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沈凝煙的步步緊逼,紀馨媛早已無力爲自己辯解,可是又不想將自己置於如此尷尬的境地,是以擡頭問道,“那你倒是說一說,本宮所聽到的傳言是否屬實?”
果真,紀馨媛的話一出口,衆(zhòng)人又將視線移到了沈凝煙的身上。
傳言是否屬實?
沈凝煙的心驀地一驚,面對這個問題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是說不屬實,那夜她與焰逸莫確實遭人算計進了清夙宮,可若說屬實,整件事情她並不知情。就在沈凝煙不知該如何作答之時,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煙兒與本王是極其要好的朋友,這是衆(zhòng)所周知的,諸位娘娘又豈會相信那些風言風語?”一襲藍色華服的焰逸莫竟已向涼亭這邊走來。
衆(zhòng)人看到焰逸莫之時,皆是噤了聲,誰都知道,這位莫親王現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焰逸壅對他的重視程度絕對不容小覷,是以這宮中無人敢對他不敬,如今他已站出來說話,誰又敢說上個“不”字?
“莫親王,今日怎麼有如此閒情雅緻來御花園?”一直未言語的蘇言染開口道。
“本王今日進宮是有要事與皇上商談,誰料談完後發(fā)現時辰還早,便想去找煙兒聊天喝酒,誰料會在御花園裡遇見諸位娘娘?!毖嬉菽浑p星眸明亮的出奇,他本就是個極其俊朗的男子,再加上性子爽快,是以總能給人留下極好的印象。
言罷,焰逸莫轉頭看向人羣中唯獨身著白衣的人兒,笑道:“煙兒,你難道不請本王去你的殿裡坐上一坐?”
“你今日又要蹭酒喝嗎?”沈凝煙望著他,忍不住笑道。
“怎麼能是蹭酒喝呢?”聽聞此言焰逸莫故作委屈,“本王可是明目張膽的喝,絕對不能叫做蹭酒喝?!?
“你是無理辯三分?!笨粗c自己耍嘴皮子的焰逸莫,沈凝煙不再理會他,轉身看著衆(zhòng)人,傾身道:“凝煙先行退下了。”
言罷沈凝煙也不
再多留,轉身便離去,焰逸莫見狀緊跟了上去,御花園內留下的衆(zhòng)人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面面相覷,終究是沒有說什麼。其實她們裡面有不少人都知道焰逸莫與沈凝煙的關係好,當時沈凝煙在雍親王府小住時,焰逸莫也是隔三岔五便會前來走動,如今看來依舊沒有改變。
嵐竹殿內。
焰逸莫喝著杯中的酒,不經意的擡眸看向對面的人兒,心中有太多的話想要問她,可是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六爺有什麼話想說盡管說就好?!鄙蚰裏熗约罕械木疲p聲道。
其實沈凝煙早就看出來焰逸莫今日有話要說,因爲他本身就是直率的性子,心裡藏不住話,自從今日見到她後便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若是今日她不讓他將話說出來,都怕他將自己憋出病來。
既然已被揭穿,焰逸莫也不再猶豫,“煙兒,你與皇上是怎麼回事?”
“我與皇上?”聞言沈凝煙忍不住重複道,不知何時開始,她總是能和那個男人的名字聯繫在一起,“正如六爺看到的那樣?!?
沈凝煙此話一出,焰逸莫的墨眸驟然一緊,他原本早已想到,只是不願意承認,如今親口聽到她這般說,心裡竟覺得很不是滋味。其實那日在元乾宮時他就已經看出了端倪,如果沈凝煙與焰逸壅之間沒有什麼事情,焰逸壅也不會大怒。
“你喜歡皇上?”事已至此,焰逸莫只想讓自己的心徹底清醒。
“嗯?!鄙蚰裏煕]有絲毫的猶豫,換做以前她可能會不確定,但是自從她真的成爲他的女人之後,她便確定了自己對焰逸壅的感情。
“是從何時開始的?”明明知道的越清楚心會越痛,可是焰逸莫卻沒有辦法阻止自己。
“當他將我從堯峈國接回來的時候開始。”沈凝煙端起面前的酒杯依舊沒有要喝下去的意思,只是單純的看著,思緒隨著杯中的酒竟已回到了一年前的時光。
焰逸莫聞言心中
一驚,他記得那個時候,沈凝煙從堯峈國回來的時候正是一年前,那時的她似乎已經從十三弟離世的悲傷中走了出來,或許就是那個時候,焰逸壅走進了她的心裡。
可是她不知道,他也是在那個時候愛上的她。
“那爲何還要答應嫁給謝天尋?”努力的想要裝作自己是不在意的,焰逸莫收起自己心中的失落,強裝平靜道。
“我欠他的。”有些事情說出來或許真的就會覺得舒服一些了。
“謝天尋?”焰逸莫忍不住蹙眉,他記得沈凝煙和謝天尋之前根本就不認識。
沈凝煙搖了搖頭,最終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喉間的辛辣感讓她忍不住皺眉,隨後舌尖傳來的甘甜又覺得還不錯,“是九爺?!?
“九哥?”聞聲焰逸莫更是忍不住驚訝起來。
“當初若不是九爺讓卿帝淵楚辰向熙帝要我,恐怕那時我早已成了七皇子焰逸寂的女人?!睙o論事情的過程是怎樣的,沈凝煙只知道當時焰逸壅確實幫了她,而且確實將她帶離了危險。
直到這一刻焰逸莫才恍然大悟,困擾了他兩年之久的事情終於在這一刻弄清楚了,原來兩年前卿帝淵楚辰並不是無緣無故要與熙帝休戰(zhàn),而是因爲焰逸壅暗中求助了卿帝,事到如今,他也終於是搞清楚了當年所發(fā)生的一切。
“就因爲你覺得當時九哥救了你,所以你答應要嫁給謝天尋,是嗎?”當將所有的事情弄清楚之後,焰逸莫分析道。
“沒錯。”對於這件事情,沈凝煙從來沒有想要否認過。
“你後悔嗎?”這是他很想知道的,如今她落到這個地步,焰逸壅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後悔嗎?沈凝煙的臉驀地一僵,忽而又露出了一絲笑意,“不後悔。”言罷,她爲自己倒?jié)M酒,輕聲道,“當年我欠他的如今都已還清了,以後我們便兩不相欠,我是否愛他,今後要如何做選擇,都不會再有人干涉,這樣豈不是好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