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太后和新城君看來,白起若攻打義渠必然會帶走大批的兵馬,到時候他們若趁機奪取咸陽,白起必然不能首尾相顧,到那時,他們就可以聯合義渠王輕兒易舉的吃掉白起。
在宣太后和新城君的眼里白起要遠比楚人和義渠王可怕的多。顯不說白起那戰無不勝的戰績,只是白起手中的那二十來萬兵馬就足以讓他們寢食難安了。如果白起所料不錯的話,這次攻打義渠遠沒有想像中的那么簡單,他很有可能在義渠碰到其他的敵人,比如說新城君暗中支援給義渠王的軍隊,或者是楚人用來幫助新城君的軍隊。總之宣太后雖然表面上答應了白起去攻打義渠,但是事實上她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義渠王,并盡可能的消滅白起的軍隊。
白起沒有想到秦國的形勢會突然之間變得這樣復雜。不過現在情形還沒有到最復雜的時候,若是明天一大早太后突然不醒人世,那秦國可就真要亂成一鍋粥了。想到那即將出現的變數,白起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擔心。看來自己的情報系統還有待于加強啊。像新城君與楚人密謀這么要命的事自己都不知道,這如何了得。
與魏冉深談之后,白起心里亂極了。咸陽就是一個點燃的火藥桶一樣,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把魏瀾和嫻公主還有兩個孩子留在相府也不是一個好主意。宣太后一出事,在情急之下還不知新城君能做出什么事來。白起越想越不對,他趕緊把秋沫找來,命他帶人連夜保護魏瀾和嫻公主出城。還好現在咸陽城還掌握在白起的手上,白起一聲令下,許渡立即放人出城。
白起等秋沫他們出城之后在許渡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許渡聽后點了點頭說道:“上將軍放心吧,許渡知道怎么做的。”白起拍了拍許渡的肩膀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回城去了。白起回城之后立即找到魏子蕭,給魏子蕭安排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魏子蕭的手上有一批由特種戰士部隊抽調過來的精銳,白起所安排的這個任務由這些精銳的特種戰士來做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第二天太陽早早的就升了起來,今天注定是咸陽最亂的一天。白起還沒有起身,魏冉已經派人過來急招白起相見了。白起匆匆來到魏冉的面前,魏冉看到白起,張口就說:“太后突然暈倒,你快隨我進宮去看看。”
白起一邊跟著魏冉向門外走去一邊問道:“昨天不還好好的嗎?今天怎么就突然暈倒了?”
“聽宮里人說,太后服藥之后不到半個時辰,突然暈倒。大夫們正在全力醫治,詳細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看情形好像有些不妙。”魏冉頭也不回地向白起說道。
兩人一路急奔,很快就來到了宮中。太后寢室之外,大小官員擠了個水泄不通。眾人看到魏冉過來,趕緊都讓開了道路。魏冉三步并做兩步跨進屋里,只見滿屋里站了七八個大夫,這些大夫有的在給太后切脈,有的則在屋里走來走去想著治療的方法,有的則三兩個聚在一起商量著應該如何醫治這種怪病。魏冉進屋之后直接來到太后的床前,只見太后除了面色有些蒼白之外并沒見到什么其他的異狀,就像睡熟了一般。
“太后?太后?”魏冉在宣太后耳邊輕聲的叫了兩聲。
“啟稟相爺,太后暈睡多時,久喚不醒,相邦再喚也是無用。”侍候太后的侍女向魏冉說道。
“太后到底得了什么病,應該怎么用藥?”魏冉看宣太后的這個樣子似乎沒有什么大危險,站起身來向那些大夫們問道。
“回相爺,太后得此病非常怪異,我們從未見過?”一個大夫大著膽子向魏冉說道。
“你說什么?從未見過?你們都未曾見過這種病癥嗎?”魏冉急忙問道。
大夫們一起跪下向魏冉低頭說道:“我等無能,請相爺降罪。”
魏冉沒有想到太后的病居然這么麻煩,急聲說道:“我看太后就像睡著了一樣,除了臉色差點兒并沒什么不妥啊,怎么這么難治嗎?”
“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無法給太后用藥,太后的脈象沒有一點問題,我等無從判斷太后之疾,故不敢用藥。”大夫們說道。
“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暈倒?太后今天起床之后有沒有什么與往常不一樣的地方?”魏冉向太后的侍女問道。
“回相爺,太后今天與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早起之后精神非常好,沒有一絲得病的樣子。”侍女回答。
“那可曾吃過什么東西?”魏冉又問道。
“還沒用過早飯,只喝了一杯茶。”侍女問道。
“可曾服過藥?”魏冉又問。
“服過了,和往常一樣,是奴婢親自煎熬。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快說!”魏冉大聲說道。“只不過今天所用的人參是新城君昨日獻上的千年人參。是太后親自命令奴婢煎熬的。”那侍女趕緊跪下說道。
“千年人參會否對太后不利?”魏冉向大夫們問道。
“回相爺,太后身懷舊疾,這千年人參對太后的身體有百利而無一害。”一位大夫站出來說道。
魏冉又向其他的大夫們看去,其他的大夫都趕緊點頭說道:“千年人參是大補之物,太后服用斷不會出此癥狀。”
“你們再好好給太后診治一回,若治不好小心你們的腦袋。”魏冉厲聲向那些大夫們說道。
“是相爺!”大夫們伏身在地,齊聲答道。
大夫們膽戰心驚地又給太后仔細的切脈珍治,但是他們還是弄不明白為什么太后暈倒,從脈像上看,太后的身體除了舊疾之外并沒有什么異狀啊。正在眾醫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個大夫突然發現豐太后衣領入露出的一小塊黃綠色的斑點。他微微把衣領掀起一小快,一個蝴蝶的形狀立即躍入了他的眼瞼。
大夫趕緊向旁邊的侍女問道:“姑娘,太后脖子上的這蝴蝶斑是原來就有的么?”
那侍女靠近看了看說道:“奴婢服侍太后多日,從未見過此斑。”
眾大夫一聽都圍了過來。其中一個大夫小聲得說道:“看這個樣子倒有點像是中毒的樣子。蛇前草中毒之后身上就會起一些彩色的斑點。”
魏冉耳尖,走到那大夫面前向他狠狠地問道:“你說太后是中了毒?”
“小人并未見過此疾,只是看樣子有些像中毒。但是到底是不是,小人也沒有把握。”那大夫驚恐地說道。
“太后早上都吃了什么,快點從實招來。”魏冉轉身向侍女大聲地說道。
“回相爺,太后只服了碗藥,喝了杯茶,別得什么都沒吃,請相爺明查。”侍女跪倒在地上說道。
“快去把殘藥和殘茶取來!侍衛,跟著她去!”魏冉向門外喊道。
門外的侍衛答應了一聲,帶著那侍女出去,不一會兒就把殘藥和殘茶取了回來。魏冉拿出銀針親自試驗,藥中無毒,茶中也無毒。魏冉把銀針。茶碗向桌上一丟,大聲的向那侍女問道:“太后今早所用得可是這兩碗東西?”
“回相爺,這些藥和茶正是太后所服。”侍女跪坐于地上說道。
“是不是你從中做了手腳?說!”魏冉說著大聲的向桌子上拍了下去。魏冉力氣過人,這一拍之下,桌上的兩個碗立時被他拍得跳了下來,傾灑了一桌。“奴婢……”侍女正要分辯,忽然發現被魏冉丟在桌上的那枚銀針在被桌上的水浸過之后突然變成了黑色。
侍女這一驚可不小,毒害太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看到銀針變黑,嚇得她臉色唰得一下變白了,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枚銀針,突然身子一軟,暈了過去。魏冉也發現了銀針變黑的事,他指著桌上和銀針向幾位大夫問道:“你們哪個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大夫們都搖頭,魏冉又向剛才說出太后中毒一事的那位大夫問道:“你說是怎么回事兒?”
“這個……這個……小人不知。”那大夫膽怯地說道。
“嗯?!”魏冉對他怒目以待。
“可能……可能是兩種相克的藥物混在了一起。有些藥物雖然都沒有毒,但是不能相佐,混合之后也是可以吃死人的。”
那大夫說道。“查,你們把這種毒給我找出來,午時之前把配不出解藥我要你們的命。”魏冉向那些大夫們說道。
魏冉的話音剛落,一身戎裝的新城君大步走了進來,他一進來不是先去看望躺在床上的宣太后而是直接走到白起的面前,指著白起大聲的問道:“你給太后下了什么毒?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