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九天玄女傳世藏書》之後,宋江還操作過其他一些書籍,但都沒有那套書的影響力大。但宋江上市圈錢的思路卻是越來越成熟,那就是:製造一個好的概念,尋找概念的一個基本載體,然後再把概念賣給錢莊。
這個想法在宋江的頭腦中日漸清晰,並且他從西門慶大膽的運作方式上也得到了很多經驗。
西門慶原來只是陽谷縣一個破落戶財主,在縣裡開著個生藥鋪。後來藥鋪開大了,就辦了一家藥業公司,掙了不少銀子。西門慶從小也是一個奸詐的人,使得些好拳棒。近來靠販賣假藥突然發跡,專在縣裡管些公事,與人放刁把濫,說事過錢,排陷官吏。因此,滿縣人都饒讓他些個。人人都喚他作西門大郎。近來發跡有錢,人都稱他作西門大官人。
有錢人自然就要有有錢人的嗜好,西門慶最近喜歡上了泡茶館。茶館裡環境好,做事情隱蔽,對西門慶這樣的風月老手來說,茶館實在是個偷雞摸狗的好地方。再說,茶館裡可以溝通信息,一邊喝茶,一邊談正事,兩不耽誤。
王婆從縣衙裡被放出來之後,就在街上開了一個茶坊。不是爲掙錢,就是怕自己閒出一身毛病來。她的兒子成立了一家諮詢公司,整天在外面忙活,很少回家。還好,她有一個街坊叫小潘的,時常會來茶館坐坐。
王婆最近在策劃一筆大生意,是西門大官人的藥業公司買殼上市的事。那天因爲有別人在場,王婆只是和他提了提,語焉不詳。西門慶今天是特地來討教這件事的。
西門慶走在去往王婆家的路上,從一家簾子下邊走過。一個婦人手裡拿叉竿不牢,失手滑下來,不偏不斜,卻好打在西門慶的頭巾上。西門慶立住了腳,正待發作,回過臉來一看,卻是一個妖嬈的婦人。西門慶先自酥了半邊,那怒氣直鑽過爪哇國去了,變作笑吟吟的淫蕩相。
這婦人見他不相怪,便叉手深深地道個萬福,說道:“奴家一時失手。官人疼了?”
西門慶一面把手整頓頭巾,一面把腰曲著地還禮,道:“不妨
事,娘子閃了手?”
王婆正出來迎接西門慶,看見了,笑道:“誰教大官人打這屋檐邊過?打得正好!”
西門慶笑道:“這是小人不是。衝撞娘子,休怪?!?
那婦人也笑道:“官人恕奴些個?!?
西門慶又笑著,大大地唱個肥喏,道:“小人不敢?!蹦且浑p眼在這婦人身上賊溜溜摸了七八遍,才搖搖擺擺,踏著八字腳進了茶館。
這婦人自收了簾子叉竿入去,掩上大門。
西門慶走進王婆茶坊裡來,去裡邊水簾下坐了。
王婆笑道:“大官人,卻纔唱得好個大肥喏!”
西門慶也笑道:“乾孃,你且來。我問你,間壁這個雌兒是誰的老小?”
王婆道:“他是閻羅大王的妹子!五道將軍的女兒!問她怎的?”
西門慶道:“我和你說正話,休要取笑?!?
王婆道:“大官人怎麼不認得,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小潘!她孃家姓潘,小名喚作金蓮。原來是大戶人家的使女,因爲那個大戶老是對她性騷擾,小潘就告訴了大戶的老婆。那個大戶以此記恨於心,倒陪些嫁妝,不要一文錢,白白把她嫁給了人?!?
“他老公是誰?”西門慶急不可待地問。
“他老公你也應該認識,便是以前每日在街上賣炊餅的武大郎?!?
西門慶跌腳笑道:“莫不是人叫他‘三寸丁谷樹皮’的武大郎?”
王婆道:“正是他。”
西門慶聽了,叫起苦來,說道:“好塊羊肉,怎地落在狗口裡!”
王婆道:“便是這般苦事!自古道,駿馬卻馱癡漢走,巧婦常伴拙夫眠。月下老偏生要是這般配合!不過,武大郎現在可真是今非昔比了,你看他的武氏炊餅連鎖機構,現在開得滿街都是,實在是威風!”
西門慶道:“錢財的確是壯陽的好東西!武大那樣的人兒,如今趕上四輪大馬車,也是風光得很呢!想小潘,一個水蔥樣的美豔少婦,卻被他當金絲雀關在家裡,
著實可憐!且不說他,你兒子現在哪裡?”
王婆道:“說不得。跟一個公司老闆出去逍遙,至今不歸,又不知死活?!?
西門慶道:“他開了諮詢公司,現在活得滋潤,名氣越混越大,業務也應接不暇。做成一個企業上市,至少可以收入好幾萬兩黃金白銀,有時還能拿到5%~8%的股權,一年到頭高枕無憂。不像我們搞企業的,整天累死累活。怎不讓他叫上我同去?”
王婆笑道:“大官人業務繁忙,怎敢打攪!大官人,你這兩日腳步緊,趕趁得頻,一定是記掛著買殼上市這件事,我猜得如何?”
西門慶道:“我正是爲此而來。買殼上市是關係到西門藥業公司長久發展的大事,不可不費一番心思!似你這般開個茶館小打小鬧,何時可得富貴!”
王婆哈哈笑將起來道:“老身不瞞大官人說。我家賣茶,叫作鬼打更!三年前六月初三下雪的那一日,賣了一個泡茶,直到如今不發市。專一靠些雜趁養口?!?
西門慶問道:“怎地叫作雜趁?”
王婆笑道:“我一開始就會做媒,又會做牙婆,也會抱腰,也會收小的,也會說風情,也會做馬泊六。自從在拜金街開了門店,我就見了市面。同樣是做媒,要做就做大的!”
西門慶笑了笑,他想不到王婆居然還有這樣的道行。
西門慶笑將起來道:“乾孃,你端的智賽蕭何,機強陸賈!不瞞乾孃說,我不知怎地,聽你朦朦朧朧說了買殼上市的話之後,卻似收了我三魂七魄一般,只是不知道運作流程。不知你會弄手段麼?”
王婆笑道:“慶幸我有那些諮詢公司的乾兒子!他們時常來我這裡喝茶,聊這些內幕,聽得多了,也就略知一二。”
西門慶道:“乾孃,端的與我說得成時,便送十兩銀子與你做棺材本。”
王婆暗暗地想:“這廝缺心眼兒得緊!你看我著些甜糖抹在這廝鼻子上,只叫他舔不著。這廝開工廠賣假藥,會討其他人便宜,且教他來老孃手裡納些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