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鄧爾康這牛犢也太生猛了些,不知天高地厚沖撞了夏依蘇,惹怒了元峻宇,栽在元峻宇手中,戾氣收斂了不少。日子一久,便好了傷疤忘了痛。此刻與元峻宇冤家路窄,仇人相見分眼紅。
鄧爾康豈又放下這大好的報仇機會?
借著酒氣上頭,他就欺負元峻宇是傻子,那又怎么著?夏依蘇不過是一個女流之輩,而白鵬和那兩個隨從不過是一個奴才,他就不信,他們能把他怎么樣!當下,鄧爾康瞪了扯他衣服的那個隨從一眼,破口大罵:
“狗奴才,你快放手!你這樣子,他們還以為本公子怕了他們!哼,我不信,他們能吃下我?狗奴才,你再扯本公子的衣服,看本公子回來后就把你的手斬下來喂狗,本公子就不姓鄧!”
嚇得那個隨從趕緊放了手。
鄧爾康又再朝白鵬瞪去,一手叉腰,用挑釁的目光把白鵬從頭到腳橫掃一遍,盛氣凌人地叫囂著:
“難道本公子說錯了?本公子說的不過是事實!怎么?怕別人說是不是?是不是覺得很丟人?哈哈哈,原來你們也有覺得丟人這一天!”
白鵬還是冷冷的看著他:
“你膽敢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次看看!”
鄧爾康挺一挺胸,還真說了:
“四殿下是個傻子!傻子!傻子!”
白鵬冷冷的說:
“你還真活得不耐煩了!”
鄧爾康抬頭,又再“哈哈”大笑。他有恃無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氣:
“是啊,本公子就是活得不耐煩了,但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不想話音還沒有落,白鵬衣襟一閃,人已快如閃電般沖到了鄧爾康的跟前。鄧爾康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白鵬左手就卡住他的脖子,右手以鉤拳形式,化拳為掌,迅速出擊,一掌就重重的落到了鄧爾康的臉上。
只聽“叭啦”一聲,一個耳光輪下去,鄧爾康半邊臉就腫了起來,五個手指痕清晰可見,被白鵬打得乾坤逆轉(zhuǎn),日月無光,一個踉蹌,身子和頭就歪過了一邊。
鄧爾康瞪著白鵬,呆了一會兒,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伸手捂住了被打痛的臉孔,如殺豬似的嚎叫:
“你是什么東西?你敢打我?”
鄧爾康血紅著雙眼,失去了理智。也不管自己到底有多少斤兩,發(fā)了瘋似的便沖了過去,揮手就要對白鵬反戈一擊。不想,白鵬冷冷地一笑,猛地一個兜心腳,直沖鄧爾康的心窩。
鄧爾康又一聲殺豬似的嚎叫,整個人被踢翻在地——他是不自量力,簡直是雞蛋碰石頭,自取其咎。
他身后的那四個隨從,互相使了個眼色,腦子一熱,血液一沸騰,殺氣騰騰的沖過來,一下子的把白鵬圍住了。
元峻宇嚇得驚叫了起來。
夏依蘇本能地擋在元峻宇跟前,緊緊護著她。她傷了不打緊,可不能讓元峻宇作著。此時元峻宇真是嚇著了,躲在夏依蘇身后,臉白得像了白紙那樣,一點血色也沒,那修長像竹竿子那樣的身子,像秋風那樣落葉,抖抖地發(fā)著顫。
夏依蘇抱著他,緊緊地抱住,一邊安慰:
“四殿下,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呢!有白鵬呢,不要怕!”
元峻宇惶惑著,提心吊膽。只有四五歲智商的他,最見不得別人打架。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不是好玩的事兒。動刀子拳打腳踢,萬一弄不好,運氣不佳,缺胳膊少腳的,變成了殘廢人,那怎么辦?
元峻宇哆嗦著問:
“白鵬……能不能打過他們?”
夏依蘇把他抱得更緊了,護著他,一邊說:
“能!他們根本不會是白鵬的對手!”
此時的白鵬,一副俯視眾生的態(tài)度,絲毫也不把這四個來勢洶洶的隨從放在眼內(nèi)。他冷冷的說:
“你們幾個同時上來,一齊動手,別浪費我的時間!”
鄧爾康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他酒醒了大半,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惱羞成怒那樣的氣勢洶洶地大喝一聲:
“你們都給我上!上??!”
這四個隨從也不是省油的燈,平日里鬧事鬧多了,也練得一身打架斗毆的好本領。憑著敵寡我眾,人多力量大,于是大聲嚷嚷著,湊熱鬧般的,一窩蜂涌上了。
白鵬一對四。他身手敏捷,麻利,化掌為拳,化耳光為直擊鼻梁,出手十分重,快而狠,干脆且利落。不一會兒功夫,四個身強力壯的隨從招架無力,兵敗如山倒,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先后被打狼狽地趴到地上,慘叫連連。
剛才嚇得躲在夏依蘇身后的元峻宇,此時笑逐顏開,拍著手說:
“好,白鵬打得好!打得好!”
白鵬冷傲地淺笑,氣定神閑,對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四個隨從冷“哼”了聲:“服不服氣?不服氣再來!”四個隨從哪里還能說出話來?只顧在地上翻滾呻,吟。白鵬又再指了鄧爾康,冷冷的說:“你服不服?”
鄧爾康心中早害怕了。可又不甘心,紙老虎的加熱,咬著牙說:“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白鵬冷冷的說:“好,我就等著這一天!”
元峻宇不想在這兒呆下去了,瞪了鄧爾康一眼,繼而拉著夏依蘇的衣袖說:“夏依蘇,我不想看到這小子,他真的是討厭!夏依蘇,我們回去吧,我想回去了。”
夏依蘇本想要羞辱鄧爾康一番的,拿來娛樂娛樂,好報剛才的一箭之仇,誰叫他不知好歹?竟然膽大包天,出口傷元峻宇!
如今聽到元峻宇這么一說,又看看天色已不早了,只好不情不愿放過鄧爾康一馬,來個大人自有大量,小女子肚子也能撐大船。
于是夏依蘇說:“好。那我們回去了?!鞭D(zhuǎn)頭,揚聲說:“白鵬,不要理他!我們回去了?!?
白鵬點點頭。
眾人轉(zhuǎn)過身子,沒走幾步。忽然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來。原來,是元峻武打獵回來了,馬兒到了鄧爾康身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