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拍到一半,劇組里的年輕人已經(jīng)玩成了死黨,經(jīng)常拉幫結(jié)伙地游蕩于各種飯店和夜店。到了南半球的十二月,天氣變得炎熱起來,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地點(diǎn)可以玩,每逢周末大家都玩瘋了。
即使是在拍電影的時候,劇組也有周末。劇組里的年輕人很多,所以每到周末,劇組附近的酒吧就熱鬧起來了。凌十一心血來潮的時候去過幾回,后來就覺得沒什么意思了,不再去了。
雖然只有23歲,凌十一的心態(tài)卻像退休的人一樣懶洋洋,不像娛樂圈里其他的“派對動物”一樣喜歡徹夜歡歌狂飲。
首先是懼怕丑聞,其次是因為工作繁忙哪有時間花費(fèi)在喝酒上呢?不過,最重要的原因來自她自己,凌十一對酒精和舞池并不感興趣,出于好奇和虛榮心試過幾次以后就覺得這種生活除了讓第二天早上起來頭疼欲裂、無心工作以外,再沒有別的感覺了。加上即使連熬幾個夜晚也不會比完成了某項工作更有成就感,即使喝再多的酒也沒有買衣服和吃大餐更能減少壓力,因此無心嘗試第二次。
利奧對于烏煙瘴氣的酒吧不太感冒,但是喜歡和朋友在家里小酌聊天,倒是和凌十一差不多。有時候朋友們嫌棄他們倆無趣,周末拋棄了他們?nèi)ネ鏄?,他們就會一起去海灘游泳,或者利奧教她沖浪。
新西蘭有眾多的世界級沖浪圣地,在北島遍布著各種沖浪場所,從適合菜鳥的海上泄湖到專業(yè)級挑戰(zhàn)的起伏波,應(yīng)有盡有。在新西蘭,沒有人不會沖浪,沒有人不喜歡沖浪,到處都有見到抱著沖浪板往海邊走的人群。
一開始,凌十一還覺得自己怎么可能會沖浪呢?恐怕即使電影殺青也學(xué)不會吧。不過,不知道是凌十一她有天賦,還是利奧教得好,花了兩天,喝下不少新西蘭的藍(lán)色海水,總算是能自己直滑一段距離了——然后又會毫不留情地栽倒在海里。
兩三個月后,凌十一已經(jīng)能比較熟練地趕浪,站得也穩(wěn)了。不過每次看到利奧在深水區(qū)玩得不亦樂乎,還是心中欣羨。
利奧買了一輛二手的吉普,每個周末帶著凌十一去沖浪。把沖浪板丟在后座,開著音樂,凌十一也不在乎自己穿著泳衣還是t恤衫,一手拿著冰鎮(zhèn)可樂一手拿著薯條,覺得這簡直不是來工作的,反而是她過的最瘋狂的一次假期。
新西蘭的公路與其說是高速公路,不如說是越野拉力賽場地,或者是一片原野或者是一片碧海??傆泻退麄円粯拥哪贻p人挑戰(zhàn)式地超車,如果這樣的話,利奧就會踩一腳油門從他們車邊掠過,將大拇指朝下比。凌十一仿佛也丟掉了偶像包袱,以從來沒有過的放肆,大笑歡笑。
可要是那些年輕人再一次超過了他們,利奧就不會追上去了——安全第一,要是出了事耽誤了拍攝進(jìn)度,導(dǎo)演會生吃了他們的。
似乎兩人真的只市一對年輕的,毫無憂慮的小情侶,沒有阻隔更沒有所謂的戀愛禁止條例。實(shí)際上,似乎離開了北半球,離開了她熟悉的工作環(huán)境,凌十一的戀愛禁止就像是解禁了一樣。
最好的證明就是在玩得最開心,最放松的時候,凌十一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想要親吻眼前這個人的沖動,然后她真的這么做了。
那是一次筋疲力盡的沖浪之后,凌十一趴在海灘上,遮陽傘為她擋去烈日陽光。她側(cè)過臉去看利奧,他正閉著眼睛平躺在沙灘上曬太陽,胸膛微微起伏。凌十一細(xì)細(xì)打量他雕塑般的面龐,覺得怎么也看不夠,索性支起身子來,這樣就能看清他全部的面容了。
凌十一深深覺得,那些影評人將他的臉認(rèn)為他被選中出演蘭普勒的原因真是真知灼見。明明是個美帝人,卻長了一張希臘式的古典意味,真是不科學(xué)。但是他能出演蘭普勒,靈是一項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和蘭普勒相似的性格,才能將這個深度宅的中世紀(jì)吸血鬼演得如此出色,只要蘭普勒再加上一點(diǎn)逗比二貨的屬性,就是活生生的利奧了。
支著身子看了一會,利奧還沒有看過來,凌十一不禁覺得自己相信那些所謂的“男人對視線很敏感,盯著他一會他就會看過來”的論調(diào)真是太傻了。大概利奧是睡著了。
今天天氣很好,微風(fēng)習(xí)習(xí),陽光卻不烈,凌十一不用擔(dān)心自己的皮膚會曬黑。環(huán)顧四周,要么是出來玩的情侶,結(jié)伴出游的朋友,就是一家人一起來的。帥哥很多,美女也很多,凌十一打量了一會,又低下頭來觀察利奧,這個躺著的男人是整個海灘最帥的,還有八塊腹肌——因為出演劍術(shù)出眾的伊格爾頓王子,利奧每天都練得很辛苦,漸漸地也將一整塊腹肌練成了八塊。
陽光照射在他俊美的臉龐,給他鍍了一層金光,使得他憂郁純凈如吸血鬼似的面容變得光彩奪目,變成了太陽神般的剛毅之美。
如果他緊閉的雙眸睜開,是般的,微微一笑,溫柔如水。
凌十一突然想要親吻他,不知道為什么,而且不想去思考太多,更懶得抬頭去看看有沒有人圍觀,周圍有沒有娛記。
然后她就真的低下頭,腦子里什么也沒想,親了親他的鼻尖。
利奧倏然睜眼,驚呆了一般看著她。凌十一本來沒有多想,被這么一看,頓時回過味來自己做了什么,像兔子一樣瞪大眼睛猛地后退到最遠(yuǎn)的地方。
兩人傻瓜一樣對視足有十幾秒,利奧最后忍不住笑了出來,朝凌十一伸出手。短短兩三秒,凌十一的腦回路是這樣的:
“讓他摸頭會不會讓他覺得我們已經(jīng)確定關(guān)系了?”、
“可是不讓他摸頭的話感覺好像占了他的便宜……”
“等等!明明是他占了我的便宜!”
“不過還是我先親的他!誒……那我還是占了他的便宜?”
“還是想被摸頭,想告訴他我喜歡他……要是他等不到了喜歡上別人怎么辦!”
距離就那么一點(diǎn),一伸手就碰到了。他因為握劍而長出厚繭的手,不知道是因為被太陽曬的,炙熱幾乎將凌十一燒起來。
“我知道。”
明明只是最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她從被碰到的額頭開始發(fā)燒,熱度直燒到她心底,從心臟的最深處開始發(fā)燒,燒到四肢,只覺得溫暖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