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後,陳警官先是安排池天宇進了筆錄室,錄好筆錄後召集他們三人到會議室裡進行正式的通知。
會議室裡陳警官嚴肅地說道:“在聽到我之後說的話之前,我希望你們先做好心理準備。”
他不提醒還好,這一提醒讓三人心裡都覺得一陣陰涼。
“事情是這樣的,下午總局在覈對了影像資料後,確認這名嫌犯就是7月3日那名出逃的肇事司機,期初他一直否認這個事實,之後在我們再三的逼供下,他終於承認了。”
陳警官頓了頓,將三人一一掃了一眼過去。
“他是受人僱兇殺人的。”陳警官的話音剛落,整個會議室裡靜默地讓人覺得可怕,諾惜、池天宇和心蕊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只聽到心臟在劇烈地跳動,而胸口卻異常窒息,此時的他們連大口呼吸都有些艱難。
一陣沉默之後池天宇終於鼓起勇氣緩緩開口問道:“僱兇者是誰?”
大家都屏息等待陳警官的答案。
“樑安琪,也是您的合法妻子,池心蕊的母親。”陳警官說完後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樑安琪這三個字彷彿一枚炸彈,將三人炸得一陣暈眩,然而最暈的莫過於心蕊了。
因爲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母親會做出這樣狠毒的事情,太可怕了,此刻的她不停地顫抖著,一陣陣陰冷的風從心底刮過,冷得她直哆嗦。
“總局已經下了拘捕令,此刻她應該正在被拘捕回來的路上。”陳警官的聲調慢慢降低,他似乎也感覺到這個消息對於這個家庭來說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心蕊的身子軟,整個人差點坐不穩,僱兇殺人的罪名如果坐實在樑安琪身上,她將受到多麼嚴酷的制裁。
此刻的她已經無法淡然坐著繼續聽陳警官說話了。
心蕊無助地看向池天宇,而池天宇此刻竟然不敢多看一眼心蕊,因爲她眼裡的傷痛那麼刺眼,讓池天宇不忍心直視,只想著逃避。
諾惜伸出手用力握住心蕊的雙手,卻發現心蕊的手一片冰涼。
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樣的消息更令人震驚的呢,自己最愛的母親僱兇要殺害自己最愛的父親。
是什麼樣的事會讓原本相愛的兩個人最後反目成仇,已經到了這樣可怕的田地。
可是結局竟然更令她無法接受,因爲母親即將接受法律制裁,她將失去自己的母親。
心蕊覺得整個人都懸浮在空氣中,飄忽不定,軟綿綿的,腦袋裡也嗡嗡作響,好像身體和精神要分離開一般,不想聽這個雜亂世界的聲音。
好想一個人靜一靜,多麼希望今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很快就醒的噩夢。
可是陳警官冷酷的聲音還是像魔鬼一樣纏繞在耳邊。“她應該正在被拘捕回來的路上。”
樑安琪看到警察敲門進屋後會不會害怕,雖然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從小到大沒有怎麼照顧過自己,生活作風也很亂,可是她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心蕊承受不了這個結局。
“我可以先見一見她麼?”終於心蕊將所有的害怕化作不甘,她必須見一見樑安琪,讓她親口告訴自己事實真相,她不相信樑安琪會是這樣的人。
“暫時不行,之後可以申請見面。”陳警官的話讓心蕊聽起來冷冰冰的。
“心蕊,別太難過,我們先回去吧,等明天事情有了進展再看看怎麼辦。”此刻的諾惜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雖然她曾經懷疑過是不是樑安琪派人做的,但只是在腦海中閃過一秒鐘就立刻被自己否定了,因爲太殘忍了,她不忍心把樑安琪想得那麼壞,無論怎麼恨池天宇和母親,都不至於起了謀殺之心啊。
可是現在事實赤裸裸地擺在了眼前,卻讓諾惜一陣害怕,因爲原來樑安琪真的是這樣可怕的人。
倘若自己之前沒有離開法國,看來她所說的要替自己將孩子做掉的話是非常可信的。
諾惜想到這些心裡還是一陣毛骨悚然,特別是母親,她現在還躺在病牀上,想起這些諾惜對樑安琪的恨又加深了一些。
可是看到心蕊失魂落魄的樣子,諾惜忽然覺得不忍心了起來,樑安琪再怎麼壞,可是她還是一個母親,是心蕊的親生母親,她做這樣的事,心蕊肯定非常傷心。
池天宇也拍了拍心蕊的肩膀:“不要太擔心了,事情還沒有定下來,說不定不是真的,我也不
相信樑安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心蕊聽著心裡忽然又燃起了一點希望,她是多麼希望這不是自己的母親乾的,否則這輩子她該如何樑安琪,又該如何面對父親和諾惜的母親。
三人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家,各自回房後,都一夜未眠,一點一點地等待著曙光黎明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三人都不約而同的起了個早。
而斯祁也一早就到了池家,昨晚諾惜打了電話將事情的大概都告訴了他,今天早上過來和大家商量對策,有他在也能夠讓他們稍微安心一點,看看事情還有沒有迴轉的餘地。
斯祁一到,看到三個人都頂著個熊貓眼,不由心疼了起來,特別是諾惜,還懷著孕這樣失眠熬夜,對身體非常不好,可是又不忍心責備。
一起吃過早飯後四人出發去了警局看樑安琪。
樑安琪被羈押在了牢房裡,換上了囚服,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昨晚應該也是一夜外眠吧。
看到池天宇一行人到來看自己,樑安琪覺得有些窘迫,低著頭不想和他們對視。
然而當她瞥到了心蕊的那一刻,看到心蕊通紅的眼,樑安琪心裡好不是滋味,都是自己一時錯成千古恨。
“樑安琪,你……你說說,車禍是你一手策劃的麼?”池天宇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而他多麼期待樑安琪能給一個否定的答案。
他是多麼不願意相信自己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妻子會狠毒到這步田地,恨到了要取自己性命的程度。
樑安琪愣愣地看著池天宇,內心糾結著該不該承認,憑什麼那個人招供的話就是真的,有什麼證據麼?
不行,萬一沒有證據,那我豈不是自投羅網,而且警察從昨天抓到我之後,在審問的過程中我一直什麼話都沒說,他們也沒有拿我怎麼樣。
突然樑安琪大聲地痛哭了起來:“原來你們是因爲這個事情抓我進來,害我像個傻瓜一樣被關在這裡。
你們竟然懷疑是我做的,心蕊,你相信媽媽麼?你一定要相信媽媽,我怎麼可能去做那種事情,一定是有人污衊我陷害我的,你要替媽媽做主啊。”
樑安琪聲淚俱下地對心蕊求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