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蘇情,迷,意,亂。
她那偏離的魂魄,沉沉浮浮,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已經深深地被元峻宇糾纏,鑲嵌,融化,合二為一。生澀,疼痛,激動,失敗,狂亂,迷茫,緊張,不安,激烈……她和元峻宇的身體,都在極度亢奮中,燃燒著,澎湃著,不停地纏,綿,一而再,再而三,似火似水,無休無止
直到,筋疲力盡。
昨天晚上,夏依蘇,終于成了元峻宇的女人;而元峻宇,也終于成了夏依蘇的男人——夏依蘇再笨,也知道是徐媽媽搞的鬼。
她被她算計了。
此時潔白的被單上,有著一朵鮮紅的梅花,那樣鮮艷奪目,那樣的驚心動魄。這使夏依蘇惶恐,不知所措。她并不介意,她把身子交給元峻宇,她愛他,他又愛她,她把身子交給他,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可是,萬一,如果她有了孩子怎么辦?
以后的幾天晚上,夏依蘇不停地做著同樣的一個夢。
夢里,夏依蘇為元峻宇生了兩個孩子,一子一女。兒子長得像元峻宇,是個俊小公子,寬肩,細腰,長腿,細長的桃花眼,鼻子高挺英氣,嘴唇有些薄,五官無比精致,完美,妖魅;女兒像她,是個小小的美人兒,錘子臉,皮膚細白,如瓷如玉,長長的眼睫毛像扇子那樣,一雙大眼睛,鼻子高而挺,嘴唇小小的略厚,下巴尖尖,極精致。
夏依蘇,還有元峻宇,跟著他們玩游戲。
夏依蘇扮了小兔子,元峻宇扮小山羊,兒子和女兒則扮了可愛的小鴨子,他們一家四口在草地里興奮地追逐著,歡快的笑聲傳得遠遠的。
忽然,出現了一只兇惡的豺狼。
夏依蘇驚恐萬狀,頓時一手拉了兒子,一手拉了女兒,跟元峻宇拚命地狂奔起來。那頭豺狼,仿佛餓了很久,窮兇極惡地朝他們追了上來。
夢里的夏依蘇,跟元峻宇,還有他們的孩子們,一會兒變成了小兔子,一會兒變成小山羊,一會兒又小鴨子。他們驚慌失措,拚命地跑著,可他們無論跑得多急,跑得多快,但最后還是豺狼追上來了。
那頭豺狼張牙舞爪地撲向元峻宇,一口就咬斷了他的脖子;然后,豺狼又撲向他們的孩子,尖利的牙齒硬生生的把他們小小的身體撕裂,鮮血噴涌。
他們的鮮血,把滿地染了通紅。
隨后,豺狼得意而又猖狂地笑了起來,笑聲很是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笑著笑著,豺狼的樣子忽然變了,變成了一個獨臂的高大男子,這男子有著一張像“死神琉克”的兇臉,帶著股狠勁,拔子臉,腫眼泡,充滿戾氣的眉骨,透著吸血鬼般的邪惡桀驁不馴小眼睛。
男子,是丁云豪。
夢中,丁云豪對著夏依蘇猙獰地笑:“夏依蘇,你滿了二十歲之后,你就是我的女人!夏依蘇,你給我記住了,你一輩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夏依蘇大笑哭了起來,驚恐地大聲尖叫:“丁云豪,不要傷害四殿下!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丁云豪,不!不要!”
夏依蘇一邊哭,一邊恐怖而慘厲地叫著。然后,她就驚醒了過來,笑聲頓時沒了,丁云豪也不見了。夏依蘇被唬得一身一臉全是冷汗,淚水濕了枕頭,身子不停地哆嗦著,仿佛置身在寒風中的一只絕望小鳥。
她睜開眼睛。
剛把眼睛睜開,還沒從夢中回過神來,夏依蘇冷不防的就看到一個人居高臨下站在她面前,低著頭,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
這一雙眼睛,黑森森,幽磷磷。
夏依蘇再次給嚇得魂飛魄散,直打著哆嗦,不禁張大嘴巴,又再發出恐怖而慘厲的大叫:“啊!啊——”
她連續“啊”了幾聲之后,才發覺,這雙眼睛的主人是元峻宇。他的雙手緊緊握著拳頭,眼神回復了過去的喜怒莫辨,深沉不可測,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似在想著些什么,又似什么也不想。
但很快,元峻宇又恢復了癡癡傻傻的模樣,緊緊握著拳頭松開了去,伸手搖著她,聲音帶著哭腔說:“夏依蘇,你干什么?為什么你哭啊?”
夏依蘇怔了好一會兒,然后說:“我作了一個惡夢。”
元峻宇巴眨著眼睛問:“是什么惡夢?”
夏依蘇說:“我夢到一只兇惡的豺狼追著我,然后把我吃了。”
元峻宇吁了一口氣,拍拍胸口說:“原本是這樣,嚇得我!”他看著她,一派天真地安慰:“夏依蘇,不要怕,那是夢,又不是真的。以后你再夢到一只兇惡的豺狼追你,你就對它說,我不怕你,我是獅子,我一口吃了你!”
夏依蘇心情再不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伸手刮他的鼻子:“傻瓜!”
元峻宇看著她,傻傻的也笑了起來,他也伸手刮她的鼻子:“夏依蘇,你也是傻瓜!我們是一對傻瓜!”
夏依蘇又再笑了。
過了一天,元峻宇不知多哪兒拿來了一個精美的香囊,嘻嘻笑說:“夏依蘇,送這個給你好不好?”
夏依蘇接過,嗅了一下:“好香。”
元峻宇得意:“嘻嘻,當然香了。”他孩子氣那樣,一副很神秘的樣子問:“夏依蘇,你知不知道是什么香味?”
夏依蘇又再嗅了一下:“好像是梅花的香味,清香的,帶點甜香,味兒很淡,卻是令人回味無窮。”
元峻宇一拍手,大笑了起來:“對對對,就是梅花的香味。”他得意洋洋:“夏依蘇,你不知道吧,嘻嘻,這是特別特別特別制作的香料——采集寒冬里的梅花,放進特制的提取器皿中,提煉花香味而制成,叫梅魅香。夏依蘇,這香囊是我專門送給你的,你可要天天帶著,好不好?好不好嘛?”
夏依蘇說:“好。”
她挺喜歡這香氣,而且這香囊很漂亮,天天帶著也沒什么時候不可。
夏依蘇提心吊膽的過了大半個月,終于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大姨娘”,夏依蘇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
還好還好,她沒有中標,沒有懷上孩子!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