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摩圣山之下,一個淡藍‘色’傳送‘門’悄無聲息的打開,李智從中踏出,剛一踏出,就感覺到一股令人心驚的氣息一放即收,他雙目凝神,渾天印加持下,目光穿透虛空,橫貫數十里地,正看到那半人半魚的高舉風暴之戟凝聚了一道電龍向一位身穿黑‘色’羽衣的少年劈去,周圍,一團無比凝聚的云團和一個氣息與赫拉森極為相似的人在一旁虎視眈眈。
“赫拉森來的倒是快。”李智心道赫拉森在這里存有一個化身,力量直接自‘精’神虛空直接轉移到這化身上就是,十分快捷,再看那云團,李智目力觀看之下,一切都還原成符文,再在渾天印中顯化模擬,這庇護所世界的一切竟是無法遮擋他的目光,只見那云團之中隱約形成了一處小型空間,空間中數千道兵排開,戰(zhàn)意充斥整個空間,凝聚的力量冥冥之間引動了大地之力自虛空中映‘射’而來,與他渾天印的映‘射’有異曲同工之妙。
“張?zhí)鞐鳌!崩钪悄抗庖晦D,在那陣中看到了一位熟人,正是當日來到塔樓鎮(zhèn)想要所要渾天儀的那位張?zhí)鞐鳎皇桥c天堂和地獄有約定嗎,怎么這時候也出來了,李智心中暗笑,不過此時張家展現的實力卻是讓人震驚,這股力量恐怕絲毫不比他赫拉迪姆兄弟會實力弱小多少,難怪昔日能在這方天地與天堂地獄爭鋒。
再看那海皇,力量之強,堪比十個傳說領域,僅在赫拉森之下,這些人都不是善茬,而敢于主動邀戰(zhàn)的那少年會是軟弱可欺?這里哪一方的力量都需要他全心應對,李智心中一動就決定作壁上觀,圖謀漁翁之事,同時也可暗窺幾方實力。可嘆這庇護所世界本身潛藏了這么多強大的存在,又有主場優(yōu)勢,竟是任由天堂和地獄肆虐。
“轟”電龍一凝成形就已經炸響,聲震四野,這樣強大的力量,哪怕是大山都要被炸崩,只是一擊下來,雷聲大,雨點小,電光一閃,等到四溢的光芒停下來的時候,竟是連半點影響都沒有。“怎么可能?”強如赫拉森都驚訝到幾乎不能言語,他全程看到那凝聚了無上力量的電光向那少年劈去,卻不想一擊打在那少年身上竟是如泥流入海,連個泡子都沒冒。
那鋪天蓋地的電龍,過后,那少年連腳步也沒移動一分,只是靜靜的看著海皇,嘴上帶著淡淡的嘲‘弄’。“這點本事也敢號稱海皇,連泥鰍都不是,一條小黃魚也想執(zhí)掌四方海域,當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什么是泥鰍,那些長的和他身后天龍形態(tài)相似的長蟲就是泥鰍,九州四海之主,連海龍都成泥鰍了,海皇也只配當條小黃魚了。
“可惡。”海皇一擊沒有揍功,心中怒火更甚,正要合身撲上,用全部的力量將那可惡的黑鳥撕成粉碎,這法術于他而言不過是欺凌弱小之用,真正強大的還是他身體的力量,身軀駕馭風暴和四海之力,直接用權柄本體攻敵,力量之強足以打破庇護所世界傳說領域力量輸出極限。
在庇護所世界,傳說領域不管你力量有多強,法則壓制之下,你的出水管都是那么大,也就是說輸出的法力只有那么多,法力輸出有限,但是不同的使用方法,效果也是不同,同樣的法力,有人能夠釋放傳說級戰(zhàn)略巫術,其他人卻只能放出五階戰(zhàn)略巫術,這就是區(qū)別 ,而同樣的力量,大炮打蚊子和高度凝聚又是不同,如此又可拉出個等級差。
當然,像赫拉森如果是在他的本部魯高因,十幾個地獄領主和十幾萬地獄軍團一起輸出就不同,此時海皇卻是將一身法力盡數用于強化自身,準備合身給予天空之主雷霆一擊,說來長,實際上僅僅是一瞬間海皇就已經凝聚了力量,就好似潛伏已久的猛獸撲擊前一樣,力量已經蓄足。
“忽”漫天水汽,海皇的身體已經消失不見,下一刻出現在天空之主身旁,手上權柄三叉如同電龍直接‘插’天空之主身上,這一擊速度之快,有如瞬移,面臨這瞬間的攻勢,天空之主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看著海皇的三叉徑直要落在他頭上。“只要權柄落在你身上,身體和靈魂都要被摧毀,領域戰(zhàn)都無需打,膽敢嘲‘弄’蔑視我,你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怒火之下,海皇只覺自己從未有這般快過,這一式海‘浪’突襲第一次運用的這般暢快,下一刻眼前的仇敵就要在他一擊下毀滅。“咦。”海皇還來不及驚嘆,只見那少年首次挪步,一步之間恰恰躲開了他的戰(zhàn)戟,電龍以毫厘之間從他鼻端劃過。“不好。”海皇的心情從無比暢快直接跌落谷底,他敏銳的感覺到一股致命的危機已經爆發(fā)了。
全力一擊落空,力量還在運轉之間根本就收不回來,海皇心中一緊,致命的危機已經引發(fā),只見那天空之主輕輕閃開他的攻擊,一只手指頭已經好似閃電一樣直‘插’他的額頭,海皇終于知道他第一擊凝聚的閃電去哪里了,竟是匯同著這天空之主本身力量返了回來,而且更加凝聚,竟是被凝到了那一指尖之上。
“怎么可能凝聚到這種地步?”海皇可以想象這股力量一擊之下自己腦袋連同意志核心都被空前的強大粉碎的景象,這時候他本能的想要閃避,奈何全力一擊下,身體和法力都是返不過來,根本無從躲避。“吼。”一股浩‘蕩’的力量自他意志核心震‘蕩’出來,漫天水汽以他為中心向四面排開,天空之主的手指觸碰到水汽微微一震。
趁著這一細微的停滯,海皇強行扭動著身軀就要躲開這一指,天空之主微微一滯之后,手指繼續(xù)前行,輕易擊散了那股震‘蕩’,不過海皇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已經避開了要害,只是依舊沒能躲過天空之主那迅如雷霆的一指。天空之主纖細晶瑩的手指輕輕點在了他的肩膀上,一發(fā)即收。
海皇只覺肩膀一股驚人的刺痛,身軀一扭,水汽帶動之下他已經逃離天空之主的身邊,這天空之主實在是太危險了,和他‘肉’搏簡直是找死,剛才他如果不是施展了用來保命的神通,恐怕早已經死去。“奇怪?那極強一擊只有刺痛?”海皇逃開之后剛松了一口氣,一股極端強大的力量就在他身體內部炸開了。
“轟”一抹電漿自他體內噴薄而出,然后猛然間化作無盡電龍向四方擴散,處于核心的海皇身體在瞬間被電漿撕裂,漫天血‘肉’紛飛間被電漿直接氣化,電光過后,海皇身處之地一片狼藉,整片地域直接下陷三丈,‘露’出冰雪下‘裸’‘露’的巖石,巖石經過電漿洗禮之后已然晶化,先前氣勢正勝的海皇已經消失無蹤。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堂堂海皇,竟然被天空之主一擊破殺了?片刻過后,遠處一團水汽凝聚,海皇的身體再次出現,看起來絲毫沒有損害,只是他看像天空之主的眼神除了恐懼還是恐懼,剛才那一擊,只差一點就將他抹殺。黑羽少年腳下離地三尺,懸在空中,負手而立,稚嫩的臉龐散發(fā)無盡的威嚴,充滿戰(zhàn)意的目光四下掃‘射’,似乎剛才差點將一位無比強大的海皇一擊打到沉眠的行為只是熱身。
天空之主的目光四下掃‘射’,海皇強自壓下心中恐懼,將目光轉向赫拉森。“你們,一起上吧。”微微熱身,天空之主仿佛回到了那個蠻荒的年月,十日橫空、焚山煮海,俯視天下英雄如無物,只是戰(zhàn)斗力再強又如何,不成至高,不能身登大羅,一切都是空,九州,早已經沒有了他的道路,這才在巔峰之時離開九州進入虛空。
傳說領域,上古大神,一旦離開了自身片界,出現在那片界外如宇宙般浩‘蕩’的虛空,沒有了寄托,與天地共生的狀態(tài)也會結束,更要無時無刻與虛空對抗,除非個體如同世界一樣強大且自身規(guī)則體系完備,否則總會在虛空的消磨下‘肉’身腐朽、意志磨滅,他就是在‘肉’體完全腐朽,意志完全磨滅之時來到這片天地。
一入此天地,他就受制于人,心中一口氣壓抑在心,時至今日,一切束縛盡脫,成道之機就在眼前,正是揚眉吐氣之時。“你們,一起上吧。”天空之主不大的聲音中,卻蘊藏著一股驚天的豪氣,這修行之路,本就是逆流而上,自有無窮阻力,三千劫阻路,十萬障‘惑’心,而今至道就在眼前,自有人劫阻道之行,生于蠻荒,成長于無數大巫爭位的年月,他‘胸’中自有一口戰(zhàn)天斗地的氣意。
此時三方強者匯集,他非是沒有辦法分化破之,實是對自己的無限自信,有力可以破道,又何必‘浪’費腦細胞,有條直路可尋,又何必繞路前行?阻道前行者,神擋殺神,魔亦屠魔,縱然天地壓制,也當只手破之。“你們,一起上吧。”天空之主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亮,一聲比一聲震撼,如果先前還有人嘲笑他不自量力,但是他一擊之間幾乎將一位力量堪比十位傳說領域的海皇擊殺已經充分說明了他的實力。
三聲說罷,一時間竟是無人回應,天空之主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震‘蕩’整個山脈,他指著赫拉森說道:“你,赫拉森,庇護所世界最強巫師,傳說中的英雄,不過是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不過是得了一部長生御魔經,欺這片天地土著中無人,有些狗屎之運,今日看我只手打滅你的神話。”
“你,一條小黃魚竟然也敢妄自稱皇,哪怕是應水脈而生的泥鰍在我眼前也算不的什么,今天,我定要將你拿下,用太陽真火焚燒七七四十九日,燒成一鍋魚湯。”
“你們,堂堂圣人子弟,空有實力,竟在這片天空被土著欺壓到這種地步,當真是將圣人的臉面都丟盡了,連天堂和地獄都不敢招惹還敢來惹本王子,今天我就代你們的先人好好教訓你們一頓?”
天空之主越說越興起,抬手指著遠處一片空地:“你?自然意志,還真當自己是世界化身?世界之化身,至高的存在,整日里玩些‘陰’謀,耍些手段還自以為得計,守成之犬都不足為道,如今舍棄那世界仙‘玉’倒是讓我高看你一眼,只是你依舊是藏頭‘露’尾,委實難成大氣,今日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是至高道路,天威大力,煌煌大勢所向無敵。”
圣山之上,天空之主的勢隨著言語不斷攀升,相比而言,原本力量甚至比他強大幾分的強者的勢越發(fā)渺小,海皇目光湛湛,不斷窺向赫拉森:“天空之主強大,諸位,我們先聯(lián)合起來擊敗天空之主,再爭那權柄如何?”赫拉森面‘色’凝重,微微點了點頭,此時,他如果所有化身和地獄軍團盡在于此當不懼這天空之主,奈何只是一個化身,哪怕力量再強,輸出也是有限。
赫拉森不作聲,只是眼神與海皇‘交’換一道,這時候他還顧及了庇護所世界第一人的面子,遠處的云團隨著一通戰(zhàn)鼓催響,飛速在天空擴展開來,化作百畝方圓,無盡金光自云中散發(fā)出來,一位老道于云團中被一團細云托舉而起,懸在云團上方,頓時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什么,竟將領域空間拓展到世界之中,怎么可能?”
只見云團之中,老道之身下,無數世界若隱若現,分明是領域空間,可是這領域空間卻并不是在外層界面,竟是落實到世界之中,天空之主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心道果然是主世界過來,圣人子弟,法術非凡,非是些土著王八可比。老道一現身就在慶云上與天空之主打了個稽首。
“今日我此來非為權柄,只求我張氏一族仙籍無名,不在三界,不入五行,閣下若是能答應,我們立馬就走,絕不拖沓。”老道的聲音如山間清風,江上明月,言語之間自有一股自然之韻律,竟是視天空之主的挑釁如無物,只是他說話之時,云團之中戰(zhàn)鼓催發(fā)更盛,云翻‘浪’涌之間,天地已然開始大變。
此時本是白天,但是隨著他話一出,整個天‘色’都開始暗了下來,以泰摩圣山為中心,方圓百里盡數暗了下來,晴空化作夜空,只是青冥之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七顆這世界從未有過的星辰,星光向下普照,一股偉大的力量已經在蒼穹外醞釀,仿佛隨時會化作無盡殺機鋪天蓋地向下斬落。
他話如清風,風中卻是夾雜雷霆,雖是請求,卻是先禮后兵,依仗自身勢力直接向天空之主提出要求,張家眾人與其是來戰(zhàn)斗的,不如說是來談判的,想要談判,沒有力量者甚至連資格都沒有,唯有展示自己的實力,才能站出來說話。
而其要求也是簡單,說白了,權柄這類先天法寶只應有緣,無緣之人得之也是無用,甚至根本就得不到,而至于說研究權柄,如果是其他權柄還好說,至高權柄,那法則之力豈是三歲小兒可以研究,此時他一過來就知天空之主大勢已成,退求其次,提出要求。
天空之主抬頭看天,天上那七顆星辰呈現為勺子形狀,正是那北斗群星,他回頭再看那老道一眼,朝他揮了揮手,黑羽長袍長袖一拂:“允。”這是沒必要的爭斗,張家諸人的提議也還算合理,只求不為仙脈所縛。老道聽罷,再次打了個稽首,戰(zhàn)鼓催發(fā),云氣一斂竟是拔‘腿’就走,也不問什么保障。“你們不怕我反悔,到時候權柄在握,你們一切盡在我掌控?”
“東王若是這點器量都無,豈能得天皇權柄認可?”雷霆滾滾間,戰(zhàn)云如同他過來之時那樣迅速,轉瞬間消失在北方天邊,只留下回聲在山間回‘蕩’,天空之主目送戰(zhàn)云離去,昔日東皇登位之時,那時候這道教圣人于泰山之上與東皇也有一番對答,頗為類似,而來人口稱東王,顯是知道他的跟腳與為人,更知昔日典故。
北地張家如此強大的勢力竟然三言兩語之間就退走了,海皇與赫拉森面面相覷,天空之主回過頭來,朝著赫拉森冷哼了一聲,向天空一招手,整個泰摩圣山轟然震動,一時間海皇和自然意志都同時感應到了圣山中孕育的存在,兩個意志心中幾乎同時燃起一 團火焰,唯有赫拉森不明所以,有緣無緣就在此體現了。
感應到至高權柄的存在,海皇和自然意志幾乎同時出手,一縷意志就要朝那權柄而去,轟,圣山再次震動起來,天空之主臉上笑意更甚,海皇和地皇敢對這權柄出手,爭位之戰(zhàn)已然開啟,這兩人不碰還可,一旦碰觸,局面已經是不死不休,唯有一個勝利者,勝利者將得到失敗者的一切,成就天地間至高之位。“送上‘門’來的九轉造化身,我可不能不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