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光玻璃灑落在病床上。
床上的人似乎還處于淺眠中,他的睫毛在陽光下微微顫動著,那平和的神色讓人看了都不禁著迷。
在一邊的小床上,夏寶寶正呼呼的睡著。
當唐爵睜開眼睛的時候,觸及到的,就是一個黑黑的腦袋。
他的眼底中劃過一絲怔然來,當他看清趴在自己身前的人是誰后,那漆黑深邃的眸子中便劃過了一絲柔和的笑意來。
她在他身邊。
她沒有離開。
夏寶寶揉著眼睛起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正睜著眼睛看著夏安暖的唐爵。
夏寶寶就好似怕自己看錯了一樣,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在確定自己不是幻覺后,她高興的從小床上翻下身來!
她小跑到唐爵的床前,小眼亮晶晶的看他。
夏寶寶激動的想要張口喊人,可是在看到握著爹爹的手,趴在床上睡著的夏安暖后,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對著唐爵笑。
不過爹爹好似沒有看到自己哦。
夏寶寶想了想后,她伸出了手來,然后戳了戳唐爵。
唐爵有些怔然,在他抬頭看到正對著自己笑的夏寶寶的時候,眉宇間也是不禁劃過一絲柔意來。
“寶寶。”
夏寶寶狠狠的點頭,不過聲音卻是小小的,“爹爹,你醒了哦……媽咪這幾天好辛苦的,媽咪都沒有好好休息呢。”
唐爵的眼中劃過一絲心疼來,“是爹爹的錯。”
夏寶寶連忙搖頭,“寶寶雖然不知道爹爹和媽咪之間是怎么了,但是寶寶覺得,爹爹和媽咪都要好好的才好,否則的話,寶寶到時候可怎么辦啊?”
唐爵的面色依舊不怎么好,他笑的有些無力,“好,以后爹爹都好好的。”
“媽咪也要好好的哦。”夏寶寶就好似不放心一樣,小眉頭一擰,“一會兒媽咪醒來后,爹爹你要好好和媽咪說哦,寶寶都和媽咪說過了,但是媽咪就是不聽寶寶的話。”
唐爵聽的出來,夏寶寶這是在給他告狀呢。
他笑,“好,一會兒爹爹好好的說說你媽咪。”
夏寶寶狠狠的點頭,“對啊!爹爹應該好好說說媽咪,媽咪一點都不聽話,還不好好吃飯。”
唐爵這是昏睡了整整三天,而在這三天里,夏安暖一直都陪在唐爵的身邊,不吃不睡的,如果不是夏寶寶逼著她吃東西的話,或許夏安暖現在可能也已經躺在一邊,跟著掛水了。
夏寶寶第一次覺得,自己特別重要。
“如果要不是寶寶,媽咪現在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呢。”夏寶寶這明顯是在向唐爵邀功。
“我們的寶寶一直都很厲害呢。”唐爵雖是和夏寶寶說著話,但是視線卻是落在夏安暖身上的。
夏寶寶喜歡這樣的爹爹。
爹爹看媽咪的目光特別的專注。
起初的時候,夏寶寶還會有些不開心,可是后來,夏寶寶也是想明白了,爹爹和媽咪本來就是應該在一起的,即便是爹爹喜歡媽咪比喜歡寶寶要多一點,寶寶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為夏寶寶可是知道的,她以后也是可以會找到一個疼愛他的愛人的。
想到這里,夏寶寶也是不禁笑了起來。
唐爵并沒注意到夏寶寶的神游天外,他剛想動身,卻是發現,他的手還被夏安暖緊緊的握在手里呢。
一抹柔和的眸光一閃而過。
唐爵想要起身親吻夏安暖,卻是發現,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扯的他的胸口生疼。
唐爵的眉頭微擰,但是他的動作卻是并沒停下來。
“爹爹——”夏寶寶急了,“那個壞蛋叔叔可是說了,不能讓爹爹你隨便動的,你不要……”
唐爵卻是對著夏寶寶柔和一笑,繼而湊上安暖的額頭,隨后,一記輕吻落在了夏安暖的額頭上。
夏寶寶立馬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羞羞人。
“爹爹你好羞羞人啊,寶寶都還在這里看著呢,我還未成年!”夏寶寶哼哼的說著。
雖然夏寶寶不知道這未成年是什么意思,不過想來她看了好多電視上都說未成年不能怎么樣不能怎么樣的,夏寶寶這也就活學活用了。
隨著夏寶寶的音落,安暖猛地睜開眼睛。
而這一睜眼,她看到的就是唐爵起身的動作。
夏安暖的神色還有些恍惚。
直到她聽到耳邊響起一聲低笑。
“暖暖……”那柔和的嗓音中帶著些許的繾綣的味道,“我愛你。”
夏安暖的眼神并沒有清明過來。
她的眼神還有些怔然。
握著她的手不禁收緊,“你的……回答呢?”
唐爵居然有些緊張。
天知道,之前唐爵緊張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夏寶寶在一邊看的著急的不行,媽咪怎么能不回答呢?
爹爹和媽咪兩個人在一起,難道不就是應該好好的相愛的嗎?
爹爹愛著媽咪,媽咪自然是深愛著爹爹的啊。
爹爹怎么突然就這么糊涂了?
夏寶寶想不明白,卻是不敢在這個時候插話。
她總覺得,這個時候不是她能插畫的時間。
見夏安暖還在愣神,唐爵不禁收緊了手里的柔軟,“暖暖,你的……回答是什么?”
夏安暖怎么會看不出的了,他此時的緊張和害怕?
只是,她的回答是什么?
她是愛著他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她和他之間有著太多的誤會,那誤會深的讓她都不知該從什么時候開始說的起的好。
而這,夏安暖也是在前幾天里知道的。
不管是傅容皓還是雷玨,他們兩個都對他說了很多。
其中說的最多的是楚玉軒。
那天,出了手術室,在唐爵好不容易睡過去后,楚玉軒就那么冰冷的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嗓音沒有絲毫溫度的叫她,“夏安暖。”
那時候的夏安暖并沒有什么心思去聽別人說話,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怪她,所有的人都在指責她,所以,她選擇什么都不聽。
但是偏偏,楚玉軒和她說:
“夏安暖,你是不是覺得,唐爵最對不起你?你是不是以為,唐爵拋棄了你?”
難道不是這樣的嗎?當初……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夏安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唐爵。
“但是你知不知道,在你離開他后,他吃下了整整一瓶安眠藥?”楚玉軒近乎冰寒的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來,“如若要不是家里的傭人發現的早,你說,他現在該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