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到達了竹林,然而站在竹屋外面,卻也并沒有進去。
止步于此,是因為她知道這地面其實看似簡單,其實也有很多的機關。
望著不遠處的竹屋耳邊卻突然傳來了如慕如訴的琴聲,琴聲清朗入耳,陣陣清脆萬分。
林悠悠聽得這琴聲,耳邊仿佛是傳來陣陣清泉叮叮當當的聲音,又仿佛是鳥兒歡快歌唱的聲響。
耳邊清風拂過,仿佛置身于一片茂密的叢林之中,鼻尖泛起了陣陣花香。鳥語花香,清泉陣陣,仿佛整個人置身于大自然之中,身心也放松了下來。
林悠悠聽著頓覺渾身是神清氣爽,一掃不知何處而來的悒郁之情。
再朝著那彈琴的白色身影望去。
墨白正端坐在桃花樹下,纖長的手指正在撫琴。神情專注而空明。月色下,襯得他的臉色如月色般清朗,眼眸如星光般熠熠。
一塵不染的白衣泛著月亮清冷的光輝,全身仿佛是泛著朦朧的光輝,更增添了一分神秘之感。
月下仙人,仿佛謫仙一般。
林悠悠的腦海中對于這個認知更加覺得深刻了一分。世間竟然有如此出塵的男子。而能夠遇上這樣的人,能夠多看幾眼,仿佛也覺得很幸運。
林悠悠想著便情不自禁地朝著前面走了幾步。
然而還沒有走出幾步,便見四面八方的箭朝著自己飛過來。林悠悠暗叫一個不好,只能側身不斷地躲著飛過來的箭。
“誰?”琴聲仍舊沒有停下來,但是卻傳來了一個聲音。
是流蘇在問話。
林悠悠費力躲著箭矢,然而箭卻越來越多,仿佛源源不斷一般。再這樣下去,盡管她再好的身手也決計是不行的。
更何況體力也會不支。
原本她方才只是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墨白,只是近一點看看。
她也知道天下之大,這古代能人異士很多,就算是現代,她也不敢打包票她就是一定不會輸。
只得到:“流蘇,是我。”
聽得這個聲音,原本淡然談著琴的墨白突然怔了怔,鏗地一聲,琴弦便斷了。
立馬起身,觸動了機關,機關這才停了下來。
墨白走了上去,望著到此的林悠悠,臉上露出了與平日完全清淡不同的擔憂之色,“你沒事吧?”
林悠悠撫撫胸口,唏噓了一聲,“幸好我還有點功夫,幸好你還來得及救我。”
要不然她的小命可真是就要玩完了。她本來只是要來看美男的,結果要是把自己的小命給玩完了。
就算是去得閻王殿,恐怕也會被閻王爺笑掉大牙。
墨白的臉色卻并不好,只是打量著她。這機關乃是他親手設計,為的就是防止不請自來強闖之人,然而卻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撞上。
若是她因此受了傷,亦或喪了命,可怎么好?
這樣想著,竟然生平第一次在乎起了一個人的性命來。他原本對生命世事看得便淡,他自身的原因,再加之這么多年也見慣了生死。
畢竟,即便是神醫,也終究不能起死回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治。
所以,當生命從他面前流逝的時候,起先,還會內疚難過不已。
而后來,看過太多,便已麻木。對生命也終究便看淡。眾人皆覺得他淡然如仙,然而卻也不知這般淡然卻也不是天生便是。
林悠悠見墨白臉色不太好。
笑嘻嘻安慰道:“哎呦!沒事啦!不是還有你墨神醫咩?就算受個傷中個毒什么的,有你墨神醫在,還不得起死回生。我相信你,就算我真掛了,你也能給救回來。”
墨白聽了這話,并未覺得寬慰,一張臉反而是更加嚴肅了起來。
“休得胡說。”起死回生?他不確定。若是她真的死了,他能不能夠救回來。
見墨白嚴肅臉。林悠悠也知道拿生死開玩笑不太好啦!
心中欣喜,嘿嘿嘿……看來她在墨神醫心中還是有丟丟位置的嘛!不然他也不會擔心她的生死了,不會擔心她有沒有受傷了。
嘻嘻嘻……看來臉皮厚著不斷在美男面前刷存在感,還是很有用滴。
“沒事啦!沒事啦!虛驚一場。請我進去喝杯茶壓壓驚唄!”林悠悠說著便朝著里面走。
墨白跟在她身旁。
流蘇這次沒有對著林悠悠橫眉豎眼。經歷過這次意外,她仿佛是更加看懂了一些些。能夠得公子擔憂的人,世上也僅僅幾人而已。
忽地仿佛是羨慕起了林悠悠。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受傷了,公子會不會也這般焦急擔憂?
想著搖搖頭,覺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茶滿了……”林悠悠提醒著。
流蘇這才反應過來,及時停止了沏茶。然后便退了出去。
林悠悠開始悠哉悠哉仿佛真的是品起茶來,先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又淺嘗了一口,然后才一飲而盡。
最后贊道:“真是好茶好茶……”
嘿嘿嘿……其實她根本就不懂茶,只是裝裝樣子而已。不過,就這裝的樣子,她也覺得逼格絕對已經夠了。
只見得墨白盯著她看。
林悠悠抬起頭問道:“看什么?”
墨白沒有說話,收回了目光。
林悠悠看著墨白笑道:“哎呦……看我干什么,其實我覺得還是你比較好看。”
墨白一張透白的臉上突然泛出了一陣紅暈,在燭光搖曳下,顯得更加魅惑。
美男真是好看啊……就是臉紅也這么好看。林悠悠忍不住盯著犯了幾下花癡。
墨白咳嗽了兩聲,問道:“不知道悠悠姑娘找在下有什么事情?”
林悠悠撐著額頭想了想,然后皺著眉頭道:“其實我生病了。”
“哪里不舒服?”墨白趕緊問道,不知不覺聲調仿佛都變了調。問著的同時,手已經伸過去把脈,卻仿佛未見得有什么毛病。
卻見得林悠悠抬起頭笑臉盈盈地望著他,“我生病了,相思病。”
相思病?
墨白聽得這話臉仿佛是更加紅了。相思,何為相思?為何相思?
然而,突然心頭一陣痛。
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悲傷。他和她,根本就不可能。
于是,便道:“姑娘真是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