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魔族大殿上,用手指細(xì)細(xì)描繪著王座的紋理。就是為了這把椅子,自己的叔父屠了自己的父親,也是為了這把椅子自己又屠了自己的叔父?真是神奇的椅子。紫悅滿臉的嘲諷,不知是笑自己叔父的貪婪,還是笑自己的可悲。
殿中時不時傳來液體落地的聲音,跪著的大臣沒有工夫去想自己被一個丫頭片子整得大汗淋漓是否有失顏面,他們只在乎自己是否可以活著走出這個大殿。
“我讓你們對以后魔族的建設(shè)提供寶貴的意見,怎么一個個都不說話啊!看不起我?”紫悅纖長而泛著淡紫色的的睫毛挑起一個極其完美的弧線,手指輕點額頭,“真是讓人傷腦筋。大長老你發(fā)表下意見。”
在紫悅的注視下,一個面白無須的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跪了三天,既是是魔力再高的人也有點承受不住。
“魔君,你說你是圣皿,天生的魔君,我們承認(rèn),你的實力我們也都看到了,您當(dāng)魔君那是當(dāng)之無愧的事情。可是我門真的不知道除了統(tǒng)一三界,還有什么計劃可以更好的建設(shè)魔族啊!”
“不知道就繼續(xù)跪著……”紫悅淡然的聲音讓殿中的眾人齊齊一軟。
許久,殿上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我覺得現(xiàn)在的魔族應(yīng)該以穩(wěn)定為主,攘外必先安內(nèi)。”
紫悅嘴角輕揚:“不錯,這個方法可行。”紫悅并不在意自己這樣的反應(yīng)是否突兀,自己有的是實力,怕什么?“你們還跪著做什么?還不快去發(fā)展民生?再敢打打殺殺,禁地那三千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眾人唯唯諾諾的退下去,似乎是還沒有搞清楚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忽然紫悅又開口了:“對了,大長老年事已高,該休息了。從此以后,長老由剛才說話的那個小孩擔(dān)任。”
眾人詫異的看著紫悅,紫悅輕抬下巴,滿臉的“逆我者亡”的表情。這是眾人才看到,一上位便滅了前任魔君全族的紫悅,面相極為秀麗,如若沒有那朵從左胸蔓延到左側(cè)太陽穴的絳紫色曼陀羅,也能稱上是為傾國傾城的美人,然而,眾人不敢多看,太要命了。
面白無須的前長老眼底閃過一絲憤恨,暈了
“魔君,又一批天將打來了!”
聽著傳信兵的匯報,紫悅滿心的不耐煩。自己是嫌麻煩才退出的戰(zhàn)役,天庭那幫老兒真的以為我是實力不夠嗎?真有必要讓他們嘗嘗捏軟柿子的代價。
魔族入口,冬河帶著五千天將浩浩蕩蕩的站著。冬河身后的副將還在不停的鄙夷:“傳說中魔族的新魔君有多么可怕,多么不可一世,依我看她就是一乳臭未干的丫頭片子。不過是碰巧殺了幾個人罷了,就被吹上天了,真有本事出來打啊!要不是沒本事,誰會窩在老巢……”
冬河不動聲色的站在那里,隱約中,一個紫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內(nèi)。這個身子的主人極其不耐煩的踢著路邊的花草,似乎是有人打擾了她的清閑。
然而就在這時,影子忽然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紫悅從來沒有見過長的如此俊秀的人,雖然紫悅見過的人卻是很少。衣冠楚楚,長發(fā)飄飄,滿是堅毅的丹鳳眼好像將世間的一切都已看透,挺拔的鼻子,微抿的嘴唇,他笑起來一定很好看吧?
就在紫悅迷離中,急功近利的副將提起刀,越過冬河,向紫悅沖了過來,紫悅輕輕一抬手,副將便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飛了出去,然而在這過程中,紫悅的眼神牢牢粘在冬河神上,沒有絲毫移動。
冬河見狀,只好提刀上前打頭陣。做足了被揮走的打算,卻沒想到自己的刀竟然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扎進了紫悅的肚子。紫悅不可思議的看著肚子上的刀,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出來打架的!可是紫悅一看到冬河的臉,心跳就止不住的加快,于是,在五千天將的注視下,紫悅端著自己的腸子,逃了。
“冬河你覺得開始喜歡我了嗎?”紫悅揮著戰(zhàn)刀,問著與自己對打的冬河,冬河不語。
“冬河你覺得開始喜歡我了嗎?”紫悅將冬河帶下誅仙臺,問著人事不醒的冬河,冬河不語。
“冬河你覺得開始喜歡我了嗎?”紫悅蒼白著臉,問著剛喝下自己心頭血的冬河,東河不語。
“冬河你覺得開始喜歡我了嗎?”
……
“冬河,這都一百多年了,你還是沒有喜歡上我嗎?”紫悅晃蕩著腿,看著在案前處理魔族事務(wù)的冬河。良久,書房里傳來紫悅輕聲的嘆息。
“公子,魔君的藥熬好了。”紫悅的侍女碧瑤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走進書房,冬河停下手中的筆,面帶微笑的看著碧瑤。紫悅被這一笑晃的睜不開眼。
“煮好了就趁熱給魔君段過去吧。”語畢,冬河低頭繼續(xù)處理手頭的事物,目光從始至終沒有向紫悅這里飄上一飄。
紫悅看著黑乎乎的湯藥,心中很是抵觸。本以為冬河給自己開藥是美好愛情的開端,可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看著黑黢黢,苦滋滋的藥水,紫悅心中叫苦不迭,一百年了,啥時候是個頭啊。話說回來,究竟是這個藥比較苦一點呢?還是自己這一百年的堅持苦一點呢?
濃烈的悲傷將紫悅包圍,當(dāng)著冬河的面將藥喝下,揩去嘴角的藥漬,紫悅徑直出了門。這倒是讓對紫悅?cè)缤瓯降亩訃樍艘惶^D(zhuǎn)而冬河又因為自己剛才的驚訝所震驚:這魔女不來煩自己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聠岬膯幔繛槭裁此鋈徊粚ψ约赫f話,自己會有怪怪的感覺呢?沒等冬河相處個所以然,窗外就傳來了重物掉地的聲音。
“這魔女又搞什么?”這時冬河的第一反應(yīng),于是冬河選擇忽略那個聲音。直到窗外傳來陣陣抽噎聲,冬河才覺出事情的不同以往。
紫悅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面色蒼白,碩大的汗滴順著瘦小的臉畔跌落在地上,眼底深處滿是痛苦。這時冬河才注意到,紫悅臉上的曼陀羅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的絳紫色,現(xiàn)在的花紋已經(jīng)變成了淡紫與淡粉交雜的顏色,不應(yīng)該見效這么快啊?
“冬河,”紫悅強扯出一個笑:“我的腿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使不上力氣了,你若真心不想碰我,那你能叫個人把我抬回去嗎?我真的,好難受……”
看著紫悅蒼白的臉上強扯的笑容,冬河的心沒有來的一震。好像是身體下意識的一樣,冬河附身將紫悅抱起,這是紫悅與冬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可惜紫悅已經(jīng)暈了過去,沒有辦法因為這件事而歡呼雀躍了。
將紫悅安頓好,冬河剛走出紫悅的臥房,就看到一個面白無須的人在角落里向他招手。
“你倒是不怕人多眼雜。”冬河冷淡的說著。
“誰不知道現(xiàn)在魔族上下都由你掌管著?再者說來,要不是聽到那丫頭片子受傷的消息,我能這么激動嗎?沒想到你還真是干脆利落,我以為還得五六十年才能等到這一天。怎么樣,有沒有報了當(dāng)初誅仙臺之仇的快感?我就說那丫頭只有一身魔力,除此之外要多沒腦子,有多沒腦子。看吧,當(dāng)初那么囂張,現(xiàn)在也該還債了……”
冬河看著前長老得意洋洋地嘴臉,沒由來的產(chǎn)生了一種厭惡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