弱無能,最後是那樣的下場。
不過這件事,傳到皇帝那裡的話,也不知會怎麼樣?她還挺想知道皇帝態度,若是生兩個公主或是龍鳳胎還好說,但是,要是兩個皇子……還有那個淑妃,自己不知怎麼決定。
但是,事情總是與意料相反的,她們這裡還想要避而遠之,淑妃那裡就派人來請了。
上官淺放下了手裡的小錦,有些爲難地看著那個公公,“還請公公替本宮帶話個淑妃娘娘,現在皇后娘娘心情有些低沉,淺兒恐怕離不開身。”
而那個公公也是人精,看看地上慵懶的小錦,再看看上官淺,意思很明顯,明明這麼空地鬥貓,竟然還說離不開身。
上官淺的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淺笑著。
“淺兒一個粗粗笨笨的人,怕是不得娘娘的歡心,再說淺兒入宮第一天,就去拜見舒服,怕是會落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上官淺這算是直白地拒絕了,而那個公公看了她半響,還是躬身出去了,只是眼底卻有警告的意味。
“沒想到淑妃身邊竟然都是人才。”
依杉在那個公公離開之後,才帶著感慨地說道。
上官淺回了神,看著她問道,“他會武?”
依杉點點頭,便關了門,隨上官淺一起坐下,“而且,怕是在我之上。”
上官淺的心陡然一沉,她這樣的身份,怎麼還有這般的人脈呢?
“那個,若是和小勝子相比呢?”
依杉原本還是吃著東西的,聽她的話,也只是看了她一眼,“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若是淑妃有意請你過去,怕是你也躲不過。”
上官淺點點頭,沒想到進宮躲過了李風逸,卻還是黏上了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