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貝圣哲!
好久不見他竟然入朝為官了,姜楚喬真是大大的意外。就貝圣哲那個浪蕩的樣子,有誰會想到他會老老實實地在朝廷當職?
眼前的貝圣哲雖說依然帶著些痞氣與不羈,可他身上的玩世不恭早已褪的干干凈凈,這個時候的他才有了世家世子的風范,身上也多了許多擔當。
最重要的是,如果是以前的貝圣哲,不管他面前站著的熟人還是陌生人,他都會主動去招惹人家,而現在的他居然定力這般好,因為他只是站在姜楚喬不遠處十分警惕地看著她。
所以,姜楚喬打算主動給貝圣哲打招呼。
“這位公子找云嬰可是有事?這庭院的大門就這樣敞著,公子何必讓這位小兄弟爬樹?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可是受傷了?”
“少……少傅,她……她和你說話呢!”銀衣少年提醒了貝圣哲一句。
“老子聽見了!”貝圣哲回頭又瞪了銀衣少年一眼。
姜楚喬歪著頭看貝圣哲,他倒是成長了不少呢,起碼不魯莽了!
“你就是那個活死人沒藏云嬰?這不也活的好好的么!看來還是我們大天朝的風水養人吶!用了不少好藥材吧?”貝圣哲說話也太不客氣了。
知道他一直就是這個死樣子,姜楚喬也不生氣,她只是微微一笑道:“是啊,云嬰正打算將身子養好了進宮答謝天朝皇上呢!”
“哼……你大可不必去了,只要老老實實待在使館府別惹事就行了!”貝圣哲說著,他拉了那銀衣少年就走,姜楚喬抖抖眉毛眼神跟著他們倆移動著。
就在貝圣哲以為自己就這樣糊弄過去了時,姜楚喬開口了:“可是,公子,你還沒說你是誰呢,如果公子不表明身份,那云嬰可就要喊人了。”
貝圣哲抿嘴回頭瞪向了姜楚喬,姜楚喬只是坦然地看著貝圣哲,說實話,她還是頭一次看到貝圣哲如此吃癟的樣子呢!如果不是這戲要接著往下演,她都要笑出來了。
“我乃太子少傅,看清楚了!這是腰牌!”貝圣哲有些氣急敗壞地抖了抖自己的腰身,拉著那銀衣少年又往前面去了。
姜楚喬笑瞇瞇地沖阿奴道:“讓人去一趟靈寧公主府,就說太子少傅來訪沒藏使館府了。”
阿奴答應了一聲,貝圣哲僵著身子一時站在了原地。猛的,貝圣哲松了自己手中的銀衣少年后退了數步到了姜楚喬身邊。他盯著姜楚喬的眼里滿是威脅,姜楚喬只是很是無辜地看著貝圣哲,一言不發。
好一會兒,貝圣哲妥協了,他壓低了聲音道:“太子是偷偷出宮的,此事不宜張揚,你明白否?”
姜楚喬扭頭看向了那個銀衣少年,那少年也忙跑了過來,他學著貝圣哲的語氣壓低了聲音道:“我說,你就是云嬰公主是吧!我們的確是偷跑出來的!這事兒你可別向別人提起!”
“可是我并沒有見過太子,也不知道太子是個什么模樣,萬一你們是在說謊騙我呢?”姜楚喬并不買銀衣少年的賬。
“嘿!你這個女人!我堂堂太子騙你做什么!”銀衣少年急了。
“你騙我做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啊!而且,你這么理直氣壯做什么?跑去樹上偷看本公主的是你,怎么像是本公主要故意找你茬一樣?
”姜楚喬盯著銀衣少年看,他分明就是一個少年版的貝圣哲!
貝圣哲自姜楚喬開始說話時便一直盯著她看,他看著她這般口齒伶俐,眼里浮上了一層懷疑。
“少傅!你看這個女人,怎么這般難纏!”銀衣少年只能向貝圣哲求助了。
貝圣哲陰著眸子看姜楚喬,姜楚喬便一臉淡然地也看著貝圣哲。
突然貝圣哲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恭恭敬敬地向姜楚喬行了個禮:“請公主恕罪,是我等唐突了!”
姜楚喬瞄了貝圣哲一眼,哎呦,不過一年多不見,他都學會給別人道歉了?
貝圣哲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為難他了,于是姜楚喬淡淡地也向那銀衣少年行了禮,就當是相信他的話,相信他是太子了。
貝圣哲行了禮直起身子來又盯著姜楚喬看,姜楚喬便也笑瞇瞇地盯著他看。
銀衣少年上前來拉了貝圣哲一把輕聲道:“少傅,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貝圣哲冷哼了一聲又沖姜楚喬開口了:“你這就是答應我們不告狀了是吧?你怎么說也是沒藏的公主,說話可要算話呀!”
姜楚喬依然笑瞇瞇地,她輕輕點了點頭,給了阿奴一個眼色,兩個人往庭院里去了。
只是,姜楚喬進了院子之后貝圣哲卻是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銀衣少年拽了他一把,他這才扭了頭往外面去。
對于這件事情,姜楚喬并沒有想太多,可是她卻沒想到自己也只是開了貝圣哲一個小小的玩笑,她就惹“禍”上身了。其實說起來也不算是禍事,不過卻絕對是一件大大的讓她煩心的事情!
靈寧公主披著錦白的貂皮大氅而來,等她到了姜楚喬的外屋里時,她身上已經落了一層細細的雪花了。阿奴忙上前行了禮,又立刻將碳盆端到了靈寧公主身前讓她烤火。
“不必這般忙碌了,我自身帶著小爐子呢。”靈寧公主沖阿奴揮了的,挑了珠簾往里屋去了。
姜楚喬起身就要向靈寧公主行禮,靈寧先她一步按下了她:“你且躺著吧,冬天是進補的季節,吃什么都會補進去的,你可要把握好這個冬天把身子好好養一養,明年一開春說不定就可以出去踏青了。”
姜楚喬便只好點頭對靈寧公主表示謝意。
靈寧公主似是心情特別好,她眸子里一直閃著笑意,兩頰也暈染了些紅色,與姜楚喬說起話也輕松無比。
姜楚喬瞄著靈寧公主問:“公主心情格外的好,想來是有好事了。”
靈寧公主舒展開了雙唇,她笑著道:“你來天朝也有些日子了,只是不經常出門,所以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是我經常來和你說這些,你呀都快與世隔絕了。”
姜楚喬看靈寧公主笑,她也便跟著她笑,讓靈寧高興了,自己是不會吃虧的。
“皇后如今是有三個干妹妹,一個便是我,一個是阜陽公主,最近剛收的那個是淮月公主。說起來倒是是皇室的一件傷心事。圣上忙于政務,膝下兒女單薄,皇室總要有人撐著吧!我們三人本來只是世家被封的郡主,蒙帝恩受封公主,為的還不是為皇家分憂。我呢年紀大些,心思也全些,照看著你和儲秀;阜陽性子野一些,她照看著迪巴圣女還有來自東方的一位狄族
公主;淮月公主年紀雖說小些,不過倒也精明算計,再加上她本來就是從南邊來的,那南國有兩個公主皇后便交給她照看了。”
姜楚喬一面聽著靈寧公主的話一面點著頭,她自然知道靈寧不會只是向她介紹當下在天朝的幾位“重點保護對象”,她肯定是有目的的啊!
“這些公主來天朝雖說帶著些人質的意思,可是歸根到底還是為了與天朝和親。雖說現在西面有兩個小國正在邊關鬧得歡騰,可是他們還不敢真的就與天朝動刀動槍起來,他們目的不過就是重新修改鄰國法則,好讓自己得些好處。”
姜楚喬接著點頭,所以這和靈寧公主心情好有關系么?
靈主抬手拍了拍姜楚喬的手,她道:“你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二,云機王子已在沒藏占了優勢,只要李昱珩幫他,他就一定能達成心愿。雖說聯姻不一定能保證兩國和平長治久安,但是這個是最好的定心丸。”
姜楚喬心里有些眉目了,她問靈寧:“所以公主的意思是,公主既負責照顧我和儲秀,也負責我們聯姻的事情?”
“你可真是冰雪聰明。”靈寧公主就笑開了。
姜楚喬心里的恐怖在慢慢加深,她忙問:“就如靈寧公主所言,云機王子已經成了沒藏的主人,也就是說我這個沒藏公主的地位會比儲秀的高,所以天朝會派世子或者皇子與我成親?”
“你們最后會被送回到沒藏的。”靈寧公主忙道。
姜楚喬擰了眉毛,她關心的不是自己與和親世子回不回到沒藏,她關心的是誰與她成親!
“那,靈寧公主是來向云嬰透露親事的?”姜楚喬問。
靈寧公主點了點頭。
“是哪位世子?”姜楚喬的心一直了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靈寧就又笑了,她抬手遮了一下貝齒:“這個說起來可就真是緣份了。前幾日太子又偷偷跑出宮來了,他本來便是不能說謊的性子,只要他一說謊一定會露出馬腳來的,皇后識破了他的謊言便問他到底去哪里玩了,他這才說是與太子少傅到了沒藏使館府。”
姜楚喬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不會吧?難道與她要成親的對象是——貝圣哲?
就在姜楚喬發著呆時,靈寧公主又開口了:“這事兒一被捅出來太子少傅,也就是貝圣哲貝世子立刻前去求了圣上,說自己目睹了云嬰公主真容,便心感云嬰公主是仙人下凡,叫他見了一夜未眠,食不知味,左右等李世子回了天朝就會送云嬰公主回沒藏,而天朝也會派去和親的世子,他說他對云嬰公主動了情求皇上賜婚呢!”
靈寧公主說完就咯咯地笑了,姜楚喬只感覺自己頭上五雷轟頂——一定是貝圣哲看出什么來了!自己十二歲上就與他不打不相識了,后來自己遇到難事時,他也多有出手相助,他與她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而且圖山郡主都看出她是姜楚喬來了,貝圣哲也一定看出來什么了!
可是她感覺自己做的很好啊!難道是她演技不夠?她這輩子就演裝過兩次,一次就是初建長樂府時,任是她喬裝打扮了還是被言不盡等人認出來了;而這一次,她相貌明明與之前大不相同了,為什么圖山和貝圣哲還是能將她認出來?那這樣說來,有一天她見了李承極,李承極也能把她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