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晉的人倒也不全都是飯桶。他們并不會傻到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與楚人的交戰(zhàn)中去,不過饒是如此,一二十個城池奪下來,三晉被卷進這場戰(zhàn)爭中的總兵力也超過了十幾萬。三晉在這里雖然打得很艱難,但是最艱難的還是楚人。起初的時候楚人以為三晉進攻楚地是為報復(fù)楚國偷襲三晉之仇。但是等到三晉用召陵、淮陽、鹿邑三座城池與秦國交換了大片的土地之后,楚人才弄清楚是秦人想要他們的土地,進一步打聽,原來是秦國想借此打通齊國本土到齊國的通道。
楚國倒是不怎么在意那一點點的土地,但是若是讓白起把秦國本土與凌陽夫人的領(lǐng)地連起來那可不得了,因為那樣的話楚國與秦國之間的邊界將會增長一倍還多。秦人是都虎狼,再加上白起對楚國有舊恨,若是真讓秦國的目的達到了,秦國隨時都可能在任何地方對楚國發(fā)起攻擊,到那個時候楚國就有難了。所以楚國一邊向三晉求和,一邊又加派軍隊,守衛(wèi)自己的防線。
四家打一家,雖然秦國并沒有參與的太多,但是楚國還是很吃虧。戰(zhàn)爭打了兩個多月,楚國在這里陣亡的將士已經(jīng)達到了九萬。面對如此慘重的代價,楚人真是欲哭無淚。不過事到如今楚人就是咬牙也要撐下去。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楚國就更沒實力與秦國交手了,這個時候若是再讓步的話,不用一年,楚國就要滅國了。
楚國被打了個半死,心中當然老大不高興。不過這打人的三晉也高興不起來。三晉的損失要少的多,但是也達到了五萬之數(shù),而且現(xiàn)在每天都還在消耗之中。更可恨的是到現(xiàn)在為止,秦國除了召陵、淮陽、鹿邑三座城池以外再也沒有與他們交換任何的城池。秦人的理由很充分,現(xiàn)在他們在齊國的城市都陷入了混亂之中,幾乎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秦國要等到把這些城市完全收復(fù)了以后才能與三晉交換城池。
起初的時候三晉也很懷疑,派了大量的人去南陽和瑯邪郡打聽,然而打嘆來的消息確實如秦國所說的那樣,那些城市現(xiàn)在是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叛亂的軍隊。秦國光是為了平定那些城市,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損失了近十二萬的軍隊。當然,這些損失都是假的,是秦人故意放出去的風聲,但是三晉不知道,他們還以為秦國真的損失了這許多的兵力呢。五萬人相對于十二萬來說已經(jīng)是很少的損失了,因此三晉也不敢過份的逼迫秦國交換城池。
“楚國那邊的事辦的怎么樣了?”白起向范雎問道。
“回大王,已經(jīng)有些進展了。我們共向楚國派出了十二名說客,現(xiàn)在他人已經(jīng)說服了四個楚國的將領(lǐng)投靠我大秦。而且為了防止他們反復(fù),我們的人已經(jīng)把他們的家人秘密的接到我們秦國來了。”范雎向白起報告說道。
“四個人?他們的手中握有多少兵力?”白起沒想到他們的進展這么快。
“四人之中靳達是邊關(guān)守將,手中握手兩萬軍隊,革新、陸離和華隨分別跟著三個將軍,他們手中的兵力從五千人到一萬人不等,總共加起來他們手中的總兵力大約有四到五萬。”
“很好,趙國那邊呢?我們收買了幾個趙國的將軍?”白起又問。
“我們在趙國收買的將軍不多,只有兩個,而且他們的職位也不太高,總共掌握的軍隊還不到一萬人。但是我們收買了趙國的幾位文臣。如果應(yīng)用得當?shù)脑挘材苋〉貌恍〉淖饔谩!?
“嗯!這件事你快點去辦。對了你覺得讓任鄙帶兵去攻打三晉怎么樣?”白起問道。
“任鄙將軍能善戰(zhàn),聞名天下,讓他帶兵攻打三晉本沒有什么問題,只是大王對他放心嗎?”范雎向白起問道。白起聽了范雎的話笑了笑說道:“任鄙無論是不是忠于我,他都會忠于秦國,而且他是我的結(jié)義兄弟,他不會害我的。我繼位這些日子以來把秦國的版圖擴大了那么多,他應(yīng)該會看得出,忠于我就是忠于大秦這個道理。所以我想找他談?wù)劊阌X得呢?”
“恐怕他會言不由衷吧。”
“任鄙絕不會是那樣的人,話只要在他的口中說出來就不會口不對心。”白起對任鄙還是很有信心的。
“要不要我把他召來?”
“叫他來吧,對了,也把魏相叫來吧,在這個時候他的話或許會比我們的話有用。”白起向范雎說道。范雎了然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任鄙騎在高頭大馬上,心里不停的想著自己的心事。大軍已經(jīng)出來快兩天了他的心里還會時時的想起白起和他的說的話。白起問他秦國需要一個什么樣的大王。當時自己想也不想地就說:“秦國需要一個有做為的大王。”
“有做為的大王,什么樣的大王才可以算做有做為?”
“能使我大秦變得更強大,國富民強,四方來朝的大王就是有做為的大王。”
“如果我能讓秦國變成天下最強大的國家,你服不服我做秦國的大王。”白起走到任鄙的面前,盯著任鄙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
“任鄙忠于大秦,從未有過二心。”任鄙不敵白起的目光,伏身在白起的腳下。
“是啊大王,從大王即位以來,任鄙從未對大王有過二心,大王怎么會突然這樣說。”坐在一旁的魏冉也覺得白起的話有些過了。
“任鄙是我的兄弟,他當然不會害我,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對我不服,他認為我這個大王是靠耍手斷得來的,心里鄙視我,而且有兩位王室死在我的手上,因此他對我也有意見。是不是這樣?任鄙大哥?”白起最后一句話是對任鄙說的。
“任鄙不敢。”任鄙伏身在地,悶聲說道。
“這些我都不想辯解,我做的對也好,錯也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了,大哥再怨我還有什么意義嗎?”白起嘆了口氣說道。
“大王……”任鄙想說話,白起揮手阻止他說話,接著說道:“那些該死的和不該死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但是大秦國卻依然存在。你是大秦的將軍,我只問你一句話,我想用一個強大的大秦,換取你對于我的支持,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請問大王要任鄙做什么?”任鄙跪直了身子向白起問道。
“伐三晉!”
“大王要三晉的哪座城池?”
“全部。”白起嘴里清楚的吐出了兩個字,但是這兩個字卻著實讓任鄙嚇了一跳。白起的胃口可真夠大的。他居然要一舉吞下三晉的所有城池。
“大王讓我大秦同時與三個國家交戰(zhàn)?大王可知此舉會毀了我大秦?”任鄙向白起說道。
“如果你敗了,大秦就會亡國之禍,但是若是你勝了,大秦就可以四海稱霸。”白起說道。
“大王既然知道此舉勝負難定,而且還有使我大秦亡國的危險為什么還要讓任鄙去攻打三晉?”任鄙睜大雙眼說道。
“相邦?你看呢?”白起笑著向魏冉問道。
“三晉不日即將合并,合并后的三晉將會無比的強大,我們大秦有大片的土地與三晉相接而且這些年來我們與三晉打的仗還少嗎?三家合晉之后必然會先對付我們秦國。與其被動迎擊,不如主動出擊,最起碼我們的準備要比他們充分一些。”魏冉向任鄙說道。
“任鄙定為我王把三晉攻下來。”任鄙大聲說道。
“我讓王龁給你做副將,給你十五萬兵馬,并讓你隨意調(diào)用新城郡的兵馬,你先把野王城給我奪下來。”白起向任鄙說道。
野王在少水和丹水的交匯處,衛(wèi)國曾經(jīng)在那里建立都城,那里是韓國的上黨郡與韓國腹地相接的通道。現(xiàn)在秦國已經(jīng)奪下了韓國的新城郡,在這個時候秦國若是能把野王城給拿下來,那么上黨就成了秦國嘴里的一塊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而且秦國已經(jīng)奪下了韓國位于洛水以北的重要城市洛陽,大軍若能從洛陽出發(fā),只一天一夜就可以趕到野王城。
對任鄙來說攻取野王并不是什么難事,此事難就難在如何能夠在三晉發(fā)覺之前把軍隊帶到新城郡。想來想去,任鄙決定以支援三晉攻打楚國為由,讓王龁帶著大軍緩行,而他剛輕騎簡從趕到新城郡以新城郡的軍隊突然向野王發(fā)起攻擊,以做到一戰(zhàn)而勝。
任鄙快馬趕到新城郡后,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任鄙剛到顧不得休息就讓新城、高都以及伊闕三城各點一萬兵馬連夜調(diào)往洛陽。好在三城離洛陽并不多遠,大隊人馬狂奔一夜,終于在天亮之前趕到了洛陽城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