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十一體力很好,但是不代表她喜歡運動。很多程度上,運動只是為了保持身材和健康的方式。她不喜歡運動后的勞累和臭汗水。她會每星期去健身房接受專業教練的指導,均勻地鍛煉身體的每一處肌肉,讓自己的身材和體能保持在最佳的狀態。
但是當你要拍一部打斗戲極其多的魔幻電影,那就根本不需要去健身房保持身材了。今天要拍騎馬追逐戲,而且天氣恰巧非常不錯,冬天里少有的太陽高掛在空中,凌十一穿著里三層外三層的戲服,并不覺得寒冷。
工作人員給她牽來一匹高頭大馬,白色的,幾乎和雪地融為一體,只有一雙黝黑的眼睛濕潤潤地看著她。凌十一一下就愛上了這匹叫做“喬治”的馬。
在三個月之前,凌十一對馬一竅不通。但是為了表演好烏麗爾,在來新西蘭之前,凌十一就利用系統報了很多課程。這場馬上追擊戰是烏麗爾加入隊伍后第一次展現自己的力量,引開了敵人注意力,拖延時間,立下了大功。
在之前,烏麗爾就展示了自己美麗又強大的形象,然而卻是一種異乎尋常的感覺,是暗夜玫瑰的美麗,不受規則制約的強大。但是當她主動提出要為大家引開敵人的時候,烏麗爾的形象才算是筑好了最重要的一根支柱。
所以導演對這場戲重之又重,凌十一也嚴陣以待。“你沒問題吧,十一?”導演最后問一遍,凌十一點點頭,“沒事,我已經練了很久了。”
烏麗爾在這一段里,不但要騎馬飛奔,跳過各種自然障礙,還要躲閃攻擊并使用魔杖回擊。因為難度實在太高,所以導演一開始打算用替身的,但是凌十一早就利用了【睡眠工作間】完成了所有的【馬術】課程,她不但學習了最困難的用膝蓋引導馬匹前進方向,她還學習了如何照料馬匹,懂得各種品種與不同身體部位的名稱。
凌十一昨天已經演示過一遍了,馬術指導也完全認可了她的技術,不過鑒于現在電影才開始拍第二個月,導演還是不安地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不要替身嗎?”
凌十一拍拍胸口,“交給我吧。”
凌十一的這場戲計劃要拍兩天,她打算著如果順利的話,大概可以一天或者一天半就拍完。拍攝分成了兩組,利奧沒有戲份的時候,會到這邊來觀看。
可是,很多時候他是看不到凌十一的身影的,只能通過攝像機傳回來的畫面確定凌十一安全與否。每次看到她做出一個在利奧眼中對其他人而言酷炫,對凌十一卻是危險的動作或者驚心動魄的跳躍,利奧的心臟也會隨之緊縮,直到馬蹄重重落在地面,而她毫發無傷,利奧才能松一口氣然后在下一次緊縮之前提心吊膽。
利奧第一次抱怨起動作設計師為什么要為了吸引觀眾眼球而設計這樣的動作。簡直是為了票房而不顧演員的生死——可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可沒有一部電影是考慮了演員的身體狀況的。
所以他在凌十一中場休息的時候走了過去,“十一!你感覺怎么樣?”
實際上凌十一可能在轉身施咒的時候有些扭傷了,但并不嚴重還能堅持,她叫來了助理,打算讓醫務人員看看噴一些云南白藥。“還好,我好像有些扭到了腰,不過沒有關系。”
“哦!”利奧大吃一驚,“能站起嗎?要不要去醫院?”
凌十一擺擺手,“還沒有到那種地步。”這時候助理小跑著拿著噴霧過來了,凌十一打了個招呼進到帳篷里去了。扭傷比她想象的要嚴重,云南白藥噴了之后覺得好多了,不過對于之后的拍攝計劃來說,還不夠。
這時候,系統的醫療藥物簡直就是天賜神物——一口氣上五樓不喘氣!
而被留下的利奧只能默默在攝像機前仔細觀察著,將凌十一的每一個動作分成好幾部分,擔憂著她會不會因為某個動作突然就掉下馬。但凌十一表現得如此之好,幾乎像是沒有受傷一樣。
下午的時候,利奧被拉去另一個室內攝影組繼續自己那部分的拍攝等結束了自己的拍攝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凌十一才脫掉戲服,累癱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察覺到有人接近,她掀起眼皮,“嗨……”多說一句都是累。
“還能起來嗎?”利奧在她身邊坐下。凌十一臉色蒼白,一副累得虛脫了的樣子,小幅度地搖搖頭。
“再讓我歇一會……”虛弱無力的聲音,仿佛下一秒就會呼呼睡去,也顧不得這里還是片場了。
如果凌十一不是偶像,接受了他的表白,這時候他就能把她抱回去了。利奧無奈地想。他靜靜陪著凌十一在一團凌亂正在收拾的片場坐了十多分鐘,凌十一才能不是那么精神地站睜開眼,卻是沒有放棄打瞌睡的念頭。“回家吧?”
利奧忍住笑,扶著她的手臂拉她起來,“回去吧,我送你回房車。”
這時候沒有到處都是的粉絲和娛樂記者,加上實在是走不動了,凌十一放心地讓利奧扶她回去。等到了房車,凌十一一邊計劃著如何馬上卸掉妝,然后趕緊睡覺,連晚飯都不想吃了。
所以她完全沒有看到利奧躍躍欲試的表情,簡單地打了聲招呼,就開門了。好歹還記得回頭看一眼,說再見。然后毫無防備地看到了利奧臉上委屈的小表情——用這張臉做出這種表情來簡直就是犯罪啊!
正義的凌十一當然不能像罪犯妥協!
她比利奧還無奈——為什么一個一米八aa九的大男人能比她還要萌啊!
“今天太累了,下次再請你來玩吧……”
利奧這個奸詐的敵人趁勢進攻:“明天放假,我們一起去吃晚餐吧。”
“當然,沒問題。”
利奧眼見著凌十一走進去,關上了門。才忍不住握拳,朝空氣中猛地揮了一拳頭,“yes!”然后踮著腳歡快地離開了,身上的盔甲隨著他的動作哐當哐當地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