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弋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對辛簡說:“你看著我笑什么,我臉上沾了飯粒?”
辛簡放下捂嘴的手:“沒有。”說完又趕緊捂著。
佟弋笑道:“那你干嘛笑?”
辛簡擰著眉頭,心里那個糾結(jié),要不要實話實說呢,他笑,是因為他覺著佟弋好看,自己看著就喜歡,但是這話不能告訴佟弋啊。
佟弋見他不回答,也不追問他,吃完飯,買好單,對辛簡說:“好了,走吧,回去了。”
辛簡站起來拉椅子,結(jié)果差點被椅子絆倒,他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佟弋趕緊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你慢點,不會吃醉雞就吃醉了吧?”
辛簡嘿嘿傻樂著搖頭,還是不說話。
佟弋松開他的胳膊,帶頭往外走去,門口出入的人有點多,佟弋先推開玻璃門出去了,結(jié)果等了好一會兒,辛簡還沒出來,他退回去一看,看見辛簡跟著一個高個子男的往里去了,而那個男的跟自己一樣,都穿著白襯衫。佟弋哭笑不得,這得多傻啊!
他趕緊跑過去,辛簡此刻正要跟著人家坐下來,而對方幾個人都有點愣神,這誰啊?佟弋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趕緊牽著辛簡的手:“阿簡,你干嘛呢?”又對那些人賠禮說,“抱歉,我弟喝醉了,把你當(dāng)成我了。”
那幾個東北大漢都看傻子似的看著辛簡,臉上的笑意繃都繃不住,佟弋也沒忍住笑,拉著辛簡趕緊走人,背后傳來一陣哄堂大笑。辛簡還懵懵懂懂的,抬頭看了看佟弋,然后嘿嘿傻樂起來。佟弋看著這傻孩子,小聲地說:“你可真行,丟人丟到北京來了,以后千萬不能喝酒了。”
佟弋不敢在松手,拉著辛簡出了門,回頭問他:“你剛怎么回事,居然把別人認成我了!”
辛簡眨巴著眼睛,然后吸了一下鼻子,不說話。
佟弋說:“難怪你哥不讓你喝酒,你這吃個醉雞都能醉,喝點酒讓別人把你賣了,你還幫著數(shù)錢吧,哦,不對,我覺得你肯定都認不清錢了。辛簡,你看這是幾?”他伸出右掌,張開五指在辛簡面前晃了晃。
辛簡拍開他的手:“手。”
佟弋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這完全就是答非所問了:“果然都沒法給人數(shù)錢了,傻成這樣,你怎么順利長大的啊。誒,你叫什么名字?”
辛簡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是阿簡。”
佟弋說:“那我是誰?”
辛簡仔仔細細地看他,然后認真地說:“你是佟弋。”
佟弋笑了:“行,能認得出我,還算不錯。走吧,我?guī)慊厝ァ!?
辛簡乖乖地被他牽著,東瞅瞅,西看看,然后嘴里突然念叨起來:“壹號土豬,狼土狼香狼安全。”
佟弋聽得莫名其妙,扭頭看著那個廣告牌,上面寫著“壹號土豬,狠土狠香狠安全”,佟弋實在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辛簡,你要逗死我了,你絕對是個精分。”
辛簡臉上突然變了顏色,有些受傷地看著佟弋。
佟弋止住笑聲,看著辛簡受傷的表情,突然有種罪惡感,伸出手擼了擼他腦袋:“好啦,我沒嘲笑你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太可愛了。”
辛簡皺著眉頭,然后突然打了個哈欠,臉上露出一臉困倦之色。佟弋說:“好了,趕緊回去休息吧。”他攔了輛出租,直奔酒店。
才五分鐘不到的車程,辛簡在車上差點就睡著了,佟弋將他的腦袋推來推去的:“喂,辛簡,別睡了,到家了。”
辛簡睜大眼睛,看著酒店,然后說:“這不是家!”
佟弋下車,牽著他的手下來:“當(dāng)然不是家,是酒店。”
辛簡一臉迷瞪地被佟弋牽著手走,眼睛半瞇著,完全都不看路,佟弋說:“你這傻孩子,以后絕對不能亂喝酒啊。這都什么破體質(zhì),沾酒就醉。”
辛簡不說話,他乖順地跟著佟弋的腳步,上了樓,進了房間,打了個大哈欠,就要往床上爬。佟弋拉住他:“別睡,先去沖涼,今天都玩了一天,身上都是汗和灰,沖完涼再上床。”
辛簡困倦地打了個哈欠,站在原處沒動,佟弋心想他這個樣子,自己能沖涼就怪了,便說:“算了,我?guī)湍銢_涼吧。”說著就拉著他往衛(wèi)生間去。
辛簡不知道佟弋要干什么,只是很順從地走了過去,佟弋從各自的行李箱中找出了一條內(nèi)褲出來,然后進衛(wèi)生間,對辛簡說:“你站著干什么,脫衣服啊。”
辛簡嘿嘿笑,就是不動,佟弋將手放到辛簡腰間,抓住他的t恤下擺,要幫他脫衣服,辛簡突然咯咯咯笑起來,抱住自己的腰蹲了下去:“癢。”蹲在地上一直笑,仿佛被點中了笑穴似的。
佟弋又好氣又好笑:“癢個屁,趕緊起來。”說完彎腰將手伸到辛簡腋下,辛簡哈哈大笑起來,不住地扭動,然后整個人像條脫水的鯉魚躺在了地上,無力地喘息著。
佟弋想著以前幫他洗澡,也沒敏感成這樣子啊,難道是喝酒喝的?他顧不得辛簡在地上翻騰,趕緊將人抱著托起來:“別鬧,給我站好!”
辛簡趴在佟弋肩上還笑得哎喲哎喲的,佟弋將他的衣服拉起來,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皮膚都泛著一層紅暈,這身體對酒精敏感成什么樣了啊,就那么點醉雞。
佟弋顧不得辛簡抗議,將他扒了個精光,連內(nèi)褲都沒剩下,辛簡連忙伸手擋住下面,背轉(zhuǎn)身去,佟弋笑嘻嘻的說:“你都這樣了,還知道害羞啊?”
辛簡全身沒有一處不是紅通通的,他咕噥著說:“不能給你看。”
佟弋促狹心頓起:“為什么不給我看啊?”
“不好意思。”
佟弋笑道:“你有的我哪樣沒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辛簡不說話了,耳朵紅得像要燒起來似的。佟弋在他耳邊說:“給我看了,你是不是會硬起來?”
辛簡被說中心事,抬手推了佟弋一把,佟弋嘿嘿笑了,伸手摟住他的腰,下巴在他肩上蹭了蹭:“辛簡,你喜歡我對不對?”
辛簡的心事再次被說中,他堅守著自己的秘密:“不告訴你。”
“那你不喜歡我是不是?”佟弋循循善誘。
辛簡猛地搖頭:“不是。”
佟弋勾起嘴角:“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喜歡我?”
辛簡四處看了看,仿佛怕秘密被人知道似的:“我怕你知道了會不高興。”
佟弋咬著他的耳垂:“你不告訴我,怎么知道我會不高興?你喜歡我,我很高興。”
辛簡被佟弋咬得渾身一陣戰(zhàn)栗,他語氣不穩(wěn)地扭過頭問:“真、真的?”
佟弋自身后抱緊辛簡,嘆息似的說:“當(dāng)然是真的,因為我也喜歡你啊。”
辛簡臉上露出孩童般歡欣的微笑:“真的嗎?”
佟弋一手扶著他的腦袋,與他臉頰相貼,輕輕耳鬢廝磨著:“真的。”
辛簡兀自陶醉起來:“嘻嘻,佟弋也喜歡我,我再也不怕了。”
佟弋聽見這話,愣了一下:“你怕什么?”
“我怕佟弋不喜歡我,再也不跟我說話。”辛簡的語氣不無擔(dān)憂,眉頭都擰起來了。
佟弋嘆了口氣,摸摸他的腦袋:“我不會不喜歡你,我也怕你不和我說話。”
辛簡突然打了個噴嚏,佟弋醒過神來,房間里有冷氣,溫度不高,得趕緊給這傻小子沖涼才對,雖然確認了他的心意,但是誰知道這醉鬼說的話作不作數(shù),也許明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他開了水龍頭,迅速幫辛簡洗好澡,然后自己也匆匆沖洗了一下,用浴巾將兩個人都擦干,拖著辛簡將他塞進了被窩。
辛簡頭一碰枕頭,眼睛就閉了起來,他潛意識里也放松了一根緊繃的弦,身心都變得格外放松,馬上就陷入睡眠邊緣了。佟弋看著這個家伙,他居然就這么睡著了,讓他一個人瞎樂呵,這白都表了,雙方你情我愿了,怎么還有種單戀的感覺呢,便將人拉起來,搖晃著辛簡:“辛簡,你別睡,跟我說說話!”
辛簡像個沒骨頭的布偶娃娃,一搖就腦袋前后晃得厲害,鼻子里還發(fā)出了不滿的抗議聲,佟弋捏著他的鼻子:“辛簡,睜開眼睛!”
辛簡鼻子不能出氣,便張開了嘴呼吸,眼睛依舊閉著,完全沒有醒的跡象。佟弋看著這家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張嘴便將他最后一個出氣口也堵住了。佟弋也是第一回接吻,在此之前沒有任何實戰(zhàn)經(jīng)驗,先是吮住辛簡的下唇咂摸了一下,伸出舌頭胡亂舔了一下辛簡的口腔,被對方柔軟的舌頭一閃躲,立即覺出趣味來了。
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動作難度挺高的,一邊捏著辛簡的鼻子,一邊還要吻他的唇,便松開了捏他鼻子的手,捧住辛簡的腦袋,開始細細咂摸品味。可憐的辛簡,告白是在迷糊中完成的,初吻也是酒醉睡眠狀態(tài)中進行的,日后回憶起來,只有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當(dāng)時的個中滋味,悔得腸子都青了,一惱怒,遷怒到醉雞,從此以后戒了醉雞!
佟弋抱著辛簡吻了又吻,親了又親,摸了又摸,簡直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完全愛不釋手,他將酣眠狀態(tài)的辛簡抱在懷里,上下其手,在他光滑赤|裸的皮膚上流連,手如被磁鐵吸附一樣,不肯撒手。
動物們表達相親相愛的方式就是不斷地蹭碰對方,人類表達愛意的最極致表現(xiàn),也是跟對方肌膚相親,親吻撫摸,這樣才能達到最極致的歡愉感。佟弋把自己的愛意盡情地釋放出來,簡直想把辛簡揉進自己的骨頭里,在他的脖子上肩膀上胸膛上吮出了好幾個紅印子。
佟弋還想做點更親密的事,但是考慮到辛簡沒有醒,便作罷了,親夠了摸夠了,然后將整個人抱在自己懷里,八爪魚一般纏縛著睡去了。
辛簡做夢夢見自己被一條會說話的八爪魚抱住了,八爪魚說:“你喜歡我。”
辛簡說:“我不喜歡你,我喜歡佟弋!”
八爪魚說:“你必須喜歡我!否則我就纏住你不放。”
辛簡感覺到八爪魚的爪子纏得自己更緊了,急得像裹了繭子的蛹一樣上下扭動著,但是卻解放不出來,他急得大聲嚷嚷:“我只喜歡佟弋!”
然后聽見有人在耳邊說:“你當(dāng)然只能喜歡佟弋。”
辛簡一喜,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被一條八爪魚纏縛著,他低頭一看,纏住自己的不是八爪魚,是佟弋,他不由得松了口氣,松到一半,那口氣噎在嗓子眼上,上下不能,佟弋抱著自己睡覺?
佟弋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早晨!”
辛簡如被天雷劈中,整個人都焦掉了,這是什么情況,發(fā)生了世界上最神奇的事,一早醒來,自己喜歡的人居然在親自己,這一定是夢中夢吧!
佟弋松開抱辛簡的手臂,撐起腦袋看著他:“你昨晚記憶肯定全都歸零了。”
辛簡伸手擰了自己的臉頰一下,生痛,是真的!他眨巴著眼睛,看著頭頂上方佟弋的臉:“昨晚?”他努力想呀想,“昨晚我們?nèi)コ宰黼u。”
佟弋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后來呢?”
辛簡再次眨巴眼睛,滿臉茫然:“后來——忘了。”
佟弋泄氣地躺回枕頭上,有些懊惱地說:“就知道是這樣!”
辛簡小心翼翼地問:“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佟弋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后來你吃醉雞吃醉了,抱著我大哭,說你喜歡我,要和我交往,如果我不答應(yīng)你,你就去跳未名湖。我不忍心看你污染未名湖,就把你收了。”
辛簡只覺得自己被上萬道渡劫云完全劈中,一道也沒躲過,整個靈魂都劈出竅了。一覺醒來,暗戀的對象變成了自己的男朋友?他喝醉了,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表白了?
辛簡的靈魂飄呀飄,許久都沒回到殼子里,無暇去分辨佟弋所說的真?zhèn)涡裕怯幸稽c可以肯定:“你愿意跟我交往?”
佟弋點了一下頭:“嗯哼!”
辛簡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無一處不在自行運動,完全不聽大腦的指揮,他伸手壓住臉上跳動的肌肉,又確認了一遍:“你是我男朋友了?”
佟弋又點了一下頭:“是的,我是你男朋友了。”
辛簡說:“佟弋,你掐我一把。”
佟弋忍不住笑起來,伸出雙手,拉住辛簡的臉頰,往兩邊用力拉了一下,辛簡疼得呲牙咧嘴:“疼、疼、疼!你還真拉啊。”
佟弋松開手,在他拉過的地方一邊親了一下:“這下不疼了吧?”
辛簡抬起手,摸著佟弋親過的地方,嘴角上揚,扭過頭怔怔的看著佟弋,真是完全不敢確認。
佟弋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起來了,餓死了,要去吃早飯。”說完掀開被子下床去了。
辛簡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這真不是做夢,佟弋是他男朋友了,佟弋答應(yīng)跟他交往了!
佟弋跑去洗了個澡,辛簡則一直坐在床上消化整件事,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太突然太意外太驚喜了些,等慢慢回味過來,他突然又懊惱起來,昨天自己到底怎么跟佟弋說的,佟弋當(dāng)時是什么反應(yīng)呢?這記憶斷層的感覺,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一口就吞了下去,長生不老的結(jié)果是有了,但是具體什么滋味就完全不知道了,說到底,就是遺憾哪。
佟弋洗好澡,裹著浴巾從里面出來了,上半身赤|裸著,頭發(fā)還滴著水,落到精瘦的胸膛上,水珠順著微微鼓起的胸肌滾落下來,然后滾過若隱若現(xiàn)的腹肌,消失在浴巾里,活色生香的美男出浴圖。辛簡吞了一下口水,佟弋伸出手指頭,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將水珠擦去,然后彈了一下手指頭,對辛簡勾起嘴角:“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辛簡醒過神來,臉頰有些發(fā)紅,趕緊從被窩里爬出來,跑進了浴室,再不走開,要流鼻血了。辛簡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巴有些紅腫,脖子上和胸前有幾點紅色的印痕,酒店里還有蚊子?這蚊子咬得還真夠狠的,這么大一塊。他伸出手指頭摸了一下那些紅點,沒有癢痛的感覺,再看別的地方,并沒有痕跡。
辛簡懷著不明就里的心情沖了涼,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沒帶換洗衣服,便用浴巾裹了,從里面出來了。佟弋正在換衣服,跟昨天一樣,他又穿了件白襯衫,只扣了最下面三顆扣子,脖子上松松地掛著一條紅白相間的休閑領(lǐng)帶,露出脖子,胸膛也若隱若現(xiàn)的,別提多性感了,袖子捋到手肘處,率性帥氣得一塌糊涂,辛簡只一眼,就被紅心擊中,簡直就有種想要撲上去的沖動。
佟弋在穿衣鏡前用手撥了撥頭發(fā),扭頭對辛簡說:“擦一擦你的嘴角,口水流出來了。”
辛簡下意識地吸了一下口水,反應(yīng)過來,臉上忍不住又發(fā)燙起來,氣急敗壞地說:“等我穿好衣服來收拾你。”
佟弋笑瞇瞇地攤手:“我等著呢。”
辛簡趕緊打開箱子拿衣服,準備到浴室去換了,佟弋說:“昨天晚上我?guī)湍阆吹脑瑁闵砩夏奶幬覜]看到,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在屋里換了算了。”
辛簡只覺得血從頭頂一直沖到了腳后跟,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佟弋:“你、你幫我洗的?”
佟弋挑眉:“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讓你上床?”
辛簡簡直要羞死了,他拿著衣服沖進了浴室,將衣服換上了。
出來的時候,佟弋對他勾勾手指頭:“過來。”
辛簡問:“干什么?”
佟弋抬起他的下巴,辛簡不明就里,抬起眼睛看著佟弋的臉,心突突地跳得歡快,佟弋伸出手指頭摸了摸辛簡脖子上的吻痕:“這里還是貼一下比較好,別叫人看出來了。”說著拿出創(chuàng)口貼來貼上了。
辛簡眨了眨眼,這不是蚊子咬的?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是佟弋吻的?意識到這個事實,他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的,他被佟弋吻了,但是他完全沒有印象!
佟弋嘴角噙著笑:“看樣子你什么都不記得了,我讓你重溫一下吧。”說完低下頭,準確無誤地吻住了辛簡的唇。
辛簡瞪大了眼睛看著放大的佟弋的臉,這、這、這就接吻了?!佟弋先是吮吻著他的唇,發(fā)現(xiàn)辛簡大腦還處于當(dāng)機狀態(tài),便捏著他的下巴,往下一拉,使他張開牙關(guān),靈活的舌頭伸進去,一陣攻城略地,把個懵懂狀態(tài)的辛簡吻得雙腳發(fā)軟,靈魂幾乎要出竅。
佟弋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將他往自己身上帶,辛簡下意識地伸出胳膊,抱緊了佟弋的肩,舌頭也開始恢復(fù)了活力,漸漸地回應(yīng)起佟弋來,兩條柔軟靈活的舌共舞著。佟弋昨晚做足了功課,今天再復(fù)習(xí),技術(shù)自然是更上一層樓,又有了辛簡的回應(yīng),感覺簡直是美妙得無以復(fù)加,辛簡雖然是個新手,但是這種事都是本能,對象又是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他恨不能把佟弋吃到肚子里去,拼著這股子勁,兩人互相吮吻著,誰也不肯被動退讓。
這個吻本來是繾綣纏綿的,到后來是火花四濺,兩個毛頭小子如天雷勾地火,發(fā)瘋了般啃噬起對方來,明明已經(jīng)在最親密的事,但是雙方心底的渴望似乎像飲鹵止渴,越吻越焦渴,似有什么東西要從身體深處迸發(fā)出來,那股熱情在體內(nèi)四處逃竄,尋找著突破口。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了,這才戀戀不舍的分開,佟弋壓在辛簡身上,氣喘吁吁的,看著眼神迷離的辛簡,帶著完全不設(shè)防的迷醉,他忍不住又吻了吻辛簡的眼皮。辛簡動了一下眼珠子,回過神來,看著佟弋紅腫的唇,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自己的唇,仿佛那上面還留著甜蜜的蜜汁。
佟弋忍不住輕啄了一下他的唇,輕笑:“你可真熱情!”
辛簡忍不住回道:“彼此彼此。”
佟弋在辛簡耳邊噴著氣息說:“你下面有東西頂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