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山起源于遠古圖騰神螭吻。螭吻是神龍之子,為蠻荒九大圖騰神之一,長相有點類似于被剪去了尾巴的四腳蛇,喜歡在危險的地方東張西望,特別喜歡吞食煙火,所以“死亡之海”的這座火山便成了它的行宮。
有圖騰神就必然會有信仰圖騰神的蠻荒部落存在。
在進入螭吻山之前,阿爾法四人根本沒想過這里會有部族存在。但是當他們到了螭吻山的邊遠地區,他們才發現這里聚集著大量的半獸人。這些半獸人長相奇特,不像是生存在陸地的物種,更像是飛禽,它們自稱為鷂鷹族。
鷂鷹族酷似人類,只在背部和四肢上多了翅膀和羽毛,還有嘴上尖銳的喙。
通過接觸和交流,四小從唯一懂得人類語言的族長口中知道鷂鷹族就是螭吻的后代,遠古時期是蠻荒九大部族之一。
據說當年的蠻荒并不像現在這樣荒蕪,“死亡之海”也是名副其實的海洋,而螭吻山就是海洋中最雄偉的海底火山,只有螭吻能夠在這里生存。后來海底山川隆起,海平面不斷下降,海底的泥沙露出水面,又經歷了千萬年的演變,最終變成了現在的沙漠。
阿爾法不太相信,這樣的變化足以稱得上神跡,世間怎么可能存在這樣移山倒海的力量?可是當鷂鷹族從沙地里挖掘出一塊巨大的珊瑚化石時,阿爾法就信了。
鷂鷹族還說在螭吻山周圍的黃沙底下是一片巨大的珊瑚叢,若非它們在地底支撐著沙漠,這附近早就變成流沙地獄了。
在和鷂鷹族的交談中,阿爾法發現它們不反感人類,用它們的話來說,鷂鷹族曾是人類屋宅的守護神,家家戶戶都曾雕刻過它們的雕像。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萬年以前,當時的沙漠還是大海,所以鷂鷹的話無從考證,阿爾法也只是聽聽,不敢輕易下結論。
跟隨著鷂鷹族的族長來到螭吻山腳下的村莊上。這是鷂鷹族全族居住的村子,人口不過四百,精壯的鷂鷹戰士和孩子是這里的主旋律,不見老弱,也沒有幾個婦人。
族長說螭吻山腳下不好活命,食物少不說,時不時的火山噴發也會給村子帶來災難。
阿爾法問族長為什么不離開這里,族長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眺望著高聳入云的螭吻山說道:“不是我們不想走,而是我們的族神被鎮壓在螭吻山的火山巖漿中,族神不出,鷂鷹族逃不了滅亡的命運,我們世世代代不離開螭吻山就是在想辦法營救族神。”
族長的話阿爾法是相信的,蠻荒部落的生存環境比人類要惡劣的多。特別是在遠古圖騰神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鎮壓或干脆失蹤的時候,蠻荒部落的秩序就變得更加糟糕了。
弱肉強食自古以來就是蠻荒部落的生存法則,鷂鷹族能夠噴浪降雨,這是每一個蠻荒部族都渴望的力量,沒有族神的保護,出現在各大部族視線中的鷂鷹族很可能會在一夜之間傾覆,鷂鷹族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才會冒著火山噴發的危險在這里扎根。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想到了辦法嗎?”阿爾法問。
族長搖搖頭,眼中滿是無奈:“我們嘗試過各種各樣的辦法,甚至還請來了其他族的族神,可惜沒有效果,螭吻山是自然的偉力,只有時間能夠讓它屈服。”
交談過后,族長給四小找了一家空著的房子住下。說是空房子,其實還是有一個鷂鷹族小女孩兒的,她叫鷂鈴,族長說她的父母都在上一次的火山噴發中死去,家中沒了勞力,留著她的唯一用處就是等她長大后給鷂鷹族傳宗接代。
聽到這話的時候,四小仿佛又看到了駝隊里那個撿棗核的女人。蠻荒的女人都是以繁衍為目的被養活的,她們沒有固定的男人,生下了一個孩子,她很快就要去幫另一個男人生。這樣的事情看起來很殘酷,但在蠻荒到處都是,生存的壓力讓它們無法喘息,哪還能奢望愛情和自由。
凱倫兄妹最能理解地層人物的可憐,兩人拉著小女孩兒的手,往她手心里塞著干糧。那些又冷又硬的干糧并不好吃,但是小女孩兒嘗了一點后卻是欣喜若狂,忙不迭的送到族長的手里,一臉期待的催促族長吃下去。
這一行為差點讓四小落淚,族長也是嘆了一口氣,將干糧塞回到小女孩兒的手里,摸著她的小腦袋對她說了一串本族語言。小女孩兒先是很驚慌,但在族長的再三安撫下終于是捧著干糧躲到了一個角落里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每吃一口都會掰下一點藏在自己的羽毛里,似乎是打算等客人們離開了再給族長送去。
“讓你們笑話了。但這就是我們鷂鷹族的現狀,老弱婦孺沒有食物的分配權,所有的供給必須要先滿足青壯的需求才能留給她們一些,那些有依靠的婦人和孩子會好一些,男人們會賜予她們果腹的食物,像鷂鈴這樣的孩子就只能聽天由命,如果最后分配完還有一些剩下的殘渣,那她們就可以不用餓肚子了。”
族長的語氣里有嘆息,不像其他半獸人那樣認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這讓阿爾法很好奇,不由問道:“族長您的思維和我見過的大多數半獸人都不一樣,這是為什么?”
族長笑了笑,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我是薩滿,我的所有知識來自于遠古的傳承,祖先們的記憶在我的腦海里翻騰,我比它們要懂得更多。”
四小了然,他們在駝隊的時候可是沒少跟駝隊首領詢問關于薩滿的事情,現在見到一個真貨,說不好奇是假的,但對方畢竟身份尊貴,他們也不好多問。
“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晚上我們會出去捕獵,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派人來叫你們。”族長交代一聲就離開了屋子,四小站在門口送別。
四周沒了外人,小鷂鈴又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四小也就沒了拘束。
屋子里除了兩張石床就沒有其他的家具,阿蠻也不講究,盤著腿就坐到了地上,鷂鈴第一次見到人類少年,而且阿蠻還是那么的強壯,自幼就懂得依附強者生存的鷂鈴很是歡喜的爬到阿蠻的身上摸來摸去,似乎對他的盔甲很感興趣。
阿蠻將小猴子一樣的鷂鈴拎起來放在懷里抱緊,不讓她亂動,然后問阿爾法:“我們什么時候上山?”
阿爾法透過沒有簾子的窗戶看了一眼噴吐著濃煙的螭吻山說道:“暫時不急,螭吻山的情況我們還沒有摸清楚,冒然上去太危險了。”
“主人,我覺得我們可以向鷂鷹族打探一下,它們既然生存在螭吻山腳下那么多年,不可能沒有人去過山上,也許鷂鷹族的手里就有我們需要的草藥。”作為仆從,凱倫有必要向自己的主人提供自己的智慧。
阿爾法點點頭,對凱倫說道:“你說的也正是我想的,只是無功不受祿,兼且我們的干糧是不能再送出去了,不然我們連走出這片沙漠都困難。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參與晚上的捕獵,爭取得到鷂鷹族的認同,到時候跟它們提起也比較容易。”
“這是個好辦法,但我們不應該利用情誼來達成交易,我覺得駝隊和鷂鷹族都是很好的半獸人,如果成為了朋友,他們自然會愿意幫助我們。”阿蠻比較直來直去,駝隊的生活的確給他造成了很深遠的影響。
“無論怎樣,今晚的捕獵是必須要參加了,先休息一下恢復體力和精神,也不知道鷂鷹族捕獵的對象是什么,多存些力氣總是好的。”阿爾法做出最后的總結,然后帶頭倒在了石床上。
凱倫兄妹和阿蠻也有樣學樣,喀秋莎是女孩子,肯定是不適合跟少年們睡的,所以她和鷂鈴睡一張床。另外一張床是阿爾法三人睡的,阿爾法已經倒上去了,占掉了一大半,阿蠻毫不在意的占掉另一半,凱倫看了一眼擠得滿滿的石床,他不敢說阿爾法的不是,只能狠狠地在阿蠻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后靠著床沿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