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紫悅居然還有這幅表情。”
一個聲音忽然在小屋內響起,紫悅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長華那個小心眼如果知道自己的身體被人看了,一定會酸死自己的。
“哦?那真是讓大長老見笑了。”穿戴完畢,紫悅笑盈盈的看著站在門口的伏琴。
“你知道冬河喜歡你還獨自去禁地找死,欲擒故縱嗎?”
“你還真是八卦,當初我只是不想玩了,冬河太悶騷了,一百年的爭取也真是夠了。”
“說的輕巧,好像你那一百碗血不是從你的心窩里流出來的一樣。”
“不輕巧又能怎呢?對于他我是真動情了,可是事實證明,他不是我的良人。”
“那誰是你的良人?長華?”
紫悅看看伏琴,沒有說話。
“你可知道長華是你叔父的兒子?”
紫悅點頭。
“那你還敢和他在一起?”伏琴不可思議的問:“你可是他的殺父仇人啊!你就不怕他害你?”
“這些年想害我的人還少嗎?不缺這一個。”紫悅看著紅色的鮮血順著自己的衣袖向外流去,卻沒有絲毫止血的打算。
伏琴順著紫悅的視線看去,一滴滴鮮血砸到地上,濺起一朵朵花,美得觸目驚心。
“接下來打算怎么辦?”伏琴問。
“死?不知道啊。”紫悅走到門外,張開雙臂,感受著陽光的溫暖。伏琴看著陽光下的紫悅,一時間盡然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轉身離開。
“如果我死了,幫長華上位怎么樣?畢竟魔族是他家的。”紫悅開始包扎自己的傷口,沖著伏琴的背影喊道。伏琴沒有說話,只是頓了頓腳步。
長華在集市中買東西買到一半,忽然發現錢不夠了。該去找誰要錢呢?忽然想到了什么,長華愉快的邁出了前進的腳步。
冬河正在書房里處理事務,忽然長華就像一道風一樣趴在冬河耳邊說:“咱倆做個買賣怎么樣?”冬河被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長華,是在多久以前,紫悅也喜歡這樣沖進來和自己說話呢?感覺好遙遠。
“喂喂,”長華將手放在冬河的眼前晃了晃:“你不會是在想我家娘子吧?”晃動的過程中,長華不經意的露出了腕間的同心結,冬河的心猛地一抽。
“什么買賣?”冬河露出招牌式笑容看著長華,長華說道:“我這里有三個信息,我可以都告訴你,然后你根據這些信息對你的重要性來支付我相應的報仇,怎么樣?”
“你就不怕我聽了消息不付錢?”
“我娘子應該沒有那么瞎吧?”長華鄙夷,冬河臉上的笑終于不見了,無論如何,長華嘴里的娘子都是那么的刺耳。
“第一個消息,關于魔族圣皿。其實圣皿只不過是說的好聽罷了。事實上圣皿只不過是把人當做一個容器,在這個容器里可以培育一種蠱,這種蠱可以將人的精血裝換成魔力,從而得到匹敵天的能力。因為能力強大,所以才會有傳言,魔族圣皿是天生的魔君。”長華看著冬河凝重的表情,繼續說道:“第二個消息,紫悅便是圣皿。當然,只能說我家娘子比較幸運的從幾百個孩子里活了下來,因為只有她與那些蟲子共生了。然而紫悅與蟲子共生的狀態不是很良好,日夜忍受百蠱蝕心真的挺殘忍的。當然,這也是她無怨無悔的喝下你給配的藥的原因,那些藥雖然讓她體內的蟲子加速了死亡,但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痛苦。”長華不會告訴冬河,紫悅喝藥的最大因素是討好冬河,總不能讓冬河一直得意下去。
“第三個消息,紫悅確實是我的殺父仇人,但是如若那天紫悅沒有殺掉我的父親,我也就成了我父親的盤中餐了。魔族的險惡不僅僅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長華停了下來,看著冬河,冬河皺著額頭不說話。
“在衡量信息的重要性嗎?可以告訴你我剛才說的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絕對的獨家信息啊。”
“那……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紫悅的呢?”冬河緩緩的問,似乎可以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一絲苦澀。
“第一面啊!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發現自己喜歡上一個人需要一百多年?”長華不屑的說。
“那天正是我父親要將我生烹的日子,全族人都聚集在一起,他們微笑著看著我的掙扎,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已經死了。然而忽然門被打開了,昏暗中出現一個瘦小的人,那時候紫悅的衣服還很合身,所以頗有點英姿煞爽的味道,”長華仰著臉回憶道,冬河想起自己初見紫悅時的場景,紫悅給自己的第一映像便是那么的超凡脫俗,可是由于紫悅的身份,冬河不得不打散那個念頭。
“紫悅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震驚了。我父親讓人抓她,她卻面不改色,一句話都沒說,便開始了血祭。”似乎怕冬河理解不了,長華忽然蹦了起來,邊動作邊說:“血祭就是把指尖劃破,由于紫悅的特殊體質,她的血可以吸引所有蟲子聽她的命令。于是很多人不明所以的就死了。看著他們死我很開心,原以為我是他們的盤中餐,卻不想他們都成了蟲子的盤中餐,很諷刺的有木有?”長華眼底亮晶晶的看著冬河,冬河一時語塞。
“他們都死了,我以為接下來我也要死了,卻不想,紫悅放過了我,順帶放了當初一眾我父親的子女。紫悅終究還是慈悲的下不去手。不過這個過程只有我知道,其他孩子都暈過去了。”長華臉上滿是驕傲,“紫悅看著我沒暈,就走過來看著我,輕輕的說‘膽子很大呢!帶著你的兄弟姐妹們去禁地怎么樣?雖然那里的條件不是很好,但也好過在魔族里爾虞我詐。’于是我便帶著那一群沒出息的東西來了禁地。可是那群東西很沒有良心,紫悅放了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卻還不知悔改,要報仇。于是我只好解決掉他們。”長華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冬河嚇了一跳。
“然后我打算回到魔族找紫悅,卻不想你出現在了她的身邊。本來我也想處理掉你的,可是我能感覺出來你對紫悅的不同。為了紫悅的幸福,我只好重新隱居在山林,為紫悅修煉彌補她身體的藥方。”
長華停頓下來,看著若有所思的冬河,不滿的撇嘴:“故事聽完了,你打算給多少錢呢?”
“你殺人的時候就沒有感覺罪惡嗎?”冬河不抬頭,低沉的問。
“罪惡?什么叫罪惡?紫悅她父親殘忍的將蟲子灌進紫悅身體的時候感覺罪惡了嗎?我父親打算生吃我的時候罪惡了嗎?我兄弟想要謀殺紫悅的時候感覺罪惡了嗎?你帶這天兵天將屠殺魔族人的時候又感覺罪惡了嗎?”長華氣極,提起冬河的領子問:“你有沒有想過紫悅有多可憐?一出生就被灌進蟲子,好不容易活下來了還要擔負奪回魔位的任務。這是紫悅想要的嗎?紫悅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就是有一個人可以陪在他身邊,可是你呢?”
將冬河扔在凳子上,長華拂手而去,看來要給紫悅看看眼睛了。
冬河呆滯的坐在椅子上,為什么自己就沒有長華這點覺悟呢?仔細想來紫悅確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窮兇惡極,魔族似乎正是因為她的上位而逐漸改善起來。如果自己可以早一點意識到這一點,那現在陪在紫悅身邊的是不是就是自己了呢……忽然間,紫悅像蒼蠅一樣的叨擾變成了一種奢求。
冬河終于發現紫悅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是那么的重要,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