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南明市機場降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下了飛機,取了行李,心中卻莫名地忐忑起來,會是誰來接機呢?
出了站口,看到一排高舉的牌子,王丹妮睜大眼睛,先看舉著牌子的人,可令她失望的是,沒有一個自己認識的,再抬眼看牌子上的人名,居然沒有自己的名字,登時讓她感到非常的意外。
她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去。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地停到站口,上面下來了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和之前在滬海機場接自己的那個年輕人穿著像似,精明干練的樣子,他快步走到王丹妮的面前,低聲問道:“王律師?”
“啊!是。”
“請上車。”
年輕人將王丹妮的行李裝上車,請她上了車,然后駕著車子出了機場,但卻沒有駛向市區(qū),繞了兩圈,直接上了高速公路。
“我們這是去哪?”王丹妮忐忑的問道。
“到時你就知道了。”對方回答的簡短且無趣,像一杯白開水。
王丹妮心中暗罵:國安局的都是些木頭,一棍子都打不出來個屁。
但上了車只能由他擺布,王丹妮干脆什么也不問了,靠在后座上瞇了起來,心中亂成了一團麻。
又不知開了多久,只感到車子方向一轉,進入匝道,王丹妮連忙睜眼一看,前方是個收費站,上面寫著“景洪市收費站”。
到景洪了,看來這是要連夜把自己送到安南去呀。
哪知車子過了收費站,靠著路邊停下了,這時,路邊的一輛轎車的門開了,下來一個中年男子,他走到車旁,伸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王律師,一路辛苦。”
見有人和自己說話,王丹妮這才板著臉說道:“沒什么,就是不知道你們準備把我?guī)У侥娜ァ!?
中年男人看出王丹妮有些不高興,連忙笑著道:“不好意思,情況特殊,我們趕時間,所以怠慢了。”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要我做什么,該怎么做?”王丹妮沒好氣地問道。
“呵呵,好,那我就先把情況向你說明一下,這里面是這個項目投資計劃以及其它所需的全部資料,你要盡快熟悉里面的全部內容,然后我們會把你送到景洪市港口,和這個投資項目的負責人,哦,也就是執(zhí)行本次任務的人會合,你們一起乘船趕赴安南,接下來的事情由他具體負責,你只要配合他就可以了。”
王丹妮心道:敢情這還不是正主,還是傳話的,看來這個計劃很神秘很重要,連滬海市國安局局長都成了傳話的,不得不說奇哉怪也,國安局就是這樣保持神秘感的嗎!
“王律師,沒有問題的話,我們這就去港口,他們在那里等你。”
“行,動身吧。”王丹妮振作精神,決定探個究竟。
兩輛車子一前一后,直奔景洪的元江內河港口,到了港口外,他們下了車,此時的港口外人們排著隊,手里拎著大包小包,從檢票口進港,準備登船。
那中年男子四下張望,找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黑色SUV,他扭頭對著王丹妮說道:“請你在這等一下。”
說完,他獨自邁步向SUV走去,到了車邊,和車里的人說了些什么,不大會的工夫,先是一個男人從駕駛室里下來,走到后備箱邊,打開后蓋,取出行李,這時副駕駛室的車門也被人推開,一個男人走了下來,緊接著后面下來兩個女人。
此時天色已暗,路旁的路燈昏黃,視線不明,王丹妮看不清楚那些人的長相,但看出這是一個團隊,且里面還有女人,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畢竟像她這樣尚且獨身的女性,成天和一幫子大男人混在一起,肯定會感到別扭的。
這時那兩男兩女跟著中年男子向這邊走了過來。一陣晚風吹過,撩起王丹妮的一頭烏發(fā),發(fā)絲遮掩了她的視線,等她捋順了發(fā)絲,再扭頭看過去,剎那間整個人登時僵在那里,淚水瞬間浸透了眼眶,然后止不住的撲簌簌掉落,伸手想抹去擋住視線的淚水,可沒等手放下來,眼眶中又噙滿淚花。
她張了張嘴,想喊出聲來,可那聲呼喊被哽咽攔阻在喉底,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
透過晶瑩的淚光,那人突然奔跑起來,沖著自己的方向,沖著自己,健步飛來,那矯捷的英姿像是穿越了時空,穿過千年,飛過千山萬水,來到她的面前。
“丹妮....”一聲欲揚卻抑地呼喚,怯生生地,且包含著意外、驚喜和溫暖。他呆呆地站在她的面前,手抬了抬,想扶住她,擁抱她,卻終于沒敢,只是癡癡地木訥地凝視著淚眼婆娑的女人。
王丹妮恨恨地仰著頭,怒視著面前的男人,她也想維護自己女性的矜持,保存內心的那份傲嬌與尊嚴,但不爭氣的淚水背叛了她,像兩道得到宣泄瀑流奔涌而下,來之前內心的期盼霍然變成了現實,突如其來的喜悅與幸福擊碎了她心底的防線,所有的一切都被拋到九霄云外,眼中只有這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呆子。
“混蛋,你混蛋,你混蛋....”一聲聲地嬌斥化成內心積怨的控訴,嬌嫩地粉拳像擂鼓一樣無力地擊打在男人的胸膛,云動直挺挺地站在她的面前,任由她發(fā)泄著內心的激憤與不滿,可在別人眼中,這場景充斥著無限的旖旎與曖昧。
“丹妮,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
云動試圖用這些亂七八糟,連自己也不知道要表達什么意思的話語安撫情緒激動的王丹妮,可還沒等他說完,王丹妮忽地縱身投入他的懷抱,“嚶嚀”一聲,一抹香唇印在他厚實的嘴唇上,阻止了他的胡言亂語,突如其來的幸福的暈眩感從天而降,他的整個臉部表情瞬間凝固成一副雕塑,瞳孔瞪大到極限,繼之而來的是筋酥骨軟,眼前閃過光怪陸離的彩虹,劃破黑夜的幽暗,激情的焰火倏然間被點燃,燃燒著他內心的世界,將他的軀體融化成一股股滾燙的巖漿,在身體內奔流亂竄。
他僵硬的手臂慢慢地攀附著那兩條潔白的玉臂,然后將這嬌弱的玉體擁在懷中,用自己的熱度將她溶化,意圖將這美麗的嬌軀永遠地糅合進自己體內,而那柔美的軀體在扭動中掙扎,又在掙扎中頹然無力的癱軟,任由著強健的懷抱束縛著,包裹起自己。
難以言喻的快樂擊穿了兩個人的身體,時空在這一刻停擺,整個世界都靜止了,窒息感傳遍全身,只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
“呆子,還不放開我,好多人看著呢!”
“不怕,他們又不認識我們,管他呢。”
“別,難為情死了,快松開。”
“就不,一松開你又跑掉了。”
“嗨,你個呆子,我還能跑哪去?你就是我前世的債主,今生找我討債來了。”
“真不跑?”
“是沒得選。”
“嗯,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你再跑,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住你。”
“屁,出來那么長時間,連個消息也沒有,讓人家日以繼夜的擔心受怕。”
“看出來了,你瘦了,是我不好,上次惹你生氣,怕你還在怪我,不敢跟你說,我向你道歉。”
“許你花心,還不許我生氣么!怎么還都變成你的理了。”
“不不,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
“嗨,不原諒又能怎么樣,人都在你懷里了,心也在這里,賴上你了,你敢做負心人,我就死給你看。”
“你若死了,我又豈能活得下去。”
“好了,松開吧,帶我去見見她們,今天可糗大了,難為情死了。”
兩人秘密私語了良久,終于慢慢地分開,王丹妮低著頭,兩耳紅暈,任由云動牽著她的手,羞羞答答地來到伊娃和曲小妹的面前,頭也不敢抬,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嘿嘿,久別重逢,好一副郎情妾意圖。”曲小妹抿著嘴揶揄道。
她一句話,王丹妮更加的面紅耳赤,螓首低垂,嬌羞欲滴。
伊娃見她害羞,怕她抹不開面子,趕緊親熱地喊道:“王姐姐來了,我們有伴了。”說完伸手抓住了王丹妮的另一只手。
云動干咳了兩聲,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三個人本就是熟識的,伊娃一句話,頓時將尷尬的氣氛沖淡了,王丹妮暗自松了一口氣,這才羞答答地和兩人笑著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曲雅婷也連忙上前拉住王丹妮說話,不大會的工夫,氣氛恢復了融洽。
在邊上看呆了的中年男子暗道:這個鷹眼,真是艷福不淺,這人比人,就要氣死人,自己是沒得比的,這輩子算沒這福氣了。
他咳嗽了兩聲,呵呵笑道:“人都到齊了,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時間也不早了,那邊船要啟程了,大家還是趕緊上船吧。”
云動趕緊接茬道:“對對,上船,上船,明勇,帶上行李,我們上船。”
眾人各自拿起自己的行李,云動牽著王丹妮,其余人跟隨其后,走向檢票口,登上了輪船。
不大會的工夫,汽笛長鳴,輪船啟航,向著下游順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