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許顯純,意味著電影情節正式開始,唐鋒知道,即便沒有自己的參與,盧劍星三人也能通過刑部的一個陳姓官員,以他的妻女為要挾,逼迫他交代出許顯純的藏匿地點。
男一號沈煉,還會請陳大人幫一個忙,特赦刑部教坊司的官妓周妙彤,因為沈煉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女人,卻不知多年前,正是他率隊抓捕了周妙彤的親爹,才讓她落得了那般凄慘的境地。
總之,抓捕許顯純這件事,唐鋒認為自己沒必要摻和了,還省得讓三兄弟提防自己,怕自己與他們爭功。
于是,出了衙門大堂,唐鋒立即對盧劍星表示:“盧大哥,這件差事以你為主,我偷個懶,隨便打個醬油就行了。”
這話說的,盧劍星三人都露出了疑惑表情:抓捕許顯純,功勞可不小啊,雖說會被張英那廝占去大頭,但也不是一句偷懶就舍得放棄的,有機會,總應該爭取一下吧。
唐鋒哈哈一笑,懶得多做解釋,擺擺手就走掉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
沈煉皺起眉頭,凝視著唐鋒晃晃悠悠逐漸遠去的背影。
“我真的看不懂他了。”
盧劍星低沉說道:“剛才他私下里還跟我提過,會為我疏通門路,幫我補上百戶之缺。”
“我倒是能看懂一點。”
老三靳一川,以前曾做過江洋大盜,這時候便以另一種心態分析道:“或許他根本不在乎這些,又比較欣賞大哥的為人,才會……”
不是個文化人,他也不曉得怎么表達更好了,便憨憨一笑:“反正,我要是有辦法,也會這樣幫大哥的。”
“我知道。”
盧劍星低沉一笑,拍了拍三弟的肩膀。
夜里,劇情走勢正常,三兄弟率隊成功抓獲了曾為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的許顯純。
曾為頂級大佬的許顯純,被人押走的時候還回頭喊道:“盧劍星你這是公報私仇,你是怨我沒有把你補上百戶的缺……盧劍星你放了我,我讓你當上百戶……”
這些話,讓盧劍星的心情莫名復雜:當初,我都求到許顯純那里了,也沒能如愿以償,現如今,我還能有什么門路呢?
他實在想象不出,唐鋒有什么辦法能夠幫到自己。
接下來,盧劍星負責把人帶回衙門,也就不需要沈煉和靳一川跟著忙碌受累了。
分開前,靳一川向沈煉借銀子,要去填被師兄敲詐的那個無底洞。
靳一川曾為江洋大盜,殺了追捕他的一個錦衣衛,冒名頂替才混到今天,卻被一向都看不慣他的同門師兄丁修,以此為把柄,多次敲詐,并且揚言:你這秘密啊,我吃一輩子!
靳一川習武天賦極好,卻因為有肺癆病,正面交手打不過丁修,被他吃得死死的。
這一次,丁修獅子大開口,直接勒索一百兩銀子,靳一川說:“我一年的俸祿才二十兩,上哪兒去湊一百兩?”
沒錯,身為錦衣衛總旗,一年的俸祿才只有二十兩銀子,刨去其他因素不提,足以證明那個年代,銀子的購買力的確是相當扎實的,尋常人家,辛辛苦苦一整年也只能積攢下來幾兩銀子。
繡春刀這部電影,所有的悲劇,說到底都是銀子這東西鬧出來的。
國庫空虛,崇禎皇帝想要活著的魏忠賢,就是為了他富可敵國的個人財產;
盧劍星需要銀子疏通門路,拿到本該屬于自己的百戶官職;
沈煉需要銀子,給周妙彤贖身,把心愛的女人留在身邊;
靳一川也需要銀子,解決掉師兄丁修這個難題,然后娶張醫生的女兒張嫣為妻;
都是錢,都是為了銀子……
“去賣屁股吧,一百兩,只給你三天。”
師兄丁修扔下這一番無賴言辭,然后便無形無狀的揚長而去,靳一川氣得吐血,卻只能瞪著他的背影無可奈何。
打又打不過,殺人滅口都做不到,被他敲詐一輩子,又能有什么辦法。
不過,丁修扛著他那把一米五幾的***,剛剛拐過了兩個胡同,就被另一個身穿飛魚服的家伙攔住了。
唐鋒!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丁修眉頭一皺,歪頭斜眼地盯著唐鋒,一眼就認得出來,他并不是靳一川那兩個關系最鐵的好兄弟,應該不是為了靳一川打抱不平的吧。
他是賊,唐鋒是官,甭管武力上能否分出高下,在這京城之內,丁修還是有一些顧忌的。
“雖說蒼蠅腿也是肉,但你那師弟,已經窮得尿血了,又沒有什么經濟頭腦,敲詐他一輩子,你又能敲得到多少?”
唐鋒空著雙手,繡春刀掛在腰間,看起來并沒有動手之意。
“你都知道些什么?”
丁修的表情反應,還是有一點緊張的,對面的家伙也是個錦衣衛總旗,若真的知道了師弟靳一川的秘密,豈不是說,秘密不再是秘密,自己也就斷掉了這一條財路?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
唐鋒淡淡一笑:“老兄,你這一身功夫,偌大的京城,能勝過你的都不多啊,咋就這么點出息呢,整天凈盯著些蠅頭小利。”
唐鋒的話,既不是貶低,也不是奉承,這部電影里,丁修的武力值即便不是第一,那也差不多了,反正沒有切切實實的證據,能證明某個人可以勝過他。
“怎么個意思?”
丁修一身痞氣,還在歪著腦袋斜眼看人:“這位大人,難道你,有什么賺大錢的門路可以告訴我?”
“有的是!”
唰!唐鋒直接扔過去一個足足五十兩的銀錠子,這屬于系統附贈的小禮物,這樣的銀錠,家里面還有二十多個。
系統安排的身份就是家境優越,繼承了一筆不小的遺產。
“嘶……”
丁修接住銀子,吸了口涼氣,不禁說道:“出手這么大方,應該不是開玩笑。”
接著,一挺脖子一瞪眼:“說吧,讓我殺誰?”
“你是把好刀,卻不一定非用來殺人。”
唐鋒笑呵呵地招招手:“走,找地方喝幾杯,咱們坐下來慢慢嘮。”
丁修想了一想,確定他不是給自己下套的,身為錦衣衛總旗,隨隨便便就能拉出來幾十號人,下套子不會是這種方式,能堵住自己,直接帶隊,又弓又弩的把自己圍起來就是了。
于是他也就加快了步伐,卻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穩穩地跟在唐鋒身后。
醉云閣,夜間營業的風月場所。
唐鋒換了便裝,把丁修帶來這里,小酒喝著,小曲兒聽著,待到丁修的警惕之心消散得差不多了,這才讓彈琴唱曲的姑娘出去了,要跟他聊幾句正事兒。
“丁兄喜歡賭錢嗎?”
唐鋒端著酒杯,稍顯突兀地問。
“不賭!十賭九騙,我不會上那個當。”
丁修搖頭回道:“唐大人為什么這么問?”
“賭博,會讓人喪失理性。”
唐鋒緩緩說道:“你若是個毫無理性的賭徒,我是不可能跟你合作的。”
“哦……”
丁修神色邪異的點點頭,又問:“唐大人真的要跟我合作?可是我,除了揮刀砍人,就不會別的了啊。”
唐鋒神秘一笑,暫時不語。
電影原作里,丁修這個角色確實是令人印象深刻,不只是他那略帶逗比特質的一身邪氣,他的性情也是難以捉摸,感覺相當矛盾。
別看他一個勁兒地欺負師弟靳一川,口口聲聲要弄死他,最后關頭,卻又下不了手,說了句:“可真要是殺了你,這世上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靳一川為了救他,被趙靖忠安排的火槍手打死,丁修又會立場大變,協助沈煉千里追殺,最終干掉了趙靖忠。
殺男人毫不眨眼,但不碰婦孺……你說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唐鋒是懶得猜的,只需要知道他愛財如命就行了。
待到丁修的好奇心被勾得差不多了,唐鋒這才壓低聲音:“為了一千兩銀子,你都敢做什么事?”
丁修一挺脖子,雙眼瞇起:“啥都敢做!”
唐鋒同樣瞇起眼,聲音更低:“一萬兩呢?”
“嘶……”
丁修大口吸氣,反倒有點不相信了:“大人不是在戲弄我吧?”
唐鋒神色凝重地搖搖頭,接著說道:“這段時間,朝廷大舉鏟除閹黨,會有很多人掉腦袋,而且,都是有權有勢,曾經無限風光的家伙。”
“這個我知道。”
丁修抽抽鼻子點點頭:“現在,京城里亂著呢。”
“那你說,這些人死了,他們的家產,那么多銀子哪里去了?”
唐鋒捏起一個蜜餞,慢悠悠塞進嘴里:“都是大官兒啊,最窮的,少說也得有幾萬兩身家。”
幾萬兩,這數字聽得丁修眼皮子直抽,想了想才道:“抄家唄,不都是歸了皇上,歸了朝廷的嘛。”
“當然是,也不全是。”
唐鋒哼道:“現如今的官場多黑啊,上上下下的官員們膽子賊大,比咱們還大!他們認為,這世上最好騙的一個人,就是皇上。”
丁修嘴角哆嗦兩下,心說:你是天子親軍,都敢說這種話,看來真是要跟我交心啊。
“這么說吧,不管是什么錢,最終能落到朝廷,落到皇上眼么前兒的,最多也就三成!”
唐鋒繼續說道:“其他的都讓那些貪官污吏雁過拔毛,一層一層地順走了。既然如此,你說這些錢,是不是應該先過一過咱們的手?”
“太應該了!”
丁修一拍大腿,腦袋湊過來:“怎么過?”
“太具體的,當然不能在這里說。”
唐鋒笑呵呵說道:“這幾天,你安分一些,窩一個地方能讓我隨時找到,然后等我消息。當然你可以不信,大不了我自己干,少賺一些而已。”
“別介,我信啊。”
丁修趕緊表示:“你一穿鞋的都不怕,我一赤腳的,還有啥不敢。”
“很好!”
唐鋒滿意點頭:“弄好了,咱們下輩子都就不愁了,甭管這天怎么變,咱們都可以吃香喝辣,逍遙自在。”
丁修好奇問道:“怎么著,大人覺得,這天還會變了不成?”
“變不變,不是咱們說了算的。”
唐鋒低聲哼道:“反正我孑然一身,無牽無掛,這錦衣衛干得提心吊膽,沒多大意思,不如狠狠地撈一筆,然后和你一樣浪跡天涯,當一個有錢的混蛋。”
呃……
丁修神情一呆,略顯尷尬,當然聽懂了,他的意思是:我也是個光腳的,不擔心你會像對待靳一川那樣來要挾我,所以,才會這么大膽的找你合作。
敢情,咱們是同一類人,我說怎么和你坐在一起逛窯子喝花酒,感覺這么自然,這么得勁兒呢。
“今兒個,先這樣吧,這幾天別去找靳一川了,他那幾兩干巴骨頭,你又啃不飽。。”
唐鋒站起來,又在桌子上放下一個五十兩的銀錠:“在這兒快活一宿,我請客。”
“真闊氣呀”何歡笑道。'一直看著他們兩個人在那里說話他也沒出現實在是沒啥意思。'
“那就謝了!”
丁修站起來拱拱手,瞅著唐鋒離開的背影,神情稍顯復雜。
這就給了一百兩啊,他可真舍得,看來,還真是有大買賣要做。
不過,干嘛說靳一川是干巴骨頭,我又啃不飽……咋感覺,像在罵我是狗?草!
走出醉云閣,唐鋒心里還在盤算著其他事情,其實,剛剛丁修若是桀驁不馴,膽敢跟自己扎刺兒,那就掏出槍來,給他個一槍爆頭。
在子彈面前,刀法再好,也沒個卵用,那個距離下,干掉他輕而易舉,事后也很好解釋:這家伙底子多臟,一身罪名,咱身為錦衣衛,干掉這么一個江洋大盜有功無過,又有什么說不過去的,只需把腦袋上的彈孔處理一下就行了。
沒錯,唐鋒手里有槍,還不止一把,都裝在監獄空間里呢。
槍械子彈,是在天下無賊的世界,在地下黑市收購黃金時順便買到的,用的當然是黎叔的名頭。
男兒行走江湖,沒有一兩把神兵利器來防身,那怎么可以。
在繡春刀這樣的古代世界,一把小手槍,就足以稱得上神兵利器了,否則,唐鋒還真的沒把握正面搞定丁修。
丁修武藝精湛,他那把一米五幾的***,唐鋒以小成境的鐵布衫,想都甭想,肯定是扛不住的,冷兵器對砍,輸面太大。
對丁修,要么干掉他,要么用好他,反正不能讓他瞎摻和進來調皮搗蛋。
對于何歡的話他也是聽到了從現在開始他也是相信了對方來到了這個世界。'
有什么好好奇的我不相信你沒有這個本事。'唐鋒說道。'
想不想跟我打一場。'何歡突然不笑了說道。'
他很想讓對面的人知道他的本事。
“呵呵”唐風冷笑一聲直接離開了跟他打一下系統都害怕他不說他這三腳貓功夫了。
第二天清晨,守在衙門里的盧劍星,等到張百戶前來坐班,先是報功(成功抓獲許顯純,功勞都是大人您的),接著又問了自己補缺百戶的事情。
果然,只不過稍稍提了一下先前給他的銀子,張百戶立馬翻臉,說出來的話令人無比心寒,也就讓盧劍星徹底明白了,唐鋒所言不差,指望張英這廝,自己還真是瞎了眼,把銀子喂狗了。
如此一來,盧劍星內心深處還真的升起了一點點期冀:難道,唐鋒真的有什么好門路好辦法,才會那般主動地提醒自己?
就在一小時后,大反派趙靖忠出現了。
其實,豬頭張英這么早跑來衙門,就是接到宮里的消息,東廠提督趙靖忠要來,張英當然要乖乖地提前候著。
趙靖忠的來意,就是指定了盧劍星兄弟三人,前去追殺魏忠賢,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沈煉心中存疑,問趙靖忠:“敢問公公,這么重要的任務,為何選中我們?”
趙靖忠輕蔑而笑:“看你們仨混成那德行,一準不是閹黨!”
話雖難聽,確屬實情。
要知道,錦衣衛在外面何等威風,在尋常百姓,甚至大部分低級官員的心目中,那都是聞之色變,畏之如虎,即便遭受到錦衣衛的欺壓**,也不敢有半分抵抗。
三兄弟都是總旗,在自己管轄的片區內,稍稍有那么一點點手黑,都不至于生活拮據到這種程度,區區幾百兩銀子就能把他們難住。
不過,這也就證明了,他們都是心存正義,有原則有操守的人,平日里不愿與某些人同流合污。
正因如此,唐鋒也是心甘情愿幫他們一把,即使不為了系統任務,也不忍心看著他們以悲劇收場。
趙靖忠離開后,盧劍星三人正在商量,如何快馬加鞭,才能在今天夜里,在阜城縣追上魏忠賢。
唐鋒走了過去,正要對他們說話,豬頭張英卻在大堂門口怪聲怪氣地喊道:“唐鋒,那是趙公公委派給他們三人的重要任務,你就不要瞎摻和了。怎么著,這種時候還想著搶功?”
張英這么說,是出于兩個原因,首先,東廠提督委派的任務,若能完成,功勞肯定不小,此時此刻,心生嫉妒眼紅眼熱的人不只是他一個。
其次,張英知道,唐鋒這小子極其奸猾,一肚子鬼主意,他若是摻和進去,自己安插在盧劍星隊伍里的幾個暗樁,估計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所以,他才會當眾喊出來‘搶功’這個說法,就是為了挑撥離間,讓盧劍星三人對唐鋒心生排斥。
唐鋒轉回頭,冷笑著瞟了張英一眼,然后對盧劍星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盧劍星若有所悟,點點頭,帶著他們去了衙門后院的休息室。
關好門窗,四人也顧不上坐下來,唐鋒便低聲問道:“趙靖忠是不是讓你們追殺魏忠賢,還說是皇上的旨意?”
盧劍星三人都是神色一變,沈煉不禁問道:“唐兄,你怎么知道?”
這可是皇上密旨,按說,就連張英張百戶都不能知道具體細節,整個行動完全由盧劍星負責。
“因為我上面有人!”
唐鋒朝天上指了指,壓低嗓音:“趙靖忠在假傳圣旨。”
“他怎么敢這樣做?”
沈煉眉頭緊鎖,首先質疑:“假傳圣旨是要誅九族的。”
“因為不這樣,他就會死!”
唐鋒冷笑:“其實,他也是閹黨,身為魏忠賢的義子,是魏忠賢提前安插在皇上身邊的一枚重要棋子,這個秘密,天底下只有區區幾個人知道。”
“趙靖忠竟然是魏忠賢的義子……”
盧劍星三人都是一臉驚駭,靳一川差點失聲驚呼出來,但還是相當警覺地捂住了嘴。
都是聰明人,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魏忠賢倒了,趙靖忠卻深受皇上的信任,坐上了東廠提督的權勢寶座,一步跨上了人生巔峰。
為了保命,為了守護好自己的權勢地位,趙靖忠決不允許秘密暴露,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前除掉魏忠賢,決不能讓他活著出現在皇上面前。
如此驚人的消息,不管他們仨會不會立即相信,唐鋒又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魏忠賢死了,趙靖忠下一步該做的就是殺你們滅口。這個,應該不難想到吧?”
當然不難,身為錦衣衛,這種事見得太多了,根本不需要多余解釋。
他們三個都是表情凝重,甚至有一點面色慘白,也都考慮到了:如果唐鋒所言屬實,就算咱們不殺魏忠賢,趙靖忠也不可能放過我等。
趙靖忠身為東廠提督,隨便找個理由,使點手段,就能讓三個螻蟻般的錦衣衛總旗萬劫不復。
說白了,被趙靖忠找上門來,就已是禍事上身,做了是個死,不做也是死。
橫豎都是死!
“信我嗎?”
唐鋒突然間深沉問道。
沈煉和靳一川抬頭看著他,神態表情不只是遲疑,還顯得相當復雜,他倆不是不敢信不能信,而是不愿意相信,一時間難以接受這一道晴天霹靂。
“我信你!”
盧劍星卻是雙眼一瞇,目光從短暫的恍惚立即轉變為堅定:“最起碼在這件事上,我實在想不出,唐老弟有什么理由坑害我們。”
這種禍事,卷到誰,誰倒霉!別人如若知道了哪怕一點點內幕,也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誰還敢抻著脖子主動往刀口上湊。
唐鋒沖著盧劍星微笑點頭,接著又對他們仨說:“其實也不必太過悲觀,常言道富貴險中求,絕處未必不能逢生,危機的另一面往往隱藏著天大的契機。”
“唐老弟,此話怎講?”
盧劍星神情一動,脫口而問,隨即又反應過來,急忙拱手行禮:“還望唐老弟仗義出手,助我兄弟度過這一劫難,我們三個,定然會銘記在心。”
沈煉和靳一川也跟著拱手行禮,靳一川的樣子蠢萌蠢萌的,反正大哥怎么做,他就怎么做,而沈煉嘛,眼神中依然隱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沈煉此人,作為男一號,心腸當然不壞,感覺上也是挺有城府,但唐鋒認為,這哥們該聰明時不聰明,實際上凈做蠢事,盧劍星和靳一川的死,即便不能完全怪他,他也應該背負起不小的責任。
電影原作里,他抱著靳一川的尸體嚎啕大哭:“二哥錯了,二哥后悔了!”
也就代表了他已然悔悟,最起碼,在處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上存在重大失誤,甚至可以說有些自私。
卷入這種滔天大禍,任何一點細節都足以決定三人的生死,他放過魏忠賢,收了幾百兩黃金的黑錢,雖然當時情況緊迫,來不及多做考慮,但事后為什么不能第一時間告訴大哥和三弟?
由于自身的種種原因,或者說他自作聰明,竟然把這個秘密隱瞞了下來,也就錯過了三人實施自救的關鍵時機。
不過話雖如此,唐鋒對沈煉倒也是沒啥偏見,畢竟他不能像自己那樣,站在上帝視角提前預知所有劇情,況且他們只是掙扎于政治底層的小角色小人物,沒什么文化,沒太多見識,很多事考慮不到那么周全,也就沒必要過多指責了。
所以接下來,唐鋒只是對他們說:“既然信我,那就按我說的辦,咱們四個,一起搏一搏。成了,出人頭地,輸了,腦袋落地,僅此而已。怎么樣,敢不敢跟著我把命賭上?”
三兄弟相互對視了一眼,盧劍星隨后表態,還是拱手而道:“唐老弟與此事無關,你都敢賭,我們又有何不敢。況且除此之外,我們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唐鋒無聲點頭,注視著他們:是的,其實你們已經沒得選了。
當天夜里,瓢潑大雨,數十名錦衣衛快馬加鞭,承受著刺骨寒風,總算及時趕到了阜城縣。
進入縣城,唐鋒四人把幾十號屬下甩到一邊,他四人悄悄摸到魏忠賢所住的客棧外面。
魏忠賢虎倒余威在,再加上有的是錢,身邊還能跟著一百多個愿意為他拼命的護衛,也算變相體現了他的高超手腕,以及人格魅力。
唐鋒四人決定了以寡敵眾,是因為幾十號錦衣衛屬下里,肯定有張百戶等人安插的樁子,關鍵時刻除了搶功就是搗亂,不可能起到什么好作用。
“一百多個護衛,咱們能行嗎?”
沈煉小聲地問了句,直到現在,他對唐鋒還是不敢有完全的信任。
“又不是非得殺光了他們。”
唐鋒回道:“你們三個,只需要為我爭取一點點時間,魏忠賢一死,這幫人必然就樹倒彌孫散,沒了繼續抗爭的理由和動力。”
是人就有私心,是人就知道害怕,那些護衛若沒了效忠對象,才不會傻乎乎地跟錦衣衛拼命。
當然,唐鋒早就和他們三兄弟說好了,魏忠賢的死只是假象,***而已,他們仨只需要演好了自己所屬的那部分劇本就行了。
“唐老弟,全靠你了!”
盧劍星倒是相當的光棍且磊落,一旦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再疑神疑鬼。
“放心吧。”
唐鋒點頭:“沒必要遮遮掩掩了,直接殺進去,你們幫我守住主樓,剩下的交給我。”
客棧前后幾進院子,總共有一百多號護衛,再怎么小心,也會被發現的,于是,四人連續翻墻,直闖內院,落足于魏忠賢最忠心的干女兒魏廷面前。
“什么人?”
“啊!是錦衣衛!”
護衛們驚呼四起。
“慌什么!”
魏廷神色清冷,淡淡而道:“四個而已,有何可懼。”
唐鋒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心說這魏廷是朱丹扮演的,一米七的身高,長腿細腰,氣質上佳,最后死于錦衣衛的槍矛之下,說起來著實可惜。
嗯,可以考慮,把她活捉到咱的監獄里。
雖不是系統任務,但抓不抓誰,咱身為監獄長也是說了算的。
但今夜,似乎不是最佳時機,先搞定魏忠賢再說。
唐鋒給盧劍星三人使了個眼色,不等魏廷放出來‘殺一個賞黃金十兩’的鼓舞光環,四人便率先動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最好別讓她喊出來這種話。
“皇上有旨,請魏公公回京。違令者,殺!”
唐鋒搶先喊出這句話,先壓一壓他們的士氣,然后便仗著鐵布衫,扎進混亂的人群,朝著兩層的主樓靠近過去。
“你這家伙真的是見到美女都走不動路嗎”何歡忍不住說道動不動就想要抓人進去那三個兄弟看起來也不錯呀在外面還是主角呢真的是看不懂。'
看著這輪亂的樣子何歡也是有一點點興趣了。'
“什么鬼我會是這樣的人”唐鋒罵了一句連忙沖了上去現在可不是說話的時候。
何歡笑了笑也是跟著走了上去到處都是人但是都看不到他在他的身體傳過去也是沒有反應的。
盧劍星三人則要肩負起封住內院大門,再堵住主樓正門的責任,比起電影原作,他們多了一個人,三兄弟齊心協力,壓力上來講,怎么著也會稍輕一些。
唐鋒以矯健身姿闖入主樓,手持繡春刀,雖沒有套路刀法,但乾坤手施展出來的自然招式也能稱得上羚羊掛角,頗具意境,對付樓里的七八個低級護衛,自然是不在話下。
甚至,面對樓梯上的兩個弓手,躲都不躲,一刀劈飛一支箭,另一只箭直接用手背擋住了。
弓很軟,沒啥力道,破不開小成期的鐵布衫。
噗嗤!
上到二樓,一刀劈死最后一個被嚇得渾身哆嗦的護衛,唐鋒闖進屋里,也就看到了背對自己坐于桌前的魏忠賢,以及正對自己站著的少年書僮。
滴溜溜……
魏忠賢身形佝僂,卻神色鎮定,都不回頭,只是把金色骰子丟進海碗,拋出了一個六點,寓示著他是個技藝精湛的賭徒。
待到唐鋒走過來,他才慢悠悠起身,頂著張老奸巨猾的嘴臉:“總旗大人,摘了我這顆腦袋,你們回去也……”
話音戛然而止,后面的‘交不了差’還沒能說出來,便看到,唐鋒一個箭步劃過去,兇狠一刀,把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書僮劈翻在地。
這書僮是趙靖忠的同鄉,更是趙靖忠反過來安插在魏忠賢身邊的一枚棋子。
都說了是人就有私心,是人就會怕死,這書僮也知道,自己一旦殺了魏忠賢,不是死于忠心耿耿的魏廷之手,就會被趙靖忠滅口。
所以他遲遲不肯下手,這才逼得趙靖忠選定了盧劍星三人,求一份雙保險。
不過接下來,當書僮意識到情況不妙,情急之下,還是會選擇對魏忠賢下手的,估摸著,他的家人都在趙靖忠的控制下,逃到天邊也是逃不掉的。
這些細節,唐鋒都考慮到了,才會第一時間掃除隱患,免得裝逼過頭,橫生出意外枝節。
“魏公公,我沒想殺你。”
唐鋒身形一轉,一掌拍中魏忠賢的后腦,力道不輕不重,正好能讓他昏迷過去。
可憐這魏忠賢,何等的梟雄人物,電影原作里對沈煉說出來一連串精彩至極的攻心之語,把沈煉弄得六神無主,方寸大亂。
只可惜,在唐鋒這里毫無卵用,都來不及展現他的卓越口才。
唐鋒把人事不知的魏忠賢收進監獄空間,對里面的黎叔說了句:“黎叔,看好他,甭管多久,別讓他蘇醒。”
“沒問題,監獄長大人請放心!”
黎叔欣然領命,這點事,他拿手。
昏迷不醒的魏忠賢,不會知道唐鋒擁有隨身空間這般神乎其神的特殊能力,也就可以依照系統任務,把活著的他暗中押解回京,送到崇禎皇帝的面前。
接下來,唐鋒取出火油,潑到已死書僮的身上,像原作那樣放了把火。
由于唐鋒的辦事效率比原劇情的沈煉快得多,樓下的盧劍星三人還沒承受到極限壓力,上面,唐鋒已經踢開窗戶,放聲喊道:“魏忠賢已死,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接著把魏忠賢的腰牌扔下去,魏廷等人看到腰牌,又看到樓上的熊熊大火,怎會不知道他們效忠對象已經遭遇不測。
喪失了信念,他們泄氣般一個個跪了下去,尤其魏廷,拄劍半跪,無聲抽泣,淚水落到地面的積水中,倒影出她的哀傷與絕望。
義父沒了,她也就沒有了繼續生存下去的意義,在最為悲慟的這一刻,甚至生不出斬殺唐鋒四人為義父報仇的那份心思。
因為她知道,這些錦衣衛并不是真正的仇人,他們只是某些人所操控的幾把刀而已。
看到魏廷的反應,唐鋒靈機一動,在樓上喊道:“魏廷,容你上來給魏公公收尸,別讓大火……”
還沒說完,魏廷就沖了進去。
唐鋒沖著下面的盧劍星三人使眼色:我來搞定,你們不必進來。
機會難得,必須趁著魏廷心神混亂的最佳時刻把她拿下,否則,一旦被她逃脫,日后不曉得會組織起何等陣勢,對咱們實施一波一波永無休止的刺殺報復。
噔噔蹬蹬……
魏廷跑上樓梯,持劍而來,唐鋒卻堵在火勢愈烈的房門外,冷聲喝道:“想進去,把劍扔掉!”
魏廷毫無猶豫,只是狠狠地瞪他一眼,便把西洋風格的刺劍扔到了樓下。
她昂首挺胸,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傲嬌姿態:死都不怕,豈會怕你!
但剛走過來,就被唐鋒抬手——嗤!
美國進口的防狼噴霧,直接噴她一臉。
“啊!”
魏廷捂臉驚呼,然后便開始了控制不住的劇烈咳嗽。
唐鋒壞壞一笑,武技牛叉又怎樣,這是個低武世界,沒有高明內力那一說,人類的生理結構與現實地球那邊差不多,防狼噴霧照樣好使。
你真壞這家伙還挺傲嬌呀。'何歡忍不住說道。'對于唐鋒也是夠了不知道說些什么。
砰砰砰……
緊接著就是狠狠幾下招呼過去,魏廷睜不開眼睛,胡亂抵擋了兩下,最終還是被拍中后腦,和她義父一樣被打暈過去。
把她抓進監獄,唐鋒也就不打算再放出來了,所以對里面的小葉說:“給你找了個伴兒,不過這女的比較兇悍,她若醒了,你最好防著點兒。”
“哦,好的。”
小葉有點忐忑,但更多的則是高興,這些天來,孤零零一個人可把她悶壞了,時間久了,肯定會變成自言自語的神經病,現在,總算有了個做伴的……
這家伙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小葉心里面想到。'
何歡........
現在的女孩可真是能夠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