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能趕到蘇州,他要伴山等人都在上海等著他,不管能不能把雪吟接回去,大家也要在一起商量一下對策。
孫伴山在電話里語氣不冷不熱,到現在他還埋怨文風不把事實真相早點告訴他。
機倉裡的氣氛非常沉悶,一個說話的都沒有,耳邊只有飛機的轟鳴聲。
“老朱,你有張明峻的電話沒有?”孫伴山忍不住問了一句,算是打破了這份沉悶。
“有,你等等?!敝煊郎f著,開始在手機裡調著號碼。
不一會兒,伴山撥通了張明峻的電話。
“喂~!哪位找我?”一看是陌生號碼,張明峻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張明峻,我是孫伴山,我老婆雪吟是不是在你那?!?
“哦,是孫大佬啊,你說什麼?雪吟?我沒見過啊。”張明峻在電話裡嘻笑著否定了雪吟的存在。
孫伴山咬了咬牙,“你他媽給我聽著,如果雪吟少了一根頭髮,老子發誓要把你家祖墳都刨出來鞭屍。”
“你他媽嚇唬誰呢,老子也不是嚇大的,有本事就來!”張明峻說著,氣憤的掛斷了電話。
“伴山,我覺得你不應該現在招惹張明峻,應該先等文風談完。”朱永生覺得伴山這樣做,有點鹵莽。
“我這是在警告他,不要碰我的雪吟。”放下電話,孫伴山一點心情也沒有,乾脆閉上眼睛睡覺。
話雖然說的很硬,但張明峻心裡還是有點不安。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有多大,也知道黑道中,對方要拼了老命會是什麼樣的後果。現在他手裡的司徒雪吟,真成了燙手的山芋。
思前想後,張明峻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他準備把人交給杜老大,叫杜老大來處理這個難題。
杜老大一聽這個消息,可真高興壞了,他與張明峻想的可不一樣,杜老大根本不在乎孫伴山的威脅,更不在乎遠在新加坡的司徒家族。
當文風趕到蘇州與張明峻見面的時候,司徒雪吟已經在開往南京的路上。
“張老闆,我來的意圖你應該明白,大家有什麼事情好商量,不要鬧的不可開交?!蔽娘L依然不相信雪吟不在蘇州。
“文先生,我也久聞你的大名,但司徒雪吟確實不在我這裡?!?
“張先生,行有行規,多個朋友多條路。如果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大家都在江湖上混,日後也好有個照應。”文風知道自己是來求人的,口氣上也很低調。
張明峻嘆了口氣,看文風說的這麼客氣,張明峻無奈的說道:“文先生,其實我也沒辦法。我知道你們與朱永生關係很好,但杜老大那邊我也惹不起,這次反水也是無奈之舉。我不希望你們以後再派殺手來找我的麻煩,所以就把人交給了杜老大。不過文先生放心,司徒小姐在我這裡被照顧的很好,小弟們象伺候親孃一樣的照顧她,一點委屈也沒受。”張明峻也很鬱悶,別人來殺他,他竟然還要說這樣的話,確實有點丟份。
聽完這話,文風知道看來雪吟真的被送到杜老大那裡了。
“既然這樣,那文某就告辭了,希望張老闆能看清楚形勢,不要被眼前的狀況所迷惑。別忘記,朱永生還沒回來,事情的結局不一定會怎麼樣。”
張明峻尷尬的笑了笑,到是沒有反駁文風的話。
上海和平大飯店裡,許德耷拉著腦袋,聽著孫伴山一肚子的埋怨。在等待文風的這段時間裡,許德不知道被孫伴山罵了多少回。伴山很生許德的氣,這麼危險的事情,許德竟然不阻止雪吟去冒險。
文風在傍晚時間趕到了上海,看到孫伴山掘著嘴瞪著眼,文風也知道伴山對他們的做法不滿。
“張明峻那小子怎麼說?他要是來硬的,馬上就召集兄弟,不管付多大代價,也要滅了這孫子?!睂O伴山冷冷的問道。
“伴山,你先聽我給你解釋,是雪吟不許大家告訴你她的消息。當然,這事情我也有責任,你也不要責怪德子。張明峻那傢伙心虛,他把雪吟送到杜老大手裡了?!蔽娘L先替許德擔了責任,然後才說出雪吟的下落。
“送到杜老大那了?奶奶的,這傢伙到是聰明。老文,不是怪我生氣,你們就不會偷偷的告訴我一聲。你們知道我在基地裡,天天多擔心雪吟嗎?!?
“伴山,也不能怪文叔。好了,咱們還是趕緊商量一下對策?!标栕于s緊打著圓場。
孫伴山想了想,拿起電話直接給杜老大撥了過去。他當過杜老大的證禮人,杜老大的電話號碼孫伴山到是一直存在電話中。
杜老大隻是與朱永生公開翻臉,但與孫伴山並沒有。既然人在他手裡,那孫伴山就來個直接要,看杜老大怎麼說。
“杜爺,好久不見了,聽說您老重新出山了,可喜可賀啊。不過我到有件事情想問你,雪吟是不是在你那?如果在的話請把人交給我,算我欠了您老一個人情。如果不在的話?那好,明天我就滅了張明峻?!睂O伴山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就是要人。
“哈哈哈哈,伴山賢侄,火氣還是這麼大啊。雪吟丫頭馬上就要到我這裡,你放心,我這個做長輩的不會虧待她的。如果你要接走,那就直接過來好了,咱爺倆也好好的喝上一杯?!倍爬洗笠稽c也沒隱瞞,直接的承認了雪吟在他手裡。
“厄”孫伴山沒想到杜老大會這麼痛快,反到是不好意思了。
“那什麼~杜爺,晚輩就多謝了,明天一早,我就趕到南京。”
“好啊,我會擺好酒菜等著你的。這麼久沒見面,還真有點想你?!倍爬洗笳f話的語氣顯得很親近,好象真是很想念孫伴山一樣。
放下電話,衆人一個個都覺得有點不可思意,杜老大會這麼輕易的放人,一點條件也不講?
“伴山,我覺得杜老大到時候肯定會提條件,那就是不許你的人幫我?!敝煊郎硕爬洗筮@麼多年,那老傢伙可從來不幹賠本的買賣。
“嗯,甚至說,明天江鶴就會在溫州有大動作?!蔽娘L也覺得不可能這麼簡單。
既然雪吟沒事,孫伴山也冷靜了下來。
“文叔,德子,剛纔我的話重了一點,你們別介意啊?!卑樯绞紫冉o兩人賠了個不是。
文風笑了笑,許德也憨厚的笑了笑,現在雪吟沒事,大家都算是安了心。
“老朱,你那邊現在很空虛,應該馬上回去。文叔,德子,你倆也跟老朱一起去溫州,不過老穆和人皮張要留下來。明天我們幾個就去南京見杜老大,目前我和他的恩怨還沒挑明,按江湖規矩這老傢伙也不會對我怎麼樣。就算他提出條件,大不了到時候我先暫時的答應下來。許德不是已經退出十四堂了嗎,老文也可以來這一招。他有題目,咱們也有對策?!卑樯接X得,以杜老大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會拿一個小女子來做多大的文章。
陽子點了點頭,也贊成伴山的意見。
“伴山,你們回到北京後,可要多注意展易。他最近的小動作很多,我覺得快到翻臉的時候了。”文風還是對北京那邊不放心,但覺得雪吟一回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好,我們現在就連夜趕回溫州,只要老子一回到溫州,看我不給江鶴一點厲害嚐嚐。”朱永生能混到這份上也不是吃素的,只是他沒有培養起人才罷了。
衆人這邊商量完畢,朱永生與文風等人連夜趕往了溫州。
而南京這邊,杜老大與王國華也正在密謀著。
“杜爺,難道您老真的要放人?”王國華對杜老大很瞭解,他不相信杜老大真的會這麼做。
“哼哼!放人?我這次要把人全部都留下!”杜老大冷冷的說道。
“怎麼,您要把伴山~??”王國華看著杜老大,他沒把話說完,但兩個人都明白。
“不錯,這個人不能活在世上。只要孫伴山與司徒雪吟一死,展易更容易對付北京那邊的人。真是老天助我,沒想到會把伴山也引過來?!?
“杜爺,那您就不怕司徒家族的報復嗎?”
“報復?哼哼,人在江湖哪有不挨刀的。怕什麼,我的生意都在國內,再說,在中國的地盤上,還輪不到他司徒家的人說了算。”
孫伴山怎麼也沒想到,杜老大竟然給他設了一個死局,就等著他這頭獵物往裡邊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