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嘿·····哈·······”
近數(shù)十日凌家出了個怪事兒,凌家少爺凌天一改往日慵懶貪睡的性子,竟然雞鳴晨起時便早早起床,每天提著一根比他個頭還高出許多的木棒在府中花園里揮舞,也不見其有甚招式,倒是那庭院中許多花草都被凌天那舞得虎虎生風的棍棒無意中打落。
沒人知道他為何突然如此大變,只能猜測多半與凌天那俊逸不凡卻稍顯稚嫩的小臉上數(shù)處紅腫以及淤青的左眼有著必然的聯(lián)系。
而凌天并不避諱,任誰發(fā)問也不向任何人解釋,咬著牙握緊木棍天天如此,風雨無阻。
只有胡旺從凌芳這個小妮子處耗費一根新糖葫蘆才套得一些消息。
“哎呀,就是被人揍了唄,別再問了,哥哥可不讓我說。”
凌芳實在經(jīng)不住那糖葫蘆的誘惑,遮遮掩掩猶猶豫豫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唉,天兒這孩子,看這情形都快要魔怔了,我得告訴老爺!
胡旺見詢問凌天日日不消停又不聽眾人規(guī)勸,只好告知獨自住在后院的凌峰。
“老爺,天兒他每日·······你看這可如何是好啊?”胡旺將從凌芳處套出的話結(jié)合近日對凌天所發(fā)生的改變都告知了深居后院的凌峰。
“老胡,你讓天兒過來吧。”凌峰聽聞后若有所思像是在心中做出了某個重要的決定,半晌才回應胡旺。
“唉,我這就去喚他。”
“父親,我來了!你喚我何事?”
凌天敲了敲那地處凌府最深處,懸掛著一上書“思心居”三字匾的樓院大門。
春去秋來已有數(shù)年,凌峰多半時間都是一人獨自在此樓居住。
這樓院之名便是凌峰酒后所提,思心思欣,顧名思義,他在表達對趙欣的苦苦相思,可見他是何其的牽掛趙欣,
“進來!”
凌天走進屋中,室內(nèi)因為門窗都被窗布蒙起顯得有些昏暗,也無甚擺設,一張書桌上沒擺放什么筆墨只有一柄劍呈在木架之上,一張木床上那單個的木枕和薄薄的褥子讓人感覺十分的冷清和孤獨,唯有床頭緊挨著的那面墻壁上掛著一副人像畫,畫中一女子獨立于荷花池邊,面貌好似天仙般無二,一雙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丹鳳眼被畫的及為傳神且富有神韻,讓凌天感覺莫名的親切。
這是凌峰舍重金聘請燕州最負盛名的畫師江非凡所畫,畫中所繪之人便是自己的發(fā)妻,凌天和凌芳的母親----趙欣,凌天怔怔出神的望著畫中人,這與他印象中的母親極為神似,凌天眼眶不禁有些濕潤,他何嘗不想念自己的母親,奈何不管自己從何處去詢問母親的下落,始終都得不到答案。
凌天聳了聳鼻子,隨后走近凌峰跟前正想問詢父親有什么事找自己,凌峰就已先問道:“天兒,為父問你,你想開始修煉,成為修士嗎?”
“嗯····我成為修士后能尋得母親嗎?!我修煉到什么程度可以找到母親呢?母親她在哪兒?”凌天眼中有些期許的看著凌峰道
“孩子,說實話!我今日便告訴你,你母親身在云清峰!基本上我們尋得你母親的唯一途徑便是你成為修煉強者后去金庭接回她,只是······”凌峰看著凌天的眼神突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
“只是什么?”看著凌峰停頓下來,凌天忙急著追問
“父親我不過是一凡夫俗子,并不是修士之輩,我目前不能斷定你到何種程度就可以去尋回母親。”
“我要修煉!我要成為天級強者,到時我總能接回母親了吧?再不讓家人受任何欺辱!”凌天眼神堅定與凌峰對視。
“嗯,我相信你孩子,你先去吧”
“好吧。”
凌峰看著凌天走出屋外后將目光又轉(zhuǎn)移到畫中的趙欣身上,輕輕的發(fā)出一聲嘆息喃喃自語:
“欣兒,我實在不忍對天兒說出實情,當日在你教派中的四長老到走馬鎮(zhèn)尋你時,我聽聞當時連身為地級修士的城主李金澤都跪伏迎接,我本是一凡人,在我眼界之中除了那位四長老外,李城主已是我見過的最強之人,實在無法想象你身處的是一個怎樣的世界,更實在無法想象天兒要達成什么樣的程度才有能力將你接回我們的身邊團圓,我現(xiàn)在不能告知他實情,也不想打擊他的信心,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傾盡所有財力去培養(yǎng)天兒了,我眼見他眼中的那份如同你眸中那股堅定和自信,仿佛又覺得有些希望,但愿他日后真的能成為一名修煉強者,踏上那云清峰金庭接你回家!·······”
凌峰和胡旺憑借著多年經(jīng)商渠道四下打聽,多日后終于在王城一大茶商的引薦和撮合之下為凌天尋得一人,名方寶君。
方寶君隸屬燕州天門外山弟子,一張國字方臉平日里不茍言笑,話語極少,一頭深褐色長發(fā)束成一盤,用大紅色頭巾包起,健碩的身軀后背負一支由純黑鐵打造制成的長矛走起路來虎虎生威,看似格外犀利,眼眸中滿是鋒芒,他看起來年紀不過三十上下就已成就地級修士之位,雖在王城中地級修士并不稀缺,但因年紀輕輕就修得如此成就而在天門外山弟子之中相傳甚廣,是天門之中最有希望在一年后晉升為內(nèi)山弟子的候選人,
本來方寶君不會同意,但因方寶君與那茶商早年間有些交情,在茶商的好言相勸和凌峰許以重金為報酬,且數(shù)次親往王城苦苦相邀下,終于被其說動,答應茶商自己會見凌天一面看是否有修煉天賦。
方寶君他心想凌天若有天賦,自己便傾力引導其一段時間,也算是收下一記名弟子,他日待自己晉升內(nèi)山弟子后,也可跟隨自己進入天門之中進一步修煉,多一跟班侍奉自己有何不好?再者說來哪怕他無修煉天賦自己隨意敷衍一番即可,既還了茶商的人情,另外也可得到一筆十分豐厚的酬勞,何樂而不為呢。
半月后······
凌峰得茶商朋友處所傳來的書信,得知方寶君已同意親自前來后,心中不由得大喜,他心知這臨海小鎮(zhèn)對比那繁華的王城可謂是蠻荒之地一般,對于生活在此地出生平凡之家的少年人來講,能有鼎鼎大名地處王城的門派天門中人那等強者親自授藝,委實算的上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機緣,若凌天能在他的引導下就此順利踏入修煉者一途并有所展望的話,凌峰甘愿付出自己所有的財富。
喜悅的不止凌峰,還有無比興奮的凌天,自父親告知他已為其尋得一師父將收他為徒引導他修煉后,凌天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每日起的更早了,那手中的棍棒揮舞的更加起勁了,急不可耐的想要開始修煉,幻想著自己成為修為高強之人,報自己和妹妹當日被黃家那倆無賴所欺之仇,更重要的是那時能接回自己的母親!
父子倆盼星星盼月亮,又足足等待了十七日,方君寶終于背著一桿長矛架著一黃鬃馬風塵仆仆的來到了走馬小鎮(zhèn)中的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