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凌十一和利奧兩人分文沒有，坐在全市最好的大酒店門口的路牙子上，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們今晚住哪？”凌十一問利奧，利奧搖搖頭，然后伸手指了指對面笑呵呵的老頭招牌，“肯德基怎么樣呢？”

聞言，凌十一默默地把腦袋埋在膝蓋里，完全逃避了這樣可憐的現實——即使最窮的時候她也沒有住過肯德基。

“那位好心人小哥……不是在這里辦事嗎……”懷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凌十一張望著公路的方向。

“你死心吧。”利奧雖然也不想住肯德基，但是對凌十一這種“僥幸心理”卻哭笑不得，“哪有這么容易的事。”

凌十一望眼欲穿，等到天空中最后一絲光亮也消失，路燈紛紛亮起，才不甘不愿地隨著利奧去了肯德基。

然而去了肯德基也沒有什么卵用，凌十一餓了，利奧比她更餓——畢竟是一個189的成年男人。

原本樂呵呵地看著這兩人苦逼的攝影師突然發現苦逼的人變成了自己——兩雙閃亮亮的眼睛默默注視著他，散發出“行行好吧”的信息……“看我也沒用，絕對不會給你們錢的。”攝影師頂住了壓力，默默給了自己一個贊。

“你吃飯了嗎？你難道體會不到我們的艱難嗎……？”凌十一做出苦悶的樣子，這種表情如果被粉絲們看到了一定會不管做什么都答應她的。然而，這是一位敬業的攝影師，“我吃過了，剛剛跟拍的攝影師去吃飯了。”

……好殘忍。

利奧環顧四周，在肯德基吃晚飯的人并不多，可能經理已經下班了，沒有看到管事的經理，倒是一個服務員不斷疑惑著朝這邊張望。利奧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因為他太高了，所以對方驚嘆著仰望著他。“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

利奧：“呃……嗯……是這樣，你們還需要兼職人員嗎？”

對方似乎被利奧的問題弄懵了，她再次確定了利奧問的是“兼職”而不是某種漢堡，然后看了看凌十一這邊，又看了看利奧，又看了看攝影機，似乎明白了什么。“請稍等，我去問一下。”

過了一會，她跟在一個另一個人身后過來了，看對方的樣子，應該是管事的。“請問您是利奧費萊德曼先生嗎？”

因為對方說的一口流利的英文，所以利奧立刻就回答道：“是的，我是。”看了今天凌十一攔車的一幕，以為對方大概也是自己在中國的粉絲——然而，利奧在華廷多數都是迷妹。

“我是今天的值班組長，我姓張。”

這時候凌十一走到了跟前，問：“怎么了？”

沒想到對方立刻激動了起來，伸出手，又頓了頓，“十一啊。”

凌十一和利奧一樣嚇了一跳，她還以為這是自己那個遠房親戚呢，因為對方的確有些眼熟。想了半天，覺得可能握手會的粉絲。“你……來過我的握手會嗎？”

對方顯得非常高興，“太好了！已經一年半沒去了，十一你還記得我。”

“一年半沒去是因為開握手會的時候我都在新西蘭吧……”凌十一說。利奧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他知道握手會是什么，但是沒想到凌十一居然能記住一個一年半以前見過一面的粉絲。他以為他對粉絲已經很熱情了，和這些做偶像的一比，還是差一點。

張組長在聽說他們正在做一個真人秀節目，而且現在沒有地方睡覺，熱情地邀請他們去值班室睡。凌十一猶豫地說：“那你們今晚值班的人員怎么辦？”

那個跟在張組長身后的服務員連連擺手：“沒關系的，沒關系的。”

最后在凌十一和利奧的堅持下，他們倆還是睡在了沙發上。服務員給他們搬來了被子，張組長給了他們應有盡有的可樂和漢堡。

凌十一從洗手間卸了妝出來，臉上還都是水，迎面就來了一個攝影機。她剛想用手擋擋素顏，又想到自己都要睡肯德基了，素顏什么的，一整晚都是不是嗎？也就坦蕩蕩地放下手，露出臉。

攝影師問：“為什么不遮了？”

凌十一：“我都要睡肯德基了，我還怕素顏嗎？”

她一走近他們今晚要睡的地方，就發現那里多了兩個姑娘。“怎么了？”凌十一問。那兩個姑娘看到凌十一，先是呆了一下，進而尖叫道：“十一！？？？？？？？？”

“對啊對啊是我。”

利奧給凌十一介紹：“這是菇菇，這是涼涼，她們說她們的公寓里還有地方可以給我們打地鋪。”

“真的嗎？！”凌十一喜出望外，這真是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算是睡在公寓的地板上也好過睡在肯德基的沙發上啊（最關鍵的是能洗澡）。

兩人收拾了行李，和張組長及肯德基的工作人員告別，就跟著菇菇和涼涼去了他們公寓。兩個姑娘的公寓就在這附近，洗漱一番以后，凌十一睡姑娘們騰出來的床、利奧睡沙發，過了一宿。

早上起來的時候真是神清氣爽，兩人在菇菇、涼涼家還享用了非常豐盛的早餐。菇菇、涼涼將凌十一和利奧送到門口，一邊揮手道別一邊說：“如果今晚還在這個城市過夜，請一定要再來我們這里。”

利奧：“雖然可能性很小，不過還是謝謝了！”

凌十一靈機一動，“菇菇女士，涼涼女士，因為你們熱情慷慨的幫助，你們將獲得‘巫女之友’的稱號。”

利奧疑惑地看著她，直到凌十一將這句話翻譯給他聽，利奧也一本正經道：“菇菇女士，涼涼女士，因為你們熱情慷慨的幫助，我也將你們敕封為‘伊斯科帝國之友’的稱號。”

離開了菇菇和涼涼家，凌十一和利奧又開始了艱苦的一天。利奧很嚴肅地對她說：“我么不能這樣，十一。”

凌十一疑惑地看著他。

“如果我們只靠著粉絲和好心人的話是走不到z市的。我們必須自己想辦法，賺到錢，然后到z市去。”

“可是……這……”凌十一根本想不到有什么辦法可以在自己一貧如洗的情況下還能賺到錢，說得好像錢很容易賺一樣。即使是身價早已是國內女明星里最高的凌十一，都不敢這么說。“我們該怎么做呢？”

“你會唱歌不是嗎？”與之相反，利奧才是一臉奇怪地看著她，“我來彈彈吉他。”

“街頭賣藝！？”凌十一震驚地喊出來，完全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街頭賣唱——這可憐過頭了吧！喂！這個節目太過真實了吧！即使是綜藝廢的她也能分分鐘出現笑點啊！“可是……可是……你哪來的吉他？麥克風呢？”

利奧好像胸有成竹，指了指街邊公園里，那正有幾個背著吉他的年輕人。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辦法，就在凌十一震驚到只能呆呆地看著他的時候，利奧就已經把吉他借來了。他一邊往身上背吉他，一邊說：“快快快，他們兩個小時以后要走，我們只能用兩個小時。”

利奧先是彈了兩首大熱的英文歌，凌十一都能跟上。但他再往下彈，就都是她不熟悉的歌曲了。凌十一索性自己抱過吉他，一邊彈一邊唱，《five》本來就是一首樂隊歌，和吉他配合度高，自然是凌十一的優先選擇。48系歌曲大部分都可以改編為吉他曲彈唱，可現在時間太短了，凌十一也無法將詞和曲都改編得順暢。zcy48里適合吉他彈奏的，卻又比較少。所以，不止是48系的歌曲，她會唱的曲子，凌十一都拿來湊數了。

一個小時后，凌十一感覺口干舌燥，也沒有能繼續下去的歌曲了。這時候利奧遞給她一瓶礦泉水，溫柔地取下她背著的吉他，“接下來我來吧。”

凌十一朝他笑笑，拿著礦泉水瓶坐到旁邊去數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