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呵呵笑,讒著臉說:
“小美女,有性格,哥喜歡!”
男子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噴到夏依蘇臉上,全是酒精的味道。夏依蘇在他的懷抱中,又羞,又怒,又是氣苦,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轟然就炸開。
她尖叫起來。
舞臺上的歌聲停止了,有吉他扔到地上的聲音。緊接著,有一個身影,從舞臺上急速跳下來,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朝夏依蘇所在的方向衝過來。
待走近了,他猛地伸手拉了夏依蘇,拽到他身邊。
夏依蘇擡頭,原來是在舞臺上彈吉他唱歌的男孩子。他眼睛裡冒著火,一擡手,不由分說就朝了男人的臉狠狠地湊了一拳。
男人臉上給擊中了,頓時青腫了起來,嘴角還涌出了鮮血。他一個踉嗆,往後倒退了兩步,一邊嚎叫起來:
“你爲(wèi)什麼要打我?”
男孩子冷冷的說:
“你欺負(fù)人家女孩子,我看不過眼。”
男人惱羞成怒,瘋了似的衝過來,不由分說抄起旁邊一張凳子,朝男孩子的腦袋狠狠地砸過去。
男孩子當(dāng)場腦袋就開了花,額頭上被砸出了一個口子,頓時血流如注。那些鮮紅的紅,流到他的臉上,落到眼睛,鼻子,下巴里,然後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在昏暗的燈光下,無比的悲壯。
周圍一片躁動,有人圍了近來。
那個鬧事的男人,則趁燈光灰暗,場面混亂,趕緊逃之夭夭,很快跑了個沒蹤影。
夏依蘇嚇得六神無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男孩子皺著眉,瞅了瞅她,很不耐煩地說:“哭什麼哭?我又沒死!”
後來夏依蘇扶了男孩子去附近的小診所。他的額頭被縫了八針,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白紗布,那樣子,像了個悲情英雄。
夏依蘇就愛上了他,不可自撥。
在小診所裡,她踮起了腳尖,很勇敢地吻了他額頭上的白紗。這男孩子,便是鄭一鳴,那一年,他二十二歲,是酒吧裡的歌手。
他長得很帥。
濃眉,大眼,高鼻樑,薄薄的嘴脣,有著天使般的純淨(jìng)氣質(zhì),眼神憂鬱神秘,笑容羞澀而迷人。最令夏依蘇沉迷的,他有一雙大長腿。
曾經(jīng),她是那樣的愛他。
因爲(wèi)他,她不再頹廢,墮落。也因爲(wèi)他,她重新拿起書本,認(rèn)真學(xué)習(xí),因爲(wèi)他說:“像你這樣的年齡,是應(yīng)該回到學(xué)校去,好好唸書,多學(xué)些知識!”
她愛了他三年。
從十六歲到十九歲。
曾經(jīng)以爲(wèi)地老天荒的愛情,曾經(jīng)以爲(wèi)情比金堅的愛情,如今如一隻爆竹,經(jīng)歷了一場暴風(fēng)驟雨,淋溼了,再也點燃不起來,美好而美麗的煙花夢,便成了泡影,一場空歡喜。
往往,愛情失去的時候,只是一瞬間。
有著怎樣凜冽的愛,就有著怎樣凜冽的恨。
夏依蘇嘆了一口氣。
往事如夢,世事如風(fēng),人事已全非。此時此刻,隔了朝代的海洋,想起鄭一鳴,感覺已是很遙遠(yuǎn),壓根兒就是上輩子的事。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