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櫃的對著上官靈悅的方向,深深地躬下身子,行了一禮。
上官靈悅詫異,“掌櫃的,這是做什麼?”她略有不滿,難道知道了郡主的身份,現(xiàn)在纔開始行禮嗎?這個人未免也太虛僞了一些。
掌櫃的卻臉色肅穆的解釋道:“郡主有朗月風(fēng)清之風(fēng)姿,不畏生死進入淮北城,我等自稱是江湖義士的人無不汗顏,請郡主受此一拜。”
上官靈悅也沉斂了眸子,抿脣,過去虛扶了一下,“掌櫃的不必多禮,我既然有這個能力,就有這個責(zé)任去救人,況且像掌櫃的這樣的江湖人士心繫百姓,已經(jīng)實屬不易,心意到了就好,不必強求些什麼?!?
掌櫃的輕嘆了一聲,“我已經(jīng)從各地去購買藥材,沒幾天就能送到淮北城了,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郡主見笑了,這邊請?!?
上官靈悅內(nèi)心舒暢了一些,淮北城那座死城,被人遺忘了那麼久,竟然還有人在惦記著,能不讓人激動欣喜嗎?
“郡主覺得這次的事情,是志哥兒還是水牛做的?”掌櫃的忍不住問道。
“這兩個人應(yīng)該都有關(guān)係,掌櫃的不也這麼以爲(wèi)的嗎?”
掌櫃的點頭,“不錯,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找那簪花的住人了,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一個大男人去買簪花,一定會惹人懷疑,如果不出錯,就是那個賊人了。”
上官靈悅點頭,“掌櫃的思慮周全,的確不錯,可是如果是水牛,讓他跑了怎麼辦?”
掌櫃的笑了笑,“那就讓他跑,他一跑,不就露餡了嗎?”
上官靈悅輕笑了一聲,“原來總鏢頭沒想要報官,只是想給他個顏色看看。”
“不錯,總鏢頭是個愛面子的人,基本上不會報官的,花嬸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掌櫃的走上前,伸手,掀開簾子,連個人進了大堂,裡面有十幾個人還在吃飯,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掌櫃的,今兒早飯不錯啊……”
“是啊,這湯真是好喝,暖暖的,我的胃一下子就暖和了?!?
掌櫃的笑了笑,擺了擺手,“好,好喝你們就敞開了喝,我這裡要多少有
多少?!?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大家說說笑笑,三兒低頭捏著一個灌湯包填到嘴裡,跐溜跐溜的直吸氣,大家笑得不可開交。
上官靈悅和掌櫃的到了樓上,這上面還安靜一些,沒有別人。
早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掌櫃的伸手,“郡主請?!?
“掌櫃的不用客氣,一起坐下吃吧!!”
掌櫃的遲疑了一會兒,“郡主行事坦蕩,不計小節(jié),可是我還是要跟郡主請罪,昨夜不明真相,懷疑到郡主的身上,是我逾越失禮了?!?
“不知者無罪,況且掌櫃的懷疑的也沒有錯,任誰都會懷疑到我的身上,事情查清楚了就好,掌櫃的請坐,我的身份還請不要對別人言明,按照總鏢頭的性子,一定不喜我欺騙他,所幸往後交集不多,就不說實話了。”
掌櫃的點了點頭,“郡主思慮的極是,攝政王說過,一切以郡主的意願爲(wèi)主。”
上官靈悅抿了抿脣,聽到攝政王這三個字就會覺得心猛地一顫,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你一樣,她不自覺的擔(dān)心著走之前看到的蕭天穹吐血,也不知道現(xiàn)在好些了沒有,有沒有讓顧老診治。
可是明明說好了再也沒有關(guān)係,還想這些事情做什麼?
上官靈悅擺脫了雜亂的思緒,伸手讓掌櫃的坐下,掌櫃的想了想,如果自己太客氣,必定引起別人的懷疑,索性就乾脆坐下來,“郡主請。”
上官靈悅沒什麼胃口,只拿了一個灌湯包放在碗裡,又喝了幾口粥,目光忽然想到了什麼,“掌櫃的,你跟總鏢頭交好,必然知道鏢局裡面的事情了?”
“也不全知道,郡主要問什麼事情?”
“那個王志,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皺眉,王志最後的那個眼神深深地烙在了自己的腦海裡面,帶著陰森森的詭異的氣氛,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掌櫃的微微蹙眉,“這個王志說到底還是個孩子,其實要說他小偷小摸我還信,可是正如今天看到的,要是王志偷了花嬸的銀子,其實我是不信的。”
“爲(wèi)何?”
“當(dāng)初花嬸對王志的恩情就不多說了,郡主
也聽到了不少……”掌櫃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開口,“就是當(dāng)初王志從衙門裡出來賊心不改,偷了鏢局裡一個人的荷包,花嬸知道了之後,把王志狠狠的抽了好幾鞭子,記得當(dāng)時王志被鎖在柴房裡面哭得厲害,花嬸就在外面哭。”
掌櫃的輕嘆了口氣,“他也是有福氣,遇到了花嬸跟總鏢頭,不然這輩子可能早就毀了,花嬸是真心對王志的,把他當(dāng)成親兒子,王志就算再混蛋,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更何況平日裡王志對花嬸言聽計從,就跟自己的兒子一樣?!?
上官靈悅越發(fā)的奇怪,“可是我覺得就是奇怪,難道是我想多了?”
“郡主也不是想多了,只是一時還沒想明白,這件事情多半是水牛做的,其實我們都已經(jīng)清楚了,只要水牛承認就可以了,或許這件事情王志是知道一些的,或者是看到了一些事情,不敢說出來,小孩子總還有一些顧慮的,不然怎麼在鏢局裡混下去?”
上官靈悅眉目紓解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畢竟水牛在鏢局裡是個老油條了?!?
掌櫃的端起粥來繼續(xù)喝,上官靈悅也默不作聲的吃了一些東西,忽然聽到下面一陣騷動,像是有人大聲說話。
“水牛,你要去哪兒啊?”
“是啊,老水牛,我們不是說好了晚上玩一把的嗎?你現(xiàn)在要去哪兒???”
原來是水牛收拾好了東西要離開,大家都攔著不讓他走。
上官靈悅瞇了瞇眼睛,“水牛不是說大家都看不起他嗎?可是看起來他跟大家的關(guān)係都不錯啊?!?
掌櫃的站起來,看著下面,輕輕的開口,“大家就是嘴上說幾句奚落的話,可是都沒有惡意的,不過是被水牛聽進了心裡去,生根發(fā)芽,漸漸地就扭曲了別人對他的好意,其實鏢局裡的人都很好?!?
上官靈悅點了點頭,“看得出來,總鏢頭仗義,三兒兄弟也不錯。”
兩個人吃完了東西,趁著亂走下去。
總鏢頭應(yīng)該在後面跟花嬸一起吃過了,所以沒有出來。
上官靈悅一步步走下去,沒有看著王志在中間,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