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姑娘,這是你要的玉液香。”曹總管從后倉走出來,端著個樸素的盒子,交給青蕪,“老夫人估摸著日子,又叫新買了些,特地叫我給淮大人留一盒,你拿好。”
青蕪接過掂了掂,客氣道:“有勞總管了。”
“哎呦喂,說句實話,那老爺疼淮大人比親姑娘還疼呢,這玉液香,咱家三個少爺都沒有,唯獨給了淮大人呢。”曹管家臉上笑的皺紋堆累,道,“更別提琦姑娘了,她連個影兒都見不著呢。”
青蕪被一府總管這么巴結,心里樂開了花,又連道了幾聲多謝,就要走。
可剛一轉身,卻見慕容華站在正對面。
青蕪一駭,忙低頭小聲道:“二少爺好。”說著,要繞過他。
慕容華卻橫移一步,故意擋住她的去路,抬頭甩了曹管家一個眼神,那人謹慎點頭,又回后倉里了。
青蕪有些局促,常聞慕容華是個難纏的色胚子,府里的丫頭除去有頭臉的那幾個,沒有干凈的了,她這會兒害怕的厲害,道:“二少爺這是做什么?”
慕容華促狹一笑,問道:“手里拿的什么?”
“給我們家大人的香料。”青蕪說到‘大人’兩字,故意微提了聲音,想震一震眼前的人。
慕容華挑眉,強硬的奪過青蕪手里的盒子,打開來一瞧,不屑道:“好家伙,我說這玉液香怎么買了也不見個影子,原是叫你們給藏起來了。”
一聽這話,青蕪忙漲著紅臉道:“不是我們藏的,是老夫人特地給我們大人留的。”
“既是母親留的,我怎么不知道啊?”慕容華斂了笑意。
青蕪自跟了江淮,成日里拾掇屋子干些雜活,雖不像北堂是陪大事的,但也仗著主子厲害無人敢惹,哪里見過這種架勢,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慕容華冷哼一聲,轉身索性要走:“既說不出話,那就是你偷的了!”
青蕪一聽,忙不迭的拽住他的袖子,紅著眼睛道:“二少爺……我沒偷……”
慕容華眼中一閃戲謔,果然手不老實的在她胸前抓了一把。
青蕪驚呼一聲,嚇得要跑!
可這里是后院最僻的地方,除去故意躲起來的曹管家,哪里會有人應,她又敵不過慕容華的身手,果然,還未等跑出兩步就被拽了回去。
青蕪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手腕也被掐的鐵青,慕容華心思狠毒,又從來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人,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可憎,一手扯開她的領口,另一只手放肆的往里探去!
青蕪嚎啕大哭,拼死掙扎,可慕容華甩手就是一個巴掌打在臉上,她后槽牙一腥,抿了口血!
“死丫頭,瞎叫喚什么!我不過就摸你兩下,你個賤婢子,得心存感激!”慕容華惡狠道,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解開她的小衣扣子,粗糙的冷手附在那溫軟之上狠力蹂躪,青蕪又氣又疼,險些嚇昏過去!
正當她陷入絕望,以為今天就要失貞于此地的時候,一道冷似利箭的聲音破空而來,刺穿這看似香艷實則顛倒磨折的氣氛。
“青蕪,怎么取個香料也要這么久?!”
是北堂。
她那兩道鋒利且冰冷的視線投在慕容華身上,恨不得直接看出兩個窟窿來,怎奈身份有礙,她不能發作。
慕容華斜對著她,胸口起伏的厲害,很明顯是對她半插一腳的行為十分惱火,但他知道這丫頭武功頗高,又是個死腦筋,要是硬碰起來還不知道吃虧的是誰呢。
再者說,這件事是自己有錯在先,真要鬧起來,江淮又是個死護短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為了一個丫頭找不痛快。
他冷哼一聲,悄聲對臉色慘白,淚凝于頰的青蕪道:“你要是敢說我的一句不是,看江淮和她明日上職后,我怎么收拾你。”
青蕪都要嚇傻了,雖然她現在已非完全之身,但崔小溪也是個溫柔的,為培嬰丹藥引取血的時候極其照顧她的感受,哪里像慕容華這樣粗魯狂暴。
慕容華見她直直的盯著自己,一句話不說,氣上心頭,附在溫軟上的手又使勁的捏抓一下!
“啊――”
青蕪疼的渾身一抖,下意識的點頭,膝蓋一軟,頹唐的跌坐在地上,而那只罪惡的手,也從領口中脫了出去。
慕容華見勢,更不愛惜,一把將她拽起來推進北堂懷里,道:“不過玩笑罷了。”
北堂接過青蕪,幫她捂好胸前的光景,切齒道:“不知二少爺開的是哪門子的玩笑,需要把手伸到一個丫頭的胸口里?”
慕容華蔑她一眼,輕浮道:“她說她有個祖傳的玉佩,我想看看,還不成嗎?”
北堂額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可她想起江淮為了壓磨她的性子,經常囑咐她的那句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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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華見她憋著不說,幸哉一笑,道:“罷了,拿上你偷來的玉液香,走吧。”
北堂抬眼,見那個盒子已然被掀翻,盒中價值數金的香料傾灑一地,冒出淡淡白煙,氣味濃郁。
“哎呦。”慕容華見狀,竊笑道,“瞧你也太不小心了。”
青蕪躲在北堂懷里,眼睛哭得通紅,手腳冰冷:“北堂姐姐,咱們快走吧。”
慕容華輕咳一聲,一直躲在后倉的曹管家出來,見狀,忙另取一個香料盒出來,抬手遞給北堂。
“這是什么?”北堂皺眉道。
曹管家好臉笑道:“這是太清香,和那玉液香一樣,都是安神助眠的,淮大人上職辛苦,點這個香正好。”
北堂不接,微微蹙眉。
曹管家眼珠一轉,又道:“這是從前專供給老爺的,可巧他這些日子不在府里,給淮大人點了,也是一樣的。”
北堂也不想再跟他們磨蹭下去,索性一把奪過盒子,眼刀挖了一下慕容華,帶著瑟縮的青蕪離開了。
眼見著兩人走遠,慕容華的面容冷凝下去,眼中浮出一絲得逞的意味:“都放進去了嗎?”
曹管家道:“是,都摻進去了。”說著,又問了一句,“只是二少爺,老奴有一事不明白。”
“你說。”
“把那東西摻進玉液香里不也是一樣嗎?”
“你不知道,那東西燒起來味道太明顯,像江淮那么精的人肯定能察覺出來,非要給她換一個香,才叫她不能起疑。”慕容華答道。
曹管家點了點頭,是了,得換,還不能突然換,非得是玉液香沒了,才能順勢換了。
“青蕪的丫頭真是幫了我一把。”慕容華說完,轉身要走。
“哎。”曹管家猶豫著叫住慕容華,道,“那您看……老奴兒子去太慈學堂念書的事……”
慕容華瞥眼,漫不經心道:“叫你女兒晚上到我房里來。”
曹管家聞言,頓時喜出望外,連連道:“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