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嫚雪不明白為什么老夫人叫紫竹回話，但是她知道，紫竹這番話卻是說明了自己不對。

而紫竹又繼續說道：“當時的丫頭婆子們都看著呢，問問旁人便知。”那意思是她沒必要說謊。

蘇嫚雪一時間有些慌了，早晨便被老夫人罵了一頓，這會又來無理取鬧的話……

“雪兒今日這是怎么了？”老夫人撇了一眼在一邊當背景墻的蘇子婉繼續說道：“若是雪兒覺得紫竹沒有說錯的話，便回去吧。”

老夫人這是將事情壓下，不想追究了。

蘇子航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而蘇子婉則在這時扶起還跪在地上的蘇嫚雪，語氣關切道：“大姐快起來吧，地上多涼。”

而蘇嫚雪因為生氣，揮手用力推開蘇子婉，尖聲道：“你別來假惺惺的！我不需要！”

蘇子婉被她推倒，面上委委屈屈，一雙帶霧的眸子看向老夫人，兩人視線交匯了一下她便垂了眼，小聲道：“大姐怨我嗎……”隨后她有些無助的笑了一聲：“呵……子婉命大，掉了湖里并沒被淹死，那貓的確是沒有子婉好命。可是大姐，子婉知道你在意那貓，才會送了采菊去管家那里受罰的呀。”

這時，蘇子航上前扶起蘇子婉，對著蘇嫚雪冷聲道：“你推子婉下水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為了一只貓還想怎樣？”

蘇子婉拽了拽蘇子航的衣角，雖然小聲，卻讓老夫人聽到的音量說道：“哥哥，快別說了，是子婉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你啊……哼！”蘇子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最后對著蘇嫚雪冷哼了一聲。

“我……”蘇嫚雪見到老夫人臉色不好看，連忙哭道：“雪兒沒有推她下水啊！”

老夫人看了一眼蘇子婉，又看了一眼護在她身前的蘇子航。心中嘆氣，隨后厲聲道：“雪兒便抄一百遍《女訓》吧。”

“祖母！”蘇嫚雪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不要再說了，回去吧。什么時候抄好了，什么時候再出來！”老夫人下了最后的命令，顯然有些不耐煩她的不懂事。

而蘇嫚雪見到老夫人真的動怒了，只能惡狠狠的瞪了蘇子婉一眼，這才哭著跑回去。

她要好好問問她的四妹，怎么跟她說的不一樣！

等蘇嫚雪走后，老夫人看向蘇子婉的眼神銳利，語氣卻柔和的問道：“婉兒覺得，祖母對你大姐的處罰如何？”

蘇子婉低頭道：“子婉不敢置疑祖母的決定。”

“無妨，你且說便是。”老夫人依舊含笑，只是眼中卻無笑意。

“那……子婉就實話實說了啊。”蘇子婉抬起頭道：“子婉覺得，祖母太嚴厲呢。”

“哦？怎么說？”

“大姐不過一時著急，或許是受了有心人的挑撥也說不定。其實大姐只是覺得兩件事太巧罷了，所以才會有所疑心。”蘇子婉一字一句，全無怨恨。

老夫人冷聲道：“她若沒做虧心事，又有何可疑心？”

“這……子婉就不知了，所以，子婉才會猜想，或許是有人挑撥也說不定呢。”她一副懵懂，蘇子航不免有些擔憂。

靜。

屋子里面一絲聲音都沒有。

好一會，老夫人接著說道：“我乏了，你們兩個也回去吧。”

“是。孫女/兒告退。”兩人行禮出來，回了翠微軒。

等人走后，老夫人冷笑著對程媽媽說道：“我原先以為她也不過是有點小聰明罷了，現在看來，倒是小瞧了她。”

程媽媽也是有些疑心，但還是說道：“會不會是您想太多了？”

老夫人搖了搖頭：“她醒來后故意來討好我，說是自己失足掉了水里，這是以退為進。雖然我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她在這等著大丫頭。

“那貓到底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還不是老二那個不省心為了她的寶貝妹妹出氣，也說不定是她故意教唆。

“大丫頭又是個沉不住氣的，鬧起來，吃虧的只有她自己。她爹一直不愿她養貓，這個事嚴成是不會管的。她強調有人挑撥，說的應該就是四丫頭了。”

程媽媽聽完皺了皺眉：“會不會是您想的太復雜了？”

“如此一來，大丫頭鬧起來，保不準就會被人知道是故意將人推下水。若是她沒鬧起來，憋氣的也是大丫頭自己啊！還有今日的表現，都不尋常啊。”

“這……”程媽媽疑惑：“從前并不覺得二小姐有這樣的心思啊！”

“是啊，就連我都未曾看出來。若非她是最近才開竅的話，那這丫頭就非常不簡單了。”老夫人有些感慨道。

其實這幾個丫頭之間的事她都清楚的很，只不過她并不想管罷了，內宅的爭斗，這些不過是小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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