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徐飛雨哪里是來接應卓不凡的。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卓不凡在這里。
這幾日,因為那天失身于卓不凡的事情,徐飛雨的情緒一直都不是太好。從小到大,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徐飛雨都喜歡用打獵來排解心中的郁悶。
趙定都也漸漸察覺到了徐飛雨的不快,可是他又不能去問。
看著徐飛雨每天都出去打獵,還不讓手下隨行,只帶著兩個最貼身的侍女,趙定都實在是放心不下,只能自己跟著。他跟著,徐飛雨雖然也滿臉的不耐煩,卻沒辦法開口把他也攆回去。
趙定都每天都跟在自己身邊,徐飛雨實在是心煩不已。雖然她是郡主,可在這里,趙定都是她的壇主。更何況,趙定都還是看著她長大的,徐飛雨實在是沒辦法對趙定都頤指氣使。
徐飛雨思來想去,想到一個擺脫趙定都的主意。
昨日出來之后,徐飛雨一整天都沒有回城。她覺得,趙定都有那么多玄武壇的事情要處理,肯定不可能一直跟著她。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趙定都居然還真的一直跟在她身后,寸步不離。
徐飛雨發了狠,天黑都沒有回城,就在野外宿營。她倒要看看,趙定都會不會放著玄武壇那么多的事情不管,一直陪她在城外打獵。
讓徐飛雨沒有想到的是,趙定都竟然也沒有一點兒要回城的意思,就那么陪著她。她宿營,趙定都也在不遠處宿營,還親自給她準備了精心烤制的野味兒。
徐飛雨卻沒有去想,她可是魏國公府的小郡主,對趙定都來說,還有什么事情能比她的安危更重要。若是真的讓她在玄武壇的地盤上出了任何的事情,讓趙定都如何去向為魏國公府交代。別說是跟著徐飛雨一晚上,要是徐飛雨一直在城外待著,趙定都就算是放下玄武壇的事情不管,也會在城外護衛她的安全。
徐飛雨心中煩悶,天一亮,她就上馬離開了宿營的地方。趙定都等人也只得跟上。
在樹林邊緣,徐飛雨正好看到卓不凡落馬。不過,她卻并沒有看到落馬的人是卓不凡。接著,就又看到后面有一個蒙面人緊追不舍,準備對前面落馬的人趕盡殺絕。
蒙面人,總是會讓人輕易聯想到殺人越貨。若非是做賊心虛的話,誰會蒙著面?
所以,看到劉景田往草叢里追去,徐飛雨就忙拉弓射箭,毫不猶豫地拔刀相助了。
看到徐飛雨和趙定都出現,劉景田就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了。不禁為自己剛才沒有立時將卓不凡斬殺而感到有些后悔。若是自己利利索索動手,不跟卓不凡那么廢話半天的話,恐怕卓不凡現在早就已經變成一具尸體了吧?自己也早就離開這里了,就不會碰上徐飛雨和趙定都了。
不過,這劉景田也是剽悍的很,即便是徐飛雨已經出手,趙定都和一眾護衛也在后面虎視眈眈,他也并沒有立時便想辦法離開,而是仍向草叢里的卓不凡逼去,想要先將卓不凡斃于劍下再說。至于殺了卓不凡之后還能不能順利離開這里,他現在并沒有去考慮這個問題。
卓不凡也聽到了有人在出手相助,心中又生起了強烈的求生欲望。感覺到劉景田的腳步聲已經來到了身邊,卓不凡勉力凝聚靈脈之內那絲微弱渙散的靈力,從地上一躍而起。
劉景田本來以為卓不凡已經重傷昏迷,看到卓不凡猛然之間從地上躍起,心中也是一驚。下意識地就舉劍刺去。
卓不凡忙施展靈虛縹緲步去躲避。只是,這靈虛縹緲步也是需要靈力去支持的。他現在體內的靈力不足,僅僅跨出一步,靈力就無以為繼了。
劉景田本是朝著卓不凡的胸前要害刺去。只是,忽然之間就感覺面前人影一晃,卓不凡竟然閃身避到了他的側方。這一劍,只刺到了卓不凡的胳膊。
而卓不凡,在避開要害之后,就忙撲出了草叢,往道路中間撲去。
劉景田回身欲追,此時徐飛雨卻已經趕了上來,皓腕一翻,掌中長鞭猶如靈蛇吐杏一般向劉景田卷去。
只是,在看到自己救的竟然是卓不凡之后,徐飛雨頓時就愣住了。
趁著徐飛雨一愣神的功夫,劉景田忙避開她的一擊,往草叢深處竄去。
卓不凡這時也看到了徐飛雨和不遠處正凝神觀望的趙定都。忙開口喊道:“壇主救命,壇主救命啊……”
看到那渾身浴血被蒙面人追殺的竟然是卓不凡之后,趙定都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僅僅只是微微愣了愣,就向身旁的護衛厲聲喝令道:“給我追!”
那些護衛也差不多都認識卓不凡,自然知道趙定都是讓他們追那個追殺卓不凡的黑衣人。當下,分出一半的人手就向劉景田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其實,徐飛雨在劉景田作勢欲逃的時候,就已經回過了神,要是她愿意,完全可以將劉景田留住。可是鬼使神差的,她沒有。眼看著劉景田逃走,她沒有出手阻攔。
趙定都上前來到卓不凡的面前,甩蹬下馬,親自上前將卓不凡從地上扶起,皺眉問道:“怎么回事?可是彌勒教的妖人?”
卓不凡搖頭道:“劉景春……這一切,都是劉景春那老狗設下的圈套……方才追殺屬下的,是劉景田……”
聽到卓不凡的話,趙定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沉聲道:“此話當真?”
卓不凡道:“句句屬實!”
趙定都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片刻之后,趙定都手下護衛,押著劉景田回來了。
劉景田雖然身手不弱,但是趙定都身邊的親衛,也各個都是高手。還人多勢眾,又都騎著馬。他沒逃出多遠,就被追上了,一番苦戰之下,還是被趙定都手下的護衛擒住。
此時,劉景田臉上的黑巾仍在。趙定都使了個眼色,就有護衛將劉景田臉上的黑巾一把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