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看向阿飯,他在給我使著眼色,就算我走了他都不可能走的,他來這邊就是要找到當年背叛他父親的人,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點線索怎么可能走呢?
看我猶豫,吾生嘆了口氣,“先找個地方住下吧,沒了安少,也不會有人追咱們了。”
這話到是真的。
吾生身上受傷了,我們找了一個地下室住下,安頓好了,阿飯就和我說他要出去打探消息,我也就隨他去了。就這樣過了兩天。
看著吾生入睡,我根本睡不著,他想回京城,他的小弟也說中藥是從京城帶來的,現(xiàn)在藥都沒了,吾生雖然現(xiàn)在還好,可是總需要藥的一天,所以回京城勢在必行,我來這是跟著安東來的,要打探的消息到了這一步,也都沒什么可打探的了。
如今我終于認清一點事實,就是人的能力是有限的,靠我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完成的。
就算有諸多遺憾,有些人也是該忘掉的了。
看著吾生入睡,我輾轉(zhuǎn)反側(cè),想著要回京城去怎么辦,其實我到現(xiàn)在也不完全相信是安東,心里很煩胡思亂想著,不過說到回京城我倒想起一個人。
看看吾生,我關(guān)上門退出房間,就出去了。我想到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我誤打誤撞進了邦將軍的俱樂部后遇到的那個玲玲,之前因為很多事我只好把她安頓到一處旅店,之后看過她幾次,可是也沒辦法讓她堂而皇之的跟著我,現(xiàn)在如果我要回京城的話,這個人我得安頓好了才是。
而且我真的有些日子沒去看她了。
想著我擦掉臉上的偽妝,去了那個小旅店。
這個旅店就在賭場附近,方便去看她。
是很低檔的那種,主要這樣地方雖然人雜但是很隱秘,也不是那些大人物能隨便遇上的。
這個小旅店除了平時住店的或者鐘點房,還有整屋出租,或者日租,我給她租了的是一個月的地下室。
在這邊月租的都是貧苦人家,房間都是地下室,相對安靜,上面的客房都用來的旅店日場,只下面出租。
我下到地下室最里間,一路上,聽著有的門里傳來孩子的哭聲,傳來哭爹喊娘夫妻打架的聲音,還有做飯炒菜的聲音味道,人間煙火味很濃,這里還真是個小社會。
到了最里間敲敲門,卻沒人應(yīng)門,我皺皺眉,難道出去了,看看時間是傍晚,這個時候難道去買吃的了。
我在門口等了一會還不見人回來,正想上去看看,畢竟這走廊里太悶了,可就在這時候,樓上突然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因為這邊小旅店也不隔音,每個房間的聲音都透出來,更別說樓上的聲音了。
很快,這個晚飯時間樓下的幾個租戶都打開門往上看。
甚至有一家四五口擠在一個小房間里的,小孩子穿著臟兮兮的衣服爬出來,被家長又拉回去。
住在這里的也有國人,這些年偷渡到東南亞的國人很多,聽著他們夾雜著各地方言議論著,“又來抓人了,唉?!?
“快回去,別看了,那些大兵們可不是咱們?nèi)堑钠鸬??!?
“就沒人管管?”
“管什么,現(xiàn)在官方和軍閥兩邊對立,這旅店老板都換多少個了,這個還算是有頭腦的,兩邊都掛了白起旗想中立,不還是被砸的稀巴爛?!?
“說什么官方啊,在這個地界都是黑澀會,哪邊給錢少了都不行,都是大爺。唉?!?
我皺眉走到樓梯口處往外看。
其實我早前也聽說了,東南亞官方的大兵和非官方的軍閥尤其是當?shù)貏萘κ怯袥_突的,之前還發(fā)生過幾次爆炸沖突,槍戰(zhàn),民不聊生,可是近半年來還算太平,簽訂了官方協(xié)議,不然許處也不會讓我冒險來這邊的,可最近這是怎么了。
我拉住一個國人樣子的婦女,“大姐,官方和軍閥不是休戰(zhàn)了嗎?”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大概也看是國人,說道,“我說妹子,你來的時候不巧,是太平那么幾天,可是沒聽說嗎,前幾天,當?shù)貛讉€非軍閥勢力打起來了,這一鬧,傷了不少官方的利益,官方出來不少人開始平事,結(jié)果也攪進去了。
剛太平幾天啊,這些當權(quán)者爭來爭去,我看在這東南亞也沒什么官方可言,不過都是地方勢力而已,和咱們國內(nèi)差遠了,要不是當年家里得罪了人也不用逃到這么遠來受這份罪,唉。”
那位婦女感嘆著,也不想在多說,抓著自己的小孩子趕到屋子里去。
我皺眉,地方勢力沖突?地方還有什么勢力,電光火石,不會是當?shù)剀娀鹕毯彤數(shù)氐膭萘Π伞?
我不得不聯(lián)想在金三角事件過后那些活下來的大老板,都怎么樣了。
安東這個最大威脅逃了,他們之后也要整個你死我活,這是肯定的,阿飯說打探的消息就是這樣的,那天之后,金三角就和炸了一樣,軍火商雇傭軍的都要趁著金三角大亂攪局,可最后都無聲無息了。
傳言是信奈的人鎮(zhèn)壓了,可是,信奈怎么做的?他的人能敵得過那么多大佬的人嗎?就算那些勢力帶的人不多,可是也會有后手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天之后那幾個勢力離開了金三角,具體和信奈達成了什么協(xié)定也不得而知。
而我叫阿飯打聽安東的消息,卻是一直沒有,從別墅走了以后就一直沒有。
所以此時我到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況,說到官方,雖然這邊的官方已經(jīng)快算不上官方了,可是許處說和這邊的官方有高度機密合作,一旦那邊下來命令這邊官方是百分之百支援我們的。
然而我對這個所謂的東南亞官方卻并不了解,帶著好奇和疑惑我慢慢從樓梯口上來,卻看到上滿一片狼藉。
無數(shù)穿著迷彩服帶著紅標的當?shù)毓俜酱蟊谀侨氯轮裁?,似乎還抓了前臺老板,那個老板得得索索的,兩邊說著外語我也聽不懂,只感覺他們似乎在逼問老板什么,老板卻搖著頭擺著手,說不知道。
那些人挨個房間找。
我趕緊躲下來了,這邊地下室和上面房間因為是分開的,所以,樓梯口有個拉門,大兵們并沒注意,我趕緊關(guān)上退了下來,站在樓梯上聽上面?zhèn)鱽砟切┤说穆曇?,最后好像還聽到了槍響。
緊接著就是大兵們的皮靴過來,我嚇的趕緊躲到地下室去,去聽到那些大兵們叫著,穿著防彈衣的大兵拉開地下室的拉門,一個個從樓梯上下來,把走廊里的孩子嚇的哇哇直叫,孩子媽媽嗎趕緊去抓小孩子,卻被納那些大兵拿槍指著,嘰里咕嚕說著什么,我也聽不懂,那個媽媽嚇的用當?shù)赝庹Z說著擺著手。
那些人皺眉挨個房門踹開,里面都是老人孩子都嚇的舉起手來。
一下子地下室的走廊里站滿了人,我隱在人群后面盯著那些大兵挨個查看那些人,孩子嚇哭了,被母親捂住嘴,得得索索的。
我問著旁邊一個大姐,是國人,“這是找什么人???”
“找地方勢力啊,就昨天剛發(fā)生地方勢力沖突,那個地方勢力,也不知道怎么地了就和官方挑起來了,官方把他滅了。”
“誰?。俊?
“是個挺大的雇傭軍?!?
我微微詫異官方什么時候竟然厲害到能干過雇傭軍了,我正在那納悶?zāi)兀厦嬗腥讼聛韨髟捔耍@些大兵看看沒有要找的人就上去了。
下面的人長舒一口氣,那個大姐拍拍胸脯,“這些天都第三回了,咱們這邊都是窮人還好,聽說幾個大酒店鬧得雞飛狗跳,那邊都是來旅游的,被禍害的夠嗆。”
“這是干什么???”
大姐八卦的興致也是來了,“前些日子,是著什么京城來的安少。”
這個我知道,安東我們跑了以后,那些人一定會四處大廳的。那大姐接著說?!安贿^最近兩個當?shù)貏萘_突,現(xiàn)在官方又攪進來了,一個地方老大被滅了,可首領(lǐng)跑了,正四處抓人呢,其實說抓人,那些大兵順走了不知道多少東西,到咱們這邊就不上心了,也沒什么好拿的。就是苦了那些來旅游的人。”
我心中詫異,什么時候官方淪落到土匪的樣子了。
疑惑著,索性從樓梯上去想看個清楚,樓上一片狼藉,住戶和老板正爭吵,老板頭疼的要命服務(wù)員收拾殘局,門外大兵們的車還沒走,似乎這一對大兵的隊長正和什么人說話,我往外看去,一愣,和那個隊長說話的人還挺眼熟的,想了想,一下睜大眼睛,這人不是邦將軍身邊的人嗎?在俱樂部的時候見過。
怎么會是他?
在看到那個官方大兵隊長和阿邦小弟說話的樣子,電光火石,我一下明白過來了,恐怕是官方和軍火商勾結(jié)起來了了。
所謂雇傭軍,按剛才那個大姐的形容,怎么看怎么像是那個除了亞達以外另一個雇傭軍,我記得當時金三角一共來了三伙雇傭軍,其中一個被那個叫亞達的弄死,剩下兩個,一個是亞達,另一個叫什么拖吉的,都是金三角和東南亞周邊三大雇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