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鬧了。爺爺這么做也是為你好,家里只有你一個人,母親過去總會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你回老宅,好歹爺爺也在,這樣我也放心一點(diǎn),爺爺也能安心。國內(nèi)時間不早了,你趕緊休息吧。我這邊出了點(diǎn)事情,就不跟你說那么多了,晚安。”
墨銜之半安撫半誘哄的終于讓白露的心情平復(fù)了下來。
掛了電話,就見左思睿站在不遠(yuǎn)處,目光銳利的盯著他。
“丟丟,怎么了?”
“剛才是白露那個壞女人給你打的電話吧?”左思睿小孩子脾氣的撅著嘴,“我就知道,這兩天就算你對媽咪表現(xiàn)的再關(guān)心,也總會被那個壞女人三言兩語就哄走了。你果然不是最愛我媽咪的……”
之前左思睿說出來這樣的話,墨銜之總會覺得他在這件事情上太過于激烈,甚至失去了小孩子本有的天性。
但是自從知道這個小鬼就是自己的親生孩子時,心里不知不覺就能夠包容他的更多了。
墨銜之笑著在他面前蹲下來,“你這么過激干什么?露露再怎么說,都是你的長輩,你得叫她阿姨。以后你們倆需要接觸的機(jī)會多著呢,現(xiàn)在就對她這么恨,那住在一起可要怎么辦?”
不管怎么說,就算丟丟是他跟左未未的私生子,但歸根結(jié)底他還是墨家的孩子,身上流淌著的是墨家的血液,所以,必須得想個辦法把丟丟接回去住。
爺爺想抱重孫都快想瘋了,剛好他也那么喜歡丟丟,如果現(xiàn)在告訴他,丟丟是墨家的種,不知道他該有多高興呢!
左思睿高昂著小臉,不看墨銜之,“哼,我才不要跟那個壞女人住在一起。她不僅背后言辭犀利辱罵我的媽咪,還設(shè)計陷害我,往我身上潑臟水,這樣的一個女人,我根本就沒有和她接觸的必要!”
墨銜之盯著左思睿的眼睛,“就算是為了叔叔也不行?”
“不行!”
“那如果你媽咪非要你跟我住在一起呢?”
“……”左思睿驚呆的看著墨銜之,“我媽咪為什么會非要讓我跟你住在一起?難道你用什么計謀算計她嗎?我可跟你說,她早就知道我對白露那個壞女人有成見,所以一定不會同意的。”
墨銜之堅持道,“如果她肯同意呢?”
“那,那我也不去!”左思睿倔強(qiáng)的仰著頭,一幅不愿意低頭的架勢。
墨銜之似笑非笑的看著左思睿,心想,哼,這事已經(jīng)由不得你了,如果想讓你在墨家留下來,只要搞定左未未就行了。她一松口,你還能有反抗的機(jī)會?
“好,你就當(dāng)我在開玩笑,別放在心里就行了,我們回家吧。”醫(yī)院里的事情交給好大喜功的程子良來處理,真是太完美了。
左思睿翻著白眼嘀咕:“你本來就是在開玩笑……”
……
酒店里,提前收假的消息一出,公司上下員工皆震驚不已!
“什么!這么快就收假?我們都還沒有玩夠,并且當(dāng)時說好了是兩周,現(xiàn)在一周時間都沒有,就這么急匆匆的要走?公司不帶這么玩人的呀?”
“對呀,我家里人說的讓我給買的東西都還沒有買齊,明天就讓走,這也太突然了,一點(diǎn)防備都沒有啊!”
“……”
因?yàn)檫@件事情,竟然有不少人直接找上了程子良,想要討一個說法,或者再好好商量一下,然而中毒事件一出,就算程子良再好大喜功,旅游度假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小事還不至于讓他佩著名聲豁出去。
將所有前來的員工打回去,然后果斷干脆的通知了所有人離開的具體時間,瞬間又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媽咪,你說我回去給蘇郁郁帶點(diǎn)什么好呢?這是我第一次出國,想給她帶一點(diǎn)最特別的禮物。你給我出個主意好不好?”左思睿手托腮,滿臉憂愁的看了一眼左未未,有氣無力的開口。
“送禮物?”左未未也有些懵了,“我平常也沒什么異性朋友,很少給別人送禮物,所以你這個問題問我就是大錯特錯了。”
似乎接收到兒子怨懟的目光,左未未趕緊改口,“那個什么,我覺得,送禮物不在于禮物的貴重與否,總要的是要把這件禮物送到對方的心坎里,看她喜歡什么,你就送出去什么,這樣才最好。”
左思睿似懂非懂的擰眉深思,“嗯,你說的很對。蘇郁郁不是那種追求物質(zhì)的人,要不然她的那個叔叔對她那么好,卻依然得不到她的歡心。不過,我真得好好想想了,看有沒有什么是她最喜歡的?”
未未低笑不語,反倒是坐在沙發(fā)上抱著筆電遠(yuǎn)程工作的墨銜之忽然來了句,“你說的是那個什么都不會,就會吃的朋友?我看你什么都別送,干脆帶一箱子零食回去,說不定她會滿意。”
本是打趣玩笑話,沒想到卻一語驚夢中人!
“對呀!”左思睿眼前一亮,“蘇郁郁什么都不會,但她就會吃,他爸爸開飯店的,都把她的舌頭養(yǎng)叼了,一般美食還真的打動不了她。那干脆就聽叔叔的,送她一箱子美食算了。”
“噗……”葉尋一口水沒忍住,盡數(shù)噴了出來,“我說,你大老遠(yuǎn)的從國內(nèi)飛到這維也納,然后就帶回去一箱子零食給一個美女?丟丟,我終于明白了你媽咪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單身,有你這個狗頭軍師在,她能成功的給自己脫單才算出鬼啊!”
左思睿瞪他一眼,“你懂什么!這叫……哎呀算了算了,什么也不想跟你解釋,快點(diǎn)陪我去買零食!我沒有錢。”
葉尋被左思睿拉走,房間里就只剩下了墨銜之和左未未。
未未認(rèn)真的整理著行李,這次來維也納什么都沒有帶,只有幾件稍微薄一些的衣服和丟丟最心愛的一個小泰迪熊玩具,所以整理起來也就不費(fèi)什么勁,很快就搞定了。而墨銜之盯著筆電,看的十分投入。
所有的行李剛整理完,她剛給自己倒了杯水,還沒有在沙發(fā)上坐定,墨銜之就陡然開口,“你理想中的家是什么樣的?”
左未未一愣,“呃?你想問的是什么?”
墨銜之認(rèn)真的盯著電腦,沒有半分的松懈,重復(fù)著問道,“就是想問你最想要什么樣的家,我指的是物質(zhì)和地理位置方面的東西,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心靈雞湯。”
“哦,原來是這個。其實(shí)我也沒什么特別喜歡的。幾年前剛買房的時候,其實(shí)我看上的是市中心豐慶華府里面的房子,當(dāng)時覺得向陽好,并且離丟丟的學(xué)校還近,只不過手頭錢不夠,就只能湊合著買了現(xiàn)在的房子。雖然有些小,并且還略微破舊,不過我覺得夠住就好。”
墨銜之“嗯”了一聲,不等未未疑惑的發(fā)問,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我想這次回去以后,就把丟丟接回家里住。你那個房子太小了,并且樓盤也不好,不利于丟丟的身心健康發(fā)展。他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我不能因?yàn)榉孔訂栴}而讓他成長發(fā)育方面不健全。”
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fā)出,已經(jīng)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簡單粗暴的告知。
也就是說,在這件事情上,已經(jīng)沒有了商量的語氣,他做出來的決定,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左未未嘆一口氣,相比較前兩天針對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語氣平和了很多,“除了這個爛借口之外,你還能找出來一個讓我信服并且滿意的理由出來嗎?”
說白了,對于丟丟回不回墨家的這件事情上,她覺得沒有必要跟墨銜之吵下去,因?yàn)槌臣芙鉀Q不了問題不說,還有可能會一不小心激怒墨銜之,最后他再做出來什么激烈的行為,都是未曾可知的事情。
后果太大,她承擔(dān)不起。
“理由是,他是墨家的骨肉,我不能容忍身上流淌著我血液的孩子以一種放養(yǎng)式的方式在外面流浪。”
本來不想生氣的左未未,被他公式化的語氣氣的咬牙切齒。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養(yǎng)我的兒子,什么時候成了放養(yǎng)式的流浪?墨銜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對我兒子那點(diǎn)不好了,讓你這么誤會我?”
墨銜之忽然合上電腦,透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不同意!我辛辛苦苦養(yǎng)了五年的孩子,深厚感情早就已經(jīng)建立了,憑什么你說要把他帶走我就得同意?”
“那要怎么樣,你才肯同意?”看他的架勢,已經(jīng)勢在必得。
但左未未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做出任何的退讓,“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同意!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
返程的時間終于到了,還是和來時一樣,左未未輕裝上陣,將所有的行李箱都扔給葉尋,自己抱著兒子坐上飛機(jī)。
飛機(jī)上的時間如同來時一樣無聊又乏味,頭等艙里面坐了不少公司的高層領(lǐng)導(dǎo),左未未也不疲倦的上了飛機(jī)就直接睡了過去,直到下飛機(jī)時,才被墨銜之給叫醒。
“醒醒,到公司了!”
“嗯?”左未未猛地坐起來,“到了?這么快!”
然后帶著兒子就要出去,手腕忽然被墨銜之拉住,“你先別走,我有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