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空滿是陰云,天氣又悶又熱。
水手們懶洋洋的,在甲板上游來蕩去,或者看著烏涂涂的海面。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靜,仿佛什么東西正隱藏在里面似的,有些異樣的感覺。
這時候,我正在和魁魁格一起,編著一條用來綁索具的鞭子。
我忙著給魁魁格打下手,不斷地用手來做梭子,把經(jīng)線和緯線聯(lián)結(jié)結(jié)實。
可魁魁格卻有些漫不經(jīng)心。
他一面應(yīng)付著手里的事,一面時不時地向海上望。
甲板上的人誰也不說話,偶爾只有一兩聲劍響打破寂靜,
但轉(zhuǎn)眼就又恢復(fù)了無聲。
整條船和整個海面都如夢如幻。
而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中的活計上,并沒有太多的注意周圍的情景。
我在想:“我自己多像是一把梭子呀,在命運之神的安排下,無止境地織來織去。”
我正在全神貫注地織著的時候,突然被一種奇特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以致于我手中的線團都掉到一邊去了。
那聲音很長,還挺有節(jié)律感。
我抬起頭來,向天空望著,因為我感覺到那聲音來自于天空。
塔斯蒂哥站在桅頂,身體向前厲害地傾著,一只手伸出來,指向前面的海上。
那聲音來自于他。
停了一下,他又開始叫了起來,那聲音簡直是大極了,整個大海都聽得見。
只有印第安人才能發(fā)出這樣抑揚頓挫的像歌唱一樣的聲音來。
所有的人都被他吸引了。
看他那個樣子,就像是一個偉大的預(yù)言家一樣,正在宣布著一個偉大事件的到來。
“它在噴水了!看呀!它在噴水了!看呀!”
他有些失去理智地叫著。
眾人頓時明白他在說什么了,紛紛地嚷起來。
“在哪兒呀?快說在哪兒呀?”
“就在下風(fēng)的地方,離這兒只有兩海里,有一大群呢!”
塔斯蒂哥興奮地答著。
大伙兒一片騷動。
“它在甩尾巴了!”
頂上的塔斯蒂哥又報告說。
“怎么又沒了?”
塔斯蒂哥又疑惑起來了。
“快看時間。”
亞哈船長大聲地命令著。
湯圓趕緊跑去,一會兒又跑回來了,把時間準(zhǔn)確地告訴亞哈船長。
大船向下風(fēng)駛?cè)ァ?
塔斯蒂哥在上面不住地報告著大鯨的動向。
我們的眼緊盯著前方的抹香鯨們,不讓它們消失。
看樣子,那些抹香鯨還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離它們很近了,或者是知道了但根本不在乎我們。
所有要下艇的人都站到了甲板上,塔斯蒂哥也從桅頂溜了下來。
桅頂換了另一個不下艇的人。
三只小艇已經(jīng)被吊到了海面上,在海面上蕩漾著。
其他必需的東西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齊了。
雖說是第一次下艇,可還算是有條不紊。
水手們一只腳登在舷墻上,隨時準(zhǔn)備接受命令,跳進小艇去。
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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