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伴山在南方忙著追殺李楓,而北京這邊也不消停。
在一家頗具規模的茶樓中,展易這位北方十四堂當家大佬,正召集著所有東三省及天津的大佬,開著秘密的會議。
陳七在寧波,就把那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展易。十四堂里兩位大佬級人物在人家的地盤上殊死拼殺,這可是要動搖十四堂根基的事情,展易不得不站出來說句話。
但會議中,出現了兩種聲音。有的說孫伴山勾結外幫對付自己兄弟,應該受到堂規處理。但也有的人,力挺孫伴山,說李楓不但是勾結外幫,更是勾結到國外去了。
在這些大佬中,不少人都對李楓很反感。但他的身份特殊,也使他們從中得到了不少實惠。在十四堂中,要說李楓是盆不可觸摸的仙人球,那孫伴山就是一個到處惹事的刺猬。自從孫伴山崛起之后,好象不惹點事情,就跟沒吃飯一樣。
展易也感到非常為難,他心里很明白,李楓也好,孫伴山也好,他都動不得。李楓有著強大的政治背景,而孫伴山更是神秘,到現在展易都沒摸清楚他背后有什么樣的勢力在支持。但有一點展易非常明白,那就是孫伴山的后臺也很強大,強大到他這位財政部門的經濟顧問不敢過問的地步。
韓舉這一次,出乎意料的力挺李楓。在以往的事情中,韓舉一般都只作為和事佬的角色,很少針對某個人。
展易也有些無奈,最后只能決定,等兩個人回到北京之后,召開內外執事大會,共同來判決他倆之間的事情。
不光是黑道上頭疼,連瑞木清現在也是一聽孫伴山三個字就直搖頭。
寧波幾十條人命案件,雖然被當地公安部門壓了下來。但瑞木清的案頭上,卻是有著詳細的匯報資料。
“啪”的一聲,瑞木清一拍身前的案桌,“無法無天,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瑞木清壓了壓心中的怒火,要不是死傷的都是黑社會份子,沒有傷及百姓,況且還有孫伴山參與在里邊,恐怕瑞木清早就下令,要嚴懲那些目無法紀的歹徒。
一名規規矩矩站在桌前的中年男子,聲音很輕的說道:“瑞老,具可靠消息,孫伴山準備要對李楓下死手。看來這次,孫伴山是鐵了心要把李楓至于死地。不過,根據我們暗組的調查,這次與李楓合作的,是國際恐怖組織‘日本赤軍’。不過我們還沒有掌握充分的證據,表明李楓知道他們的身份。”
瑞木清皺著眉頭,對于李楓這個京城大少,瑞木清還真想把他繩之以法。但瑞木清也知道,沒有充分的證據就拿了李楓,不但起不到震懾的效果,還會打草驚蛇,影響他布下的大局。
“派人通知孫伴山,叫他停止行動,立刻給我回來。”瑞木清只能先阻止孫伴山盲目的行動,這也是為了保護他。不然孫伴山真要把李楓殺了,恐怕誰也保不住他。
那中年男子苦笑了一下,“瑞老,您覺得,孫伴山會聽我們的嗎?我看還不如叫陽子直接把孫伴山綁架回來。”
瑞木清一愣,接著也是苦笑了一下。他這位下屬說的不錯,別說是派人通知了,就是他親自打電話,恐怕孫伴山都不會聽他的話停止自己的行動。在瑞木清的感覺里,陽子現在也越來越不受控制了。以前他叫陽子去暗中引導孫伴山的行為,現在看來,好象陽子被孫伴山洗腦了一樣。
“算了,你們直接過去,暗中保護李楓的安全。孫伴山這小子是個楞頭青,必要的時候,動用駐地部隊。”
瑞木清現在真有點郁悶,為什么孫伴山會弄到一個頂級別保安公司的執照,這不等于是給黑社會披上了合法持槍的外衣嗎?瑞木清覺得,這件事情他有必要與張局長談談,問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杭州郊外,孫伴山還真見識了什么是黑社會老大的風采。一百多輛豪華轎車停在路兩邊,所有的人都清一色的黑西裝站在車旁。
等朱永生被抬下車的時候,所有的黑西裝,都彎腰九十度,齊喊了一聲,“歡迎老大!”
“伴山,怎么樣!瞧這場面,在北京你敢嗎?”朱胖子坐在擔架上,一臉的自豪。
“不錯,非常不錯!估計這十里八村酒店門口攬客的,都叫你給招呼過來了吧。瞧那一聲‘歡迎光臨’喊的多正宗。”孫伴山滿不在乎的說道。
“去你的~!說什么呢!來這里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老大,一般的小弟,根本不配迎接我。老子在寧波郁悶了這么多天,要不耍一下威風,你小子肯定瞧不起我。”
兩個人正說著,走過來一個光頭,“大哥,聽說您在寧波受傷了,兄弟們正準備殺過去呢。”
“哈哈哈,伴山兄弟,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杭州地面上最能打的家伙,兄弟們都叫他大山。大山,這位是十四堂大佬孫伴山。”朱永生迷著‘縫眼’互相介紹著。
“孫老板好!”大山面無表情的打了個招呼。
“大山,知道這是誰嗎?”朱永生又指了指孫伴山身后的陽子。
大山搖了搖頭,斜著眼瞟了一下,根本沒把陽子看在眼里。
“他叫陽子,知道是誰了吧?”朱永生笑著說道。
“陽子?啊~!殘肢令主!偶像啊,我可見到您了。”大山一把扒開擋在陽子前面的孫伴山,差點把他扒到路邊溝里去。大山一把握住陽子的手,居然激動的渾身發顫。
“偶像!我~我太崇拜您了。聽道上兄弟說,對手離你三米之外,您只要一揮手,說卸他哪里就卸哪。那什么,我要拜您為師!”說著,大山竟然要跪下磕頭。
陽子趕緊拉起大山,尷尬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這家伙天上一腳地上一腳,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死胖子,這家伙是不是腦子被驢踢過?”孫伴山走過來小聲的說道。
“靠!小心他聽見找你拼命!”朱永生說完,對著大山說道:“大山,別這么沒規矩,客人剛來,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沒有?”
“嘿嘿,大哥,我太激動了。全部安排好了,香格里拉大酒店。”大山說完,回頭一揮手,所有的黑西裝,拉開車門各自進了身邊的轎車。
“我說老朱,你不是想這個樣進杭州市吧?”一百多輛豪華轎車開道,這也太搖騷了點。
“怎么?不行嗎?”
“靠!裝B會遭雷劈地!”
孫伴山還真羨慕這些外地的老大,什么事情都敢做。這要是在北京,立馬就會有哪個領導查你一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進了杭州市。看著西湖邊的風景,孫伴山又想起了被司徒雪吟‘’的事情,還真令他有點懷念。只是不知道孫伴山要是知道那是司徒雪吟找的替身,還是個,孫伴山會不會一氣之下把自己割下來。
朱永生在杭州的勢力那可真不是吹的,孫伴山等人住下還不到三個小時,李楓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目前李楓與大野住在一家日本人買下的別墅里,地點在虎跑泉的山腳下,風景十分的秀麗。
自從碼頭上沒滅掉孫伴山,大野干脆叫格桑帶著十名忍者,陪他來到杭州。作為浙江的省會,大野和李楓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拜訪幾位省級別的大人物。
李楓也清楚,大野要想在浙江發展,黑道勢力他肯定是拿不下,只能走政府高官這條路線。黑道也有黑道的規矩,那就是民不與官斗,真要是有大人物支持的哪家企業,黑道上也很少有人敢去騷擾。所以,李楓想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來為大野打開局面。當然,作為回報,大野答應一定幫他除去孫伴山。
韓舉也把展易的決定悄悄的告訴了李楓,一聽說回去開大會決定,李楓根本就不在意。在他看來,北京那邊已經埋伏了一支精銳殺手,孫伴山只要一回到北京,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這些日本忍者,與以前請的那些殺手不一樣。這是一個組織,不是單槍匹馬。就算孫伴山能躲過一次,也躲避不掉接連不斷的襲擊。
李楓想的到很好,只是他也沒想到,自碼頭之后就失蹤的孫伴山,會不計代價的追到了杭州。準備要用出國跑路的代價,換取他李楓的人頭。
“老朱,這次的行動,全部由我的兄弟們出面,你的人一個也別參與。李楓與我是個人恩怨,至于那些日本人,我會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孫伴山不想把這位剛結識的朋友也拉下水。
朱永生也知道孫伴山這是為了他好,“伴山啊,你怎么這么糊涂啊。咱們在道上混的老大,根本不用擔心事后的麻煩。到時候,找幾個小弟一頂罪不就完了?就算是槍斃的大罪,只要拿出個幾百萬,照樣有小弟愿意頂罪。”
孫伴山搖了搖頭,“老朱啊,我孫伴山手下的兄弟雖然不多,但都是和親兄弟一樣。就是他們犯了事,我都想替他們頂罪,更別說叫兄弟們替我背這黑鍋了。你放心,后路我都準備好了,在國外躲避個兩三年,到時候換屆選舉,他老子一下臺,我在回來。”
朱永生敬佩的看著孫伴山,怪不得那些人對他都這么忠心耿耿,就憑剛才孫伴山這幾句話,連他朱永生都想跟著孫伴山混。
朱永生不再堅持,但他也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把那別墅的圖紙都找了出來。文風根據地形圖,開始給兄弟們分配任務。
當夜,陰雨連綿,這到對文風等人的行動,起到了更加隱蔽的效果。
四輛大面包車駛出了香格里拉大酒店。朱永生帶著一身傷痛站在雨中,對著遠去的四輛車,抱了抱拳,“兄弟,保重!”
朱永生知道,他們這一別,恐怕不知道哪年哪月再見面了。
在香格里拉對面,一輛看似很不顯眼的汽車中,一位年輕人拿起了車載加密電話。
“暗鷹報告,暗鷹報告!獵物已經出動,獵物已經出動,一共二十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