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斃可不是姬還的風格,現(xiàn)在他被打入大牢,皆是衛(wèi)揚之過也。
被廢除世子之位,為天下人所唾棄,這就是姬還現(xiàn)在的處境,無論衛(wèi)文說的真假與否,都將成為救命稻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衛(wèi)文一愣,一向傲氣十足的姬還,竟然會低下頭求他,他笑著說道:“世子殿下,這太陽怕是打從西邊出來,您竟然會選擇相信我。”
“不是我相信你,而是我不得不相信你,你覺得我現(xiàn)在有的選么。”姬還壓低聲音道。
他沒注意到的是,衛(wèi)文嘴角微微揚起,若是聽了他的話,只怕姬還會踏入他早已埋好的坑里。
“快說,本公子倒是想看看,你在這種絕境狀態(tài)下,又該如何翻盤。”姬還厲聲道。
“世子殿下,正如荀成將軍所言,您就是缺少了點耐心,您應(yīng)該耐心點,沒必要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怒起來。”衛(wèi)文并不打算現(xiàn)在就告訴他方法,“至于離開此地的辦法,到時您就知道了。”
姬還將信將疑地望著他,若說能離開這兒,不就是等君父回來,他便會被帶到晉國的大牢里,不過都是大牢,只不過地點換了個罷了。
...
齊國城內(nèi),姬宜臼身為大周天子,受齊侯邀請,本前來齊國是參觀姬還衛(wèi)揚兩位公子的招婿之試,天子的大駕光臨讓呂購掙足了面子。
可誰曾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姬還公子落敗尚且不說,竟然還選擇與亂臣賊子為伍,齊國城被攻打,衛(wèi)國城被圍,皆與其有關(guān),于情于理,身為天子的姬宜臼皆應(yīng)該當著天下諸侯的面斥責晉侯。
可姬仇畢竟是晉侯,貴為方伯,若當著天下諸侯的面斥責,豈不是讓其丟了顏面,結(jié)束二王并立局面,皆賴于他。
正這樣想著,卻聽見府外傳來匆匆腳步聲,姬宜臼正扶著額頭,打著瞌睡,這些天他也沒休息好,擔心著攜地的戰(zhàn)況。
虢公翰能輔佐一個落魄王爺?shù)巧蠑y地天子之位,其能力可不容小覷,天下無敵的荀成將軍又身受重傷,無論怎么看,都是于他們這方不利。
于是乎,聽到腳步聲后,姬宜臼瞬間驚醒,抬頭望去,卻見一名哨探喜形于色,見他望著自己,忙跪拜在地,驚慌道:“小的吵醒王上,望王上恕罪。”
姬宜臼擺擺手道:“免罪,說吧,攜地城有什么消息傳來。”
“稟告王上,這攜地城可是有好消息傳來,晉侯率奇兵攻打攜地城,以四面埋伏之計,徹底攻下攜地城,其中當屬大公子姬伯與衛(wèi)侯衛(wèi)揚兩人表現(xiàn)最為出彩,大公子姬伯生擒攜地天子姬余臣,而衛(wèi)侯衛(wèi)揚則生擒了攜地司徒虢公翰,二王并立局面已定,
恭喜王上,賀喜王上,除卻一心頭大患!”那哨探再叩首道。
姬宜臼只覺得不可思議,連他都覺得難以對付的虢公翰與姬余臣,竟然被晉侯姬仇成功打敗,攜地城也因此被攻下。
“快,快,快召集各位卿士,孤要把這一好消息告訴眾人。”姬宜臼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連忙招呼道,但同時,心中的憂慮感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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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為二王并立局面的存在,他心中才不會想這么多,但現(xiàn)在二王并立局面已解,他必須來面對這個問題,那便是晉侯在攻下攜地城之后,實力將一發(fā)不可收。
只怕現(xiàn)在無一位諸侯能再制衡得了他了。
一個大清早,天還蒙蒙亮,齊國天子府大殿上,姬宜臼正襟危坐,與自己的王叔姬余臣截然相反,他年紀輕輕便登上天子之位,晉侯姬仇等人是功不可沒,可同時,若姬仇像虢石父一般富有野心的話,他只得開始早點打算。
呂購率先得到消息,他來不及猶豫,便趕忙趕來。
“見過王上。”
見是呂購第一個前來,姬宜臼忙站起身,“齊侯免禮,您來得正好,孤正好有事與您相商。”
“王上指的是如何制衡晉侯之事?”
不用姬宜臼多言,呂購便已了然其心中所想,他們兩人都對姬仇有些忌憚。
“在齊侯面前,孤也不繞彎子了,孤只想知道,這份攻下攜地城的大功勞,究竟屬于哪位諸侯。”姬宜臼壓低聲音,他清楚,此次攻打攜地城,有三位諸侯一同前往。
而至于該把功勞分給誰,這可就大有講究了,天下人都明白,三位諸侯里,只有晉侯姬仇有統(tǒng)兵御敵之能為,其他兩位諸侯與其相比,就算是與犬戎長期作戰(zhàn)的秦侯嬴開,也自嘆不如。
“攻下攜地城這份大功勞,自然是屬于晉侯的。”呂購的回答與姬宜臼的想法沒什么兩樣,“可是,這擒拿司徒虢公翰,這份功勞當屬衛(wèi)侯才是。”
“孤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這晉侯肯不肯把這份功勞讓給他了。”姬宜臼心存憂慮,衛(wèi)國城一戰(zhàn),衛(wèi)國已元氣大傷,他本想依靠齊國與衛(wèi)國聯(lián)姻,來制衡晉國。
而現(xiàn)在,晉國實力更盛,衛(wèi)國實力破敗,兩相比較,除非把這份功勞讓給衛(wèi)揚,否則別無翻盤之法。
“臣不敢妄加斷言。”在沒有確定之前,呂購絕不會說一句毫無把握的話。
姬宜臼剛想說些什么,卻聽見府外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這王上真是的,一個大清早就把吾等叫醒,有什么重要的事,等過一兩個時辰再講不行嗎?”
“楚君,您說話聲輕點,大老遠地就能聽見您的抱怨,若是被王上聽見,他定然會責怪您的。”宋侯子白忙勸說道。
可熊儀依然我行我素:“那又如何,這本來就是事實,難道事實還不能讓吾抱怨幾句?那王上的氣量也太狹小了些。”
齊侯見狀,忙拱手一揖,緩解尷尬的氣氛,言道:“王上莫要動怒,這熊儀是個粗人,不要與他一般計較,等他來了,我一定好好地責備他一番。”
言罷,熊儀就顧自己逞威風般地踏入大殿,與宋侯子白一道,向姬宜臼問好:“臣等見過王上,不知王上召見我等,所為何事?”