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勝子只是一臉凝重地看著她,“我的內力還沒有完全恢復。”
火勢已經蔓延開來,上官淺深呼一口氣,還是朝下面跳了下去,若是可以,她還能上來救森雅,可是等她一落地,便有土匪圍了上來。
上官淺的餘光落到已經燒到欄桿的大火,還有一臉焦急看著自己的森雅,只是冰冷地說道,“你們這是找死。”
她剛拔出了軟劍,一手護著依舊昏迷的紅纓,頓時猩紅了眼。
“兄弟們,這個女人也是窮途末路了,我們爲大哥報仇!”
說完,便帶著廝殺聲朝上官淺靠近,而上官淺只是半瞇著眼,一個迴旋,便解決了一個土匪,她對武藝雖然不熟悉,但是不代表她就不敢殺人,不多時,就要了五個土匪的命。
“轟隆”一聲,上面的走廊掉了一段梁木下來,上官淺喘著氣,看著自己懷裡的人,再看看還站在走廊上的二人。
緊緊地握著手裡的劍,可是,還未等她動手,便看到眼前的土匪倒下去三個,擡起眸子,正好看到一身囂張的紅衣,“我去救人,剩下的你解決。”
說完,便不等上官淺的回答,只是一個燕子撲身,便到了二樓,而那些土匪顯然還沒有料到事情事情怎麼會是這樣的。
而上官淺只是收回了視線,淡淡說了一聲多謝,便放下了紅纓,直接提劍上前。
“你們既然敢這麼做,就要想好代價,這輩子,沒有人能欺負到我上官淺,還好好地活著。”
這個來自地獄的聲音,卻是溫婉悅耳的,甚至臉上還是淡淡的微笑,好像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但是手上的劍,卻像是切白菜一般,這一次,是直接朝頭顱砍去。
上官淺竟然沒有絲毫的手軟,真的像是歐陽錦說的那般,應該是習慣了吧,上官淺自嘲地笑笑。
隨後只是聽到了東西落地的聲音,帶著軲轆轆地滾動聲,鮮血染了一地,原本寂靜的小院裡,頓時充斥著腥甜的味道。
而上官淺,終於無力垂下了手裡的軟劍,身子搖晃,就勢倒下,卻落入了一個懷抱。
“夜鶯,我是不是特別殘忍?”
“等一下就會好的。”
夜鶯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終究是金枝玉葉,被小心保護的人,又怎麼會殺人呢?
上官淺微微一笑,帶著一片空洞,半響纔回過神來,幽幽說道,“我沒事了,我去看看他們。”
夜鶯沒有說什麼,只是扶著她走到了小勝子的身邊,即使面對小勝子那不善的眼神,也只是扯扯嘴角。
“他們都沒有事,這裡恐怕會招來官府的人,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上官淺點頭,沒有反對,只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便看著夜鶯問道,“你也和我們一起去?”
看到紅纓和森雅已經上了馬車,而夜鶯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上官淺不由得蹙眉問道。
“怎麼,不歡迎嗎?”
夜鶯依舊是那一身囂張的嗜血紅袍,只是上官淺看到他眼中的點點蒼涼,卻還要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上官淺笑了一下,剛想拒絕,卻見他的紅袍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你……”
“如果說我也是被追殺,你相信嗎?”
上官淺緊緊盯著他,看到他一副認真的模樣,突然皺眉,可是看到他只是不動聲色地搖頭。
“自然是歡迎的,只是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是多麼危險吧?”
說著,上官淺便讓出了一個位置,而夜鶯只是笑笑,“我後面也有馬車,我們兩人坐一輛,免得人太多馬車跑不快。”
上官淺倒是沒有拒絕,只是小勝子卻急忙說道,“夫人,主子叫奴才保護您的。”
這是他第一次叫上官淺夫人,雖然他對上官淺原先還是有些不滿的,但是經過剛纔的事情,他對上官淺還是由衷的佩服,只有不心慈手軟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主子。
況且,他又怎麼看不出這個紅樓的夜鶯的別有用心呢,要是夫人在自己的面前給拐走了,主子一定會把自己給殺了的。
上官淺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說道,“沒事的,你們在前面走,我們隨後就好了,再說……我最不喜歡被人看不起我的能力了。”
小勝子還想要說什麼,但是上官淺和夜鶯已經上了後面一輛馬車,夜鶯在離開之前,還似笑而非地看了一眼一臉緊張的小勝子。
馬車軲轆轆在前面駛著,而小勝子也駕車緊隨在後面,夜鶯沉默半響,終於玩世不恭地問道,“你怎麼不問我遇到了什麼?”
“是墨染嗎?”
“是也不是。”
上官淺挑眉,看著他一臉的笑意,突然也笑了一下。
“那還能有誰讓我們的紅樓少主這麼狼狽呢?”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覺得他重要一些,要替他包庇呢?”
“如果真的是他,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上官淺突然沉了臉,看著周身一片蒼茫的白色,鄭重地說道,夜鶯是因爲自己的事情而操勞,卻也因爲自己被那個佔有慾極強大男子忌憚的話,她是斷然會給他一個說法的。
“也沒有什麼,只是派人把攸蘭山給封了罷了。”
“那掌櫃他們有沒有什麼事情?”
上官淺突然提高了嗓音,看著夜鶯緊張地問道。
夜鶯見她沒有絲毫的作假,也只是笑笑,“人倒是沒有事,只是攸蘭山是紅樓裡唯一全都在我手裡的暗樁,這麼……”
“對不起,我會好好和歐陽錦說說的,等我處理好大瀝國的事情,就會幫你重建攸蘭山的。”
上官淺突然握著夜鶯的手,鄭重說道,見他一臉的爲難,才突然收回了手,“不好意思。”
“沒什麼。”
夜鶯的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卻還是一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而上官淺只是想著歐陽錦的事情,卻沒有注意到,“你說是也不是,那麼,還有墨染?”
夜鶯頓時收斂了笑意,而是一臉警惕的模樣,上官淺頓時也噤聲,半瞇著眼,全是都是危險的氣息,夜鶯看了她一眼,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突然停了馬車。
此時他們正沿著一條小溪飛奔著,突然停了下來,上官淺穩(wěn)住了身形,便雖夜鶯一起跳下了馬車。
而緊隨他們身後的小勝子也跟了出來,還有就是森雅,此時已經恢復了差不多了,但是看到夜鶯,還是微微怔了一下。
“來著何人,不妨出來見上一見。”
夜鶯的話一落,刷刷幾聲響聲,便出來一幫綠色衣服的男子,約莫五十來人,而且從出來的用的輕功看,都不是普通的侍衛(wèi)。
“屬下參見少主!”
那些人看到夜鶯,也沒有絲毫的吃驚,而是全都跪拜了下去,只是上官淺突然疑惑地看著他們,總是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呵呵,少主,你們也太高看我夜鶯了吧,是墨染叫你們來取我的性命的,還是想要上官淺的命?”
上官淺有些不解地偏過腦袋看了他一眼,爲什麼和自己也有關係呢?
“既然少主都這麼說了,屬下也不再隱瞞了,只是有人向我們紅樓買了上官淺的命,還希望少主行個方便。”
領頭的那個男子也只是平靜地說道,而上官淺終於發(fā)現(xiàn)是哪裡奇怪了,那些人雖然稱夜鶯爲少主,可是卻絲毫沒有恭敬的神色,只是像是對待尋常人甚至是敵人一般。
“發(fā)現(xiàn)哪裡不對勁了?”
夜鶯看到上官淺若有所思的模樣,也只是淡淡地問道。
上官淺擡眸,看著那些人也只是微微一笑,“既然想要我的命,好歹也讓我知道買主是誰吧,至少讓我死得明白一些。”
“哼,人都要死了,還要那麼多廢話!”
上官淺對於那些滿身殺氣的綠衣男子,根本沒有絲毫的懼意,“我只知道紅樓是販賣情報的,怎麼也幹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而你們的少主都管不了你們,那麼恐怕只有一個解釋了……”
上官淺慢悠悠地拔除了軟劍,經過那件事情之後,她對殺人,真的不會手軟了,否則是死的就會是自己了。
“是你們的主子,墨染想要我的命是嗎?”
上官淺吐氣如蘭,她的話一落,成功看到那幾人的臉色一變,隨後便是嗜血的笑意。
“知道了又怎麼樣,頂多是一個明白鬼!”
“是嗎,可是我只想做一個明白人呢,怎麼辦?”
小勝子也拿出了武器,只是看著夜鶯的目光越發(fā)不善,他總是感覺是夜鶯把這些人帶來的,哪怕夜鶯自己也不知曉。
“大哥,不要和她廢話,我們直接動手,好和主子交差,至於這個夜鶯,也一併帶回去給主子吧。”
“呵呵,真是口氣很大啊,小四,我怎麼看不出原來你有這麼遠大的理想呢?”
夜鶯突然笑了起來,但還是不動聲色地把上官淺護到了身後,雖然上官淺也不知道爲什麼墨染會突然想要自己的命,但是看這些人的樣子,恐怕還是有些不好對付的。
“哼,你以爲你還是紅樓那個高高在上的少主夜鶯嗎,主子已經控制了整個紅樓,此時那就是喪家之犬,不遵守紅樓的詛咒,只會是這個下場!”
上官淺緊蹙著秀眉,不是因爲夜鶯被紅樓的人背叛,而是不大明白這個詛咒,但是卻覺得莫名的熟悉,難道只是自己的錯覺?
夜鶯怒極反笑,而那些人此時全都朝他們撲來,情況已經刻不容緩,而上官淺也拔尖上前,等和其中的一人過了幾招之後,她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還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上官淺和夜鶯此時是並肩作戰(zhàn),上官淺雖然練武的時間不長,但是內力深厚,對付三個綠衣服的紅樓侍衛(wèi)還是遊刃有餘的,而夜鶯這個紅樓少主也不是沽名釣譽的,,很快便控制了局勢。
只是森雅有些體力不支,節(jié)節(jié)敗退,還好小勝子幫著應對一二。
那些綠一人眼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倒下,也睜著猩紅的眼,招式越發(fā)的狠戾,沒有了多大的顧忌。
眼看上官淺他們就要把這些人都給解決了,可是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便看到又有一波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場面頓時混亂不堪。
上官淺接住了一個黑衣人的襲擊,朝後退了一步,正好看到夜鶯也往後退了兩步,“這些是什麼人?”
上官淺喘著粗氣問道,竟然比那些綠衣服的紅樓侍衛(wèi)還要難纏。
夜鶯也舉得自己很無辜,因爲他也不清楚,但是還是能感覺到朝上官淺來的,所以只是半瞇著眼,一股危險的氣息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