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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靈悅下意識的就想罵死這個沒出息的，還真敢摔下來，想砸死她嗎？
可是已經來不及，她連忙鬆開藤蔓，飛向一邊，緊貼著壁面，齊飛落下來經過她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就拽住了他的領子。
原本的輕功還能讓兩個人緩衝一點，可是上官靈悅卻忽然提不起一絲力氣，拽著齊飛兩個人一起摔了下去。
這原本還以爲深不可測的懸崖不知道有多深，可是沒過幾秒鐘，他們就重重的掉在了地上，準確的說，是石頭上。
齊飛慘叫了一聲，不禁背上發疼，爲什麼前面也發疼，等等，身上那個掉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誰？
他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著上官靈悅怪異的看著自己的手。
“哎，武功忽然沒了，怎麼也沒摔疼？”
齊飛委屈的憋著嘴，腦子一陣暈眩一陣清醒，寒氣襲來，頓時渾身涼意。
他苦著臉：“師父，我疼，您先起來吧……”
上官靈悅坐在他的肚子上，忽然意識到這個軟綿綿的東西，就是剛剛自己拽住被連累下來的齊飛。
她連忙起來，想開口教訓幾句，不能這麼莽撞輕浮，後來想想他是受害者，現在這個時候也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就閉了嘴。
她蹲下，“齊飛，你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囑咐過你了嗎？剛剛要不是我緩衝了你一下，你現在就摔死了知道嗎？”
齊飛撇嘴，剛剛掉下來最多兩米多，怎麼死啊，怎麼摔都不能死啊……
“是，師父，是我不好，可是剛剛真不是我故意的，我是想慢慢下來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腦子一陣暈，好像被打了一樣，忽然就沒了意識，雙手也不由自主的鬆開，完全控制不了。”
齊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還有手上的肚子，哀怨的看著上官靈悅，真沉啊……
忽然他深色一凜，鼻子到處嗅了嗅，“這是什麼味道？”
忽然拿手捏住了鼻子，“真難聞啊，師父，你聞到了嗎？”
上官靈悅瞪了他一眼，還不滿足他這麼應付的回答，倏爾腦子裡閃過什麼，臉色閃過一陣迷茫，雙脣發白
，震驚不已。
“我鼻子好使，能聞不到嗎？”
齊飛看著她的臉色變了，不解，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說，“師父，你怎麼了，傻了吧？”
上官靈悅沒在意他說了什麼，轉頭一看，周圍霧濛濛的青灰色，看不見太遠的地方，但是兩米之內的景象還是格外清晰的。
旁邊是幽幽的流水，碰撞著山石發出沉悶清脆的聲音。
上官靈悅站起來，走向不遠處，北方屬陰，所以那極寒之氣應該是從那汪泉中醞釀而出的。
齊飛連忙站起來跟上去，略有些不解，堵著鼻子，有些滑稽。
走了大約二十幾步，眼前果然有一團霧氣，上官靈悅站在泉眼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震驚的看著仙霧繚繞且散發著臭氣的泉眼。
齊飛看她臉色不對，一開始以爲是被這寒氣侵襲的，不過上官靈悅的目光也不太對勁，就邊走過去，邊說，“師父，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上官靈悅緊抿著脣，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面一陣陣的沉下去。
“這就是通通想要帶我們來看的東西，也正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可辨別的低沉和沙啞。
齊飛渾身一震，難道茫茫無期的事情就這沒有著落了？欣喜不可自制的從心頭涌上來。
他連忙走過去，上官靈悅卻忽然轉身了把他往後一推，他趔趄了幾步，看著上官靈悅鄭重其事的樣子，有些不解，“師父，既然找到了，總的讓我看一眼啊，我也想知道里面是怎麼了？”
上官靈悅抿脣，說，“裡面的東西就是造成數十萬百姓死亡的原因，你還敢上趕著去看熱鬧？真不想要命了？還是覺得自己命大？”
齊飛舔了舔乾燥的脣，臉上頓時面無血色，“那……那怎麼辦？裡面真的有東西？是什麼東西？”
上官靈悅低眉，“你等等……”她從自己的身上找到一條絹帕，遞給他，“這是用藥水浸泡過得，可以過濾空氣中的任何毒素。”
齊飛也沒怎麼聽明白，就拿過來戴上，然後走到上官靈悅的身邊，這一次她沒有推開他，“你看，
數十萬的百姓都是因爲喝了這裡的水，才染上瘟疫的。”
齊飛只看了一眼，頓時胃裡面的東西上下翻滾的想要往上涌，說不出的噁心和反胃。
難怪在這周圍那麼大的腥臭味兒，這裡應該就是源頭了，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一下子失去了意識，卻又不得不清醒過來接受隨之而來的疼痛。
泉眼咕咚咕咚的冒出來，不斷的有清澈的水源激流湍進，而在泉眼的四周，卻有無數的腐爛的蒼蠅，蠍子，老鼠，他們的屍體被水流泡得發脹，略有些發白，可是還能清澈的看到他們身上的紅血絲，帶著難以忍受發黑的皮肉。
齊飛轉過身去幹嘔了一陣，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也太噁心了。
上官靈悅抿脣，也走到旁邊深吸了一口乾淨的空氣，手上扶著旁邊的一塊巨石，微微的顫抖，那些污物被漁網圈起來，像是專門放在那裡似的，用一塊大石頭固定著，不會被水流沖走。
上官靈悅再次轉頭看了一眼，臉上微微有些發白，氣味如此明顯，誰都會明白這場瘟疫來得如此迅速，又如此詭異的原因了。
齊飛渾身發抖著，咬著牙走到上官靈悅的身邊，“師父，就是這些東西？”
“不錯，倘若只是些普通的動物屍體，這場瘟疫也不會這麼猛烈，讓全城的人幾乎全部覆滅，只是那些死去的屍體，明明都是先前就得了各種不治之癥或者是瘟疫鼠疫才死的，那些屍體都是致命的母體，能給健康的人和動物帶來最大的威脅。”
齊飛抿了抿脣，哇的轉過身去吐了一口水，“這麼說，我們最近喝的水，都是從這裡過去的？”
上官靈悅看著他，有些複雜，“是，不過被我加入了幾味藥材，味道淡一些，更何況那些井水本來就是冰冷透徹的，再沒有強烈的溫度的催化下，是不會發出刺鼻的味道。”
齊飛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
天色透過縫隙折射下來的一束淺光，像是輕柔的棉被一樣輕輕的包裹，也一樣包裹了帶著刺鼻味道的泉眼。
“至少我們也不算是沒有收穫，我明知道了瘟疫的來源，應該想辦法怎麼去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