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隨后腳步聲匆匆。
子溟朝著我走來，然后直接將我扛在肩上。我當(dāng)即拼命地掙扎起來：“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錘打，咬他，子溟都無動(dòng)無衷，直接將我扛下了樓，然后放在位置上。我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心知他一定是將我扛到了餐廳。
“想吃什么？”子溟問。
“我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憤恨不已。
子溟當(dāng)做沒聽見，而是說：“這是燈籠糕，是你喜歡的。我請了五星級的廚師，嘗嘗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說著，我感覺到有軟軟的糕點(diǎn)碰到了我的嘴唇。
我直接伸手連同筷子和點(diǎn)心一起打掉了，甚至用手直接將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上。盤碗被掃落在地上，不斷發(fā)出清脆的破裂聲。
“我不會吃的，就算是餓死，我也不會吃！”
“是嗎？”子溟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冰冷了。
我諷刺地冷笑一聲。
“薇兒，將廚房里的人全都帶出來。”子溟吩咐道。
我一開始不覺得，直到子溟開了口：“夫人既然不吃，想必是你們做的不合她的口味。你們?nèi)N房重做，不能上重復(fù)的菜。如果做不到讓夫人滿意，后果，你們應(yīng)該清楚。”
“是，是……”那些人慌忙應(yīng)下，語氣里滿是驚恐之色。
“去！”
他們離去的腳步聲透著慌張。
我冷笑一聲：“裝腔作勢！”
子溟的視線在我身上掃了一眼說了一句話：“初七，你的心不夠狠。”
我沒聽明白子溟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我隱約能夠看見下人在手腳麻利地打掃著，往餐桌上鋪上整齊的新桌布，迅速地?cái)[上碗筷。而廚房里的動(dòng)作也很迅速，不到十分鐘就已經(jīng)上了第一盤菜。
“這是、是醋溜小藕，飯前開胃菜，給夫人開胃用的。”那人因?yàn)榫o張，介紹的時(shí)候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試試看。”子溟夾了一筷子遞到我嘴邊，我聞到了一股酸酸辣辣的味道。
我連同筷子一塊打翻了，起身欲走。
有人壓住了我的肩膀，不讓我動(dòng)。
“看來不喜歡。”子溟也沒有生氣，“繼續(xù)。”
又是一盤菜端了上來。
餐廳里的氣氛很是凝重，除了子溟說話的聲音，接連不斷的是筷子掉在地上和盤碗落地的聲音。
“薇兒，從剛剛開始，夫人砸了幾盤菜了？”子溟問。
“剛剛那道，是第十道菜。”薇兒回答。
“十道菜，都沒有讓夫人滿意的。薇兒，該怎么做？”
話音剛落，“砰”地一聲槍響，突如其來的，也嚇了我一大跳。
我聽見了差點(diǎn)溢出嘴的尖叫聲，但是很快止住了。隨著重物砸在地上發(fā)出重重的落地聲，我心里生起一種很不安的直覺。
“我這兒從來不養(yǎng)沒用的廢物！”子溟的聲音透著冰冷嗜血的寒意，“繼續(xù)，今天你們要是不能讓夫人張口，就和他一樣的下場！”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我終于意識到了什么，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微微發(fā)顫：“剛剛那道槍聲……你殺了他？”
“連菜都做不好，難道不應(yīng)該罰嗎？”子溟居然還問我。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你這是濫殺無辜！根本就不管他們的事，你憑什么，憑什么……”
子溟用手挑起我的下巴，附在我耳邊低語：“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嗎？初七，從今晚開始，你會慢慢地了解，你的老公會是怎樣一個(gè)人。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shí)間。”
不到十分鐘，又是一盤菜端了上來，子溟再一次用筷子夾起，我聽見他吹氣的輕聲，繼而那道菜挨了我的嘴唇：“嘗嘗看，嫩牛肉，你喜歡的。”
我不知道子溟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口味，哪怕是香味四溢，我也沒有張口。我心里存在一分僥幸，之前那個(gè)無辜死去的人，只是子溟撒氣的對象，他不可能將廚師全都?xì)⒐獾摹?
只是這一次，我沒有再打翻他手里的筷子，只是撇過頭。
“不吃嗎？”子溟低聲問。
我依舊沒有張口。
然后，我聽見了筷子放在盤子上的聲音。
下一秒，在我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shí)候，一道槍聲又在餐廳里響起……
“繼續(xù)，換。”子溟的聲音很是平靜。
我終于明白，之前子溟那句“你不夠心狠”是什么意思了。只是因?yàn)槲液妥愉橘€氣，卻無端端地害死了兩個(gè)人。我也低估了子溟心狠手辣的程度，甚至連薇兒，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即便是我的手上沒有沾上任何的鮮血，可是他們的死，卻和我脫不了關(guān)系。
如果能看見，我想自己此時(shí)臉上已經(jīng)是血色盡失，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子溟的狠，不是用在我身上，就像他說的，會將我寵上天。可一旦我不聽話，他會一點(diǎn)點(diǎn)殺光我身邊的人，或者那些為我服務(wù)的無辜人。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不對我使用暴力手段而一點(diǎn)點(diǎn)擊潰我的心里防線。
又是一道新鮮的菜肴端了上來。
我聽見了子溟動(dòng)筷子的聲音，繼而對我說：“這次是雞丁。”
“我自己來。”我屈服了。
就在我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只要仔細(xì)一點(diǎn)，就能聽見他們松氣的聲音。我接過子溟遞過來的筷子，伸筷子夾了一點(diǎn)往嘴里送。
的確很美味，可是現(xiàn)在對我來說，再好吃的東西在我嘴里也是味如嚼蠟。我咬了咬，吞了下去，低著聲說:“我想喝湯，清淡點(diǎn)的就好。”
“聽見了？”子溟問。
“聽見了，聽見了。”廚師的聲音明顯的聽出了因?yàn)榭謶侄霈F(xiàn)的顫音，連忙朝著廚房走去。
很快，一碗香濃的魚湯就端在了我面前，熱氣撲到了臉上，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早就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了的。我用勺子一點(diǎn)點(diǎn)的喝，喝完了一碗湯。
“還想吃點(diǎn)什么？”子溟的聲音柔柔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有多溫柔。
我搖了搖頭。
子溟似乎是擺了擺手。
東西全都撤下了。
“以后，就和今天晚上的一樣吧。”子溟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