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幸福并沒有持續多久,一切的美好就被無情的奪走了。
那年,那月,那天的午后。她收到他禮物的時候,又笑了,笑的很甜蜜,她告訴他他戀愛了,他如遭雷劈,愣在那里。
她叫了他半天,他才反應過來。
他強忍著心中的酸楚,擠出一絲笑容:那祝你幸福啊。
她對他說:我會好好把握這份感情的。
那天,她蕩著秋千,在風中搖曳著。歡快的笑聲,如同中了丘比特的箭。
他默默的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他現在能做什么呢?當著她的面表白嗎?他感覺如果說出來的話,絕對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他更難過了,為何同是中了丘比特箭的他,命運卻是如此多舛。
自那以后他很少再見到她,聽說她和他爸吵架了,因為她談戀愛的事,當時他知到的時候心中竟有些竊喜。他拿上禮物決定去安慰她,但他沒有見到她。
面對他的是她的父親。
她父親很嚴肅的跟他說,以后別來找她了,她要以學業為重,然后就把他驅出門外。
從那以后她就像花一樣慢慢的凋謝了。
戴著氧氣罩的她,閉著眼睛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靜靜的,就好像吃了毒蘋果。
但他并不是她心目中的王子,無法吻醒他。
他很絕望,真的!
不久她便走了,在一片茫茫的冰雪世界里走的,他還記得她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景。
那她下輩子,會不會變成真正的雪呢?
“老大,老大,你在想啥呢?”烏鴉哥被人拉回了現實。
叫他的是長發。
烏鴉哥整理了下情緒,平靜的道“想起了以前的事。有話你說吧。”
“哦,我和平頭去找大衣柜,挖坑和綁那小子的事,就交給你了啊”
“行!”
長發點了點頭道“好,就這么辦。”然后招呼老板開始點菜。
下午
繪畫室內,美術課上。
安靜且充滿著濃厚的學習氛圍。
代課老師劉志峰依舊像往常一樣,向同學們傳授著他的美術技藝與心得。
這堂課是素描課,講臺前擺放著半截身子的大衛石膏像。
“素描,是一種用單色和少量色彩材料來表現的一種繪畫技藝,使用到的工具有兩大類,干性,與濕性。干性有:鉛筆、炭筆、粉筆、粉彩筆、蠟筆、炭精筆、銀筆……等。。。”他正有條不紊的講述著素描的基本知識。
而張馳現在是沒有心情聽課的,他手中轉著鉛筆,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全神貫注的盯著劉志峰的一舉一動。
別無他意,只因為他有一個叫晴雪的女兒,還有他女兒那詭異的畫像。這些好像都與眼前這個男人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劉志峰
普普通通的一個大學教師,但他長相卻一點都不普通。雖然已經四十多歲,身材樣貌依舊挺拔俊逸。
黑色的眼鏡框下,藏著雙滄桑且化不開的深邃眼神。給人一種莫測的憂郁感。
這絕對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但這衣冠楚楚的外表下,卻隱藏著偏執與瘋狂。雖然是為了藝術,可以理解。
但也沒必要強加在自己女兒的身上吧。
當然這些事實也要建立在吳小雅說的是真的。其實根據各方面的線索,證明吳小雅說的應該不會有假。
但張馳還是決定要試探一下。
“劉老師,我有個問題。”張馳舉手。
正認真授課的劉志峰轉過頭來望向張馳“說吧。”
他站起身來“炭筆畫的表現形式和運筆技法是什么樣的?”
劉志峰扶了扶眼鏡耐心的道“其實筆法和鉛筆畫都是差不多的,只是難度會更上一個層次,對于初學者來說炭筆畫還很遙遠,先要學會鉛筆畫。”
“但是我對炭筆畫很感興趣。”張馳說。
劉志峰道“我可以借你幾幅炭筆石膏像拿回去好好看一下。”
張馳面色一喜“謝謝劉老師!”
劉志峰點點頭
“不過,劉老師,我昨天看過一副炭筆畫像很特別,和以往見過的作品風格大有不同。”張馳切入正題。
“偶?那是副什么畫像呢?”劉志峰問。
“是一副肖像畫,作者是一位學姐,名字叫晴雪,那是她為自己畫的。”
這時張馳察覺到,劉志峰古井無波的臉上似抽動了一下,然后聽到他低沉的聲音“不必說了,繪畫的基本道理是由簡入深,不要還沒學會走路,就想去跑馬拉松,人要腳踏實地,走好眼前的路。好高騖遠只會讓你多走彎路。”他深深地看了張馳一眼道“我們繼續上課。”
張馳坐了下來,他雖然并沒有探聽到多少信息,但露出的這些蛛絲馬跡足以證明,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或許晴雪的死真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隱情吧。
再黑暗點或許和劉老師有關?
晚十點
暗月烏啼,枯葉飛天。
校園內七八個黑影偷偷潛入男生宿舍區。十幾分鐘后他們從五零四宿舍扛著一個麻袋出來了。
里面好像裝著個活物,它在麻袋里正劇烈的扭動著,沒有發出什么聲音,可能是嘴被堵住了。
不一會兒,他們便扛著這個麻袋來到了校外的一片小樹林里。
樹林里有三四個人在等著他們,正是烏鴉哥他們一伙。
“大哥,人我們弄來了!”帶頭的小弟道。
“嗯,好按照計劃行事。”烏鴉哥指揮手下。
“是!”
幾個小弟七手八腳的把麻袋里的人放出來,又塞進了事先準備好的大衣柜里。
大衣柜外面還捆了幾道尼龍繩。里面的人正在劇烈的掙扎著,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
但烏鴉哥他們一伙全然不顧,幾個人雙臂用力,嘿咻,嘿咻的把大衣柜沉入早已挖好的土坑內。緊接著,填土,“埋棺”!
四把鐵鍬,掀起泥土,不一會就把土坑填滿。
大衣柜里的撞擊聲也隨著泥土的加厚,聲音漸漸變小,現在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到聲響,里面挺平靜的。
長發走到烏鴉哥面前“老大一切搞定,一個小時后咱們再回來。”
烏鴉哥滿意的點了點頭“好,撤!回去我請你們宵夜。”
小弟們一陣歡呼,追隨著老大,吹著口哨,背影漸去。
但他們走后沒多久,埋“棺材”的地方就發生了驚人的一幕。
新土覆蓋的地方忽然開始震動起來,一只手從地底下伸了出來,緊接著是第二只,然后是頭。
那“棺材”里的人竟破土而出!這場景在漆黑的夜幕里發生,真的是十分恐怖。
不一會兒那人便艱難的爬了出來,頂著滿身的泥土,樣子怪異,可怖。
再看這人的臉,哪里是張馳,這人分明是雷浩!
但頂著雷浩皮囊的依舊是晴雪。
烏鴉哥那幫小弟居然綁錯人了?
晴雪現在的心情是惱怒的,這個吳昊差點壞了自己大事。不過念在當初他對自己這么好的份上,晴雪還是放過了他們,要不然她早就出現,讓烏鴉哥這幫人“魂飛魄散了”。
馬上十二點了,紅袍巫師將最后一次做法,她會真正的復活,以自己以前的樣子出現,然后找到那個男人,跟他說,那東西不是你的唯一,也不是我的,我們的生命不應該只為那東西。
我們還有親情,愛情,友情。這些東西都值得珍惜。
為什么要把所有的精力浪費在那呢?真的不值得。
..................
半小時之前..
張馳剛從外面回來,就感覺有人跟蹤他。他們鬼鬼祟祟的跟在張馳身后,心中埋伏著不可告人的念頭,當然絕對不是什么好念頭。
這幫人到底想干嘛,對自己不利?張馳提高了警惕。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宿舍里。
那幫人卻停留在門外。這讓張馳心中更加疑竇叢生了。
現在宿舍只有張馳和雷浩在,陳小波他們都還沒回來。
張馳悄悄的走到門前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外面兩個人在小聲交談著。一個聲音說“我們就現在進去,把他綁了?”
“等一下,老大還沒來信兒呢。”另一個聲音道。
“這還要什么信兒,進去套上麻袋直接帶走好了。”
那個聲音沒好氣道“到底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
“好好,都聽你的。”
這些人原來是想綁架自己?張馳一驚。
為什么?我得罪過他們?張馳暗自思量。會不會又是平頭和長發他們?
但聽他們的對話,不是平頭和長發的聲音啊。
算了不管這么多了,自己先藏起來好了,他們要綁就把雷浩綁去吧,自己的體型和雷浩差不多,大晚上的他們絕對分不清誰是誰。
至于雷浩是什么,張馳早已一清二楚。
至于他們的下場是什么,張馳也沒多想,他可不會憐憫他們,他們本來就不懷好意,這叫惡有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