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雖然察覺到了李清影的不對勁,卻也沒有直說,一齊進了內(nèi)殿。
上官淺手臂上的傷痕觸目驚心,讓人看了都覺得可怖。
“你當(dāng)時看到舞女拿出匕首怎麼不跟我講?笨蛋?!崩钋逵霸谝慌哉f道。
上官淺蹙著眉頭,不時的看向皇后,生怕皇后察覺到什麼。
皇后站在一旁,臉色因爲(wèi)剛纔被嚇到了而顯得蒼白。
很快,薛玄揹著醫(yī)藥箱走進來,衝著皇后點了點頭,便走向上官淺。
皇后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李清影,低聲道,“你跟我過來?!?
李清影先是愣了一下,本想拒絕,但是看皇后的臉色不好看,也就跟皇后一起走出了內(nèi)殿。
“母后,什麼事兒?”
皇后淡淡的看著他,低聲問道,“你怎麼回事兒?難道不知道上官淺要嫁給李風(fēng)逸嗎?”
“我知道啊?!崩钋逵捌届o的開口,“我就是想對她好,又怎麼了?”
“老八,你真是瘋了!”皇后有些痛心的搖頭,“回府吧!省的傳出去影響不好?!?
“母后,我又沒跟她怎麼樣,能有什麼影響???”李清影抓了抓頭髮,苦惱的開口。
皇后的臉色繃緊,沉聲道,“沒怎麼樣?你還想怎麼樣?。俊?
李清影得到教訓(xùn),索性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那我回去了?!?
皇后望著離開的八皇子,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她倒不知道上官淺竟然這麼有本事,居然把老八都迷惑住了。
內(nèi)殿裡,上官淺抿著嘴角望著薛玄,低聲道,“怎麼又是你?”
“你似乎不願意看到我?”薛玄勾起脣,簡單的將她的傷口止血。
“的確不怎麼願意。”上官淺抿了抿脣角,反正薛玄這個人她還是少接觸爲(wèi)妙。
“胳膊的傷並不深?!毖π雌鹈嫷吐暤?,“聽說你爲(wèi)了給皇后擋刺客才受傷的?!?
“恩。”上官淺淡淡回答,當(dāng)時她的確沒有多想就直接衝過去了,至於結(jié)果怎麼樣她也沒有顧忌。
但是她相信,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情,她會跟皇后走的更近。
這就是她想要的。
謹妃已經(jīng)開始對付她了,她必須要選擇更大的靠山。
所以哪怕這次受到再大的傷,她也不悔。
“薛太醫(yī),如何了?”皇后走進來,有些擔(dān)憂的詢問道。
畢竟上官淺相當(dāng)於救了她一命,這就是人情。
“公主的傷口很深,恐怕將來手臂上會落下疤痕?!毖μt(yī)嘆了一口氣,望著上官淺,滿懷惋惜道,“女子手上有疤,不知道三皇子會不會介意?!?
薛太醫(yī)這一番言辭當(dāng)然也讓皇后重視起來,皇后自然知道女子在乎疤痕,如此的落下痕跡,倒是真的欠下了上官淺一個大恩情。
上官淺清靈的眸子閃爍著淚花,咬著脣,低聲道,“淺兒無礙,不過是道疤痕,用衣服擋住就是了。”
說完感激的看了一眼薛玄,這個傢伙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有用的。
“公主胸襟豁達,讓薛某佩服,再加上能捨身救皇后,足以看得出公主是一個奮不顧身的好女子?!毖π⑿χQ讚。
而這番話又深深的點醒了皇后,心底對上官淺的感激便又多了一分。
想想也是,倘若沒有上官淺,現(xiàn)在躺在牀上的也許就是她了。
“薛太醫(yī),你若是這麼說淺兒真的覺得不好意思了。”
“不早了,皇后,公主早些歇息吧,薛某告退?!?
皇后點了點頭,繼而又看向上官淺,“冬梅,你留在內(nèi)殿侍候公主?!?
“是。”
夜晚——
上官淺對這個內(nèi)殿並不陌生,上一世的時候她便常常在這裡陪李風(fēng)逸。
只不過這一世突然又住進來,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些感慨。
冬梅守在外面,突然窗戶響起了一道輕微的聲音。
來不及反應(yīng),便感覺到被人壓在了的身下。
一股濃郁的香味下來,她定睛看去,便看到了那張風(fēng)華絕代的臉孔。
“你怎麼來了?外面還有人守著呢?!鄙瞎贉\有些焦急的開口,若是被冬梅發(fā)現(xiàn)她跟國師在一起,那還了得?
“我敢進來,自然打點好了一切?!睔W陽錦翻身斜靠在她的身旁,手掌靈活的探進了她的肚兜裡。
肆意的捏了一番,嘴裡還不忘調(diào)侃,“太小了?!?
上官淺的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一把抓住了在肚兜裡遊走的手。
咬牙切齒的開口,“你滾開!”
“不喜歡?”他緊密的貼著她的身體,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牟弊由稀?
上官淺只覺得一股細細密密的癢著,不由的扭動了一下身體,低沉著聲音說道,“歐陽錦,我要休息了!”
“恩,我們一起休息。”他的手肆意的在她的身上游走,毫不避諱。
上官淺忍不住的翻身,面對面看著笑得如同狐貍的男人。
“這裡是內(nèi)殿,你瘋了不成?出去!”
“我若是不出去呢?你又要如何?”他瞇著眼睛微笑著,眼神裡卻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曖昧。
“我......我就大喊了!”上官淺推搡著他的胸口,小臉漲得如同蘋果一般。
歐陽錦靠近她,脣看似不小心的劃過她的臉頰,語氣平靜,“喊什麼?喊我非禮你了?小淺兒,你說是你賭得起,還是我賭得起?”
上官淺當(dāng)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他是大燕的國師,哪怕真的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也無所謂。
因爲(wèi)他的名聲早就不在了,更怎麼會在意多加一條。
但是她就不一樣了,她是李風(fēng)逸還沒娶進門的大瀝公主,事情若是被揭發(fā),對於她唯一的下場應(yīng)該是被送回大瀝,一輩子蒙羞。
其實上官淺剛剛也只是嚇唬嚇唬他,大喊?她纔沒膽子這麼做。
只是跟歐陽錦躺在一張牀上,真的很彆扭,而且很不自在。
“我賭不起?!鄙瞎贉\老實實在的回答,抿了抿脣角,看向他。
“呵~”歐陽錦淺笑了一聲,重新將她攬到懷裡。
那股溫?zé)岫质煜さ南阄兑u來,讓她整個人都有些發(fā)燙了。
他的手就像是一個大火爐,不停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只是奇怪的是,她卻越來越困,最後閉上了眼睛。
歐陽錦看著熟睡的上官淺,眉宇間帶著一絲淺笑,低聲道,“小傢伙,明明知道反抗不了,還逞強?!?
繼而又低頭查看了她的傷口一番,確定只是輕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居然敢傷他的人!真是找死。
清晨,上官淺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卻發(fā)覺有些不對勁,猛地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肚兜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一片清涼。
該死的歐陽錦!心底暗罵了一聲,快速的穿好衣服,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昨晚睡了一覺倒很舒服,以前睡覺都會做惡夢,心力憔悴,但是昨晚卻一覺睡到天亮。
“公主,皇后娘娘請您前往慈寧宮用膳?!?
上官淺點頭,簡單的梳理了一下,便隨著冬梅去了慈寧宮。
宮殿內(nèi),不是很奢華,處處都透著平淡,婉約。
皇后依靠在軟榻上,她的旁邊一個香爐正騰騰的冒著氣,室內(nèi)散發(fā)著一股淺淡的香味。
“淺兒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挑眉打量了她一番,覺得眼前一亮,在宮裡看多了濃妝豔抹,現(xiàn)在看看不施粉黛的倒是覺得很舒服。
“淺兒不必多禮?!?
上官淺這才站起來,衝著皇后微微一笑,盡顯大方。
“冬梅,賜坐。”皇后微笑著開口,看向她的眼睛裡卻帶著一絲深意。
“謝皇后娘娘?!?
“淺兒,昨天還多虧你救了本宮,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本宮會如何,本宮做了皇后十載,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被屎髧@了一口氣,心有餘悸。
“這是淺兒應(yīng)該做的?!?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你救了本宮是事實?!被屎竺忌乙惶?,帶著幾分強勢,“本宮這輩子只有兩個皇子,沒有女兒,不如今日就認了你這個乾女兒,如何?”
上官淺聽到這裡顯然有些受寵若驚,低聲道,“淺兒,何德何能?!?
“淺兒乖巧懂事,很合本宮的眼緣,淺兒就不要推脫了?!?
上官淺站起來,眼睛含淚,直接的跪在了皇后娘娘的面前。
“淺兒謝過母后。”
皇后點了點頭,望著面前的上官淺,她不做作不虛僞,倒是真的不錯,而且昨天她救了她,本該賞賜,只是卻又覺得賞賜太敷衍。
認作乾女兒倒是一個好辦法,更何況是一個閤眼緣的人。
“快起吧?!被屎笪⑿χ兆∷氖?,將受傷碧綠色的鐲子褪到她的手腕上,“這鐲子跟隨了本宮很多年,現(xiàn)在贈與淺兒?!?
“淺兒怎麼受得起?”上官淺連忙往下摘鐲子。
“別摘了,本宮一向看重眼緣,本宮很喜歡淺兒?!?
上官淺這才接受了鐲子。
“淺兒,你跟老八關(guān)係不錯?”皇后話鋒一轉(zhuǎn),詢問道。
上官淺擡頭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還真是給個甜棗再打一巴掌,剛認了她做乾女兒,現(xiàn)在又提起了李清影的事兒。
顯然昨天晚上李清影對她關(guān)懷過度,已經(jīng)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淺兒跟八皇子萍水相逢,並沒有太多交集。”
皇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底當(dāng)然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只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八在上官淺這兒陷進去。
而且她要及時的扼殺住老八的這種想法,聽上官淺的話語,顯然是沒有把老八當(dāng)一回事兒。
“原來是這樣,老八這孩子就是愛胡鬧,淺兒可千萬別當(dāng)真。”
“淺兒不會的?!鄙瞎贉\連忙回答,她纔沒有想接近李清影呢,對於李清影這類人,她還是能躲就躲吧。
“那就好,畢竟淺兒已經(jīng)是三皇子的未過門的妻子,莫要傳出風(fēng)頭,讓外人說道了。”皇后點醒道。
上官淺自然明白,重重的點頭,“淺兒以後會跟八皇子保持距離。”
“好孩子。”
而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淺藍色衣衫的李清影翩然走進來。
“淺兒,你怎麼樣了?傷口還在疼嗎?”
八皇子進殿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詢問上官淺的事兒,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皇后,臉色早就變了。
“老八眼裡只有淺兒?都忘了我這個做母后的了?”
李清影笑了一聲,走到皇后身邊,抱住她的肩,“母后這是哪裡話,老八眼裡怎麼可能沒有母后呢。”
“才一進來就不斷的問淺兒,我看你呀,早把本宮忘了。”皇后推了推他的肩膀,語氣明顯帶著一絲埋怨。
倒是一旁的上官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八皇子跟母后的關(guān)係還真是好?!?
李清影聽到她的話不由得愣了一下,“淺兒,怎麼你也叫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