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振海離開了紫林回了辦公室，心情很是低落。打開手機翻著里面為數不多的幾個號碼，給佳寧打了電話。
“明天晚上有空？”
“嗯，明天你生日。”上次姚振海說過，佳寧把這個時間給記下了，因為她答應了姚振海要給他送禮物，只要她答應了的事情，她就一定會去做到。
聽到她這么說，姚振海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聲音都柔和了很多，“一會我定了餐館發給你。”
“好。”
掛了電話，姚振海站在窗戶看著外面，今天是小年了吧，明天也是他生日，他以為他們會記得這個日子的，看來是他想太多了。他們聯系他的主題永遠只有一個，錢。他就和佳寧說過一次，她都能記得他的生日，這些說是這個世上和他血緣最近的人，卻不記得明天是他三十歲的生日。
姚振海生日這天，佳寧依約前往海門市最貴的某品牌牛排館。年末，很多人都離開海門回老家了，街上也冷清了很多。平時都要排隊等位的餐館，現在都還有空位了，商場也沒有了以往人多，佳寧還比較喜歡這種狀態，人少，環境好，服務也好，不過估計商家估計不是很喜歡這種氛圍了。
這家西餐廳是海門很有名的餐廳，為了讓客戶更好的體驗，桌子與桌子只見都是分開的，每張桌子都有私密的空間，很適合情侶約會。昏暗的燈光，桌上還點著小蠟燭，餐桌上還有“生日快樂”字樣，商家準備的很貼心了。姚振海沒來，佳寧用牙簽點著蠟燭油在餐巾紙上畫了一個小花。
姚振海來的時候，佳寧已經用蠟燭油滴了一副畫了，看到服務生看餐巾紙，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在浪費商家的蠟油了。
“等很久了？不好意思，今天公司開會，出來的比較遲了。”姚振海穿著西裝，打著領結，坐下就松了松脖子下的領帶。今天是公司中層以上干部在開會，拖了些時間才出來，會議結束他就趕緊過來了，連領帶都沒來得及拿下來，還是遲了些時間。
“沒有，我也剛到不久。”佳寧要把手里的紙收起來，姚振海拿起她用蠟燭油畫的畫笑，覺得她真的像個小孩一樣愛玩，“好玩嗎？”
佳寧呵呵笑，“還好。”好像被抓到做壞事的小孩一樣，臉上有點尷尬。
姚振海拿著看，是一個小卡通動物，還有點可愛，“還挺好看的。”
“我也覺得。”佳寧聽到他贊揚，高興的拿著紙巾欣賞著自己的杰作，有點喜歡這個小粉紅兔，姚振海覺得跟佳寧在一起真的很放松，她很簡單，不用費心去猜她的心思，她的想法都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里。
“你這段時間這么忙嗎？”姚振海問，臨近年底，公司事情多，他一有空就約她，她都說沒空。
“嗯，最近事情比較多。”佳寧不自覺的用手摸了摸耳朵，這段時間她也經常在公司比較遲出來，或者在家做其他的，但是主要還是不想和姚振海見面。
“忙到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你不忙嗎？”佳寧反問道。
“也忙啊，但是忙也要吃飯。”年底了各種會，外地的員工回來，匯報事情，聚餐，忙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找個時間找她，總說在加班。
“嗯，飯是要吃的。”佳寧同意他的觀點，飯是要吃的，不過一個人吃飯十五分鐘吃完了，兩個人吃飯要兩個小時，差別還是挺大的。
姚振海有點氣結，他的意思是約她出來都約不出來，可佳寧好像完全沒領悟到，這段時間的悶氣算是白生了。姚振海瞪佳寧，她無辜的眼神回望，看起來他好像有點生氣，但是她不太明白他為什么生氣。姚振海看她無辜的眼神，敗下陣來，嘆了口氣，“點餐吧。”
點完餐，姚振海問佳寧，“要放假回家了吧？”
“最近事情比較多，過年前一天才回去。”劉琳琳這段時間給他們自由安排，沈工和李工這都打算過年前幾天就不到公司了，要準備過年了。但是佳寧并不想這么早回去，她把他們的一些活都攬下來了，幫他們處理一些事情，讓他們安心準備過年。他們都上有老小有小的，比較忙，佳寧這個孤家寡人比較閑，而且她真的不想提前回家。
姚振海問佳寧，“你家哪里的，過年前一天才回去，你車票買好了？趕得及回去不。”
“我家在海門啊。”佳寧很奇怪的看著姚振海，難道她不像海門本地人嗎，她會說本地話的。
“你是本地人？”姚振海很是奇怪，她本地人不是應該住家里么，再想她家可能比較遠，“我知道了，你家在郊區。要不我送你回去吧，現在回去的人多，坐車也不方便。”
“我家不在郊區。”
姚振海驚訝的問，“那你怎么還出來租房？”他一直以為佳寧是外地的，不然她怎么會租房呢。
“家里住不習慣。”
姚振海也知道有很多人和家人一起住不習慣，但是他沒這方面的經驗，也不太了解她家的情況，不好多問。“那過年我去找你玩。”
“不方便。”佳寧從來沒有帶同學去過家里，佳樂佳興也不喜歡，可能是覺得擔心別人看到家里陰暗的一面吧。
“為什么？”
“嗯，就是不方便。”佳寧不太愿意把自己的家展示給別人，舒紅對她的辱罵還有那畸形的家庭關系，佳寧想把這些都埋在家里，不愿意讓別人看到。
“你拒絕人都這么直接的嗎？”姚振海是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不方便的，過年了不都是親朋好友相互走訪么，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佳寧說不方便。
佳寧腦子想了好久，實在想不出別的什么理由，“還是不方便。”姚振海大無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皮什么時候這么厚了，這段時間被佳寧拒絕的都麻木了，還一次次送上去撞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