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了扶住罌粟花的手以食指沾了自己左臂上的鮮血仔細地塗抹在菱脣上緩緩勾脣著掃眼驚駭下的兩皇三王舉起手中的‘萬斬’以有力的聲音高喝道:“擅戰者殺無赦!”
聲音隨著肆虐的風強迫刺入每一個士兵的耳朵襲擊他們已經瘋狂的心斷了那沒有感覺的殺戮驚起了被血覆蓋下的知覺。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漸漸寂靜下的味道對自己曾經殘忍片人肉的手法感到滿意畢竟此刻起到了恐嚇的作用。
再次張開眼睛開始被血染紅的脣畔怒聲訓斥道:“打打打!殺殺殺!反手刀子覆手劍!
爲了三個臭男人要成就一代霸業的你們這些三國小兵就跟著拼死葬送性命!難道沒有顧忌高堂上的鶴老母?日日守望的嬌柔娘子?承歡膝下的待哺奶娃?爲了他人的野心就此賠上了自己鮮活的生命?值得嗎?
你們曾經與我並肩作戰是我最親密的戰友!是我拼酒的兄弟!
如今卻要與我兵戎相見?要用曾經烹牛宰羊食肉的刀子對準談笑對飲的兄弟?!!
你們到底是畜生?還是有血肉的男人!
我江山至小便是孤兒沒有親人不懂感情。
卻仍舊渴望守護那一份平凡的溫暖渴望家裡的熱炕頭渴望老母的嘮叨老父的教誨!你們身在福中不知福妄爲人子!你們爭強鬥狠妄爲人臣!
今天我就立於此地你們若覺得性命輕如鴻毛完全可以不顧道義情面放馬過來!明天的今天就讓你悲白的老母爲你的墳頭添一把新土!灑一串淚花兒!
今天想挑起戰爭的人無論是誰若非踩在我的屍體上就死在我的‘萬斬’下!
如若今天我死在這戰場上所有衆兄弟聽命抽走三國全部經濟就在這廣闊無垠的土地上爲我建立一個祥和的王國!我……給你們一個安全庇護的家。”我知道在自己強悍的外表下精神已然遊走在崩潰的邊緣。那是一根弦強弩之下已經極致脆弱。
獅子說過千萬不要上戰場!
我記得一直記得卻沒有一次如此深刻地感覺到恐懼害怕就此失去了誰丟棄了誰再也不能見誰的笑顏。我……寧願自己閉上眼也不願在自己的守望中缺少一個。
原來無論是罌粟花還是眼鏡蛇或者是白蓮再者是月桂、獅子都埋種下我說不清卻濃於水的情愫!
在我的心裡他們……無論是承載了過去還是繼承了將來都是我這一生中真真切切愛過的男人。
如今他們卻兵戎相見;如今他們合夥將我推出戰圈;如今他們枉顧我相守的願望;如今他們要破壞我曖昧的感情;如今他們要逼著我瘋狂!
我知道自己受不住了……
身子在寒風中瑟瑟抖嬌豔的塗血紅脣詭異地上揚著癲狂的弧度。
我知道自己極力隱藏的異常已經暴露在他們的眼裡。
獅子對我伸出佈滿薄繭的大手想將我護入披風下包裹住我極其危險的神經。
月桂小心而溫柔的笑著緩緩靠近著似要安撫我暴躁的靈魂。
罌粟花捂住受傷的胸口強撐著漸漸暗淡的目光動了動脣卻不出一絲聲音。
眼鏡蛇則用那雙若哭泣般的點青眸子緊緊縈繞著我若不糾纏至死怕生死難活。
白蓮臉上亦被鮮血染成了星星點點的紅他用那雙仍舊清透卻沁滿擔心的眸子深深地凝視著我若渴望被撫摸的小狗般渴望著。
而我卻已經沒有了那份感應的心思。
因爲在這場戰爭裡已然沒有了我作爲一個女人的位置。
他們沒有顧及我的情感而我又何需要在乎別人的感受?
我沒有一絲感情地掃視著這些男人終是生疏地張開染血紅脣肆無忌憚地轟然大笑著!
受夠了他們的野心!受夠了他們的狡詐!受夠了他們以愛名義下的強行霸道!
我不是裝飾品!
我已然長成了盤根千里的大樹若你們學不會依附那麼最好遠離小心被我吸乾了養分棄如敝屐!
淡薄的身影從今天起便要承載著我願頂起的一片天地。
既然不想我參與到他們的世界那麼就連感情一起退出吧。
在金戈鐵馬、兵戎相見、萬物俱籟中手起取下銅色面具讓這種堅決成爲男人無法遺忘的絕然。
在風兒的怒嚎中‘萬斬’劃起黑色鋒利的弧度直逼向我散亂的絲意欲削掉此生的困擾斬斷牽扯的戀戀情絲!
無愛之處無以爲家我終究是要一個人的漂流。
斷情斷;絕情絕愛。
然我從來不知道大家的動作竟然有這麼一致的一天更不知道原來大家的度可以堪稱絕世傳奇!
似乎在剎那間那五人的武器皆挑向我手中的‘萬斬’攔阻下我的斷行爲。
每個人都膨脹著自己的無比堅決若鋒利的刺若不妥協便扎入對方的身體寧同死也不屈!
寂靜的肅殺之氣中血染了黑色的眼眸卻撲不滅那異樣的燃燒之火。
我的無比堅決與他們的呼吸巨痛完全成了硝煙瀰漫下的激烈爭鋒。
沒有的搏殺卻是生死的較量。
時間在彼此的絕然中穿梭每個人皆舉著自己的武器戴著自己的盔甲以最剛硬的姿態掩飾著內心的惶恐皆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祈求著最後的祥和。然而衣衫太單薄已經暖不了我身體的寒至於心早就被踐踏在這片戰火中殘缺了生死的劍。
我以爲我可以一直冷酷下去。
然五比一的對峙卻是我拖沓不下去的時間眼見罌粟花與眼鏡蛇的鮮血滴答成刺耳的聲音心終是軟了一隅。
大喝聲駕不理會任何一個男人的複雜眼神、獨獨守望就此傲然而獨立於世迎風踏塵丟下紛亂的扭曲影子終是一個人獨自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